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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東－龍圖霸業．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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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龍圖霸業．千年（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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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yg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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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原作者為：東
二、本篇文章轉載申請原於創作線上http://creating.webs-tv.net 發表
三、未經原作者同意，嚴禁轉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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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要的龍圖霸業是什麽？
是人世間的霸主？
還是三界的主宰？
是不是取得七星你就滿足了？
是不是取得天下你就滿足了？
你這一生，真正追求的到底是什麽？
天．策．真．龍！
＊＊＊＊＊
又做夢了………
撫住額頭坐起，擡頭望向窗外斜射而入的月光，一時之間，怔仲不已。
已經有好久好久沒有做過夢了，久远到甚至已經忘記了夢這種東西的存在，但……
你這一生，真正追求的到底是什麽？
呵……奇怪啊……孤怎會不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麽呢？孤要的……
翻身而起，大踏步推門而出，卻在深夜虛無的薄霧中瞥見了避之不及的身影。
「步將軍。」
身形一頓，暗處的男子稍一遲疑，移步行出，躬身行禮：「龍主。」
「這麽晚了，你還沒睡？」
「是……屬下睡不著，出來走走……」
注意到他發上結成的薄霜，天策真龍不禁皺起了眉頭：「步將軍，夜深露重，你萬不可輕忽啊。」
「是……多謝龍主關愛。」垂下的眼瞼不敢擡起，深怕泄露自己內心的秘密，步雙極此刻只恨不得趕快逃離這個現場，卻只覺頰上一陣冰涼，天策真龍的手指輕輕地撫上了他的面容。
「龍……龍主……」驚恐過度，一口氣差點轉不過來，步雙極霍然擡頭，卻不料恰恰投入對方深沈的眼眸中。
一絲苦笑滑過唇角，天策真龍的語氣裏有說不出的落寞：「連你也怕我嗎，步雙極？」
怎麽可能？
急忙搖頭否定，這個稚氣的動作令得天策真龍啞然失笑：原來，過了千年一點沒變的人，不止一個。
大概也感覺到自己的失態，步雙極垂下臉，再度陷入沈默。
「步將軍。」
「是。」
「孤……是不是變了？」
「這……」狐疑地擡起頭，「龍主何來此問？」
「你回答孤便是。」
「在步雙極心中，龍主永遠都是龍主，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對步雙極而言，龍主永遠也不會改變。」
「呵……」天策真龍低低地笑了，「是啊，永遠不會改變，只是對你而言……」
步雙極覺得那笑聲裏有什麽自己所不能分辨的東西，但他卻清楚地知道，就是那種東西，令得眼前這個沈睡千年的王者的身影在今夜，分外的孤獨落魄！
而自己，卻永遠都只能站在一邊，默默地看著，靜靜地看著，永遠永遠也無法進入這個男人的內心！
「步將軍。」
輕輕地歎了口氣，天策真龍轉過身，緩緩伸出左手：「今晚，陪陪孤吧……」
＊＊＊＊＊＊
「好久不見了，馴刀者。」
