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A】亂調愛情(上)
跡部睡眼矇矓看著鏡中的自己,散亂的自然捲髮、慵懶的美目、迷人的淚痣然後是高挺的俊鼻,一切看似完美無缺。但是,本該開始盥洗動作他卻覺得有地方很不對勁。試圖集中精神拿出洞悉力再仔細觀察,不久,一聲怒吼從浴室破空而來,「……忍足侑士!!!」嚇得好夢正酣的忍足從床上彈醒過來慌張問話,「失火了還是地震了?!」
沒得到回答前,跡部大爺就風風火火出現身前順便賞了他好幾個爆栗,忍足連連討饒啜泣抗議,「少爺大人起床氣也未免太重了啊,都幾歲的人了?!」
忍足驚魂未定外加滿是委屈楚楚可『恨』模樣越加讓施暴者氣得咬牙切齒,「本大爺美麗的薄唇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身軀下意識微向後傾,心虛看著跡部微腫唇辦,上頭還有明顯慘遭啃咬過的痕跡,忍足一時反應不及只得支支吾吾打混過安慰道,「豐唇……比較性感。」忍足驚恐瞪著跡部暴力嗜血運動指節,大有海扁自己一頓的氣勢,「要不我讓小景咬回來,這樣就扯平了。」
幾聲慘叫傳遍飯店頂樓,高級套房裡究竟恩怨如何扯平眾人大概可想而知了。
***
昨夜,心煩意亂。
一手拿著小空杯、一手帶著酒商特別推薦頂級龍舌蘭,滿懷不華麗的心情坐在多年來未曾踏進的街頭網球場看台上。回憶的味道過於辛辣,只得選擇細細品嚐,就著小巧酒杯緩慢喝著悶酒緬懷那些再也回不去的青春歲月,人來人走的世間緣分就是這麼回事吧。
「……跡部?」有些遲疑的嗓音自身後傳來,不會吧?!本大爺都躲到這種地方來了竟然還會被人發現行蹤。被冒犯打擾的人神色不善瞪向聲音來源,對方和自己同時怔愣好一會兒。
這是演那齣搞笑的久別重逢戲碼?難以置信在這種地方如此狀態下竟然能遇上故人,本大爺是喝醉了吧,喚了許久未曾出口的「忍足?」,得來對方淺淺一笑,慵懶的、帶點令他討厭的戲謔笑容。
忍足撇了眼只剩一半容量的酒瓶,「想不到竟然遇上正在自殺的老友,今晚真是特別。」跡部讓這話激得差點吐血,這渾蛋過了這麼多年還是那個討人厭的性格,狐狸嘴裡吐不出好話。少爺也不是省油的燈,反唇相譏,「總比慢性自殺來得省錢、省時多了。」抽菸就會比喝酒長命百歲,啊嗯?順便賞了正亮著紅光的菸蒂一眼,大家誰也不用嘲弄誰。
話不投機?才怪,多年後還能這樣自然而然回到兩人彼此相互挖苦情感交流的熟悉想處方式,簡直是奇蹟了。分享醇酒,天南地北閒聊分離後點點滴滴,對方說到得意忘形時潑盆冷水降溫、談到沮喪辛勞時搭著他的肩頭給予安慰,熟悉的場景裡聊著有些陌生的話題,像是要將這段時間的空白努力填滿,直到球場照明燈熄滅時,跡部才赫然察覺自己竟在不覺中被沖淡不少原本壞心情。
天才醫生的治癒能力,啊嗯?
「你到關東做什麼?」忍足家發展重心一直都是以出生地大阪為主,本以為要再相見也該是好幾年沒參與的同學會或是某人的結婚宴會上,就這麼在這平民街頭把酒言歡還真是讓人莫名奇妙。
「臨時讓謙也拐來談合作計畫。」不意卻碰上離國多年的少爺大人。聽到此話的跡部挑眉,「在這裡?」本大爺落伍了,現在談生意的地方都這麼健康養生,啊嗯?
