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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yg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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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對面是她的兒。

一眼看去,她就知道那是她的兒。

一樣的眉,一樣的眼,一樣的高傲,一樣的孤獨。

他是她的兒。

她骨裏的血,血裏的肉。

他的手中有劍。

劍光如水,映出她和他,兩張相似卻又不同的容顔。

他手中的劍始終無法指向她,即使他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這就夠了。

緋紅的衣衫飛舞,宛如撲火的飛蛾般撲向他。

他的劍!

「不要啊!!!」

男子的喊聲在喊殺聲中聽不清了,她抓著他的劍,劍身上迅速冒起鮮豔的血珠。

清澈的眸子裏映著他略帶驚惶的臉,她微笑著,淚卻一滴一滴滴落。

兒啊,是娘親虧欠你太多……太多……

是我……對不起你………

她微笑著對他說:「原諒我……」

扶在劍上的手輕輕一推,驟然拉開的距離,沒握劍的那只手下意識地擡起。

她沒有看見。

她最後看見的,是她最想看見的人。

微笑著閉上眼睛,第一次,輕輕地伸出手,輕輕地攬上他的頸項。

自己,其實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啊……

******

伸手不見五指的地坑裏,聽得到衆人沈重的呼吸聲。

響徹雲霄的兵器聲、打殺聲傳入耳中,亂世狂刀忍不住小聲地說了一句:「魔魘大軍渡江了!」

步雙極輕輕地嗯了一聲,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突然手上一涼,馴刀者的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黑暗中什麽也看不見,但仍然忍不住回頭。

感覺得到自手上傳來的鼓勵與安慰,步雙極心裏突然震了一下,略顯慌亂地掙開他的手。

馴刀者似乎笑了一笑,但黑暗中根本什麽也看不見,步雙極不得不懷疑那是否只是自己的錯覺。

「不知道蒼狼怎麽樣了。」劍君的聲音突然響起,察覺到他語氣中的些微不安,狂刀安慰似地拍拍他的肩:「放心。」

「是啊,那只蟑螂的命硬得很的。」馴刀者半開玩笑地道,「怎麽打也打不死……」

「啊~~~~~~~~~~!!!!!」

淒厲的狂叫即使透過厚厚的泥土仍然清晰可聞,亂世狂刀全身一震,脫口道:「是孤迹蒼狼!」

一把拉住狂刀想往上沖的身體,馴刀者喃喃自語般地道:「我還沒說完,可惜他喜歡的女人不是母蟑螂……」

「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狂刀只怒喝了一聲,劍君手腕一翻,捂住了他的嘴。

與此同時,馴刀者沈聲道:「噤聲!」

四周又是一片寂靜,只聞得殺伐之聲一路遠去,但恐怖的哀嚎卻越漸強烈,即使不是魔族之人,衆人仍然可以感覺到自頭頂傳來的讓人膽寒的死屍之氣。

劍君下意識地唏嗦了一下,幾乎是在下一秒,身體牢牢地陷入一個溫暖的懷裏,但還沒讓他來得及搞清楚怎麽回事,對方迅速地鬆開了手。

劍君只覺得臉上騰的燒了起來。

幸好現在誰也看不見。

黑暗中只聽得到呼吸聲,以及,汗水緩緩淌落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喊殺聲幾乎快要聽不到了!

龍主……!

步雙極幾乎再也忍不住,但身邊的馴刀者緊緊抓住他的手,堅定得讓他根本無法掙脫!

「忍耐一下吧,諸位。」

步雙極忍不住側過頭去:爲什麽?爲什麽直到此刻,這個男人的聲音和手仍然可以穩如磐石?難道他一點都不擔心?

只有站在馴刀者另一側的葉小釵注意到,馴刀者握刀的另一隻手,用力到他可以清楚地聽到骨骼的磨擦聲。

黑暗中聽得燃燈大師微微一歎,低聲道:「過執是苦啊……」

與此同時,等待多時的陰無獨顫抖的聲音終於響起:「來了……三陰來了!三陰來了!」

「在頭上,在頭上!」

不待陽有偶語聲落地,馴刀者抓住步雙極的手微一使力:「步雙極,大師!」

轟然巨響,地道應聲而裂,三人率先躍出,等待多時的阻擊戰就此開啓!


