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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yg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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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前輩的使命是對抗天策真龍,但劣者很想知道,這千年來,前輩難道就只是爲了這個目的而活著嗎?」

「………」

「前輩難道沒有想過,你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麽?」

我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麽?

想過啊,素還真,每天每天,這一千年來,每天我都這麽問自己:

我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麽?

答案太清晰,反而有時會看不清。

但是……素還真,你所問的到底是「我」的存在,還是「馴刀者」的存在?

我,是誰?

*****

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這一生中最重要的親人。

對方溫柔地看著他,他也抱以同樣的微笑。

窗外陽光燦爛,已經是春天了。

男人俯下身,輕輕地抱住他。

他默默地將臉貼在對方寬厚的胸膛上,靜靜地聆聽那令人心安的心跳聲。

從有記憶開始便是如此,這個男人總能輕易地看透他的想法,總能輕易地知道他想要什麽,他希望什麽。

他想起,他已好久好久沒有靠過這個胸膛了。

永遠無條件向他敞開的懷抱,除了眼前這個人,這個世界上或許再也沒有第二個了。

自己應該是笑的,但到最後,淚水卻一滴一滴滑落,最終演變成無聲的痛哭。

委屈、不甘、痛苦、悲傷、寂寞、不安……多年來壓抑心底的這一切負面感情此刻就象堤壩被洪水衝開了一個口般洶湧地撲下來,將理智與尊嚴沖刷得一絲不留。

男人一個字也沒說,只是溫柔地緊緊地抱著他,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憤怒還是痛惜。

肆無忌憚的痛哭很快耗盡了他本就虛弱的體力,迷迷糊糊再次沈沈睡去的時候,他知道,至少現在,自己不需要再考慮任何事了。

不管任何時候,不管發生任何事,只要有這個男人在身邊,他永遠永遠都可以像現在這樣安穩地閉上眼睛。

「師尊……」

*****

夏天正式來臨的時候,公開亭上,挂出了魔劍道之主誅天的首級!

*****

夕陽的餘暉漸漸散去,寒食草堂的庭院裏,空氣中彌漫著茶的香氣。

「真的要走?」

「嗯。」

接過對方遞來的茶,舒石公福態的臉上微微有些遺憾:「不等等你家老頭子?」

「他知道到哪兒來找我。」

爲自己也倒了一杯,青年微笑著道:「打擾了這麽久,要是還不走的話,前輩準備多時的鹽巴不就無用武之地了嗎?」

「噗!」一口茶水險些噴出來,舒石公趕緊道:「這這這從何說起!你和你師父一樣,就會胡說八道!」

「我家老頭子可是老實人。」青年的笑容燦爛而又無害,「否則每次打麻將就不會只是他一個人輸光光了。」

「咳!咳咳……」這次是被嗆到了,舒石公再次確定和這個小子說話的時候絕對不宜喝水,嘿嘿乾笑了兩聲,說出來的話連咳帶哈,「老朋友,老兄弟,偶爾切磋一下,哈哈,無傷大雅無傷大雅……」

「是啊,我也覺得確實無傷大雅。」青年笑眯眯地道,「反正老頭子輸出去的錢也全是我當年贏過去的。對了,說起來真是不好意思,小侄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一不小心把前輩你存了多年的私房錢都給贏光了,聽說前輩的錢好像攢得不容易……」

「胡說胡說,那絕對是胡扯。」舒石公趕緊澄清,「陪小孩子玩玩哪里會認真,大家都是老熟人,老朋友,哪里會有什麽那個……那個……」

「哈哈哈!」青年忍不住大笑出聲,而看著他爽朗的笑容,醫術雙絕的八指神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在肚子裏爲自己的悲慘人生默哀:自己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啊!今生今世偏偏認識這師徒兩個!老的是個急性子,當初一聽到自己說「抱歉」,居然不由分說出刀就砍,幸好憶秋年拉得及時,否則自己立馬 就得改名叫「七指神相」!真是的,只不過是說了句「抱歉」,又沒說死了,他到底是在急個什麽勁啊!至於這個小的,魔星,完完全全就是他,不,是他們兄弟命裏的魔星!自從欲蒼穹把這個小鬼當寶一樣捧到他們面前之後,他們的日子就沒一天好過過!徒弟這種東西真是可怕的存在啊!自從達成這個認知之 後,他不但自己不收徒弟,連憶秋年那個徒弟他也退避三舍敬謝不敏。開玩笑,欲蒼穹這麽老實的人教出的徒弟已經是精明得一絲虧也不吃了,小痞那個老滑頭教出來的徒弟更加讓人不敢想象!誤交損友完全就是他人生的典型寫照啊!