冷冷地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老者，馴刀者的臉色難看，口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喔，我道是誰，原來是老而不死的鳳棲梧先生。」
「嘿嘿……」一邊暗自爲自己倒楣地抽到勸降任務而哀歎，一邊還得禮節性地问候，「近來可好？」
「很好，好得不得了。沒有鳳先生的尊容在眼前晃動，既不會吐血也不會沒食欲，自然是身體健康，精神愉快，快樂似神仙啦。」話鋒一轉，「不過，膽敢一人前來，不怕我一刀結束你的性命嗎？」
千年不見，這小子的嘴還是這麽毒，到底是誰那麽沒腦子提議來勸降他的？
暗地裏把見死不救躲得老遠的遺世老和竹醜從頭到腳罵了個狗血淋頭，鳳棲梧還是只能吞下滿肚子苦水，前來完成自己的任務：「逆天而行，必然招致失敗啊，馴刀者。」
「哈！新鮮！第一次聽到助紂爲虐的人講天道，真是世道變了！」
「所謂天道，數之所在，理不得而奪之，命之所定，人不得而強之。天策真龍具備七星之主的天命，注定統一武林、執掌天下，結束千年以來的武道紛爭，爾等卻執意違抗天意，破壞武林和平，豈非逆天而行，終究徒勞無功？」
「哇，說得比唱的還好聽，我看貞謀先生你可以去參加競選了。」馴刀者臉上一派譏諷，「不過你好象忘了，當年是誰打著七星之主的名號，大興干戈、血洗武林，最後惡貫滿盈，伏誅引靈山呢？好象不是我啊。」
「嘿嘿嘿！此一時彼一時也，龍主不會再讓他所犯的過錯再次重演。況且哪一個朝代的興起，不是先經過一番血腥的殺戮，才有接下來的和平呢？龍主也希望以仁德治世，以寬容待人，希望建立公平、正義的武林秩序，讓百姓和樂，讓戰火平息，讓各門各派和平共處，共創武林美好的將來，因而雖有大軍壓境之強勢， 也未對爾等採取激烈之手段，如此寬容，處處忍讓，再再證明，其欲求天下和平之意。只要爾等願意放下武器，歸順天意，龍主非但既往不咎，更將以禮相待，奉爲上賓。」
「………」拍拍自己的額頭，馴刀者看起來一臉無力，「我說鳳先生，你說了半天……我沒怎麽聽懂……」
「………」忍耐，忍耐……一切都是爲了龍主，一切都是爲了大局……
乾咳兩聲，鳳棲梧很大度地道：「沒關係，那我就再講一遍……」
「免免免！」馴刀者急急搖手，心想千年沒見他怎麽變得這麽囉嗦，「我很忙，不奉陪了！」
眼見他抽身想走，鳳棲梧嘿嘿兩聲，道：「馴刀者，若要自取滅亡就怨不得人，四刀四劍不可能會齊，你以爲掩光蓬真能保全剩下的七星嗎？你以爲藏身落葉知秋，就萬無一失嗎？」
馴刀者臉色驟變：「鳳棲梧，你這是威脅我？」
「嘿嘿，不敢。我只是說出實情，更何況，當初你和龍主……」
「住口！」伴隨著厲聲的喝斥，馴刀者身形未動，鳳棲梧卻已感到殺氣逼面，饒是他定力過人，此時也不禁心下一寒，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吞了下去。
「馴刀者的決定和上古時代一樣，永不更改！你走吧！」
看著他臉上的決然，鳳棲梧不禁在心裏歎了口氣：迷溺於過去而無法自拔的人，馴刀者，你也是其中之一啊……！
目送鳳棲梧的背影遠去，還沒來得及好好爲不二刀的事煩惱一番，風中傳來陰暗的氣息，一回頭，棺材臉悄然出現。
「不可動搖決心呐，馴刀者。」
「……鬼王棺……」
「呵呵呵……」拂塵一甩，棺材臉上露出陰惻惻的笑容，「馴刀者，你好似不願見到我呐……」
「廢話。」馴刀者翻了個白眼，道，「有人会對棺材有興趣吗？」
「喔？但我卻對你很有興趣呐！特別是當初你與天策真龍的關係呐！」
雙手交叉合在胸前，馴刀者好整以瑕地問：「你想知道？」
「呵呵呵………」
「可以告訴你啊。」
「嗯？」出乎意料之外，鬼王棺倒不禁一愕。
「把你的腦袋取下來，我就告訴你。」馴刀者的笑容依舊燦爛，但鬼王棺卻只覺得一股寒意自腳底升起，「再不然就殺了我，到我的腦子裏自己去看啊。」
「耶！何必動怒！吾非是前來與你爲敵的呐！」
「那你有何高見？」笑容瞬間斂去，馴刀者的眼神冷若刀鋒，「廢話少說，直言來意吧！」
「高見不敢！待你收下魔劍道的禮物，自然會明白鬼王棺的意思吶！」
「禮物？哈！如果是棺材，我敬謝不敏。」
「……」
夕陽的余暉裏，清楚可見棺材臉上有青筋蹦了一下……
喔，真是好大的一個禮物啊。
伸手戳戳地上那一大堆，馴刀者很無趣地問：「這是什麽東西？」
棺材臉上開始冒黑線：忍耐忍耐……
「他是孤迹蒼狼呐。」
「喔，原來是那只怎麽打也打不死的蟑螂啊。」點了點頭，馴刀者站起身來，轉身便走，鬼王棺一驚，脫口道：「你……你就這麽走了？」