三陰歿,魔魘消,屈世途神機妙算,轉瞬之間,天策大軍由退轉攻,魔劍道前線陡失所持,節節敗退,統軍的白衣劍少不敢戀戰,祭魔劍一舉,下令退兵。

天策真龍率軍趕殺,追至江邊,屈世途伸手相攔:「龍主,窮寇莫追!」

「嗯?」

「再前進將會對我軍不利!」

天策真龍這才收住腳步,道:「爲何?」

「如果對岸同樣埋有陷阱,我軍豈不得不償失?」

天策真龍略一思索,揮手道:「暫停進攻!」稍一停頓,又道,「此戰大獲全勝,屈世途,你功不可沒!」

「龍主贊謬。」屈世途躬身回答,語聲中掩飾不住悲傷,「吾軍此戰勝利,是鷲默心將軍以及燃燈大師的犧牲所換來的,屬下何功之有呢?」

心頭微微一沈,天策真龍道:「吾方大將可還有傷亡?」

「回龍主,所幸並無其他傷亡。」

心下略爲一寬,天策真龍點頭道:「屈世途,代孤厚葬燃燈大師以及鷲默心。」

「是!」

目光向對岸一掃,天策真龍冷哼一聲,道:「魔魘大軍已滅,誅天還有何懼哉?」

鳳棲梧道:「龍主,魔魘大軍並非魔劍道真正的兵力,不可小覰。」

照世明燈接口道:「沒錯!魔劍道真正的實力尚未展現,但此戰卻已折損了吾方大部份的兵力。」

鳳棲梧道:「連番苦戰,大將也犧牲了數名,魔劍道之將卻不知還有多少。」

天策真龍如何不知二人話中之意,當下道:「孤明白兩位的意思,孤自當慎重考慮。」

鳳棲梧道:「龍主,目前雖有狂刀等人顧守在萬里江岸邊,但屬下認爲魔劍道絕不會善罷幹休,只是因爲魔魘大軍被消滅,暫時不會出兵。」

「嗯!鳳棲梧,下令全軍戒備,隨時注意魔劍道動態。」天策真龍再望了一眼對岸飄揚的軍旗,轉身道,「衆人回營吧!」


「太遲了……蒼狼……一切都………太……」

緊緊抱著自己的雙手緩緩滑落,臉上濕濕的是淚還是血,連他自己也分不清。

第一次, 她叫他的名字……

那一刻,他清清楚楚地感覺得出,她的眼中有太多太多想和自己說的話,但或許真如她所言,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並不是第一次飲酒,也不是第一次發覺酒意苦澀,但是,今日,今日這苦澀的味道,卻讓人幾乎無法忍受。

「不要再欺騙自己了,現在你的身邊有很多的生死之交,你應該好好珍惜自己。」

雜細郎離去時說的話並不是不能理解,但是……有很多事,並不是理解了就能付諸實行。

微曛的酒意裏,他想起了兒時的幸福時光:他威儀的父皇,他慈祥的母后,他溫柔善良的姐姐,還有他那孤僻卻十分重視家人的姐夫……

但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

狼,永遠都是孤獨的。

但是……!

但是……他其實是不喜歡孤獨的啊!!!

將頭深深地埋入雙膝之中,耳邊傳來奔騰不息的江浪聲,這蜿蜒流長的萬里江,真的能夠送自己回到故鄉嗎?

