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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龍圖霸業.千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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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yg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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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在前面,本章是純粹的武戲,汗

第八章

空氣裏彌漫著秋的氣息,暗處裏蟋蟀低低地唱著,琉璃仙境的夜晚與平日一般靜謐。獨立在月下的王者,睥睨天下的氣勢依舊,全身卻透露著隱隱的猶豫與困惑。

「龍主。」

小心翼翼的輕喚,出自相貌平凡卻神含睿智的男子之口,天策真龍稍稍一震,回身道:「屈世途。」

「龍主,明日便是大戰之期,龍主還是早些歇息吧。」

凝視著眼前畢恭畢敬的男子,天策真龍不知想到了什麽,半晌忽道:「屈世途。」

「是。」

「你對明日的戰役,有何看法?」

「屬下相信以龍主之能,必能大獲全勝。」

「喔?你所謂的大獲全勝是指哪一種勝利?」天策真龍移開目光,銳利的雙眸然望向天空,「收服對方是勝利,殺死對方也是勝利,甚至於只要孤保住性命也可算是勝利,你所謂的大獲全勝,到底是指什麽?」

屈世途微微有些驚訝:印象中的天策真龍應該是絕對不會思考這個問題的,今日爲何突然會……

但形勢不容他多想,屈世途冷靜地道:「屬下認爲,龍主若真想成就不世之霸業,必然要廣納賢才,這也是學員提出將四刀四劍收爲己用之目的所在。對屬下而言,自然是龍主的安危爲第一要務,但若能成功收伏十大高手而不傷及性命,使其成爲我方對抗魔劍道的主力軍,那將是最好不過的 結果。」

聽聞此言,天策真龍好像笑了一下,但那笑容閃爍得太快,以至於屈世途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記憶中,天策真龍從來沒有笑得這麽無奈過。

成功收伏而不傷及性命嗎?呵……孤會試著盡力做到……

爲了天下……爲了……

盡力……!


黑夜終將過去,任誰也無法阻止第二天的太陽升起。

******

翌日。

炎陽高照,疾風不止。

血若流在地上,必然幹得特別快,不管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殺人的好天氣!


斷魂峽。

「龍主已在峽內恭候多時了。」恭敬地迎接到達的正道人士,屈世途的表現完全看不出雙方是你死我活的宿敵,而馴刀者似乎也對他很感興趣

,微微眯起的眼睛看著他問:「你就是屈世途?」

由不得一怔:「是。」

「喔……」馴刀者只是笑, 假裝沒有注意到屈世途探視的目光,對越劍人略一點頭,「衆人進入吧。」

越劍人率先進入峽道,緊接著四刀四劍魚貫而入,但當莫召奴與照世明燈欲入之時,屈世途伸手相攔。

「真抱歉,當初約戰之人,並無你莫召奴,請與我們一同在外等候吧。」

措詞很恭謹,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強硬,莫召奴雙眉一揚,便待發作,馴刀者的手輕輕搭上他的肩頭:「莫召奴。」

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自信而陽光的笑容:「相信我們吧,莫召奴。」

「……小心!」

展顔一笑,馴刀者深深地看了一眼屈世途,頭也不回地前行。

看著他的背影,屈世途突然覺得,今日這一戰,真能如預想般勝利解決嗎?

風中傳來不安的氣息,無法預知的未來、無法掌握的發展,令得天策真龍麾下的首席軍師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斷魂峽內,天策真龍獨立高臺之上,陽光眩目的照射在他身上,恍若天神。

自峽口步出看到他的瞬間,馴刀者有刹那的失神,那種久違的熟悉與親切感,讓他幾乎失掉了戰鬥的欲念,但下一秒,天策真龍怒然回身,兩人目光相接,現實與理想的猛烈撞擊,化作對勝利的極度渴求,迅速在二人眼中升溫!

「馴刀者,上古時代的戰役,今天又要重新上演!」

「結局,永遠不變!」

長久以來未逢敵手的熱血在體內回蕩,戰鬥的熱望在血管內沸騰,看著馴刀者臉上摻雜的興奮、痛苦、執著、悲傷乃至欲望的複雜表情,越劍

人在心裏輕輕歎了口氣,多年前曾經有人說過的話,電光石火般掠過腦海:

天策真龍和馴刀者,就好象刀與磨刀石,碰撞必然擊出火花,但如果失去了碰撞,那麽他們兩個人,都會失去對彼此的意義!

