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場競賽都有它的意義吧,若是沒有,哪裡值得我們在這裡揮汗如雨努力,在相同的陽光下嚐盡熱情、冷酷、嚴厲、溫柔、快樂與不甘。
雙打比賽甫結束,冥戶、鳳組為己方搶回一勝暫時安定了軍心。此時正在做場地整理,雙方都在等候著單打比賽的進行,忽然一陣驚呼,眾人目光往青學選手休息區方向望去,原來對方有人竟單手舉起那把不輕的大旗用力揮舞著,真是好有POWER的一位選手呢。
跡部態度輕蔑冷哼了下,「樺地,叫慈郎去暖身。」樺地領命應了聲後便轉身將不遠處睡得香甜的慈郎一把抓起,失了穩固睡床的慈郎立即睡意全失,整個人像是落入水中狗爬式模樣又是亂叫又是亂爬的,直到跡部了句『可以了』,慈郎才可憐兮兮捂著自己被人摔疼的臀部到旁邊去生悶氣。滿意眾人目光焦點轉到自己隊伍身上,跡部傲慢哼了句,『跟冰帝搶風采,你回去再練個一百年吧。』
真是拿少爺沒輒,這種幼稚的意氣之爭玩得樂此不疲,忍足習慣性推了下眼鏡,「對方情緒這麼激昂,樺地還能應付吧。」跡部不以為意聳聳肩,「想跟樺地比力氣,可不是那麼容易,何況他的專長也不只有力量而已。」
當然不僅僅是力量而已,樺地甚至將對方千辛萬苦練出來的波動球模仿得微妙微翹,比賽最後變成是波動球的大對決,對雙方手臂來說著實是沉重的負擔。樺地低吼著「勝者冰帝」堅定地擊回一球又一球,但對方也是咬牙蠻幹,看似佔了身高體型優勢的樺地並沒有因此得利,連忍足場邊難得讚賞人的忍足都佩服對方勇氣和決心。
直到樺地再也握不住球拍,面無表情說自己再也無法打球了,這場波動球大賽才停止下來。此時冰帝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對方竟是以波動球為手段,豪賭雙方誰的右手能撐得持久,誰就獲得最終勝利。
「真是太卑鄙了!」向日憤而罵出聲,但一旁的冥戶直接反問,「犧牲掉自己右手,你做得到嗎?」向日沉默了下後還是有些不氣悶嘀咕,「但是,他讓樺地的右手受傷也是事實啊。。」反正我就是徇私支持自家人,不像你們這些傢伙個個是豪氣英雄啦。
「你在堵什麼氣,啊嗯?」看著向日氣鼓鼓漲紅臉模樣,跡部有些無奈安撫,球場上不就是這麼回事,該拼命時就無法想著全身而退的道理都不懂。
「我心情好得很,哼!」反正對手也沒佔到便宜,他才懶得繼續計較下去,拿起一旁的加油棒往又陷入重度沉睡的芥川屁股敲了幾下,氣急敗壞喊著,「慈郎起來啦,輪到你上場了。真受不了你耶,哪裡都能睡得好。」
也許是感受到比賽的壓力,「岳人顯得很焦躁呢。」忍足露出淺笑看著搭檔和慈郎玩成一團,跡部是著往好處想自我安慰了句,「至少加油會認真一點也不錯。」
「上一場我們比賽對手聖魯道夫,那個被慈郎學長解決掉的傢伙不二裕太好像是那個不二周助的弟弟。」日吉看了眼那還未完全清醒的隊友,嘆口氣道,「慈郎學長今天可別又睡在球場上了。」
天才不二周助,青學NO2的人物,據說目前還沒人能有幸看到他的全部實力的男子,一想到此跡部又皺了下眉頭,怎麼天才老是有著奇奇怪怪的堅持,一點都不坦率、不可愛。他身旁這個故作無事的傢伙就是其中一個典型,裝什麼酷,啊嗯?
