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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曉黑2004-11-27〈無法告別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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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huanghuagang.org/issue11/gb/17.htm
《黃花崗雜誌》第11期(增刊)  2004年第4期
November 27, 2004


無法告別的革命
曉黑
2004-11-27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有些人從崇拜革命到害怕起革命來,彷彿革命就是粗魯的,殘酷的,改良就一定是科學的文明的有助於社會穩定的。讀李澤厚與劉再復的對話錄《告別革命》,光是標題就令人感到困惑。李澤厚並不是發動了一場革命的革命家,也不是倡導了一輩子革命的宣傳家,何以突然要告別革命?(這話如果由格瓦拉來宣佈更有資格)是他自己要告別,還是勸別人告別?革命並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他有什麼資格要別的人告別革命呢?在《近代思想史論》中,李先生還循著老例指出康梁的保守性,現在卻又與時俱進地肯定康有為的價值了。在這本可稱為「思痛錄」的書中,曾經「咸與維新」結果吃了趙家一棒的李澤厚還反思出一個生存和吃飯哲學。人活著,當然要吃飯,但人活著不是為了吃飯,這個簡單的道理是「雷鋒」說的,並不需要哲學家來論證,如果一定要提到哲學高度,那麼其暗含的意思大致是除了吃飯生存,人最好少想點其他的,更不要侈談什麼革命,按照康有為的設想,中國人民總有一天可以拖著辮子走進大同極樂世界的嘛。如果吃飯就是李澤厚「告別革命」後的理想,那真是返璞歸真得像阿Q抱著蘿蔔回了土穀祠。但是李澤厚忘了,以為自己已經告別了革命的阿Q卻告別不了反革命,最後還是被捉去殺了。究其根源,這叫「不許革命」,主動權在人家手裡,你還自我安慰,覺得是自己只要揮一揮衣袖就可以告別的了。

今日的上海灘有一個一向主張由權威領袖統治中國的權威癖歷史教授蕭功秦,尤其嚴肅的呼籲,要警惕革命性的變革。表面上看來,中國的教授們越來越「人性化」了,擔心革命會帶來社會的動盪,好像很會為我們的大眾蒼生考慮,深怕中國人發生想做奴隸都做不得的悲哀,憂國憂民之心可鑒。實際上,他們故意將革命等同於動盪,抹殺了革命的進步實質。而這蕭功秦一邊警惕革命,說孫中山太「浪漫」,一邊公開為袁世凱歌功頌德,這讓人恍然大悟:原來警惕革命的目的,未必是為了社會的穩定,而是在替袁世凱們獻計獻策,要穩定的是奴隸主們的位置。奇怪的是,蕭教授對於防止發生革命充滿警惕性,卻偏偏不去警惕袁世凱簽定二十一條,不警惕袁世凱的出賣,暗殺,鎮壓,復辟,一心想在不「浪漫」的「新權威」的旗幟下將「新中國」帶入蕭教授所期望的「現代化」。蕭功秦教授還把韓國的朴正熙也供奉為新權威主義的偶像,卻不提韓國的民主浪潮如何一次次以勇氣和鮮血衝擊專制,並帶來真正的社會進步。他似乎也忘了,袁世凱和朴正熙一個憂懼而死,一個被刺身亡,做這用命換來的新權威,誰願意?

毛澤東說過,革命不是繡花做文章,革命是暴烈的行動,主要強調其暴力的一面;列寧說,革命是被壓迫階級的狂歡節,符合其娛樂性的形式一面。儘管革命常常帶有暴力內涵,革命的本意,卻絕不僅僅是在暴力中狂歡,這樣的定義,無疑也是對革命的歪曲。在不列顛百科全書中,革命(revolution)一詞指的是「既有制度的根本的,快速的,不可逆轉的改變」(Fundamental, rapid, and often irreversible change in the established order)如法國大革命,辛亥革命,不似在中國,只要農民造反狂歡,就稱為革命。不具備根本變革內涵的,英文中只能叫反叛(rebellion)。因此,英文的中國史著作中,將洪秀全們和義和拳們的活動,一概叫做rebellion。從這一定義看,革命不一定意味著暴力,而暴力也不一定就是革命,但革命一定意味著對一個違背人性的舊制度的根本的制度重構。和平地改變政權的性質,如捷克不流血的天鵝絨革命終結了共產黨的統治,無疑就是一場偉大的政治和社會革命。這樣看來,中國歷史上不過是一哄而起的反叛太多,貨真價實的革命並不是太多,其實是太少。

美國的政治學者對革命的起源有不同的見解,有的人強調社會基礎,有的關注革命者的心理驅動和意識形態,有的則注重政權本身的適應能力。例如,Theda Skocpal認為,現代革命是否發生,並不是革命家進行有意識煽動的結果,而是舊政權軍事和行政自行崩潰與國際環境綜合作用帶來的。不論從何種意義上,革命都將是客觀存在的。當某種專制制度已經衰朽,而又實在無法自我更新的時候,終究會出現一場民主革命,以除舊佈新。日本啟蒙思想家福澤諭吉並不是革命者,但他在1870年代的《文明論概略》一書中論及中國時就已經提到,滿清不滅亡,再來一百個李鴻章也無濟於事。這是一個清醒的旁觀者對一個不可救藥的政權的道德判決和對大革命的預言,可是一百多年後的中國學者還在嘀嘀咕咕:假如就按康有為那樣改良下去……好像剝奪了康有為改良機會,而且到處追殺他的不是清王朝,倒是革命派。是啊,中國人為什麼不再早點「告別革命」?假如還有半口剩飯吃,那就在西太后的領導下這樣變革下去,或者就緊密團結在袁世凱的週圍那樣改良下去,直到他們毫不浪漫的屠刀落下來。

變革和革命是在發展中相互交織的,並沒有絕對的模式。和平的發展會為革命性的變革準備物質和心理條件,但未必能替代一次根本的劇烈改變。今天,中國革命的終極目的 -- 建立一個民主的,享有充份民權的現代社會 -- 並沒有實現,也就是說,革命尚未真正成功,何來告別一說?當數以千萬計的人命連革命的力氣都沒有就被活活餓死,數以千計的人連革命的念頭都不敢有就被掃射而死時,不見教授們呼籲告別這暴虐,警惕這殘忍,卻面對著偷生的倖存者宣佈從今以後告別革命。這是什麼邏輯和理論?當專制的牢籠套在每一個人的頭上,站起來反抗專制的,是每一個身受其害的人,這種反抗的力量深深地蘊藏在民眾中間,而同時,專制也同樣地腐蝕和戕害著政權本身,減弱政權化解局部危機的能力,促使它在全面危機中自行崩潰。革命基本上來源於這兩種力量。蘇聯勃列日涅夫時代的社會經濟也曾經進步,也曾經有一點一滴改良的可能,終究是積重難返,擋不住崩潰的大潮。革命的發生與否,絕不是幾個勸大家回家吃吃飯或夢想權威賜與穩定的學者說了算,也不是他們一廂情願告別得了的。最終,李澤厚們恐怕告別不了革命,革命倒一定會告別李澤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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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訊新聞] 自由亞洲電臺2006-3-29〈稅負最重國:中國亞洲第一、全球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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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

掛著羊頭,賣的是人肉。

整整五十六年了。

五十六年前喊著『中國人民站起來了!』,開始賣羊肉。

二十七年前開始“摸著石頭過河”,肉店暫時歇業。

今天喊著『迎接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賣的是人肉。

革命總是要犧牲一部份人的,然後剩下的人就“站起來了”。

“復興”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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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rfa.org/mandarin/shenrubaodao/2006/03/30/shui1/>
自由亞洲電臺
稅負最重國:中國亞洲第一、全球第二
2006.03.30貼出  4:16


