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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東－龍圖霸業．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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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龍圖霸業．千年（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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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原作者為：東
二、本篇文章轉載申請原於創作線上http://creating.webs-tv.net 發表
三、未經原作者同意，嚴禁轉貼
------------------------------------
第七章
你學刀？
是。
你因何學刀？
爲道。
道？
不錯，俠道、義道、王道！
哈！王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世人知道，只有我，天策真龍，才是世間唯一的王道！
哦？那你所追求的王道是怎樣的王道？
百姓和樂，戰火平息，武林各派和平共處，人人安居樂業。
…………
你不相信？
不，我相信。不過……
不過……
如果有朝一日，你違背了你的諾言，我會毫不猶豫地，將你，送上毀滅之路！
＊＊＊＊＊＊
「參天兩地而倚數。」
「觀變陰陽而立卦。」
「無極而太極，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
「一靜一動，互爲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
「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相射。」
「載一履九，左三右七。」
「二四爲肩，六八爲足，五在其中，吉悔凶吝，成住壞空。」
黃山之上，陣局演練已至最後關頭，越劍人、馴刀者與四刀四劍移形換位，轉換之間，有如行雲流水，夾帶風雷之威，不過數刻，完滿收宮。
「不錯不錯，看起來有模有樣，比我預計的還好。」這話聽著很好，下一句話就不對了，「果然還是因爲我教導有方啊！」
相處時間雖短，但差不多人人都已經知道他的毛病，就連最嗆的傲神州和平時最不識時務的亂世狂刀也只是翻了翻白眼，沒有人對這個男人自賣自誇的話做出任何反駁。
笑嘻嘻地摸摸下巴，馴刀者再度拔起插在地上的刀，道：「好，那就再來一次吧。」
還…還要再來？
正在喝水的劍君一口水差點嗆到：不會吧？連著練了三個時辰了，他不累啊？
已經累得快要趴下卻還是保持形象裝酷的狂刀再也忍不住，脫口而出：「你不累？」
轉過頭，馴刀者滿臉笑容：「不累啊，亂世狂刀，你累了？」
溫柔體貼的一句問話，卻讓狂刀全身寒毛直豎，急忙搖頭：「我不累！」
「嗯……」目光一轉，「有誰累了想休息？」
被他目光一掃，便是最遲鈍的孤迹蒼狼也只能把那句「我」硬生生吞下，眼看衆人皆無異議，馴刀者展顔
一笑，道：「很好，那麽……」
「我累了。」
馴刀者一愣，循聲望去，衆人的救星越劍人緩緩取下斗笠，淡淡地又說了一句：「我累了，休息一下吧。」
越劍人出聲，馴刀者也只得「哼哼」了兩聲，收刀入鞘，道：「好吧。」
衆人如獲大赦，連忙躲陰的躲陰，避日的避日，喝水的喝水，躺倒的躺倒，誰也沒注意到喬夫在走過越劍
人身邊時低低地說了一句：「他不對勁。」
苦笑。
昨晚直到深夜才回房的馴刀者什麽也沒說，他也什麽也沒問，即使注意到他略嫌踉蹌的腳步與過於蒼白的臉色。
馴刀者不說，他不問。
早就知道，他是這種死撐的性格………
「越劍人，馴刀者。」
伴隨著溫婉柔和的語音，照世明燈緩緩行來。
「照世明燈，有事嗎？」越劍人很有禮貌的問，竭力讓自己忘掉馴刀者私下對他的簡稱「照明」。
