吸氣,竟然是如此的痛。
不是因為高山的氧氣稀薄,也不是寒冷的空氣過於乾燥,更不會是一天三包的Dunhill Menthol Light太多,而是,而是吸進了過多的思念。這痛,柳康妮寧願自己是死了的好。
每天醒來都要沈浸在像這樣的思念之中,她,像乾凅水塘裏面的魚,垂死。
為什麼要受這愛情的思念之苦呢?明明都不要了,偏偏還想著,是執著?是痴傻?是悲哀!
看到樹梢頭的的葉片顛危,迎風,樹枝的顧盼還迎,牽連。
是等著緣份的帶走嗎,盡頭都已經到來了吧。不經意泛黃的葉端,藏著答案。
美麗的秋天景色,看在眼裏,儘是糟糕透頂的感覺。
四十和弦鈴聲此時響起底輕脆,一如想起他的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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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她嗎?」
隔著話筒,Cindy的聲音隔著有一世紀般的那麼遠,我的沉默,換來她如此胸有成竹地挑釁我和妳之間的一切;她話語裏面的殘酷,近如咫尺的反覆掌刮著我,以致嘴角流血不止仍不停手:「那就看她囉!看她最後選擇的會是誰!」
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我和妳的愛情剛剛降溫,再見亦是朋友的友情熱度沒來得及退去呢;頓時被Cindy怨恨的糾纏層層包圍裹覆,化成漫天飛舞的毒蚊襲來,我揮舞不及抵擋,眼睜睜看著全身的血液被吸乾。
心理輔導員楊小姐一再苦口婆心地開導我,要把這一幕當成某一個燥熱夏夜裡驚慌失措的惡夢對待。但是,妳掩面轉身離去的重複情節,甚至當時妳傷心得摒住呼吸的樣子,細節一一刻畫,畫面不斷放大、倒帶,越來越接近現實,形象清晰終至我再也無法克制心痛。
女人為什麼不能放過女人?就為了一個男人可以不要道德不要講理不要面對不要接受不要臉?
突然很諷刺地想起一首自己並不會唱的歌而只是記得歌名: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雖然身為男人,我想,我也會如此地,為了妳,我甚至可以不要性命。
這是有可能發生的。是誰為誰不小心犯了錯,誰是罪人卻不能彌補情天遺憾,我是醉人只乞求夢裏繼續這段不了的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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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打電話給黃雲龍,在1個小時內的第34通電話裡他終於忍不住回應:阿妳這是何苦呢?
Cindy聽見自己充滿回音的乾乾笑聲輾軋研磨話筒,如老舊的齒輪。
她把臉捂在掌心把頭深埋在盤坐姿勢的小腹上,遠遠看來就像是睡著了。保持這樣的姿態忍著頭痛認真思考了43分鐘,沒有移動沒有活動沒有任何的舉動,只是坐在這裡把自己開膛剖肚取出心肝脾臟腎然後攤在陽光下仔細檢驗,如此而已。
不行!
想要把他殺死的念頭底演習逐漸成形,即將付諸行為成行。
正確數來已經是心煩意亂的第144天,焦躁更是有增無減。
只能發著呆想像面目可憎的他死在其中的一個直接的方法:在那細細尖尖的高跟鞋狂踩濫踏之下,鞋跟在臉上挖出驟雨打落的坑坑洞洞,腥臭的鮮血噴濺直冒。美煥絕倫的慘叫聲音中她發著呆並且流著口水得意微笑,眼睛裡有一顆水星過早墬落底閃爍。
因為心事再也死無對證,所以她從今以後一直坐在這裡發著呆想像另一種殺他的方法。
報復的愉快,更勝於做愛!
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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