美國財經雜誌《福布斯》就2005年各國稅務負擔所做的一項調查顯示,在全球五十二個國家和地區中,中國是稅負第二重的國家,僅次於法國,也是亞洲稅負最重的國家。下面是自由亞洲電台記者希望的採訪報導。

<http://www.rfa.org/service/audio_popup.html?file=http://www.rfa.org/mandarin/shenrubaodao/2006/03/30/m0329-nu.mp3>

<http://www.rfa.org/mandarin/shenrubaodao/2006/03/30/m0329-nu.mp3>


中國湖南《瀟湘晨報》星期三的報導說,雖然《福布斯》雜誌的調查顯示中國是僅次於法國的世界第二個稅負最重的國家。但中國國家稅務局卻認為,與經濟總量相比,中國的稅負總體水平與世界相關國家比仍然偏輕,偏低。

《瀟湘晨報》的報導說,從1995年之後,中國國家財政與稅收收入遠高於GDP增長速度,更遠高於國民收入的增長速度。這期間稅收年均增長19.50%。

中國政府本身的稅負評估之所以與第三方評價和百姓感受截然不同,其重要原因可能是各級政府的很多灰色收入沒有計算在內;此外還有各種各樣官員私人的或者管理部門小集團的權力尋租現象,都不可能被計入正規的稅費範疇。如果企業、個人、與政府的全部費用都計入稅費範疇,中國老百姓的稅負可能要更高些。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學的經濟學教授許滇慶表示他同意《福布斯》雜誌的調查結果:(錄音)

另一方面,由於行政權力得不到良好的監督和制約,普遍出現稅費取之於民、用之於官的現象。「不少黨政機關用錢大手大腳和鋪張浪費的現象非常嚴重。」

從1978年到2003年的二十五年間,中國行政管理費用增長八十七倍,佔財政總支出的比重由4.71%上升到19.03%,而且近年來還在以平均每年23%的速度增長。除了這些合法的支出,不合理不合法的支出也連年上升,以「三公」消費為例,中共中央黨校主辦的《學習時報》日前刊登文章說,公車消費和公款吃喝一年的總數高達6,000億元以上,如果加上公款出國,更是高達9,000億元以上,幾乎相當於全國財政收入的30%左右。

報導說,與此同時,公共服務支出佔財政收入的比重卻越來越低。2005年中央財政用於科技、教育、衛生、文化的支出僅1,168億元,年同比增幅18.3%。一些學者認為中國是世界上行政管理成本最高的國家之一,並非虛言。中國已經走進了高稅負、低福利、低保障陷阱,之所以近年來教育、醫療、住房越來越成為老百姓頭上沉重的「三座大山」,與此關係極大。許滇慶教授就此認為:(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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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3-27聲訊新聞] 東洲開槍鎮壓事件發生已近四個月,當地政府仍然阻絕村民用電話連絡律師求助,而且不再提起事發後曾經承諾過的徵地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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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rfa.org/mandarin/shenrubaodao/2006/03/27/dongzhou/>
自由亞洲電臺
東洲村民希望訴諸法律救助被捕者
2006.03.27貼出  3:42


發生軍警開槍鎮壓事件近四個月的汕尾東洲村,被捕村民的家屬要求政府放人,並希望尋求法律援助。以下是自由亞洲電台特約記者丁小的採訪報導。

<http://www.rfa.org/service/audio_popup.html?file=http://www.rfa.org/mandarin/shenrubaodao/2006/03/27/m0327dx1d.mp3>

<http://www.rfa.org/mandarin/shenrubaodao/2006/03/27/m0327dx1d.mp3>


據東洲村民消息,星期天有13位被捕者的家屬聚集,要求政府放人。官方當場進行攝像,村民們不敢駐足聲援,一位村民說:「沒有那麼多人出來看,看一下都跑了,沒有說那麼多話。」

星期一,有三四位被捕者家屬再度走上街頭乞討,村民黃先生說:「今天沒多少,沒有以前那麼多。有黃希讓的家屬,還有林漢儒的家屬。」

被捕者親友表示希望尋求法律援助。記者致電現正被拘留在深圳候審的村民代表林漢儒的妻子劉女士的手機,由她的朋友代接:「不知道那些當官的葫蘆裡賣什麼藥,反正我們東洲的事情我們打算整個東洲要請律師跟他打官司。現在還沒請,律師很難連繫,如果有的話你可以介紹。」

說到這裡,通話被切斷。

一位不方便透露姓名的律師表示,現在當局對於法律界人士介入維權事件非常敏感,村民必須首先進行委託:「關鍵是得有信息出來,能夠讓大家知道他們需要找律師。再一個必須有委託,有委託,我們受人之託按照法律去辦事,這倒還好說。很多時候我們僅僅知道這個事,然後主動去幫忙,這種情況,往往把柄就給人了。所以如果他們當地的人能夠過來委託,還是有些律師能夠去做事的。我們律師最有力的武器就是法律,離開了法律我們自己沒有保障,做事也做不成。」

然而當局在槍殺事件發生近四個月後,仍然對村民的對外通訊進行竊聽,甚至隨時切斷,這都為連絡律師造成了很大的障礙。

在用高壓手段監控了村民向外界求助的渠道後,當地政府不再提起曾經承諾的徵地賠款,黃先生說:「什麼賠償啊,不要再抓人就好了。現在他又有一點壓力,整村子要抓人。我們這裡說的話都給他監控了。現在的要求就是解決燃眉之急,把人先能夠放出來,我們一步一步,看情況,一步一步,對土地方面能夠補償多少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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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尼斯勒2006-3-10〈我說國際華語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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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observechina.net/info/artshow.asp?ID=38331&ad=3/10/2006>
《觀察》首發

我說國際華語廣播
尼斯勒
Friday, March 10, 2006


關於美國之音

1966年殺人如麻的「紅八月」,在北京西四六合胡同6號院,發生了一起一夜打死兩人的慘劇。院子裡有李姓和王姓兩家的兩位老人,他們平時很要好。李姓老人有親戚在日本,親戚送給了他一台日本產的短波半導體收音機。每天傍晚,兩位老人吃過晚飯就在一起收聽美國之音的華語廣播。沒承想這引來了殺身之禍。有人告發他們「偷聽敵台廣播」,招引來一群北京41中學的紅衛兵。紅衛兵用沾水的籐條抽打老人,進行徹夜的酷刑審問。老人的哀號聲旁邊的院落都聽得真楚。到清晨,兩位老人的叫聲漸漸變小,最後全都斷了氣。

在大陸,不知有多少中國人因收聽國際華語廣播而慘遭厄運。這一數字一定是非常驚人的。二戰時,法西斯德國的蓋世太保也禁止被佔領國的人民收聽BBC,那是在戰爭狀態。中共是在和平時期對所有已知的所謂收聽「敵台廣播」的人進行殘酷的無產階級專政。然而,追求真實是人的天性,這是無論怎樣的虐殺也壓止不了的。毛澤東死後,人們收聽美國之音、BBC成了半公開的秘密,官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種默認是無數人的鮮血換來的。

大陸民眾收聽美國之音在1989年春夏之交民主運動時達到高潮。在北京,那時去串門,很容易就會發現主人收聽美國之音。人們在工作單位談論著從美國之音獲得的消息。晚上在天安門廣場,我看到,一邊學生在絕食,另一邊北京市民們圍坐個大圈,中心放著台大型的收錄兩用機,放大音量,在播送美國之音的新聞。那麼多人毫無顧忌地在天安門廣場「聚眾」收聽美國之音,真是一道難忘的風景。不遠處就是毛主席紀念堂,毛主席若地下有靈,聽到人們在他老人家耳朵邊吹放美國之音,一定又會被氣死一回。