「無論如何,還是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收斂了笑容,青年站起身來躬身行禮。

「免免免免,你的大禮我可受不起。」舒石公趕緊搖搖手,一張老臉上更多的是嗟歎,「我是不明白你那個師父,明明就疼徒弟疼到骨子裏,爲什麽偏偏卻……」

「這個啊,大概是因爲還沒穿透骨髓吧。」露齒一笑,青年的臉上倒沒多少其他的意思,「給前輩添了這麽多麻煩,真是不好意思。」

「麻煩倒不必,不提你師父和我的交情,單只看在我欠你的……呃,你我的交情,小意思小意思。不過……」眼珠子四下裏一轉,舒石公壓低聲音道:「以後不到萬不得已,算我拜託你,可千萬別再送女人來這兒了。特別是年輕漂亮的女人。」

眼睛眨了好幾下,眉梢眼角儘是忍俊不住的笑意,烏溜溜的眼珠同樣轉了一圈,青年湊過身去壓低聲音道:「放心,我擔保不會讓阿姨發現。」

「不是這個意思!」舒石公急得臉有點發紅,聲音越發低了,「你不知道,你昏迷期間,我老婆找上門來,要不是小痞和你家老頭子好說歹說幫我蒙混過關,她差點沒把我骨頭拆了。再多來幾次,我這把老骨頭可禁不起折騰啊。」

「前輩這你儘管放心。」拍拍他的肩膀,神神秘秘地看了一下四周,青年低聲道:「我保證下不爲例,就算要送,也絕對會送男的過來。」

什麽?

「哎,等下我這裏不是醫院……」

「當然當然,前輩你當年打麻將輸了我三千零五兩四錢銀子私房錢的事我也會守口如瓶絕對不會讓珠姨知道的。」

哎?哎哎!這這這……

目瞪口呆地望著對方大笑而去,舒石公趕緊端起茶盅猛灌了一口,卻不料剛剛沏好的茶水過燙,燙得他直跳了起來。

啊啊,爲什麽自己就這麽倒楣呢?欲蒼穹,馴刀者,你師徒兩個最好是走了都別再回來!


跨出寒食草堂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恍惚。

離開這個江湖的時候還是初冬,不知不覺間現在已經是盛夏了。時間過去得如此之快,自己錯過了一年中最美好的季節啊。只是沒想到,眨眼之間,局勢竟會發生這麽翻天覆地的變化!

躺在床上的時候也曾經想過,既然已經死過一次,欠他的也算還清了,離開寒食草堂,回到封靈島埋了越劍人,然後就那麽老死島上似乎也沒什麽不好;再不然就回苗疆,一輩子再也不涉足江湖恩怨,只當那個天策真龍死了,馴刀者也死了。

但……終究還是放不下啊……

輕輕地歎了口氣,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你要走了?」

「嗯。」回過頭,長裙迤地、長髮垂肩的女人安靜地看著他,洗去鉛華的臉日光下看來,仍然年輕而美麗。

「一切小心。」她盈盈地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眸中有淡淡的哀愁,「前輩要我提醒你,你的傷尚未痊愈,近期之內最好儘量不要動用真氣。」

