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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靖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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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居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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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霹靂】狂魔外傳七第一部（完）作者：無悶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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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居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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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當時明月在
兵燹的身體在空中飄浮著。
紫嫣、寒月蟬、容衣、天忌、龍魁海、鄒縱天．．．，都來到眼前。
「是你們．．．」
「兵燹，吾兒───」紫嫣流著眼淚，緊緊的握住兵燹的手。
「好吃嗎？」寒月蟬關注的看著兵燹，「這些都是我的拿手好菜！」
「兵燹──」容衣流著眼淚，「可憐的兵燹，沒有完整的七情！」
「我要為母親和族人報仇！」天忌絕決的說道。
無數的記憶流過心底，一切回到終點，又是空白一片。突然眼前畫面一變！
「為何不行？殺人刀也可以變成活人劍呀？」稚氣的聲音響起。
「她是．．．楚君！」兵燹道。
童年的楚君，張著清亮的眼眸，看著藺光晨。
「楚君，妳跑去那裏了？妳爹急得到處找妳？」
「我找到了泣血石了！爹！」
「妳給我到書房去罰跪！一天到晚往外跑，那裏像個女孩子？不像話！不准吃飯！」
「老爺，你這是何苦？楚君她是好意呀！」
「．．．．．．，妳下碗麵給她送去！」
「嗯────」兵燹坐起來，「楚君．．．」
奇異的空間中，兵燹竟進入了楚君的意識，讀取到她的回憶。
又一幅景象映入眼簾，兵燹看到書房中的楚君，眼角掛著淚痕，靠著書架睡著了。藺光晨嘆了一口氣，拉了床棉被，愛憐的給她蓋上。
「家人．．．」兵燹想起在密室中，楚君幫他蓋被的情景。
幻影再變，出現的是────
「老爺，吃飯了！」藺夫人道。
藺光晨招著雪君、宜君、沅君，圍著飯桌，「楚君呢？叫她回來吃飯！」
藺夫人微笑的向兵燹招著手，「快來和我們一起吃飯！」
兵燹心頭一震，他從沒有和家人一起吃飯的記憶，只有一次，和寒月蟬．．．
心緒蕩漾，眼前的畫面忽然消失不見。
鄒縱天陰冷的笑聲響起，「喂──，兵燹，你這麼瘦，有沒有認真吃飯？咯咯──呵呵───」
兵燹蹙起眉頭，「鄒縱天！」
一點冰白，無聲的落下臉頰上，是雪．．．，兵燹心頭一寒，摸著臉。眼前的地方是───────
雪花紛飛，一望無際的雪原，如同他的內心，一片空白。勝負、生存變得空虛，內心深處始終寒冷。
「兵燹，你不怕死，你怕一個人去面對人生！」
「楚君───」兵燹伸出手去拉住她。
就雙手接觸的瞬間，楚君自眼前消失。
「楚君───」兵燹追著逝去的光影，喊叫著。
「兵燹───，杏雨堂───────，不見不散！」楚君的聲音，在遠方響起。
週遭在一瞬間發生了變化，兵燹的身子急速的往地上墜落。如夢似幻間，有人穩穩接住了他。
「謝謝你！」藺光晨握著兵燹的手，感激的說道。
頭一次被人道謝，兵燹有種新鮮的感受。可是他不須要道謝，他最迫切的想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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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兵燹睜開眼睛，一把抓住眼前的女子。
「你總算醒了！」
她像楚君，卻不是楚君。
他茫然的放開手，環視著週遭。傾倒的短牆，簡陋的小草棚，四處一片荒涼。
「我是宜君，是楚君的二姐。」宜君有點哽咽的說道。
「這是那裏？」兵燹望著空蕩蕩的山頭說道。
靳安候道：「勝昱染坊！你昏迷了好些天！」
郭八揹著一大束的乾柴走來，看見兵燹，歡叫一聲，「兵燹，你醒了，太好了．．．，嗚─────」不住地用手抹著眼淚。
「你．．．」冰冷的眼神，流露出一絲暖意。