信息傳播是流動的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美國之音在中國的影響最經典的範例是1989年6月2日。6月2日以前,戒嚴大軍被學生市民嚴嚴實實擋在了城外。6月2日晚,人們發現有三三兩兩一幫一夥穿便裝的可疑人員從各條街道向長安街滲透。突然,成千上萬的老百姓像從地底下冒出來似的,湧向長安街及鄰近街道,把便裝的戒嚴大兵分割包圍,統統趕出長安街。問那些男女老少是怎麼知道戒嚴部隊偷襲進城的?大都說是聽了美國之音。真實的信息傳播成了顛覆謊言鼓動千軍萬馬的力量。美國之音在大陸民眾中建立的信任在關鍵時刻凸顯出來。戒嚴大兵像沒有得逞的、被抓破臉的強姦犯(強姦民意),斯文掃地。

1989年6月4日上午11時,大屠殺已經結束,長安街陽光普照。戒嚴部隊在長安街歷史博物館北門靠東的位置設了一道警戒線,大兵們成散兵線臥倒,以交通水泥隔離墩為依托,持自動步槍向外瞄準。有一條無形的紅線在槍手的掌控中,誰靠近了便被一槍打倒。這時,我看到有個高個子男老外騎著自行車,雙腿點地往前蹭。我腦袋一熱也騎車跟了上去,緊貼在老外的身後,一點一點往警戒線靠近。我想,你要開槍得先打死老外才輪到我。老外身上的氣味我都聞得到。我順著老外的肩膀上望過去,在槍手的後面,有兩個當官的,一腳踩在清理出的障礙堆彎曲的鐵條上,領口解開,鋼盔閃亮,臉色黝黑,大口抽著煙,得意地獰笑著,露出一口白牙。這形象我在哪兒見過?猛然想起來,電影裡的日本鬼子。

這時,我們後面的人群大聲喊,快回來,危險!很顯然,也就是因為有個老外大兵們才沒開槍。這個老外不慌不忙地後撤,拐進南池子(大街)裡去了。我也順勢跟了過去。南池子大街的老百姓一看來了個老外,呼拉一下就圍了上來。這個時候能在這裡的老外只有新聞記者!這個老外說中國話,說他是美國記者。他的中國話並不很棒;有的外國人一張嘴滿嘴「京片子」,嚇人一跳。這時我冒出一個想法,我老收聽美國之音,卻從沒見過美國記者在現場採訪,我得跟著他,看看他的採訪和報導有沒有出入。老百姓激動地向美國記者哭訴著,有個看來文化不高穿著和尚領大背心的大老娘們使勁拍著美國記者的手,要他轉告布什總統,快派聯合國軍來消滅戒嚴部隊。這個美國記者拿個本記著,一路採訪,穿出南池子大街,到了北海前門。這時,我看有跟著的人像是便衣(特務),我怕了,別給自己惹事,我打道回府了。

很快,美國之音就播出了這個記者寫的新聞報導,完全令我信服。連那個穿和尚領大背心的大老娘們的話也寫進去了。我親眼看到了美國記者為了新聞的真實性所具有的獻身精神。大約一、兩年後,我在朋友家偶然看到一本書,兩個美國人合寫的,作者的中文名字是紀思道和伍潔芳。寫他們在中國的經歷。書的扉頁上有作者夫婦的彩色照片。我一看,呦,原來是他,六四時我跟著的那個騎自行車採訪的美國記者。紀思道因為對1989年中國事件的報導獲得了普利策獎。

我最喜歡美國之音的《焦點對話》。兩個不同觀點的人進行針鋒相對的辯論。尤其喜歡聽胡平先生手執邏輯的小鞭子輕輕抽打那些大陸訪美的體制內御用學者,把對方「黨文化」的思想迅速解體、分類、清掃。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曹長青機關槍似的語速和嫉惡如仇的鮮明觀點令人如痛飲了一杯燒酒。美國之音關於台灣問題的報導是大陸民眾瞭解台灣真實情況的十分重要的渠道。因為藍綠兩營各說各話,大陸媒體又把台灣問題攪成一片渾水,所以,有一條客觀、清晰、醒目的渠道非常重要。

中國大陸的聽眾與美國之音一起成長,理論見識不斷深化,審美情趣不斷提升。美國之音顯然已經不能適應這種變化。如,為了找「平衡」,《時事大家談》最常見到的嘉賓是孟X、李X、高X,這些人一張嘴就是「人民日報評論員文章」,想一想吧,大陸人對身邊的黨八股唯恐避之不及,若是從千萬里之外出口轉內銷,會是什麼感覺?這些人的到來,是把清楚的問題弄糊塗了,降低了人們的審美。最讓我不解的是,在我印象中,美國之音好像從來也沒有請過辛灝年做嘉賓,而《誰是新中國》已經在中國產生了重大影響。美國之音對法輪功問題的報導遠遠不夠,在這一歷史的重大事件上是缺席者。及至2005年初,我聽到美國之音在播報新聞時稱「一個有法輪功背景的媒體」,它都不願說出大紀元媒體的名字,使聽眾好像在參加化妝舞會,還得猜面具後面的是誰。當然,美國之音還承擔著《人民日報》的「喉舌」作用,因為在大陸沒人看《人民日報》,《人民日報》發社論只有經過美國之音的報導國內才有人重視。

幾年前,我在大陸《強國論壇》上看到一篇文章:《為什麼收聽美國之音的人越來越少》。看到標題我就樂了,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只要有新聞封鎖,收聽美國之音的人就只多不少。我都能估計到這種文章一定是中宣部那幫人弄出來的,表現出他們的無奈、無力、和無趣。既然「收聽美國之音的人越來越少」,為什麼還動用龐大的國家資源實施干擾?有一回,中國駐美大使館一位主管宣傳的官員宋先生到美國之音做客,並參加現場「與美國對話」節目。一位大陸的聽眾打進電話問宋先生:「既然您也到美國之音做客,並回答聽眾提問,說明美國之音是友台不是敵台,可是中國政府為什麼還要干擾美國之音」?並通過電話把收音機的干擾聲傳了回來。宋先生一時支支吾吾答不上來,可以想像他的窘態有多麼難堪。中共的做法使中共的外交官在道義上、道德上見人矮三分。


我與自由亞洲電台

1996年8月初,我在《北京國際圖書博覽會》BBC展台上同BBC中文部的任雁輝先生聊天,他告訴我:「自由亞洲電台快開播了」。早就知道美國參議院通過了設立「自由亞洲電台」的議案,美國總統克林頓也撰文指出:「我們將把自由的消息告訴中國人民。我們將辦『自由亞洲電台』」。但是,「只聽樓梯響,不見人下來」;我問任雁輝先生自由亞洲電台具體的開播時間,他也不清楚。

打這以後,我在收聽短波國際華語廣播時,就有意識地找一找,希望能發現「新大陸」。1996年9月30日,早晨7點鐘,我躺在床上調弄收音機,當我調到短波22米的位置時,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這裡是自由亞洲電台,這是我台對中國大陸的首次播音」。聲音清晰、純淨,沒有一絲干擾,彷彿天籟之音。女播音員聲音清亮,男播音員音色渾厚,女播音員是李亞,男播音員是魯南。一股欣喜湧上心頭,我捧著半導體收音機靜靜地聽,自由亞洲電台播出了半小時的節目,新聞中有魏京生的消息,後15分鐘重播前15分鐘的內容。最後播出了自由亞洲電台的聯繫地址:香港郵政信箱28840號。