狂刀縱身上前,劍君緊隨其後,四刀四劍陣局轉動,隨著天策真龍一聲大喝,風雲戰役,就此開端!


四刀會四劍,絕世利鋒戰狂龍,武林頂尖高手異體同心,刀來劍往配合的天衣無縫,奈何天策真龍武功蓋世,玄龍震一出,狂刀劍君首當其衝,被逼退數米之遙。眼見四刀四劍失利,馴刀者與越劍人縱身躍入戰團,慢慢將天策真龍引入了陣局之中。

「就算你們兩人親自上陣,也奈何不了孤!」

「兩儀動!」

「陰陽生!」

馴刀者與越劍人喝聲齊出,八卦陣疾速運轉,轉瞬之間,圍住天策真龍!而身在陣局之內的天策真龍毫無懼色,一聲狂笑,極招頓出:「五星集聚,破雲貫日萬龍騰!」

掌氣狂掃,四刀四劍的絕式瞬間被破解,八人各自被震開陣局!

眼見天策真龍占盡優勢的囂張氣焰,馴刀者心下甚是不忿,但同時也不禁微感奇怪:爲何只有五星之靈的天策真龍,有辦法抵抗四刀四劍的絕式?而且……以他對對方多年的瞭解,天策真龍适才出手雖重,卻未下殺著,四刀四劍只是一時被逼退,並無受傷之危。

奇怪啊……以前的他,出手怎會如此留情?

天策真龍卻不再給他思考的時間,傲然道:「馴刀者、越劍人,不要再玩兒童把戲,拔起地上的刀劍,與孤一決雌雄吧!」

眼角瞥見馴刀者戰鬥中心不在焉,越劍人心下焦急,當下拔劍而起,縱身向天策真龍殺去!

天策真龍大喝一聲:「找死!」掌隨聲起,強大的氣勁瞬間擊退越劍人!

招式一出,後背頓時露出空門,出於武者的自覺,馴刀者本能地拔刀,低喝一聲,刀如電閃,一刀直劈天策真龍後背要害!

一刀劈出,馴刀者自己倒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爲自己動作遠比腦子動得快而哀歎,更令他震驚的事刹時發生了!

背對逼命一刀,天策真龍一動不動,竟似站在那裏讓他砍一般!

白癡!你當你是金鋼不壞金身啊?拜託閃一閃啊!!

馴刀者大驚之下,根本沒有察覺自己此刻的想法早已違背了戰鬥的初衷,奈何刀勢已出,竟是無可挽回!

天策真龍!!!

悶響一聲,悲龍刀結結實實劈在天策真龍背上!

但……!
沒有刀鋒入肉應有的感覺,馴刀者只覺落刀處有一層極堅韌之物阻礙,刀鋒不但完全無法砍入,反而力道反挫,加上天策真龍護身真氣反震,虎口一陣劇痛,竟險些握刀不住!

「這……!?」一時之間,既驚且愕,卻又似松了好大一口氣,馴刀者既驚於事情的演變,又錯愕於自己的心情,瞬間方寸大亂,只聽得天策真龍怒喝一聲,掌風逼面,宏大掌力當胸擊到!

這一掌來得既快且急,馴刀者心神不定,招式未收,前胸大開,兩人距離又近,适才逼命一刀令得天策真龍怒火中燒,出手毫不留情,驚天一掌,竟是直把他打飛了出去!

氣血翻騰,人在半空已是一口鮮血噴出,耳中聽得狂刀的驚呼,身體落地的瞬間,心下雪亮:「天策真龍你……!」

「孤怎樣?」天策真龍怒氣衝天,但泰半的怒火來自那力道十足的絕命一刀:好啊!孤處處忍讓你還真砍!既然你無情,也休怪孤無義!孤不會總是讓著你,馴刀!

「哼!卑鄙小人!」居然身著護甲上陣!天策真龍,你真是變了!