身後有人走近。

熟悉的腳步聲,他破天荒地沒有動。

「諾,酒也借我喝口。」一隻手搶過他的酒,聲音豪爽而響亮。

「哎,少喝兩口,我可拖不動兩個醉鬼。」挨著自己坐下來,這個聲音不夠響亮卻咄咄逼人。

「孤迹蒼狼,想砍人的話,對面的魔劍道士兵隨你砍。」娃娃臉妹妹頭的劍客很好心地指著對岸說,「你運氣不錯,當年狂刀就沒撞上這麽個好年景,結果一日三千斬盡給自己找了一堆仇家,現在還有人三五時的找上門來尋仇。」

「喂,你會說話不?人都死了還說運氣好?」白髮刀客毫不客氣地沈下臉,「還有,過去的事不許再提!」

「不提就不提。」劍君吐了吐舌頭,歪著臉看看孤迹蒼狼沈鬱的臉,對狂刀使了個眼色,後者卻似乎沒看到,只一個勁地將罎子裏剩下的酒往喉嚨裏灌。

劍君看上去有點火大,悄悄將湊過身去正準備吼他一聲,狂刀突然道:「當年玉嬋死的時候,我的心情就和你一樣。」

劍君的動作頓住了。

「玉嬋是我這一生唯一也是至愛的女人。」狂刀望著滾滾的江水,緩緩地道,「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不在了而我卻還在。對我來說,她比我的性命還要重要。」

孤迹蒼狼沒有說話,他感覺到身邊的劍君似乎僵了一僵,但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感覺其他的,他覺得有什麽東西堵在胸口,不斷地想往外湧卻又沖不出來,難受得讓他想哭。

「玉嬋也一樣,她愛我,她可以爲了我犧牲她的一切。就是因爲這個,我才能一直活到現在。孤迹蒼狼,你知道爲什麽嗎?」

擡起頭,看著亂世狂刀發亮的眸子,孤迹蒼狼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因爲我要連她的份一起活下去!」狂刀的神色說不清是幸福還是痛苦,但他眼底深燃的對生存的渴望與堅定卻好像火焰一般灼痛了他,「只要我還活著,她就還活著,因爲亂世狂刀的名字是和慕容嬋聯在一起的!只要亂世狂刀存在一天,慕容嬋就存在一天,只要我還在,她就永遠活在我的心裏!」

緩緩放下手中的酒壇,狂刀的手有力地放到他的肩上:「所以,連她的份一起活下去吧!只要活著,她就是存在的,在你的心裏。」

「………」孤迹蒼狼扭過頭去,眼睛不爭氣地發酸,過得良久,他才道:「鷲默心……」

「馴刀者將她安葬了。」狂刀回答,「他要我和劍君來陪你,怕你一個想不開就跳江自殺了。」

「哪有這麽嚴重……」嘴角扯動了兩下,想笑,眼淚卻撲嗦嗦地往下掉,「男兒要死……也要死在疆場上!」

遠遠地望向對岸,魔劍道的戰旗迎風飄揚,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但卻好似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心頭。

「如果可以,請你儘量避免手足相殘的情況……」

含淚的請求永遠都比微笑更令人無法拒絕,何況是她?

你放心吧……我一定,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霍地站起身來,將一旁的酒罎子遠遠地扔了出去,緊握著的左手裏是她留給他唯一的紀念,孤迹蒼狼深深地知道,即使不需要任何東西,在他的心中,任誰也無法抹去她的存在!

月靈………

猛然轉身,來時蹣跚的腳步,去時卻堅定無比。

狂刀欣慰地看著他的背影,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劍君眸中那一掠而過的悲傷。

******

江水清,江風疾,仙侶江畔,今日的寒食草堂仍然是世外仙源,一派的悠閒清致。

只可惜,不合時宜的敲門聲驚醒了正在躺椅上閉目小憩的老人,閉著眼睛嘟囔了好一會兒,敲門聲仍然不停,老人歎了口氣,只得站起身來。

「大清早的誰這麽不懂規矩……」

聲音嘎然而止。

門外,初冬的陽光仿佛一下子被吸盡了一般,淡金色長髮的青年對著他,露出大大的笑容。

「好久不見了,前輩!」

*****

「靜觀其變???」

「正是……」暗地裏抹了把汗,屈世途小心翼翼地點頭:是的是的,一切的一切本來都很順利,殺三陰,除魔魘大軍,一切都在預計之中,唯一沒有預計到的就是魔劍道敗得太慘,以至這位頂頭上司現在自信心再度爆棚,看他全身殺氣騰騰就知道現在的他已經變身爲熱血型野蠻人一名了!