聽完廣播,7點30分,我隨手撕下了床頭活頁夾上的一張小活頁紙,給自由亞洲電台寫了一封信。內容是收聽效果和祝福的話,並署上了我的真名。從我家到東四郵局只有五分鐘的路程,郵局8點30分營業。我等在郵局門口,郵局一開門,我第一個走進郵局,買了寄往香港的航空信封,抬頭寫的是:李亞小姐收。也就是說,在自由亞洲電台首次開播一小時後,來自中國大陸聽眾的信已寄往自由亞洲電台香港郵政信箱。我想,這是第一封中國大陸聽眾寄給美國自由亞洲電台的聽眾來信,它雖然文字不多,紙頁很小,但滿含了感動、感懷、和感激。自由亞洲電台的誕生是在創造歷史,作為一種互動,我也在創造歷史,我為自己創造的「第一」而感到欣慰。我希望自己的信能打了一個「時間差」,躲過「黑手」的阻截,平安飛抵大洋彼岸。

1997年,自由亞洲電台谷季柔小姐到香港採訪香港回歸。自由亞洲電台首次在香港設立了聽眾熱線電話,記得熱線開通時間是在傍晚,我想,我還要做第一個打聽眾熱線的人。熱線開通整點,我就撥通了電話,那邊有人接起來,突然,我媽媽進屋了,把我嚇壞了,我趕緊把電話掛上了。媽媽是離休老幹部,反對我聽國外廣播,更不用說打電話了。媽媽文革時下放到工廠,常給我講工廠裡的一件事。有個青年工人,聽國外廣播(無非就是VOA、BBC)聽得入了迷,就給「敵台」寫信。很快就被公安局發現,找到廠裡來,判了三年勞教。三年後人出來時,已經精神失常了。這件事媽媽跟我說了無數遍,可每回說起來都好像在說剛發生的事那麼認真。但我把這全當成了耳旁風。一個在鐵屋子裡看到一角藍天的人怎麼可能再閉上眼睛。

自由亞洲電台開播至今,其內容之豐富節目之精彩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無數人在強大的干擾聲中徹夜地收聽,在今天這個世界上哪兒還有這樣的事?採訪「右派活化石」林希翎的系列節目每一次我都是含著熱淚聽完的,使我感動,引我深思。林希翎被關押後,劉少奇在「五一」節上問羅瑞卿:聽說林希翎還不老實?羅瑞卿說:我來教育她。回去就給弱女子林希翎戴了反銬。我看過羅瑞卿被抬在筐裡批鬥的情景,也讀過羅點點回憶父親的血淚文章。可羅瑞卿對待其他無辜者更殘酷更沒人性。這使我想起了毛澤東的文膽姚文元的一段話,他在評論《白毛女》時說:舊社會把人變成鬼,新社會把鬼變成人。不對,是新社會把鬼變成獸。鬼還好,只嚇唬人,不吃人。而一旦成為獸,就一定要吃人的。

廣播的最高境界是聞其聲如見其人,經年累月久久難忘。谷季柔採訪陸鏗--真是一次難忘的廣播享受。問得精彩,答得幽默;一問一答,段段出彩。把我聽得如醉如癡。人只有在思想衝破牢籠,像鳥兒自由飛翔,才能撞擊出如此的五彩七色,讓我也感受到自由的心靈。聽國際廣播是要聽我看不到的。黃翔的詩大陸看不到,自由亞洲電台朗誦給我們聽。鄭義的新書大陸看不到,自由亞洲電台播送給我們聽。聽自由亞洲電台還有一種「雪夜閉門讀禁書」的樂趣和快感。

由於大陸人在中共統治下從小接受的是謊言教育,長大以後,要通過各種途徑如讀禁書、老人回憶、口述歷史、上網等把「顛倒的歷史再顛倒過來」。我清楚記得我在知道朝鮮戰爭是北朝鮮發動的是多麼吃驚;馬上發問:給我們灌輸的歷史還有多少謊言?在這一廓清歷史的「再教育」過程中,國際華語廣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在這方面,自由亞洲電台是做得最好的,可以說是功德無量。要知道,在大陸,所有媒體都被黨控制,根本沒有管道去講述真實的歷史。我認識一位91歲的黃埔老人石懷瑜,參加過南京保衛戰。他拖著病體寫成了一篇《南京保衛戰》,但在國內根本沒有媒體給他發聲。在他重病時,他的文章在海外雜誌發表了,臨終前,他說他只想把真實的歷史告訴後人。

大陸有兩份有名的極左刊物《真理的追求》和《中流》。《中流》雜誌停刊前曾發過一篇長文評論自由亞洲電台。用文革筆法大點名、大批判,各主持人都逐一點到,細到連經常給《聽眾熱線》打電話的大陸聽眾都上榜。說是「韋廉培養的反共分子」。通篇都是謾罵。問題就怕具體,你具體說出自由亞洲電台哪個報導不真實,是「造謠散謠」,沒有。一個具體的指摘都沒有。這些「黨棍」們不敢面對現實誠實地討論問題,他們喪失了最後的思辯勇氣。即使這樣的文章,在中共的媒體上也十分罕見,因為中共宣傳大員們知道「罵誰捧誰」「越罵越有名」,等於為自由亞洲電台打廣告呢。

聽廣播本是文明世界裡一件很愜意尋常的事。它太方便了,做著飯,幹著家務,拖著地就聽了,什麼都不耽誤,毫不分心。但收聽自由亞洲電台非得有一股「頭懸樑、錐刺骨」的自虐精神不可。強大的干擾與時俱進,自由亞洲電台主持人的聲音與狼共舞。真是一個充滿嘶聲的戰場。1998發大水那年,官方的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夜間節目結束後開始一遍遍播放《黃河大合唱》,竄台干擾自由亞洲電台的播音。天天如此,月月如此。本來《黃河大合唱》是我喜歡的曲子,經此一折騰,我再也不聽《黃河大合唱》了,看見「黃」字就反胃。有一回,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的兩位名主持到《強國論壇》做嘉賓,很是熱情,有問必答。我問:「能不能把干擾自由亞洲電台的曲子,每天換換樣,別老是《黃河大合唱》好不好?」對方不回答。這兩年,干擾的曲子改成了民樂鑼鼓點,我想,又有多少聽眾該遠離民樂了。

近來中共領導人出國訪問總是信誓旦旦地說要做負責任的政府。他們說這種話本身就是不負責任。一個安理會的常任理事國還在幹著違背世界文明干擾國際廣播的原始罪惡。中國政府違背了三大國際人權公約──《世界人權宣言》、《經濟、社會、文化權利國際公約》、《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以及《國際電信公約》。同時,干擾國際廣播還符合恐怖主義的本質特徵,這就是:手段的暴力性、目標的無辜性、和目的的政治性。干擾國際廣播屬於非暴力恐怖主義。

克林頓總統任內幹了兩件事使海峽兩岸人民長期受益。這就是批准創辦自由亞洲電台,在96年台海導彈危機時派出特遣艦隊。民主與和平這兩件事的意義已經完全顯現出來。


作者為自由撰稿人,居大陸
──《觀察》首發    轉載請註明出處
Friday, March 1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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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廖天琪2006-1-12〈論共產黨文化的異象 — 兼論民主女神之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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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天琪簡介

生於中國,成長於台灣。台大外文系畢業。七十年代跟德國漢學家馬漢茂結婚後赴德定居。1973-1979在漢堡亞洲研究所任研究員,編撰中德文詞典、雙語毛澤東文集7卷。1980-2000到波鴻魯爾大學,取得碩士學位後任教該校。主持衛禮賢翻譯研究中心,擔任中國文學德譯叢書《弓橋譯叢》(Arcus Chinatexte)主編。2001至今擔任中國信息中心網站《觀察》編輯兼副發行人。從八十年代以來從事新聞評論等的寫作,文章發表於港台報刊雜誌。六四以後,加入海外民運工作,擔任德國民陣第一屆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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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observechina.net/info/artshow.asp?ID=37774>
《觀察》Thursday, January 12, 2006