聳了聳肩,馴刀者半開玩笑地抱怨:「老實說啊,這麽個不死不活的樣子,我都忍不住懷疑舒石公前輩的醫術是不是退步了……」

哼了一聲,女子沒好氣地道:「昏迷了三個月才醒過來,躺了兩個月才能下床,這條命根本就是八匹馬使足了勁才從鬼門關拖回來的,你居然還敢抱怨?」

睜大了眼睛看了她好一會兒,馴刀者頗有些疑惑地道:「你現在說話的口氣……怎麽聽起來這麽耳熟?」

「拜你所賜啊。」女子微微地笑起來,她一笑,仿佛整個夏天都跟著笑了起來。

看著他誇張地翻了個白眼,不知怎麽的,心頭卻仿佛被針刺般痛了一下,稍微遲疑了一下,她道:「老實說,你這樣到底值不值得?」

目光自她秀美的容顔上一掃而過,馴刀者臉上似笑非笑:「那你呢?你那樣做又值不值得?」

「我……我有我的苦衷,而且我也不是……」

「別說你不是爲了他。」馴刀者似乎頗有些遺憾地道,「女人總是喜歡口是心非。」

嘴唇動了兩下,她轉過身去:「男人不也一樣?」

「哪里一樣?」他閉了下眼睛,過長的留海被風撩起,輕輕拂過他垂落的眼瞼,「我救你可不是要你過孤家寡人的生活,幸福這種東西如果自己不去爭取,等一輩子也等不來的。」再次睜開眼睛,她纖長的背影在陽光下盈弱得不堪一觸,「你已經不再是鷲默心,爲何還是放不開過去的一切?」

「………」她擡頭,天空仿佛洗過一般潔白,「我已經不是月靈,也不是鷲默心,但他卻還是孤迹蒼狼。」她轉過身,黑白分明的眸子安靜地看著他:「只要他還是孤迹蒼狼,就永遠也沒有抛棄過去的一天。」

「……如果他不是了呢?」

她垂下眼瞼,唇角浮起一朵小小的微笑:「我等著那一天。」

「………」吐了口氣,擡頭看看天空,馴刀者頭一次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很瞭解女人。

但男人呢?自己對男人又瞭解多少?

當然是了如指掌!本能地這麽回答自己,理智卻仿佛嘲笑般地緊接著問:那天策真龍呢?你對天策真龍又瞭解多少?

天策真龍?喔,那個人……呃,那個人不是男人……至少不是一般的男人……

這個答案實在是胡扯,馴刀者自己也不由得低下頭歎了口氣,任何事只要一扯上那個男人,就好像完全沒有邏輯常理可言!

「你的頭髮長長了。」

耳邊傳來女人若有所思的聲音,他一時之間沒有心情去分辨那個聲音裏微妙的感覺,隨口應了一聲「嗯?」

女人微笑,六個月的時間並不算短,馴刀者自己不知道,淡金色的長髮早已垂過了腰際。

她突然想起一句詩。

「誅天之事一傳到這裏,我就知道你終是要走的。」到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你要去見他嗎?」

「……不知道啊。」馴刀者擡頭看看天,「也許……不會吧。」展顔一笑,「就讓他當我死了也沒什麽不好。」

「………」她安靜地看著他,那種目光讓他微微有些不自在,耳中聽得她問:「還有機會再見嗎?」

「這個啊……」馴刀者想了一想,道:「也許……如果有機會,到苗疆來讓我一盡地主之誼吧。」

「苗疆?」

馴刀者笑了。如果說她的笑容能讓這個夏天活起來,那他的笑容就足以讓這個夏天瘋狂。

「有緣再見吧!」

最後一個字傳到的時候,背影已在百步開外,怔怔地望著他遠去的身影,她不禁低了頭。

有緣再見……希望……

不過,苗疆……?馴刀者……不是中原人士嗎?

暫時抛開腦中的疑惑,手指輕輕梳過自己烏雲般的長髮。

那個人……還好嗎?

長髮爲君留。

只是,誰是她的君?又或者,誰是他的君?

*****

不論武林如何動蕩,普通百姓的生活仍然得過,戰亂停止的今天,沿路行來,大小村莊都充滿了安樂詳和的氣氛。

走了一天,微感疲累,當下就近在村口的樹下坐下歇息,村裏人來人往,不時響起的話語清楚地傳入耳中。

「今年又是大豐收了。」

「是啊,自從戰爭停止之後,生活就非常安穩。」

「本來以爲天策真龍當政,我們這些老百姓會很倒楣,想不到反而過得很好。」

「是啊是啊,這真是意外的幸運,只希望打打殺殺的日子以後不要再來了。」

「就是,就是!只要不打仗,什麽都好,什麽都好。」

只要不打仗嗎?

唇邊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天策真龍遠遠地看著村裏和樂融融的景象,心裏忍不住感慨:這種生活,到底還能維持多久呢?