嗚……我不要這種時候沖出去送死啊!!!最重要的是,就算死了素還真也不會幫我買棺材…………

「現在魔劍道大軍士氣低迷,正是進軍的好時機,你竟然要吾靜觀其變?」天策真龍看上去很想拎起屈世途的領子怒吼,「屈世途,你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龍主請冷靜啊!」爲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屈世途急忙解釋,「兩軍對峙,爲防止對方奇襲,必然會在軍營周圍埋設陣局,若貿然進攻必然吃虧呀!」

嘴角抽動了兩下,天策真龍開始尋求盟軍:「照世明燈、鳳棲梧,你們也是這樣認爲嗎?」

被問到的二人對望一眼,刻意猛略主上眼中熱切的期盼之色,鳳棲梧在心裏說了十遍「龍主對不起」,咳嗽一聲,上前一步道:「龍主,經過連番戰鬥,軍士的體力消耗甚巨,若沒適當的休息,硬行出兵恐怕得不償失。」

屈世途連忙打蛇隨棍上,接道:「魔劍道以魔魘大軍爲憑,以軍心來說,魔劍道的慘敗雖會造成士氣低落,但是以體力方面,其軍仍是蓄勢待發,吾方不可采以硬取。」

「是啊,龍主。」鳳棲梧清楚地感覺到天策真龍目光傳達過來的「鳳棲梧你好!」的訊息,禁不住背上出汗,口中還得道:「屬下所慮也正是在此。」

哼了一聲,天策真龍頭一次發揮自己辯論的口才:「難道就任戰局這樣僵持下去?持久戰一樣會造成士兵的困乏體殆!」

屈世途苦口婆心地道:「如今龍主一心趁勝追擊,恐怕敵方軍師也料中我們的心理,一旦出兵,若中敵方之計吾方損失更是加倍。」

又哼了一聲,天策真龍看向唯一一個未曾發言的在場之人:「照世明燈,你沈默很久了!」

微一躬身,照世明燈不論何時皆是一派從容自若,溫溫吞吞:「依劣者之見,在持久戰之下,開破僵局取得勝利是必要之事,但欲速則不達,未探清對方戰策,貿然行軍乃屬莽撞,可先一探對方虛實再下令出兵未遲。」

「哼!」劣者!果然是劣者才說得出的論調!!!

依照多年來對天策真龍的瞭解,鳳棲梧心裏一邊回憶龍主到底是哼三聲就要砍人呢還是哼四聲,一邊道:「龍主暫且息怒,屬下明白龍主急取誅天,但誅天必然也是針對龍主,如今戰況未明,任何一舉一動,皆攸關未來的勝敗,請龍主切莫急進哪!」

天策真龍神色陰晴不定,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清楚地看到彼此頸上耳後泌出的細汗,屈世途往鳳棲梧那邊靠了一靠,極小聲地問:「馴刀者呢?」

後者回以更小聲的回答:「還沒回來。」

「也不知上哪去了,真是急死人……」屈世途急得鼻尖上冒汗,照世明燈雖然不解他二人嘀嘀咕咕地說什麽,但看情形應該還是脫不了目前一心追敵的頂頭上司。

「來人!」

天策真龍突然發出的聲音讓三人都嚇了一跳,帳外的小兵應聲而入,只聽天策真龍道:「魔劍道大軍可有動靜?」

「啓稟龍主,對岸沒有任何動靜。」

「嗯……」稍一沈吟,天策真龍大袖一揮:「命令全軍立刻造橋備戰,渡江追擊!」

「龍主不可啊!」屈世途大驚失色,只差沒撲上前去一把抱住天策真龍的腿演一出忠臣死諫的戲碼:老天爺啊!我昨天可是特地拜了你請了你喝酒吃肉的!