心口一陣疼痛,卻不知是因傷還是因爲察覺出他那一掌無情,馴刀者推開前來相扶的亂世狂刀,沈聲道:「轉移陣式,陰陽雙流!」

八卦轉九宮,九宮化雙極,四刀與四劍分別退到馴刀者與越劍人的身後,隨後四刀四劍運氣合流,彙集於馴刀者與越劍人身上,陣勢轉攻爲守,而天策真龍也暗提內元,隨後雙足入地三分,馴刀者與越劍人千年來默契十足,刀劍功力升至最高點,同時將混合十人內勁的力道擊出,一時之間,斷魂峽飛沙走石,狂 風呼嘯!

天策真龍不閃不避,旋身而起,竟聚兩手之力抵抗這當世十大高手合氣之招!

三股強大的內勁相撞,刹時風雲變色,地裂天崩,天策真龍怒喝道:「你們以爲這樣,就能牽制孤嗎?」

四目相接之即,上古時代的畫面自腦海中一閃而過,對勝利的渴望與不願再度失去對方的渴求在瞬間絞成一團亂麻,但到最後,吐出來的話語卻是:「未時三刻將至,天策真龍,你難逃制裁!」

制裁??

時至今日,你對我難道僅止「制裁」二字嗎?

天策真龍臉色驟變,盛怒之下,內力急催,瞬間十人同時感受到逼人壓力,最前列的馴刀者與越劍人原本各自負傷在身,此刻勁力逼身,身形更是搖搖欲墜!

逼命時刻,封靈島的最後一箭竟遲遲不見射出!!

悅蘭芳,快啊!!

本能地預感時辰將過,馴刀者心急如焚,在心裏將那個賭注執行者的名字一念再念,仿佛要把它輾碎了一般深深烙印!

悅.蘭.芳!!!

快啊!!!

汗濕重衣、氣息急促,刀劍皆已被強大的氣流壓至極限!馴刀者清楚地知道,勝利正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分一分地離自己遠去!

此刻心裏早已沒有任何其他的念頭,唯一剩下的只有焦急!

悅蘭芳啊!!!

「太遲了!」

只聞天策真龍一聲暴喝,旋身飛上數尺,氣勁如虹,橫掃千軍,四刀四劍同時被震離戰局!

狂刀劍君身處馴刀者與越劍人身後,所受衝擊甚大,刹時飛跌出數丈開外,便是所處位置最末而受壓力較小的葉小釵與傲笑紅塵,饒是他二人本身造詣非凡,仍是被震退十數步,撫胸咯血!而首當其衝的馴刀者越劍人,原本便負傷在身,此刻更是雪上加霜,雙雙嘔血跌退,喬夫一個晃身,扶住了傷得最重的馴刀 者!

未時三刻已過,屠龍計劃,宣告失敗!

眼見馴刀者重傷吐血,天策真龍心下焦躁,只求盡速結束這場戰鬥,當下沈聲道:「四刀四劍,你們敗了!遵照約定,投降吧!」

「嗯!勝負尚未分出!烽火紅塵路!」傲笑紅塵不甘認敗,率先挺劍再戰,三傳人緊隨而上,刀劍夾攻,招招皆是致命殺著!

眼見無人聽從自己的意見,天策真龍不禁大怒,雙手輕舉,輕易擋下四人的攻擊,機敏地避開殺傷力較強的傲笑紅塵與葉小釵,毫不介意地任由劍君的巽風連刺數劍,但結果與先前馴刀者一樣,無法傷及其分毫!

悲龍刀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強烈的不甘與求勝的欲望輕易掩蓋先前的猶豫,馴刀者疾道:「天策真龍有寶甲護身,衆人針對他的頭部與下盤!」 .

得到指點,衆人默契十足,刀劍猛攻天策真龍頭部與下盤,天策真龍一時首尾難顧,混戰中一著不慎,腿部中劍,立時膝蓋鮮血迸射,天策真龍自穿上護身甲之後首次挂彩了!

「可惡!」枉費孤如此忍讓,你們竟然毫不領情!真是太可惡了!

自尊受損,天策真龍怒不可遏,狂龍逆鱗,大喝一聲,極招「怒龍殺」起手發力,旋射而出!刹時飛沙走石,天昏地暗,所過之處石碎山崩!