誅天不可能就這樣罷休,這個武林也不可能就這麽安定下去,動蕩與戰亂,是這個世界永恒的規律,只是,如果暫時的和平能讓人民享受到生存的喜悅,那就讓這個和平盡力維持下去吧。

只是……又有多少人還記得,爲了這個短暫的和平而獻出生命的人?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半年了,這半年裏,自己走遍了中原各地,每到一處,除了察探民情之外,總是忍不住打聽馴刀的消息,但時至今日,仍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訊息。

忍不住苦笑:這算是對自己的懲罰嗎?

即使明知那樣的傷勢根本已是回天乏術,但爲何自己卻仍是抱著不死心的希望?

「龍主如果有時間,也許可以到犧牲的衆位將軍家鄉走走。屬下相信,不到最後關頭,任何事都是有希望的。」

屈世途的話也許真的只是單純的鼓勵,只是……走遍了大江南北他才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對馴刀的瞭解實在是少得可憐!

他甚至不知道馴刀者家鄉何處、師承何人、家裏還有什麽人!一切的一切,自己居然什麽都不知道?!一旦失去聯繫,就完全無法掌握對方的去向,直到此刻天策真龍才真正意識到,原來自己所謂的愛,居然完全沒有任何的現實做基礎!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個體貼的人,但也沒想過自己會粗線條到這種地步,現在,呵……現在可說是嘗到苦頭了吧。

只不過……這半年來足迹遍行天下,倒也並非全無收穫,比如剛才在不遠前的村子裏見識到的分銀分糧的好事,以及,那個村婦口中的神秘俠客獨孤遺恨。

這個人的名字……自己還真是沒聽過,看來不是自己孤陋寡聞,便是自己老了吧!自嘲地笑了下,天策真龍將斗笠往下壓了一壓,準備起身走人。

正在此時,一陣喧嘩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而當他聽清那嘈雜的吵嚷聲中最中心的內容之後,臉色不禁大變。

那個人叫的是:「魔劍道之主誅天死了!」

*****

「龍主!」剛和陰無獨陽有偶追蹤涼心居的魔氣回來,氣還沒喘上一口卻不料迎面撞上頂頭上司,饒是慈郎向來鎮定,一時間也不禁白了臉,「你怎麽回來了?」

「整個武林都炸開鍋了孤還能不回來嗎?」看了他一眼,天策真龍淡淡地問,「誅天之死到底怎麽回事?」

「這……」

「不必隱瞞,照實說出吧。」天策真龍道,「孤要知道事情的詳細情況才好擬定對策。」

「是。」照世明燈心知是瞞不過去了,當下將自公開亭發現誅天首級到屈世途前往魔劍道檢查屍體的全部情況原原本本詳細說了一遍,天策真龍聽完,眉頭不自覺地一皺:「照你所言,目前並沒有確定兇手是誰了?」

「因爲可能性範圍太廣,一時之間無法確定,而且,」照世明燈微微一頓,「就連誅天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目前我們也無法斷定。」

「哦?你懷疑誅天是詐死?」

「是一雨愁提出的意見。」照世明燈有條不紊地道,「首級挂在公開亭,本來就是對吾中原的一種挑戰,必然是有心人所爲。而誅天此人,不論武功智謀都是一流,要想殺他,非是易事,所以屈軍師已經前往西漠,調查誅天生死一事。」

「嗯……那兇手呢?」

「目前兇手暫時鎖定在獨孤遺恨身上。」

「獨孤遺恨?」禁不住微微一震,「是他?」

照世明燈微感詫異,奇道:「龍主認識他?」

「不。」天策真龍皺了皺眉,「只是在途中聽過他的一些傳聞。嗯……此事加緊追查吧!」

「是。」

揮揮手,照世明燈悄然退下,天策真龍漫步向花園行去,一進後花園,只見步雙極沖著自己快步行來。

「步將軍……」話才出口,卻驚覺步雙極好像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腳下一停,總算停得及時,避免了二人相撞的命運,而低著頭忿忿趕路的步雙極這才發現天策真龍,刹那間臉都綠了。

「龍主!」

自己居然……自己居然差點撞上龍主???