「吾有事與衆人商量。」照世明燈當然料不到他的想法，更何況越劍人的聲譽向來比馴刀者好，壓到眉際的深笠更是最好的掩飾品。
衆人行攏，只有馴刀者懶洋洋地半躺在一邊的大石上閉目養神，好像已經睡著的樣子。
「天策真龍向各位下戰書，要與各位公開決鬥。」
「哦？」越劍人不禁皺了皺眉頭，「時間與地點？」
「時間在三天後，而地點我選在斷魂峽。」
越劍人皺緊了眉頭，似是想到了什麽，一時未發一語，一旁閉著眼睛打盹的馴刀者此時懶洋洋地開口：「相信衆人皆樂於接受挑戰吧？」
狂刀果然很興奮，頭髮一甩，氣勢十足：「當然！」
哼哼，頭腦簡單的小孩……
而意料之中的，劍魔傲神州也很爽快：「本魔師欣賞他的勇氣！」
喔，很想對他說，我也很欣賞你的勇氣……
不過……眯起眼睛看著提燈的男人，總覺得……對方的表情似乎帶有什麽十分微妙的東西。
只聽照世明燈道：「關於這場戰役，我想聽聽各位有何看法？」
越劍人淡淡地道：「全力以赴。」
馴刀者接道：「至死方休。」
「我相信各位追求的，是最後的勝利，而不是無謂的犧牲。」
哈！馴刀者不禁笑了：「照世明燈，有什麽話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稍一沈吟，照世明燈道：「天策真龍希望此戰，各位若是敗北，就歸降在他麾下。」
「哈……想得倒美！」旁人還沒反應，馴刀者冷笑一聲，率先拒絕,「但這是不可能的！原因一，吾方有九成的勝算，原因二，九成的勝算在吾方！」
劍魔也露出老大不高興的神情：「照世明燈，魔師我認爲贏要贏的好名聲，輸要輸的有骨氣，這次若不是有無法拒絕的超級理由，叫我以多爲勝是不可能的，叫我歸降敵人，那更加不可能！」
相較馴刀者純屬直覺的拒絕與劍魔個性上的潔癖，狂刀的理由聽起來最正直：「爲正義而戰，不幸陣亡，雖死猶榮！」
聽到他這番話，馴刀者差點一跤跌倒：天！怎麽會有這麽單純的傢夥存在……
早已預料到衆人的回應，照世明燈噫了口氣，道：「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枉立人世，各位的觀念非常正確，可是……」故意一頓。
哼！我就看你玩什麽花樣！馴刀者心裏冷笑，口中道：「可是什麽？」
「可是，天策真龍日後的治世方式，將會決定世人對各位慘烈犧牲的看法。」
「忠貞烈士，除此之外，沒其他的看法！」
「但是，如果天策真龍以仁治國，世人奉爲愛民明君，那與明君爲敵的諸位，世人的認定是什麽？忠貞烈士，或是反寇賊子？」
冷冷一笑，馴刀者再次閉上眼睛，平靜地吐出自己的論斷：「他不可能成爲一名仁君。」
雖然在心裏對馴刀者斬釘截鐵般的定義微感奇怪，照世明燈仍然耐心地說明自己的意見：「環境的影響，人生的曆練，人爲的誘導，都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初現江湖的劍君，和現在的劍君有很大的差別；初出天地門的狂刀，與現在的狂刀，有許多不同。天策真龍能不能成爲仁君，關鍵在於他身旁的重臣 。其實各位的犧牲除了讓你們的親朋好友悲傷、心痛之外，對武林局勢並無幫助，這種犧牲有意義嗎？戰輸，並不代表全無希望，可是人一死，就完全沒有未來可言了啊。」
眼見衆人沈默不語，照世明燈又道：「最後，我希望各位明白三件事：第一，一頁書前輩，只是被困在引靈山而已，第二，素還真的追悼會另有用意，第三，魔劍道所帶來的禍劫，將遠超天策大軍。各位保住有用之身吧！」
一片沈默。
半晌，劍魔皺著眉頭「嗯」了兩聲，小小聲地道：「本魔師認爲照世明燈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似乎有幾分的道理……」
葉小釵和傲笑紅塵還是面無表情，而孤迹蒼狼和諸葛晚照臉現猶豫之色，只有喬夫兩眼望天，好象根本沒聽到照世明燈這番話一般。
劍君看看狂刀，狂刀再看看劍君，兩人對望半天之後，亂世狂刀苦惱地一甩頭髮：「啊！難題、真是難題啊！」
「既然是難題，那就代表你這顆木頭腦袋是想不出答案的！」這種話用手指頭想也知道是出自誰的口，而狂刀就算再遲鈍也不難看出此刻的馴刀者鐵青的臉色所代表的惡劣心情，平時便三緘其口的原則此刻更加上升爲沈默是金，眼睜睜地看著他冷然起身，冷冷甩下一句「繼續練！」後轉身而去。
越劍人稍一遲疑，舉步跟上，剩下莫名其妙的衆人大眼瞪小眼，末了只有一句：