論共產黨文化的異象 -- 兼論民主女神之浴火重生
廖天琪
2006-1-12


「一個人要作惡事,首先必得相信自己作的是好事」,這是索忍尼辛在歷盡共產極權的殘酷和荒謬之後,在他的長篇小說《古拉格群島》中的一句名言。共產主義之所以比納粹的法西斯主義更能迷惑人,就是因為它披著理想主義的高貴外衣,沒有真正身受其害的人,很難對它有真切的認識。

人們很欣賞里根總統所說的那句話:「一個共產黨人是熟讀了馬克思和列寧作品的人,而反共產主義者,則是一個真正明白了馬列主義的人。」其實邱吉爾早在1920年1月,俄國的布爾喬亞革命才過去兩年,就指出:「共產主義一定會失敗,因為它違反人類的天性和需要。」他認為,這是一群狂妄虛無的瘋子,嘗試將混亂的理論付諸實現,結果必然會導致腐敗、脫序和內戰。可惜,邱吉爾的預言,一一都不幸而言中。估計,上個世紀有將近一億的人死於共產暴政之下。到底該如何為死難者下定義呢?他們往往並未讀過馬列、也更談不上弄懂了什麼共產主義,就或懵懂或清醒地成為冤鬼了。而今,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這樣的殺戮並未停止,前幾個星期的東洲坑血案,就是中國軍警光天化日下,向為爭取自己經濟權益的村民開槍射殺的又一個鮮活的例子。

那死於共產暴政下的大約一億冤魂,其中有一半是中國人,他們的子女親屬如今生活在胡溫虛擬的「盛世」之中,早已投入奔「錢程」的大潮流之中,再也不屑一顧父母輩那些悲慘陰暗的過去了。很難說,得過且過、漠視真理、缺乏懺悔意識(或曰「原罪精神」)、集體健忘症等,是不是中國人獨有的國民性,但是,經受過無與倫比的巨大人性災難、生命財產損失、精神人格的屈辱的民族,能在血跡未乾之時,又活蹦活跳地跟加害者坐地分贓,有滋有味地過上小日子,也堪稱異數了。

曾經嘗過流亡顛沛之苦的德國哲學家和文化評論家、法蘭克福學派的重鎮阿多諾(Theodor Adorno 1903-1969)有句辛酸的話:「奧斯維辛之後,寫詩是不可能了。」這句話要放在中國社會裡,又是大錯了。土改、反右、文革造成的怨鬼和冤魂可遠超過了奧斯維辛,然而眾所週知,如今大陸詩人遍地皆是。更有甚者,當年,甚至到了今天,被專制政權豢養起來的專業作家、記者和歌德派文人也還不在少數。東西方文化裡對正義、真理等價值的追求不同,漢民族對屈辱、壓迫具有近乎特異功能一般的承受力。

法西斯的災難過去了六七十年了,但是西方世界至今還在追捕納粹餘孽,催討賠償。蘇東的共產獨裁政權垮臺了十多年,那裡的人民年年紀念暴政下的犧牲者,查閱舊檔案,務必要把真相揭露出來,到底當年誰打過小報告,誰必須對一些冤案負責,誰下令對逃亡者開槍,哪個高層頭目做主對外國派兵鎮壓,這綿綿不斷的自揭瘡疤的舉動,看似驚心動魄,為社會製造不和諧氣氛,實則是一種自我療傷、潔淨靈魂的手段,也是顯彰法理正義,防患於未然的必經之途。

紀念法西斯鐵蹄下受難者的紀念碑世界各地都有,特別在歐洲,從西到東,由南往北,除了那些位於巴黎、柏林、華沙、莫斯科、彼得斯堡的大型著名的紀念碑之外,無數的小城鎮上有著數不清的紀念碑石。有時候只是街道中央鑲嵌的一塊銅牌,或路邊牆上的石製標記,上面刻著一個人或數個人的名字和生死年月,只要一看死的年代(多半是1942-1945年之間,納粹最為猖狂及垂死掙扎的時段),就知道這些當地人是死於法西斯之手,不是抗暴的義士,也至少是個無辜的冤魂。

令筆者印象最為深刻的是華沙。這裡的城市中心,當年曾被納粹為報復華沙起義而血刃,不僅建築全毀,而且死人無數。二次世界戰後,華沙城的核心地區,按照舊的照片或圖畫,一磚一瓦又被重建起來,特別是皇宮,金碧輝煌,美輪美奐,簡直可以亂真。而同時,華沙內城的大街小巷許多都是按舊時的鋪路法,由一方方小青石鋪成,幾乎五步一牌,十步一碑,真是寸土寸心,每塊路面上的石塊都是歷史和記憶。筆者多年前造訪華沙時,最喜於清晨在較為安靜的街道散步,一路上可以看到行色匆忙的上班族,或在路旁一塊碑石前放下一朵自家院中摘下的鮮花,或是點上一盞蠟燭,右手還匆匆地在胸前劃一個十字。看見他們的臉上並無哀思,只有一種沉靜,就知道他們不是死者的親人,只是過路的陌生人。我想,如果一天的生活是從這樣一個微小無我的「敬」、「愛」心情出發,那麼無論當天受到什麼挫折和不快,也都不至於患得患失吧。

說來奇怪,紅色共產主義在上世紀所造成的災難,其歷時之久和殺人之眾,絕不是黑色的法西斯主義能望其項背的,然而紀念共產暴政下的受難者的紀念碑,和研究這個禍害人類深重的制度學說的機構,卻非常少。是時間還太短呢?是那些已經垮臺的共黨餘孽還在操縱社會的資源和握有一定的政治權力呢?還是人們相信那四個尚在苟延殘喘的共產國家還能反方向發展,證明它們是和平、仁慈的?這是一個難以言說的矛盾現象。不過毫無疑問的,幾位法國學者於1997年所撰寫的《共產主義黑皮書》(Stephane Courtois, Nicolas Werth 等著:The Black Book of Communism: Crimes, Terror, Repression)是至今為止,對共產主義最徹底的一次清算,書中提出列寧和斯大林始作俑者標榜的階級屠殺(class genocide, 吳弘達創造了另一個英文詞「classicide」, 德文裡有一個很貼切的詞「Klassenmord」- 階級謀殺),可以跟希特勒的種族屠殺(race genocide)比美。但是由於該書裡的殺戮數字是一種被評論家認為不科學的、誇大了的推斷 -- 蘇聯二千五百萬,中國六千五百萬,柬埔寨一百七十萬 -- 因此該書雖然暢銷,其可信度和份量卻為此打了很大的折扣。

上個世紀,有多少中國人在中共統治下死於非命,至今還很難有確切的數字,單單看共產政權下災難性的人口政策,所直接和間接殺害的生命,已經是人類歷史上絕無僅有的劫難了。由於歷次政治運動造成的生命損失過多,人的性命往往就變成了數字,而不是單個的血肉之軀。在世界許多地方的紀念碑上,都刻有死者的名字,像華盛頓的越戰紀念碑,上面刻有所有犧牲的五萬多士兵的名字。九一一之後,每年美國人紀念這一天的時候,都會把所有遇難包括失蹤的2,996人的名字,一個一個地念出來,哪怕念上十幾個鐘頭。在中國,別說近半世紀所死去的幾千萬人都變成蒼白抽像、不準確的數字,連當下每月、每週死於礦難的礦工、被淹死、爆炸傷亡的小學生、愛滋、癌症村的亡靈,也都只有數字,從來沒有見到公佈死者的名字。唯一的例外是被虐殺的法輪功成員,海外的法輪功組織將他們的姓名甚至照片公開,這就讓人能感到痛與同情。中國人應當抗拒這種把人當成抽像數字的共產黨文化,不管中國人有十三億還是更多,每一個生命都是珍貴的,每個人都有肉體和靈魂,都有自己的名字。

