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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是如何愛上小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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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mard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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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推薦人 (4)

麥子
涼涼
QContinuum
小禾

  有人說,楊過之所以會愛上小龍女,是因為小龍女美若天仙;但我們看楊過見到小龍女的第一印象是什麼,「只覺這少女清麗秀雅,莫可逼視,神色間卻是冰冷淡漠...竟不自禁的感到恐怖」,嘿嘿,小龍女那種「蒼白的異常」式美貌,在楊過看起來,只覺得「恐怖」呢,根本談不上什麼加分效果。

  大家應該都有這種經驗,與第一眼看起來不是那麼順眼、好看的同學、同事,相處個幾年後,就不是那麼在乎其之容貌;意思就是說,像楊過與小龍女這種相處這麼多年的情況,外貌絕對不會是影響他們會不會相愛的主要原因;那麼,是所謂的日久生情囉?若說楊龍二人是日久生情,又太籠統了些,這就好像在說,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一樣的含糊不清。

  楊過第一次進古墓時,就已知道小龍女不會收留他,以他多年來能自個存活下來的經驗,楊過是不會在乎能不能在古墓中待下去,他之所以第二次再回到古墓,是因為他與小龍女的共同「關係人」孫婆婆,被全真教郝大通給失手打死了,在楊過原本就恨上了全真教這方面來說,是與小龍女起了「敵愾同仇」之心態,他才會與小龍女回歸古墓。

  其實,楊過與小龍女回古墓做什麼,或許連楊過自己也不明白,他更不知道小龍女是要將孫婆婆安葬在古墓的石棺裡,接著小龍女因為答應過孫婆婆要照顧楊過一生一世,不准楊過離開古墓,想必更讓楊過意想不到,也只有啞巴吃黃蓮的份,不得已只好自我安慰到,「桃花島是海中孤伶伶的一個島,我去了也能離開,這座大墳又怎當真關得我住?」。

  楊過第一次感到小龍女的「情」意,是在第二次回古墓安葬完孫婆婆,聽得小龍女肯真心把功夫教給他時,不禁流下淚來,哽咽道:「姑姑,妳待我這麼好,我先前還恨妳呢」。然後,在楊過睡不住寒冰床,偷溜下來,被已言明在先的小龍女打那十帚時,到第六下感到小龍女落手已輕了些,最後兩下打得更輕,楊過心理知道,小龍女是真心待他好。

  像楊過這種「火爆」個性,或者說像他正處於「叛逆」的這種年齡,所需要的,是更多的關懷而已!而不是對抗或教訓,這只會使他們自慰式的反擊或反感。但若遇到像小龍女這種修行十二少之人,根本就不想與之對抗或說教,反而讓楊過這類人,有如燒紅的頑石碰上清涼的湖水一般,頓時寧定了下來、不再煩躁,這也是為什麼楊過可以在古墓一住那麼多年的主要原因。

  能使生命不再煩躁,不再與外界對抗亂使力、到處碰壁受傷這一點,楊過內心深處是應該會感激小龍女的,再加上小龍女又傳授他功夫、真的對他好,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但若說他們之間是什麼「師生」之情,那倒也不見得!君不見,一個不通俗務,說:「若是不拜我為師,我仍然傳你功夫,你將來若是勝得過我,就憑武功打出這活死人墓去」;另一個懵懵懂懂,毫不思索回道:「我自然拜妳為師,就算妳不傳我半點武藝,我也會聽妳的話」。

  另外,還有人甚至說,小龍女可以填補楊過缺乏母愛的空缺;其實,不管是什麼師生或親情之類的說法,都可以算是「禮法」「制度」所賦予,那只適用於群居的社群分類法;楊過與小龍女,他們與世隔絕地生活在古墓裡,又沒有血緣關係,當然不必受禮教所拘束,而擺明他倆之間是什麼師生之情又是什麼情,沒那麼複雜,他們只是有如動物「共生」關係,再加上人類一點的關懷體恤(這或許淡的連他們之間都不自覺)罷了!

  幾年的「共生」關係,使楊龍二人成為生命共同體;所以,當李莫愁問楊過:「你這般護著她,就是為她死了也是心甘,是不是」時,楊過能朗聲道:「正是」,但這是在有思考餘裕時,若是在火光石電的一剎那間,如小龍女受重傷,想完成對孫婆的承諾,先殺了要照顧一生一世的楊過時,楊過的「生物本能」還是會戰勝彼此的「共生」關係,而先逃離古墓再說,等到他不再感到生命受直接威脅了,還是會顧念此一「共生」關係,而想再回古墓去看看小龍女到底怎樣了。

  這種共生關係,再加上人類的那一點體恤關懷之情,便可成為所謂「愛的原型」或「愛的本尊」;可以這麼說,「愛」原本就是很單純,之所以會複雜,是因為我們群居的人類社會,有分工、有制度,而不得不依照實際狀況、需要、身分、關係等等,而定出兩人間之名分、分位,對什麼人就該有什麼樣的情懷表現(如父母子女之情、長幼尊卑之情、兄弟朋友同門之情、愛人夫婦之情等等)。

  沒錯,就如很多人的懷疑,楊過在小龍女為了「尹志平事件」離開以前,楊過根本就還沒有把他與小龍女這種「混沌」又「無須強分」的「愛」,做成任何人世間團體生活才需要的分類與定位;因此,未下終南山尋找小龍女前的楊過,我們是真的不能、也是不必,強說他已有男女之情般地愛上小龍女。若一定要問,楊過到底那時候開始愛上小龍女的?我們也只能說,愛在他倆之間,是一直都存在的,只是要在楊過心中定位為男女之愛,那就得從楊過也下了終南山(去尋找小龍女),開始進入人類武林這個社會以後,才一點一滴累積、確認出來的。

  「原型的愛」,是屬於「心靈」層次,是可以不食人間煙火,但若一旦落實為人世間之愛,尤其是男女之愛,那就可能不會再是那般的「純淨」「無瑕」,傷心、難過、痛苦、悔恨、阻礙等等,五味雜陳、此起彼落,讓人應接不暇,也讓人甘之如飴...一切的一切,都是人自找的!問天問世間,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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