「馴刀者……是吃到火藥了嗎？」
馴刀者走得並不快，但地上深陷的腳印與他身遭幾乎快要燃燒起來的空氣，卻實實顯出內心極力壓抑的憤怒。
「用刀的。」
停下腳步，等待千年來總是跟在自己身後的人趕上，馴刀者抿緊了唇，沒有應聲。
「你在生氣？」淡然的口吻，卻似含著更深的意味。
「明知故問！」馴刀者冷冷地道，「你何時學會故做姿態了？」
淡淡一笑，越劍人道：「你生氣是因爲天策真龍竟然會提出這樣的條件還是因爲照世明燈的說辭？」
「有何區別？」
「當然有。」越劍人道，「如果是因爲天策真龍提出的條件，證明你對他瞭解不夠，或者說，他有了改變。」
「哼！」冷笑一聲，馴刀者斷然道，「他沒變！」
「那他就不可能提出這個條件。」越劍人道，「你我都清楚，以他的個性是不可能提出這種條件的。戰役一旦開始，照他以往的作風，四刀四劍包括你我，都很難全身而退！」
「哼！」
「所以說，現在的他，確實是在改變。」稍一停頓，注意到馴刀臉上隱隱的鬱忿之色，越劍人似有意又無意地加了一句，「成見是看清真實的最大障礙啊……」
「囉嗦！」馴刀者別過臉去，假裝沒聽到他這句話，「照世明燈的話又怎麽樣？」
「如果你生氣是因爲照世明燈的說辭，那麽證明你變了！」
「別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越劍人道，「以前的你，有想過輔佐之法嗎？沒有吧，馴刀？」意料中的看到馴刀者臉色微變，越劍人繼續道：「以前的你，只知道消滅是最好的方法，卻從來沒想過用什麽方法可以改變他，從來沒有想過也許不止廝殺這一條路。照世明燈指出了另外一條路，如果不用犧牲也能讓他有所改變， 這何嘗又不是一種最佳的解決途徑？又何嘗不是蒼生之福？解民倒懸之苦，救民於水火之中，這不是你和他當年共同的目標嗎？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們兩個人其實都在追求著同一個目標，如果可以借這個機會達成，何樂而不可爲呢？」
「………」
「而且……」
「？」
「而且……」手掌溫柔地覆上他的肩，「這樣一來，就不用再傷心第二次了……」
「…………」
「考慮一下吧，馴刀。」
狠狠地閉上眼睛，過得良久，才聽得他好似要說服自己一般，一字一字地道：「你錯了，越劍人。」
秋風靜靜地吹過，滿山的黃葉飄落，飄啊飄地在他的頭上打著旋，最後貼著衣衫墜落地面，溫柔得好似投入情人的懷抱。
從背後看去，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是否已經睜開了眼睛，只看得到他驕傲卻又寂寞的背影：「他沒有變，我也沒有變，所以，結局永遠都只有一個！」
永無更改！
＊＊＊＊＊＊
「悅蘭芳。」
密林之內，尾隨渡生劍而行的悅蘭芳，面對突如其來的呼喚，由不得一驚：「是馴刀者。找吾有事嗎？」
目光自遠方一閃而沒的劍客身影晃過，一絲幾乎看不見的嘲笑自唇邊滑過，馴刀者道：「屠龍之戰即將展開，四刀四劍刀、劍、人皆齊備，欲在兩日後於斷魂峽對戰天策真龍，所以你必須在時間內趕往封靈島，射出銀箭。」
「沒問題。」紅衣貴公子的臉上露出些微疑惑之色，「只是……爲何戰事來得如此突然？」
「嗯，天策真龍主動挑戰，希望衆人戰敗之後，能歸降於他。」
自馴刀者的角度看去，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紅衣貴公子臉色似乎有點變了：「這……衆人皆答應了嗎？」
微微一笑，馴刀者的回答模棱兩可：「在照世明燈的勸說之下，衆人心照不宣。」
悅蘭芳也不追究，道：「那封靈島在何處？」
自懷中取出一張紙交給悅蘭芳，馴刀者道：「這是路線圖，開啓入口氣牆的密語，我也記在其中。」
「嗯！銀箭如何使用？」
「封靈島內有一座人形石像，你先將石像移向斷魂峽方向，然後在未時三刻，將銀箭放在石人所持的弓上，銀箭便會射出。」
紅衣男子臉上露出好奇之色：「好奇怪的方式！」
馴刀者聳聳肩，道：「銀箭一定要在未時三刻放上，不可錯失時辰。」
「這是爲何？」
「嗯，原因無它。」習慣性地摸摸下頜，「因爲此刻八卦陣勢運行至最終之卦『未濟』，天策真龍將被陣式逼入正中之位，銀箭才能射中天策真龍，銀箭若無射出，衆人功虧一簣。」言下之意就是，其他時刻射出來的箭都射不中……