只要一想到這裏步雙極就快要暈倒了:自己到底是怎麽了?自從在魔劍道被那棵一身白的大白菜糾纏上之後,自己這兩天做事就心浮氣燥的。一定是被氣的!沒錯,肯定是那棵大白菜在詛咒我!

頭一次看到步雙極這副心不在焉又驚惶失措的樣子,天策真龍倒不禁好奇心起,問道:「步將軍,出了什麽事嗎?」

「沒…沒有!」步雙極趕緊穩定心神,這才猛然省覺,「龍主,您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才。」

「喔……」步雙極臉上泛起遲疑之色,「那龍主是爲了……」

「誅天之事。」天策真龍道,「聽照世明燈說步將軍隨屈世途去過魔劍道探察誅天的屍首,不知有何收穫?」

「是。」步雙極一邊躬身回答,一邊在心裏爲自己在魔劍道遇到白癡而哀歎了三聲,「屬下檢查過誅天的屍首,首級爲利器所斷,死亡無庸置疑。」

「嗯,確定是誅天的屍首?」

「這……」步雙極稍一遲疑,「屬下不敢斷言,畢竟以誅天之能,造出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形應該不是難事,更何況人死之後總會與在生之時有些微的差別。」

「屈世途呢?他有什麽發現?」

搖了搖頭,步雙極道:「屈軍師也是無法斷言,所以留在西漠追查此事。」

「嗯……」

眼見天策真龍若有所思,步雙極忍不住想說什麽,但到最後,又把這話咽了下去,只立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

龍主……好像變得有些滄桑了……

步雙極想著:滿身風塵的天策真龍並不是沒有見過,但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啊……久遠得連自己都快要忘記了……

那個時候七星都還在……龍主的身邊還有那個總是讓遺世老氣得跳腳讓天策軍團笑倒一片的馴刀者………

但現在……

步雙極心口一痛,他立刻禁止自己再想下去,而這個時候他看到天策真龍皺了下眉頭,突然捂住了胸口!

「龍主…!」

大驚失色之下舉步上前,天策真龍左手一擺,沈聲道:「沒事。」

跨出去的腳步悄然收回,「龍主……?」

「孤無事。」天策真龍道,「你去忙你的吧,讓孤一個人靜靜。」

「是……」躬身行禮,本來以爲自己能不再介意,但這自胸口滿滿湧上來的苦澀又是什麽?自己……不論何時都無法進入這個男人的內心,這不是早就有的認知了嗎?但爲什麽……爲什麽還是會如此痛苦?

退下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掃到天策真龍怔怔的神情,步雙極忍不住問自己:那個男人……真的就這麽死了嗎?


騰龍殿的後花園應該是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但今日行來卻處處不順,天策真龍正一邊踱步一邊想著心事,卻不料迎面一人飛奔而來,天策真龍一來沒想到騰龍殿中有人會這般冒失,二來想著心事,猝不及防之下,适才沒有與步雙極完成的誤傷事件,終究還是劫數難逃,兩人結結實實地撞到了一起!

「哎喲!」

驚呼聲起,來人抱著頭蹲到地上,天策真龍撫著胸口定睛一看,竟是劍君十二恨!

「劍君……」

「抱歉抱歉,龍主,我不是有意的!」抱著頭站起身來,劍君給了他一個滿是歉意的古怪笑容,急匆匆地轉身又跑,隱約聽得他邊跑邊喊了一聲「狂刀,等等我!」

天策真龍不禁啞然失笑。

人的本性,果然是任何東西也改變不了的,即使是時間。

你呢,馴刀?

或者說,我呢?

擡起頭,夏日的陽光分外地刺眼,一時間,什麽也看不到了。

******

誅天之死在武林掀起了軒然大波,爲追查誅天之死的真相,屈世途遠赴西域尋求孤迹蒼狼的幫助,自洛子商口中得知回原鏡之事之後,屈世途緊急向中原的三傳人發去了援助信號,而在中西交界的寒月江上,孤舟寂火,順江飄流,獨孤遺恨、獨孤遺恨,傳聞中的魔界劍者、殺死誅天的頭號嫌犯獨孤遺恨, 現身江湖!

新一番的風雨,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悄悄來臨了。



蜉蝣子,天地依,水波不興煙月閒。

忘塵人,千巒披,山色一任飄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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