讓跡部的表情逗笑,忍足解釋,「住宿飯店剛好在這附近就順便舊地重遊,我可是很想念在街頭網球場當猴子山大王的小景喔。」
『小景?』跡部擰起眉,還是這個不華麗的稱呼。
『想念?』又是個信口開河的騙子。
「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忍足走下台階順便拉起仍賴坐在長椅上的跡部,奈何少爺卻像是生根似的動也不動,「怎麼了?」跡部僅僅沉默看著自己,兩人就這麼安靜相互凝視。彎下腰平視著那對靈動的雙眸,「醉了?」不可能吧,從小在大小宴會場合磨練的底子,哪會那麼容易醉。
跡部冷哼一聲,用力抓住對方衣領欺身吻上了忍足喋喋不休問話的雙唇,明明已經徹底放棄並遺忘的悸動心情,竟然又輕易被挑起亂了心,既然如此乾脆放縱一夜,亂個徹底好了。
「去你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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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凌亂的大床上兩條赤裸頤長身軀堆疊。跡部仰起頭,雙手緊緊環抱忍足背脊,偶爾也使勁壓下那顆藍色頭顱密合四片唇瓣。膠著的親密接吻極具化學作用不斷引燃兩人慾火,像是兩個青春期孩子般,停不下對對方的渴望。
突然跡部生氣撥掉忍足長年掛在鼻樑上的圓框眼鏡,「看到眼鏡就想起討厭的人。」
怔愣了下,忍足帶著一抹有時他愛的要命有時卻痛恨無比的慵懶笑容審視著,「邀人家上床,然後在這種狀態下還想到不相干的人,……小景真的是很過分呢。」
跡部翹起下巴流露出從未掩飾的桀驁不馴自負,根本不覺自己有什麼過分之處。「一夜情的遊戲規則,你懂吧?」是個紳士應該不會趁人之危而是停下動作離開吧,但這人骨子裡其實驕傲又偏執,那懂得什麼叫做紳士風度,簡化一點大家都省卻不必要的做作偽裝。
忍足的雙眼依舊平靜到連一絲波瀾也沒有,「酒後吐真言,小景還是這麼直白。」手指輕撫跡部鎖骨,雙唇貼上他的然後調笑邀請,「盡情享受吧。」
若以床第技巧而言,忍足絕對是上品而且極具魔魅。愛撫時不像那些個毛毛躁躁的蠢男人只想征服床伴而不是享受魚水之歡,他極富耐心引誘獵物,由唇開始不疾不徐深入加深掠奪的力道,太過專注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自己,根本無法將他和那個慵懶鬆懈的天才少年印象吻合一起。
迷失在那雙眼眸時竟沒察覺兩人早已真真切切交融一起,跡部試著想搶回主導權,忍足卻是別有深意微笑,將食指覆上跡部雙唇逗弄,「交給我。」催眠般誘哄在耳邊低喃,「和小景這麼親密結合在一起的人是侑士喔。」
該死的,為什麼有人可以把自己的名字唸得這麼色情,跡部狠瞪了身上人一眼後喘氣怒嗔「這種事情…會有人搞不清楚嗎?白痴…。」忍足彎了唇角,不是那種壞壞的惹人厭的笑容,而是打從心底開心的模樣,「是嗎?那小景,我是誰?」兩人之間律動速度忽快忽慢,非得逼得人意亂情迷不可,真是囉唆的傢伙。「你是…忍足…侑士…大渾蛋!」
忍足再度肆虐跡部讓他啃咬得艷紅的唇瓣繼續誘惑著,「是吶,是侑士喔,繼續叫喚我,我們就會有個更美好的夜晚。」
根本就是記仇報復自己的分心,不只身體不得閒連雙唇都不被放過的操勞。這晚跡部學習到忍足侑士根本是隻用醋養大的大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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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遭跡部修理一頓後,忍足還是可憐兮兮繼續為自己伸冤上訴,「小景喊『侑士』的聲音實在太撩人,所以我才會情不自禁百吻不膩嘛。」
大爺當然絕無可能承認自己喊了這人名字整晚(那一定是讓鬼附身了),然後又因為這個蠢原因導致自己現在雙唇腫得像臘腸一樣,冷哼了聲當作沒聽到、沒聽到。
俐落拍了拍雙手,穿戴好衣物後,大爺就這麼瀟灑轉身說掰掰,關上門前還聽到忍足用德文說了聲再見。
兩人誰也沒有留下聯絡彼此方式打算,昨日種種不過是場亂調脫序演出罷了。
一夜情,界定就是如此簡單。
大床上,忍足打了個呵欠順手再拉上被子準備睡上回籠覺繼續補眠。
偶來一場亂調纏綿,什麼都稱不上。
續?~
***
光:哈哈哈,我是烏龜。我縮、我縮、我縮縮,等有人來敲龜殼的時候,再來放續吧。
我有好多坑啊(^Q^)(這不是值得驕傲的事!)
蜉蝣子,天地依,水波不興煙月閒。
忘塵人,千巒披,山色一任飄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