略一點頭：「吾明白了。」
「那此事就拜託你了！」笑容天真而又無害，馴刀者卻突然道，「悅蘭芳，你覺得天策真龍此人如何？」
沒料到他突來此一問，汗青編禦主倒是一怔：「這……汝何突來此問？」
「字面意思而已。」馴刀者似笑非笑看著悅蘭芳，道：「汗青編素以清聖傳世，氣節風骨，最受讚賞。修史編史，褒貶人物，以流傳後世，所以我想聽聽汗青編禦主對天策真龍這名王者的看法。」
摸不清馴刀者真實的意圖，悅蘭芳心下一轉，已有計較，羽扇輕搖，道：「天策真龍，確實有成爲一名王者的霸氣，但是他手段殘忍、處事粗暴，非是仁君之所爲，若得天下，也定是以暴君之名傳世，非百姓之福也。」
「若得賢士良臣輔佐呢？」
「這……史上以暴力治國但未以暴君之名留世者，僅『我意王』蘭斯洛一人而以，但『我意王』身邊賢臣頗多，依吾看來，天策真龍身邊尚無能與昔日名相白無忌、天才軍師源五郎及賢後莉雅女王相提並論的人物，要成一代名君，難矣！」
「喔，原來如此……」馴刀者笑著轉過身去，悅蘭芳以爲他要走了，正暗地裏松了口氣，卻不料他突然轉頭道：「若是得你輔佐呢？」
「噫？」
「你悅蘭芳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文可安邦武可定國，有經天緯地之才，天策真龍若能得你相助，相信龍圖霸業必成，而你悅蘭芳也定會名垂青史，與一代名相白無忌交相輝映吧？」
聽聞此言，悅蘭芳頓時大驚失色，羽扇掩口，跌退一步：「唉呀！馴刀者汝何出此言？」
「哈哈！」馴刀者大笑出聲，但眼睛裏卻無半分笑意，「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悅蘭芳你不用嚇成這樣吧
？緊張成這個樣子，會讓人懷疑你心裏有鬼喔！」
臉色瞬間變了一變，紅衣貴公子很快又恢復高貴典雅：「這玩笑可開不得啊，馴刀者。」
「哼哼哼……」意義不明地笑了幾聲，馴刀者道，「照這樣看起來，就算屠龍計劃失敗，悅蘭芳你也是不會投靠天策真龍的了？」
「當然！」悅蘭芳凜然道，「悅蘭芳絕非屈膝投降之輩，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嗯……外人聽到，一定以爲你和非凡公子交情很好。」
「耶！吾與其他三位公子相見恨晚，義氣相投，只恨天策真龍咄咄逼人，致使東陵兄與非凡公子慘死，莫召奴下落不明，唉！吾每每思及，真真是痛心疾首啊！」
「如此說來，東陵少主的死必是讓你格外痛心了？」
心頭「咯噔」一聲，神情卻絲毫不顯慌亂：「東陵兄與吾乃是至交，自然又與別位不同。」
「至交啊……」馴刀者微微地笑著，那眼神裏說是嘲笑又似是認真，「確實是至到以命相換的知交啊……」
「馴刀者，你還有事嗎？無事吾要先回汗青編了！」語氣微露不耐，悅蘭芳自然知道此時應該做出正常的
反應，若是一昧退讓，反而顯得自己心虛。
「喔，沒有沒有，耽誤你時間了。」馴刀者側身讓路，「請！」
悅蘭芳舉步便行，與馴刀者擦身而過的時候，耳中聽到馴刀者道：「悅蘭芳，你還記得我在落葉知秋說過的話吧？」
腳步稍一頓，卻未停留，大步向前。
秋風吹過，吹起馴刀者的衣襟與發絲，卻沒有吹亂悅蘭芳的腳步，對他而言，已經選擇的道路，只有一往無前地走下去，直到終點！
但是，終點是什麽？
是龍圖霸業，還是黃土一抔？
是流芳百世，還是遺臭萬年？
悅蘭芳不知道，馴刀者也不知道，就連堅信著自己能夠掌握未來的天策真龍，也不知道。
＊＊＊＊＊
如果有朝一日，你違背了你的諾言，我會毫不猶豫地，將你，送上毀滅之路！
所以，不要讓我失望啊，悅．蘭．芳！
＊＊＊＊＊
命運的齒輪飛速前進，好似一張巨大的網，將所有人籠罩其中，沒有人能逃走，也沒有人能衝破。
距離天策真龍與馴刀者二次對決的時刻，還有短短的一天！
注：本章中提到的「我意王」蘭斯洛及白無忌、天野源五郎諸人，皆出自羅森的《風姿物語》^^bb
會這裏出現，純粹是個人的私心，爆
若有不妥之處，還請指正，將盡快給予修改。
蜉蝣子，天地依，水波不興煙月閒。
忘塵人，千巒披，山色一任飄渺間。
本文於 修改第 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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