「小景要專心觀察天才的絕招喔。」忍足當然也察覺到跡部面露不善的神色,好想摸摸他金黃髮絲,順順他的悶氣,可是,換來恐怕是冰帝部長無敵鐵拳伺候,還是想想就好。
一如傳說令人難測,慈郎的攻擊全數遭到不二周助封鎖,無論是他擅長的腳邊截擊或是發球上網,整個過程乾淨俐落最後甚至再附贈一記『白鯨』讓慈郎看的目瞪口呆。
冥戶頗吃驚問著,「這青學的不二周助到底是何方神聖啊?這回慈郎真是輸得徹底了。」搭檔鳳反而有些擔憂,「慈郎學長心情一定大受打擊吧。」突然球場那頭傳來慈郎興奮的聲響,本人正和對手不二聊得很開心,正選們同時嘆了了口氣,「完全不沮喪。」
冰帝再次落後,這回又要陷入更大的困境,對方大將『手塚國光』可是得非常拼命才能打倒的對手,不過,小景本來就是個非常拼命,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突然人數急遽增加的球場,忍足有些好笑嘀咕,「好多人啊,手塚國光很受矚目呢。」話才剛停,就看自家部長老大不爽狠瞪自己「你說誰受矚目,啊嗯?」忍足禁聲看著跟前華麗高傲的身影,眼下的淚痣在陽光下更顯迷人,大爺脾氣不太好還是很情緒化呢。
「當然是跡部大爺。」向日突然插話而後轉身對著應援團喊著,「勝者冰帝,贏者跡部」場上情緒又再度沸騰,最後一句「勝利的將是……」
「本大爺。」場上又是尖叫聲連連。
冥戶有些受不了直搖頭,「為什麼我會跟這傢伙在同校。」全世界再也找不到比他更自戀的人了,既使已經這麼多年,他還是無法享受這種『自HIGH』的加油方式啊。
待場內外安靜下來後,手塚面無表情問了句,「玩夠了?」這人從以前就是這麼花俏個性,把球場當作是開演唱會場所了嗎?跡部蠻不在乎手塚有些冒犯的問話,理所當然回答,「啊,滿足了。」這種加油的美學,你們平民百姓是不會懂的。
向來寡言的手塚這回反而多了些話,「說起來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對打吧。」明明兩校都是位於東京都內,但竟然一直都是王不見王狀態,既使有練習賽也未精銳盡出過,挺奇妙的緣分呢。對面的跡部不以為意冷哼了句,「是你一直在躲著本大爺吧。」這麼久沒出現在球場上,「手塚,你的功夫不會生鏽了吧。」
「又開始了。」冥戶再度搖頭,「走到哪都要耍嘴皮子。」身旁的忍足倒是笑得溫柔,好像認定對方本就這樣一個任性可愛模樣,「這也說明跡部真的很期待這次對決吧。」會打出一場怎樣的比賽呢,真是令人期待。
比賽初時跡部和手塚雙方皆展現出強大攻擊和回擊力道,手塚出乎意料之外的擦網球跡部以一記強力的截擊取分,頓時冰帝歡聲雷動士氣大振,跡部意氣風發說出那句名言,「沉醉在本大爺的完美的球技下吧。」又是一陣除了冰帝以外另其他學校選手們無言的宣告,沒人會這麼自誇吧,惡劣的態度和球季果然是成完全的正比啊。
想早點結束比賽嗎?跡部冷笑了下,本大爺不會讓你如願的,非得讓你自己露出破綻來不可,跡部採取了綿密緩慢的攻勢,打算以持久戰方式消耗手塚左手臂戰力,畢竟負傷過的身體要在短時間內承受極大的壓力是不可能的。
「跡部的表情好鬼,真像惡魔化身。」只有那傢伙能夠以這麼冷血的方式進行比賽吧,通常聽到對方受傷多多少少在心理上會造成影響的,但跡部卻完全不為所動,「岳人別這麼崇拜自家部長,我會吃醋喔。」忍足似是玩笑又認真口吻讓向日皺了下眉頭,「放心,不會跟你搶啦。」誰不知道自己、冥戶只是喜歡跟跡部吵吵鬧鬧罷了,要像侑士這沒神經的不只享受更甚至於愛慕那傢伙根本就是頭殼壞掉了。
最終手塚因手臂太過疼痛而暫停比賽,場邊眾人耳語不斷,憤恨不平冰帝勝之不武的行徑,向日嘟起嘴不服氣嘀咕著,「什麼玩意兒嘛,既然這麼擔心,當初就不該讓他上場。」莫名奇妙讓跡部成了壞人,這種謾罵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忍足神情自若同冥戶說道,「小亮,叫他們更大聲點為冰帝加油。」部長大人這可不只是代表個人勝負喔,也包含了冰帝能否向前行的重要關頭,別想太多了。
「嘖,你這傢伙還會害羞啊。」冥戶挖苦了下忍足,轉過身後激動吼出聲,「給我用力的加油!」
「那是當然的。」頭也不回帥性往場上走去。
「喂,ATOBE。」跡部看向那不太客氣的傢伙,模樣還是很優雅,聲音也是該死性感,不過吐出的話卻讓自己直想踹人,「打倒他。」廢話,你以為本大爺是誰,啊嗯?
GAME SET 跡部景吾獲勝。
***
相同於去年的結果,跡部擊垮對方部長;不同於去年結果,最終候補選手的比賽,冰帝失去通往全國大賽的門票。
我們集結在此是為什麼而努力,在熱情與殘酷、希望與失望的競賽裡找尋自己失去、缺乏的向前行的力量。
~待續。
光:很久沒有打這麼多字了,手又殘了@@。
蜉蝣子,天地依,水波不興煙月閒。
忘塵人,千巒披,山色一任飄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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