從未遭受法西斯荼毒的美國卻擁有一座可以比美耶路撒冷的受難者紀念館(Yad Vashem Memorial),位於華盛頓的這座大屠殺紀念館(Holocaust Memorial Museum)每年吸引觀者萬眾。同樣地,從未遭受共產主義劫難,半個多世紀以來卻一直付出戰爭和人民生命代價的美國,又將要彌補上述的歷史缺失。早在1993年,美國國會就通過一項決議(H.R. 3000)並獲總統的支持(PL 103-199),要在首都的心臟地帶,靠近國會山莊的地方,建立一座共產主義受難者紀念碑和博物館,既為紀念共產主義的受難者,又要凸現自由民主的勝利。共產主義受難者紀念基金會(The Victims of Communism Memorial Foundation)當時應運而生,並且要把這個目的付諸實現。經過十來年的籌劃和克服一切法律和程序上的困難,紀念碑的破土工程將於今年秋天展開,明年年初應當可以舉行揭幕典禮了。

勞改基金會的創始人吳弘達於1月10日跟該基金會的主席埃德華茲(Lee Edwards)博士會面,作為勞改倖存者吳弘達非常支持這個項目,願意盡力成全此事。埃德華茲說加州的雕塑家Thomas March正在製作一座高十英尺的民主女神雕像。當年八九學運的學生把美國的自由女神像複製出來,矗立在天安門城樓前,與毛澤東的巨幅掛像隔空相對,後來雖然被中共的坦克摧毀輾碎,但是她又浴火重生在世界各地(比如舊金山),被重新塑造起來。現在她又將出現在美國的首都。埃德華茲說,他們的基金會在討論紀念碑的藍圖設計時,所有東歐國家的代表,包括受蘇共蹂躪最烈的波羅的海三小國,都毫無異議地在柏林牆、布蘭登堡城門和天安門民主女神像的選項中,投票給了最後一個。民主女神的底座正面將鐫刻:「獻給一億多共產主義受難者和熱愛自由的人們。」背面是:「獻給所有受奴役的國家和人民的自由和獨立。」

紀念碑將佔地90平方英尺,這塊地是華盛頓市政府免費劃撥的,設計師March也義務勞動,無償奉獻民主女神雕像。因此整個工程的費用降低到約75萬美元左右。在各個捐款的個人和機構中,台灣的民主基金會和越南在美的僑民作了較大的奉獻。目前還差二十萬,才能達到開動計劃的財政條件,需要各界人士的捐款。埃德華茲說,他能理解,中國官方很不高興這檔子觸霉頭的事兒,卻畢竟無可奈何,不過,海外的中國人對這項意義重大的工程,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熱情,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為了紀念中國大地半世紀以來冤死在共產政權下的同胞們的亡靈,為天安門民主女神像的重生,為了點燃民主自由新中國的希望之火,望海內外的華人慷慨解囊,共同促成這項偉大工程的早日動工和完成。欲捐款者,可直接同共產主義受難者紀念基金會聯繫。<http://www.victimsofcommunism.org/supp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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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中時2006-3-6小社論〈漸融的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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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news.chinatimes.com/Chinatimes/newslist/newslist-content/0,3546,110514+112006030600221,00.html>
漸融的冰塊
2006.03.06  中國時報  中時小社論


    踏進北京、上海的書店,自由主義大師海耶克的經典「通往奴役之路」,以及對台灣民主具有啟蒙地位的殷海光教授的一些著作,都擺放在入口顯眼位置。

    至於一些被官方查禁的書籍,不論是揭發農村凋敝的「中國農民調查報告」,紀錄中共迫害民主人士的「往事並不如煙」,乃至描寫中共高層鬥爭與腐敗的所謂歷史紀實,人來人往的地下道、路邊書攤都很容易買到。

    曾經歷台灣從威權統治演進至民主開放的人,目睹此情此景,不免暗自竊笑。自由化「毒素」當初就是這樣在台灣散布開的,大陸正走在相同的道路上。

    中國共產黨不是吃素的,哪會不知這些「毒素」乃是一黨專政的死敵。就像那些大量流傳在網路、手機短信中,吃領導人豆腐,出共產黨洋相的笑話,都正在也許緩慢,但必然逐步動搖著中共領導根基。

    「中國青年報」的「冰點」遭中宣部停刊,當事人大膽抗爭,知識份子也勇於聲援,高層被迫准許「冰點」復刊。事件固然顯示中共打壓言論自由的手並沒有軟,但也看出鐵砂掌不敢再那麼肆無忌憚的硬。兩股力量每回拉鋸進退形成的差距,都是個微小但有意義的階梯。

    對於中國的民主化不必有幻想,台灣的民主程度也仍遙遙領先大陸,但台灣對未來兩岸關係的思考上,或許不該再低估這個環結,儘管還是漸融的冰山,但誰說未來速度不會加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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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唐柏橋2004-11-26〈全民抗暴運動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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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共產黨高踞於萬年寶座之上,這寶座有個名字,叫“國家”。寶座擺在高臺上,這高臺有個名字,叫“社會”。

社會由人民組成,而這一整套“具有中國特色”的景觀叫做“人民民主專政”。

人民選擇了中國共產黨,中國共產黨選擇了胡錦濤。這是中國的國情。

胡錦濤有胡錦濤的苦處,旁人沒法知道的。他心裡很苦啊,還不能跟別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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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rfa.org/mandarin/pinglun/2004/11/26/tbq/
《自由亞洲電臺》

全民抗暴運動的來臨
唐柏橋
(自由亞洲電臺特約評論員)
2004-11-26


最近一個月來,國內民間抗爭事件連續不斷,而且規模越來越大。僅四川重慶兩地就發生了數起萬人民眾抗爭事件,其中最具影響力的是重慶萬州萬人衝擊政府事件和漢源十萬民眾抗暴事件。據十月份的動向雜誌報導:中央內部的通報顯示,九月份全國城鄉共有310多萬人次參加了各種集會遊行示威抗議等,涉及到29個省區直轄市。中國的群體抗爭事件可謂風起雲湧。今天我想就這話題談談我的看法。最近發生的一系列民眾抗暴行動都具有這幾個特點:一是這些暴動都是突發性的,完全是一種群體性的突發事件。也就是說在暴動發生前五分鐘大家都不會預測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因此民眾對此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二是這類抗暴事件一旦發生就迅速形成燎原之勢,很快就無法控制,民眾無法做到進退有度,結果往往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卻難以達到預期的效果;三是每次類似事件發生,政府就進行武裝鎮壓,結果是民眾與當局之間的對立情緒越來越強。

造成這一局面的根本原因是當局過去半個世紀來對社會的管制過於嚴苛。一方面,老百姓的不滿情緒越來越強,而這些不滿又沒有渠道可以宣洩或表達。過去雖然不允許遊行示威等,但至少還有所謂上訪制度,老百姓對當局多少還抱點希望。如今中共連自己設立的上訪制度都要毀掉。他們現在不再歡迎老百姓去向他們反映情況,而是在全國上下採取一場千古未聞的截訪行動。當所有的民間發表意見和表達不滿的渠道都被堵死之後,老百姓只有一個選擇,要麼不幹,要幹就跟政府對抗到底。而政府越是鎮壓,老百姓就越會想法設法捲土重來,以更大的規模與政府對抗,雙方的衝突最後終將演變成你死我活的對決。另一方面,由於政府長期採取高壓政策,公民社會和民間理性力量無法得以發展。因此,每當抗暴事件發生,整個社會就迅速形成群眾與政府的對抗,沒有任何第三力量能緩解這種對抗。面對日益發展的民間抗暴運動,政府越來越束手無策,他們似乎除了鎮壓就沒有別的選擇了。因為他們就是想通過談判等理性方式來解決問題,也找不到可以代表民眾的對象。不像其他民主國家,當政府與民眾發生衝突的時候,政府可以通過與能代表民眾的各種民間力量如工會等對談解決問題。這正是當局嚴厲管制社會,不允許任何民間理性力量存在和生長的惡果。