「是郭八把你從天城山背下來的！」歐陽勝昱道。
兵燹看著郭八，「她人呢？」
郭八聞言，放聲大哭，「小楚．．．，嗚哇．．．，小楚．．．，嗚──────」
「我們找遍了天城，都找不到她！怕是．．．」宜君忍不住垂淚。
「宜君．．．，別再難過了！」歐陽勝昱輕輕的摟住宜君，柔聲安慰。
郭八更是哭得稀瀝嘩啦，眼淚、鼻涕、口水橫飛，「小楚──嗚哇───」
兵燹站了起來，把頭髮往後一順，「哭哭啼啼人就會回來了嗎？哼！」
「你不要緊吧？」靳安候道。
「杏雨堂在那裏？」兵燹扯掉滿身的繃帶道。
「在靳邑西南方的杏池！」
話才完，兵燹已經失去蹤影。
「兵燹，你去那裏？」郭八大喊著追著去。
「他是誰？」歐陽勝昱問道。
「炎熇兵燹！」靳安候道，「江湖上傳說的殺人狂魔！可是，這次是他救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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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池上，飄滿了凋零的杏花。
「杏雨堂．．．，我為什麼要來？呵呵───我也不知道！」兵燹無聲無息的踏上了杏雨堂前的小徑，喃喃自語道。
浩劫之後，除了堂前的杏樹，屋舍傾倒泰半，幾堵短牆，幾莖殘餘的花草，在風中微微的瑟縮著，往日熱鬧繁華的情景，有如雲煙。
「不見不散．．．」兵燹坐在短牆上，習慣的摸著下巴，淡淡道。
他默默無語，像個雕像，似在思索，似在等待。日昇日落，月起星沈，風無聲的吹過，仍是一片寂然。
家，是他永遠無法觸及的地方。家人，總是不及相處又離他而去。殺戮之後，是更深的茫然。
「這樣靜靜的，倒像個貴族王子！」耳畔響起她的聲音。
「王子．．．，我是妳的王子！」兵燹撫著臉蛋，幽幽的說道。
她溫軟的小手，曾在臉上留下餘溫，她背頸中，散放的微香，一點一點的往他心田傳送著溫暖。心中那個部份又開始寒冷，這樣無邊無際的等待，難道是空的希望？無盡空白的地方，只有她可以填補。
靜極後的兵燹，發出了異態的笑聲，「咯咯────，哈───哈────」笑聲中，充滿了無奈、憤怒、悲狂。
「不見不散！」兵燹高聲一喝，炎熇迸出燄火，殘留的屋舍立刻火光衝天，像是無言的抗訴。
兵燹摸出懷中白玉血紋的面具，緩緩的戴上，「咯───咯───」
陷入火海的杏雨堂，照亮了黑暗的曠野。
忽然，他停下了動作。視野的盡頭，彷彿有光。
他摒息不動，天地倏忽靜止，只有心臟鼓動的聲音在迴盪著。
他脫去面具，開始走著，跑著，奔馳著。她沒有騙他，沒有失約，沒有不告而別．．．，兵燹緊閉雙唇，向著遠方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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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楚君艱難的走著，前方的火光，是指引她回家的方向。
「妳．．．」兵燹風一般的來到。
「兵燹！」楚君欣然叫道。
浩劫重逢的二人，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不在雪原，我好擔心你．．．」楚君打破沈寂。
「哦──擔心我，為什麼？」雙眼盯著楚君，不放過任何細節。
楚君臉一紅道：「難道你覺得自己不值得被關心嗎？」
「女醫生，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兵燹雙目放光，令楚君更加窘迫。
「兵燹，你實在是．．．」
「實在是什麼？」兵燹緊迫盯人，不讓她有任何喘息空間。
楚君心中笑道：還是老樣子，愛讓人傷腦筋！一口氣鬆下來，所有的疲倦都湧上來，連日來多少的奔波、巨變、浩劫，早就超出了身體的負荷。
兵燹的臉變得模糊起來，聲音越來越遠了，身子慢慢地倒下。
「楚君！」兵燹心頭一驚，日思夜想的名字，衝口而出。
「兵燹．．．，太好了．．．」楚君輕撫著他的臉龐，緩緩的閉上眼簾，沈沈睡去，她實在太疲倦了。
「哼！好什麼？」兵燹抱著楚君坐在曠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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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習習，帶來絲絲涼意。月光普照大地，曠野遍灑銀光。
兵燹躺在楚君身邊，手臂環抱著沈睡的楚君，呼吸著她的髮香，感受她均勻的鼻息，望著天上的星月，道：「這樣賞月，也是不錯！」輕輕的貼近楚君的耳際，低聲說道：「那句話，等妳醒來再告訴妳！呵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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