「不然怎樣？」馴刀者轉過身，一本正經，「你要搞清楚，四刀是四刀，四劍是四劍，越劍人的工作幹嘛我要替他做？你送禮送錯了人，這項禮物我拒絕簽收。」
這……這…怎麽會這樣？
鬼王棺目瞪口呆地看著馴刀者一臉理直氣壯，分不清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但現在的問題是，魔閻殿最近人手不夠，如果再把孤迹蒼狼帶回去，誰來看守成了個大問題，萬一他要是跑了，上頭怪罪下來，自己可吃罪不起，但如果馴刀者真的如他所說不要……
「哈哈哈~~~」看著鬼王棺一臉呆樣，馴刀者大笑出聲，「好啦好啦，看在你大老遠專程送上禮物一件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幫你解決這個麻煩吧。」
這下可好，明明是賣人情給對方，現在反被對方說成是給自己解決了困難，鬼王棺嘴角抽搐，「忍耐」兩個字在心裏已經不知念了多少遍，特別是當他看到馴刀者蹲下身用泥土在孤迹蒼狼背後寫的字之後，他終於確定，自己，絕對絕對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打交道！
「好了！」滿意地將手在孤迹蒼狼衣服上擦了擦，馴刀者揮手解開蒼狼穴道的同時對鬼王棺道，「你可以消失了，鬼王棺！」
「鬼王棺！」孤迹蒼狼自地上一躍而起，怒吼震天，「鬼王棺，鬼王棺在哪里？」
皺起眉頭以手掩耳，馴刀者一臉無奈：「孤迹蒼狼，冷靜……」
「是……前輩？」以生命力強韌而著稱的西疆皇子這才注意到一旁的馴刀者，一時之間驚惶失措，差點咬著舌頭，「前……前輩爲何會來救我？」
「喔，因爲你是人家送的禮物，不收白不收啊。」
「啊？」
看到對方一臉錯愕，馴刀者差點沒笑出聲來：啊，又是一個老實可愛的小孩，好有欺負的價值喔！
＊＊＊＊＊＊
寧靜的村落，初升的陽光溫柔地灑落在村莊每一個角落。
遠處傳來小孩子嘻笑的打鬧聲、狗的叫聲、老人的咳嗽聲、村婦溫婉的呼喚聲，聲聲交織，構成一首農家平和溫馨的晨曲。
「我倆有多久沒見了？」
薄霧繚繞中，馴刀者閉著眼睛靠在大樹上，懶洋洋地回答：「大概不會超過千年。」
男人微笑，他還沒有笨到去和這個千年老妖怪比年齡的程度：「我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真的？」
「呵……假的。」聳了聳肩，男人道，「你今天想和一個平凡的鄉村私塾老師談什麽？」
「正義與和平啊。」 淡然的口吻，卻聽不出多少的真心。
男人大笑：「我現在的生活很和平。」
「你知道我的意思。」
「………馴刀，我已經老了。」男人撫著自己唇上的小鬍子，眼裏掠過一絲感傷，「老人總是怕死的，因爲他們知道自己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
「我會退出江湖的原因，你比任何人都應該更清楚不是嗎？現在的我，只想平靜地過完我這一生，教教學生，閑來種種花，釣釣魚，我已經不是少年人了。」
語聲頓住，遠遠飄來瓜菜的清香，恬靜得讓人想就此睡去。
不知過得多久，男人的聲音仿佛自天邊傳來般遙遠：「其實從我退隱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我還會再見。呵……」說到這裏，男人低低地笑起來，「我一直希望這一天能夠晚些到來……」
有力的手指輕輕撫上馴刀者的面頰，男人的聲音恍若歎息：「這麽多年，你一點也沒變……」
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疲憊，馴刀者的聲音低若歎息：「我知道不該來找你……」
目光霎也不霎地看著眼前的容顔，苦笑，無可奈何地自唇角泛起：其實早就應該知道……從少年到老年，自己對這個人，永遠也無法拒絕……
就算明知這一去將是無法回頭的亡命之路，但自己，就像那迷戀燈火的飛蛾，明知那火焰象徵著死亡，卻還是無怨無悔地向著它撲去，自取滅亡！
「給我我所要的，馴刀……」
唇上閃過熾熱的氣息，緩緩睜開的瞳孔裏清楚地映出男人冷靜的臉，那是下定了決心永無更改的決然。
「給我我所要的，那麽，喬夫這條命就是你的！」
遠浮天上，群雄聚會，四刀四劍，終於會齊了！
蜉蝣子，天地依，水波不興煙月閒。
忘塵人，千巒披，山色一任飄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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