此外,中共實行高度中央集權的政治制度也不利於各級政府因時因地解決各類社會衝突問題。在大部分民主國家,各級政府領導多為民選產生,因此只需對選民負責。在不違背憲法和其他相關法律的前提下,各級政府領導具有較大的自主權,可以靈活處理這類社會衝突事件。比如美國是聯邦制國家,各州各郡的州長及郡長都有極大的自主權,許多重大問題都可以自行決策。因此每個地方發生不同的社會突發事件時,都會有不同的處理方法。可是在中國,處理社會突發事件的手段只有一個,也就是「將一切不穩定因素消滅在萌芽狀態」。這是中共的國策。所以,一旦有事發生,各級政府沒有其它選擇,只有鎮壓。這次萬州萬民抗爭事件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同一天發生,同一天遭到鎮壓。據說還有十幾個人被打死。這一現象應該引起大家思考。很顯然,這樣的處理模式對雙方都不利,尤其對人民不利。

基於以上事實,現在擺在當局面前的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是,如何妥善處理民眾與當局之間的越來越激烈的衝突。事實上,靠鎮壓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也是自掘墳墓的做法。過去幾十年的歷史已經證明了這一點。我認為,如果當局稍為明智一點,現在最急迫要做的一件事應該是保障言論和結社自由,允許民間理性力量如獨立工會和農會等迅速發展。如果未來中國能出現具有廣泛代表性的工會和農會組織,有關工人和農民的權益問題就有可能通過與工會和農會組織的代表協商得以解決。否則,今天是重慶萬州萬人暴動,明天是四川漢源十萬人抗暴,後天就可能是北京天安門廣場上的百萬民眾抗暴。

當然,治標還需治本。長期而言,只有從制度本身出發,建立一個能保障社會公正和人權的民主政治機制,才能從根本上解決中國社會存在的各種問題和消除廣大民眾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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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管見2006-1-27〈到了對中共講「公開性」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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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真好!暢達俐落自然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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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ncn.org/asp/zwginfo/da-KAY.asp?ID=67701&ad=1/27/2006>
【新世紀特稿2006年1月27日】


到了對中共講「公開性」的時候了
管見
2006-1-27


春節將至,中青報的《冰點》被迫停刊,雖是突然,其實倒也不算是意外之事,但此舉引起的反彈,是很有些意思的。

中共整人,一向不擇手段。聯繫起來看,去年底時《新京報》被改組只是前奏。據《動向》雜誌披露,當時中共中央書記處已有指示,「對偏離政治方向,經批評、正告後,繼續另搞一套的」新聞媒體,「要從組織上作出果斷處理:該整頓的就整頓,該撤換的就撤換,該暫停的就暫停,該停辦的就停辦」。如此殺氣騰騰,《冰點》的厄運,已是不可避免,從李大同的「公開抗議」信中可知,《冰點》自己並不意外。

中共對《新京報》(以及《南方週末》《南方都市報》)大概算是客氣的,改組了人事,保留了報紙,而對中青報的週刊《冰點》就比較地無所顧忌,出手就是封殺。雖然李大同感歎「卑鄙所能達到的程度,總是超出常人的想像」,但中共卻何曾在乎過卑鄙?龍應台憤而發出〈給胡錦濤先生的公開信〉,其中批評了國民黨主席馬英九一句,即被台灣媒體說成是「痛批」,馬英九則很快就公開回應,顯示出國民黨新領導人的氣度,而胡錦濤這樣被人指著鼻子責問,要求他「用文明來說服」世人,這位專制的老大政黨的總書記,當然還是不屑於回應一個字的吧。

但是,你對人家不客氣,就別指望人家總是忍氣吞聲。

封了一個小小的《冰點》,引來當事人李大同一份公開抗議信,引來海外準當事人龍應台一封公開信,將真相、將道理,講得清清楚楚,況且,是否還有其他當事人準當事人後續發聲,還說不定。

公開抗議,公開講道理。對中共這樣習慣一手遮天之專制黨,就該如此。給這個黨留了面子,對它客客氣氣的,就別指望它能吸取教訓、能收斂一些《新京報》人那樣群起怠工抗議、數十家媒體那樣聲援,也只是迫使中共稍微收斂一點兒,將做得太過份的事情稍微地改了一點兒。對《冰點》,難以指望它能復刊或較快復刊,但是至少,是非應由公論。

中共若真是「三個代表」之黨,若真是有「權為民所用、情為民所繫、利為民所謀」這樣起碼的公僕意識,若真是有什麼「先進性」,理應主動地維護民眾的權利,主動地保障民眾的言論、出版、集會、遊行、結社等憲法規定的權利。在民眾還不自覺的時候,它有責任動員和組織民眾去爭取這些權利。現在,人們看到的現實恰恰相反。那麼,就要正視這一現實,自己來爭取自己的權利。〈國際歌〉中唱道,「全靠我們自己」。至於中共,它早已經站到「我們自己」的對面去了,站到「毒蛇猛獸」那邊去了,它甚至不惜使用武力來對付「我們自己」。

有人在指望著中共從黨內民主做起,開創民主的事業。什麼是黨內民主?列寧這樣描述──「公開地、自由地進行鬥爭。各種意見都發表出來。各種色彩都暴露出來。各種集團都顯現出來。手舉過了。決議通過了。階段渡過了。前進吧!── 這是多麼好啊。這才是生活呢。」想想看,中共有這樣的「列寧主義風格」的感覺和意識嗎,它有這個魄力、這個胸懷嗎?

李大同宣稱,他「將正式向黨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控告這次非法行為」。這是很對的,很有必要。中宣部這個「閻王殿」,秉承書記處的指示,指揮「團中央在前台扮演丑角」,這一脈絡雖然大體清晰,黑箱卻依然還是黑箱。無論控告的結果如何,就是要迫使中共自己多講講它的「道理」,迫使「黨內高層某些人」露出他們的尊容,讓天下人見識見識這些最具「先進性」的人士,到底是怎樣一副嘴臉。

中共對戈爾巴喬夫的改革很不以為然,懼怕「公開性」,應該是因素之一。它諱疾忌醫,反感「新思維」,所謂「與時俱進」多半是表面文章。記得看過一則燈謎,謎面是「高喊生病了」,以「捲簾格」打一四字成語,即「呼疾聲大」經「捲簾」而得到謎底。中共整人的時候害怕人們大聲疾呼,以不准「炒作」的名義封鎖消息、封鎖思想,用公開信對付它,啟動申訴程序對付它,看來不失為好辦法。

(1/27/2006 13:25)

來源:新世紀 www.ncn.org <http://www.ncn.org/asp/zwginfo/www.ncn.org>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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汕尾東洲2005-12-6開槍鎮壓事件受傷者與失蹤者的小孩2006-2-18集體在路邊跪地乞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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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者與失蹤者的小孩在東洲路邊跪地乞討(2月18日攝,大紀元圖片)

重傷者劉木宗的孩子(2月18日攝,大紀元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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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epochtimes.com/gb/6/2/19/n1229290.htm>
忍無可忍 汕尾東洲再爆「群體事件」
【大紀元2月19日訊】大紀元記者高凌採訪報導