「再多言者殺無赦!」

「天策真龍!」

勁風刮得帳門嘩啦了一下,天策真龍大步欲出之即,一條人影定定地擋在身前。

「馴刀……」天策真龍氣勢頓失,下意識地伸手就想抱住他,手一動,又硬生生頓住了。

救星救星救星啊!!!終於回來了!!!

屈世途感動得差點要抱著鳳棲梧痛哭:老天爺啊,看來你還是講信用的,下次我再請你喝酒!

氣息仍然急促,但站立的姿勢與聲音卻堅定無比:「暫且忍耐吧!」

堅毅的目光令得天策真龍心下一凜,旁邊的屈世途和鳳棲梧很識相的一左一右挾起還不明情況的照世明燈悄悄溜出了帳,兀自聽到向來溫文有禮的慈郎莫名其妙地「哎?」了一聲。

哎什麽哎?果然是照世明燈,大燈泡一隻!

屈世途和鳳棲梧對望一眼,同時歎了口氣:爲什麽會在這種事上這麽有默契呢?

帳內的時間好似停頓了一般,馴刀者話一說完便垂下了目光,站也不是走也不是,話也不知道說什麽,甚至連看他一眼都不敢確定自己會露出怎樣的眼神。

平日裏精湛的演技今日卻完全派不上用場,只不過是想著他在看著自己,心就跳得幾乎要蹦出胸膛。

還沒有想好如何面對對方便相見的結果便是如此。

兩個人站得很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緊張,期盼,一點點的不安……

緊緊地盯著他好一會兒,天策真龍的目光逐漸柔和下來,伸出手,再自然不過湊到他鬢邊――發絲間粘著張小小的枯葉。

他滿身滿面都是風塵。

「你到哪去了?」

「你的傷沒事吧?

呐呐出口的問句不約而同的響起,兩人同時愣了一愣,隨即又同時扭過頭捂著嘴咳嗽。

唯一的區別只有聲音的大小。

「嗯?龍主和馴刀者都感冒了嗎?」帳外照世明燈聽得那陣亂七八糟的咳嗽聲,很關心地問。

「這個……」鳳棲梧也咳嗽了兩聲,屈世途急忙道:「可能是吧,可能……」

當然……不可能…………

真是典型的默契十足……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如此,馴刀者也只能沮喪地在心裏默歎,稍一躇躊,低聲道:「我先出去了……」

天策真龍一把抱住了他。

「馴刀……」

溫柔的聲調去除了先前的不安,馴刀者心下稍一遲疑,擡起頭,對上了天策真龍的眸子。

「孤不會再輸了。」

明明是溫柔的話語,不知怎麽地卻令得胸口發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了他好一會兒,馴刀者輕輕噫了口氣,將臉再度貼上對方寬厚的胸膛,雙手下意識地反抱住他的背。

聽得到心跳的聲音。

好想……好想就這個樣子抱下去,直到山崩地裂,直到天荒地老……

天策真龍的神智有一瞬間的恍惚,只不過是一個擁抱,但這瞬間的滿足感與踏實感,卻令他錯以爲擁著的是整個天下!

天策真龍,你要的是什麽?

不止一次問過自己的問題。

孤要的……

「報!」

帳外傳來小兵尖銳的喊聲,猛然警醒,兩人各自退開一步,稍一調整,神情恢復如常。

「何事?」

屈世途三人揭帳而入,緊跟著小兵報進:「啓稟龍主,對岸的魔劍道大軍開始拔營,分成三路,準備退兵了!」

「什麽?」天策真龍臉色驟變,屈世途只叫得一聲「龍主」,天策真龍已大步跨出營帳,耳邊只聽得馴刀者淡淡地道:「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吧!」

屈世途心下微微一動,一擡頭,馴刀者已從他身邊走過,驚鴻一瞥間,見得他無表情的臉,那種目光與其說是豁出一切的無畏,倒不如說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的毅然。



蜉蝣子,天地依,水波不興煙月閒。

忘塵人,千巒披,山色一任飄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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