眼見來勢兇猛,馴刀者大驚失色,不顧傷勢縱身躍前,越劍人與他心靈相通,刀劍並出,五刀五劍再次合流,硬擋天策真龍「怒龍殺」之威!

饒是五刀五劍合流之招威力至極,但天策真龍暴怒之下極招,威力無匹,只聞得一聲脆響,刀劍合式鏗然被破!

宏大的氣流震飛衆人的同時,衆人只覺虎口巨震,兵器盡皆脫手而出!

馴刀者與越劍人一個翻身探手取回自己的刀劍,葉小釵衆人也皆閃過刀劍回襲之危,唯有諸葛晚照一個閃避不及,頓時胸口中刀,鮮血迸射!

「諸葛晚照!」

驚呼聲中,馴刀者一把扶住諸葛晚照跌落黃土的身體!

鮮血瞬間染滿了相扶的手掌,馴刀者一顆心直往下沈,上古時期四刀盡亡的慘劇難道今日又將重演?

不……不要……這非我所願……我要的結果不是這樣!不是這樣啊!!!

「諸葛晚照!!」

哀痛的呼喚聲聲刺入耳中,夕陽的餘暉下,天策真龍眼中看去,只見得馴刀者臉上神色淒婉欲絕,神智頓清,心口便似被鐵錘重重地打了一記,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孤……孤又做錯了嗎?

孤不是有意的,孤真的不是……

孤……

心念未了,餘下三刀四劍再度攻來,天策真龍此刻心亂如麻,再無鬥志,舉手化去攻勢,咬牙沈聲道:「馴刀者,你想做困獸之鬥嗎?」

霍然擡頭,眸中儘是怒恨交織的不甘,無論如何也不甘心就此認輸,但轉頭再看己方人員,傷的傷,困的困,傲笑紅塵與狂刀已失冷靜,孤迹蒼狼與劍君眼神動搖,已失信心,喬夫扶著受傷的越劍人,早已面如死灰,而唯一保持理智的葉小釵與傲神州,雖然持劍的手仍堅如磐石,但急促的呼吸與汗濕的衣 襟,已經明顯表現出體力的嚴重不足,再低頭看看自己懷裏的重傷者,胸口那一刀傷及肺腑,深可及骨,若不及時治療,諸葛晚照這條小命就此休矣!

但……要自己向他屈膝………

「難道你沒有承認失敗的勇氣嗎?」

天策真龍一句話,震得在場諸人雙耳嗡嗡做響,馴刀者心下明白,再打下去,結果只會是全軍覆沒!

「孤會讓你明白,你錯得有多麽厲害!」

緩緩閉上雙眸,那夜天策真龍留下的話自腦海中閃電般掠過,擡手阻止了衆人的攻擊,馴刀者慘然一笑,雙眸再睜開時,已只剩下高傲依舊的決然。

即使戰敗,即使投降,他,永遠都不會是屈服的一方!

目光凜然地對上天策真龍的雙目,記憶穿過時間的長河,卻任誰也無法從對方眸中看出半點情緒。

憤怒漸漸地消失,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疲憊。

悲傷、不甘、痛楚、失望……種種的情結,應該結束了……

*****

疾風呼嘯的斷魂峽內,這場穿越千年的戰鬥,在馴刀者平靜的聲音裏宣告終結:

「你贏了!」


首先要向看到這裏的各位說聲抱歉,這一章基本上都是照抄口白的武戲,按照常理來說,在同人裏並無存在的必要,但是我思考了很久,還是決定把這段寫出來。因爲這章真正想寫的是天策真龍和馴刀者在戰鬥中兩個人的心態變化(雖然表達得不是很好,汗),而這種心態的變化從某種程度來說決定了這場戰役 的結果,也是下一章兩個人對手戲的初始點,如果跳過這場戰役直接寫戰後,我想我的水平還沒達到短短幾句就可以交代人物心理轉換的程度,笑
拖戲之嫌,還請多多包涵^^



蜉蝣子,天地依,水波不興煙月閒。

忘塵人,千巒披,山色一任飄渺間。

本文於 修改第 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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