汕尾東洲血案已過去二個半月,中共當局最初百般抵賴,直至汕尾東洲村民集體跪求武警的照片傳出後,無可辯駁的敘述了殺人的慘烈,震驚世界。之後,中共對東洲嚴密封鎖,持續搜查、抓捕、監聽電話,並動用金錢買口、佈置線人,七十多天的日子裡,東洲村民過年都不敢串門、不敢接受電話採訪。而中共的極權打壓再次升級:1月24日,將住院治療的村民全部趕回村中,大年剛過,再次抓捕村民動刑拷問。近八十天不敢大聲說話的村民終於忍無可忍,2月18日,12.6死傷者的遺孤出村跪地乞討,遺屬放聲悲哭,引起群眾聚集。村民表示,中共這樣肆無忌憚的凌辱村民,早晚會引發持續的反抗。在敏感的汕尾東洲再次發生「群體事件」,村民的命運也引起外界關注。

汕尾事件遺孤上街乞討 東洲再起「群體事件」

2月18日清晨8點左右,汕尾事件中死傷者及失蹤、被抓捕者的遺屬領著十幾個失去父母、無法生活的孩子來到東洲鎮東二村西門路邊乞討,一些失蹤者遺屬放聲悲哭,討要公道,引發了大批村民的聚集。

乞討的孩子,小的只有三、四歲,大的也不過十一、二歲,他們有的是父親被打死了,只剩下孤兒寡母,沒有了生活來源,還有的是父母被當局作為「鬧事者」通緝追捕而逃亡在外,還有的是重傷失去工作能力村民的孩子。

跪在地上乞討的孩子和遺屬們悲苦的慘景,終於觸發了已經憋了近八十天的東洲村民的怨氣,村民越聚越多,很多看不下去的村民紛紛給孩子們捐錢。一位老大爺怒罵趕到現場的官員後,說:「我今年77歲了,要抓要打隨你們便!你們共產黨專說假話!太不像話了!」

更多的村民則議論:好像我們的村代表又回來了。據村民講述,被當局抓捕的三名村代表都是當地很有群眾威望的人物,他們在村中的時候,當地的村官和派出所的人也會有所忌憚,不敢對村民太過分,但12.6事件村代表被抓後,在中共當局的支持下,這些地方惡霸對村民想抓就抓、想打就打、說搜家就可以闖到你的家裡,村民都是敢怒不敢言。今天,就好像村代表在時的情景,大家憋了好久的話,講出來、罵出來了、憋在心裡的委屈終於痛快的哭出來。

至當天下午3點左右,孩子們被村民勸回家中,群眾才慢慢散去。但村民估計,這些孩子根本沒有了生活來源,找政府也不給解決,早晚還得出來乞討。

傷者被趕出醫院 村民仍被抓被打

1月24日左右,在汕尾醫院住院的陳添進、唐大漢、劉木宗等八位受傷村民,被當局以「回家過年」為藉口,全部趕回家中。有的知道政府的真意不願離開醫院,就會被天天反覆勸說,最後,這些村民在傷勢還沒有恢復的情況下,只能被「勸」回了村中,目前處在無醫少藥的境地而無人問津。

前幾天一些受傷的村民生活有困難的,去辦事處要求政府救濟,但是官員又像以前對待上訪的東洲村民一樣,不理不睬,還橫加指責。

一些被當局下達了「拘留證」的村民家屬,希望過年能探望一下親人,送些過年的東西,也遭到拒絕,失蹤者至今仍是下落不明。很多村民估計,這些人大概是在12.6事件當天已被打死後焚屍,為了掩蓋死亡人數,當局用「拘留」的藉口欺騙家屬和國際輿論。

東洲村的農曆新年也過得冷冷清清,逃亡在外的村民都不敢回來。年一過,當局又開始抓捕村民,反覆逼問把炸藥藏在哪裡。村民說沒有,就遭到警察的拳打腳踢,都不同程度的受到刑訊。

而在官方的媒體中,則是一片太平。據村民描述,從12.6事件後,中共官方在汕尾電視台新聞中,反覆宣傳政府派出大批工作組進入東洲,幫助解決貧困戶的困難,為村民買了社會保險,現在東洲已經恢復穩定。而事實上一切都和實際情況完全相反。村民表示:政府這樣公開撒謊,村民得不到公道、生活無法保證,每天生活在高壓恐怖之中,早晚民怨還將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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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訊檔] 鞏勝利&陳奎德2005-12-16對談〈中國的腐敗「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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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rfa.org/mandarin/zhuanlan/zhongguotoushi/2005/12/19/471/>
Radio Free Asia《自由亞洲電臺》
【中國透視】節目
中國的腐敗「循環」
鞏勝利 & 陳奎德
美東時間12月16日

聽節目錄音
<http://www.rfa.org/service/audio_popup.html?file=http://www.rfa.org/mandarin/zhuanlan/zhongguotoushi/2005/12/19/m1218panel.mp3>

下載
<http://www.rfa.org/mandarin/zhuanlan/zhongguotoushi/2005/12/19/m1218panel.mp3>

一、黨政腐敗進入「循環期」
1、寧波案例
2、黑龍江案例
3、尚未達腐敗最高峰

二、王小石案:「批權」產生腐敗的典型
1、王小石案一瞥
2、「批權」式腐敗

三、官場奇蹟:盛產省長之地:蘇州
1、「省長搖籃」市
2、「蘇州奇蹟」的原因與後果

四、如何打破「腐敗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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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附2005-12-13新聞] 汕尾官員為了阻絕農民走法制維權的路,幾個月來透過司法行政的管道攔截了各地律師介入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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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rfa.org/mandarin/other/2005/12/13/shanwei2/>
自由亞洲電臺
2005-12-13
外地追捕村民遣返學生 切斷汕尾村民法援渠道


<http://www.rfa.org/service/audio_popup.html?file=http://www.rfa.org/mandarin/shenrubaodao/2005/12/13/m1213dxd.mp3>

<http://www.rfa.org/mandarin/shenrubaodao/2005/12/13/m1213dxd.mp3>


山東律師李建強星期一向本臺透露東洲村民早在多月前已通過網絡人士連繫維權律師,希望得到法律援助,他本人就曾被連繫:「我跟那個海外的留學生說了,你可以讓汕尾的農民給我打電話,然後我們談一下,看怎麼委託怎麼處理。打電話打到汕尾以後,我們這邊的司法局找上門來了,說『你是不是接了一個汕尾的案件呀?你知道是個什麼案子不知道?建議你別接了,這案子比較麻煩,不要接了!你做評論的時候也要注意措辭。』領導就這樣講的,『你還得寫一個書面的東西,……』他又說了話,不管我是準備接還是不準備接,這案子都不能辦,為什麼?沒有手續呀!後來,好像這些農民又跟北京的高智晟律師連繫,要聘請高智晟律師做他們的代理律師,但是也沒成。」

李律師稱汕尾官員才應該為暴力事件負責:「是汕尾那些官員擔心農民走法制維權的路,故意截攔了律師介入的機會,然後就出現了開槍事件。這個責任應該是這樣說呀!」

然而,汕尾政府如何令遠在山東青島的律師處插手事件呢?李建強推測北京方面早就知道汕尾大規模的村民維權事件。他說:「我覺得呀,它是汕尾那邊兒跟我通電話之後知道了我的電話號碼,我估計是通過司法部,……司法部找到律師處,不讓我們介入這個案子,不然的話青島律師處不會……汕尾律師處的呀!畢竟不是個好事,不是個光彩的事兒呀!它的內情就是這樣,因為我聽說司法部每一週都打電話,詢問汕尾那邊有沒有跟我連繫呀?我現在是個什麼態度呀?肯定是司法部那邊也動員問這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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