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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趙昕2005-8-14〈被遺忘的「六四暴徒」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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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昕" "被遺忘的" "暴徒" "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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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observechina.net/magazine/artshow.asp?ID=36155>
《觀察》網站
(讀者推薦)  August 14, 2005

<http://bjzc.org/bjs/bc/new/06.txt>
《北京之春》2005年9月號(總第148期)
被自由陽光遺忘的「六四暴徒」群體

被遺忘的「六四暴徒」群體
趙昕(北京)
2005 August


一、有些事絕不能遺忘

有些事絕不能遺忘,有些話不得不說。可是在這樣一個功利追星、娛樂至死的世代,太多不該遺忘的事情被遺忘,太多應該說的話沒人說,太多的傷痛留在了這些本來絕不該被自由陽光遺忘的受難者心頭--即使他們是那樣的高尚善良,即使他們遭受了太多的迫害和苦難,即使他們正是為了苟活至今的我們才挺身而出的!

十六年前的今天,北京(也包括全國各地)的社會各界良心人士,包括市民、工人、幹部、學生,為了阻止戒嚴部隊入城血腥屠殺無辜學生和知識份子,甚至還懷著對人民子弟兵及共產黨的善良幻想,自發地趕赴各個交通要道,企圖憑著自己的血肉之軀,手無寸鐵地勸阻戒嚴部隊入城屠殺--結果不言而喻,他們中的許多人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劊子手的槍口下,至死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成為了「六四死難者」;另一部份人受傷致殘,僥倖留下一條活命,這麼多年來一直艱難而屈辱地活著,成為「六四傷殘者」,如齊志勇、方圓、龐梅青、黃林、張斌;還有很多人僥倖逃離屠殺現場,卻在「秋後算帳」和舉報中無端成為「反革命六四暴徒」,紛紛被抓進各地監獄重判快判,刑期或長或短,有期、無期、死緩,甚至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成為「反革命暴亂」的替罪羔羊--更加悲慘的是,由於種種原因,十六年來,這最少達六、七百人以上的「六四暴徒」群體孤苦無助地承受了無盡的苦難,卻幾乎徹底地被自由世界的我們遺忘殆盡。


二、被自由陽光遺忘的「六四暴徒」

在這些被自由陽光遺忘的「六四暴徒」中,有筆者親自接觸過的,和根據多年的訪談記錄下來的,殘缺不全的案例如下:

北京師範大學的趙剛、許敬、史虹揮等學生,他們僅僅是因為把市民撿來的槍枝展覽後,交給了學校的保衛部,就被誣告為「反革命暴徒」,打入鐵牢:趙剛被判刑五年,江蘇高考狀元許敬被判刑十年,史虹揮被關了一年後釋放。目前,趙剛和史虹揮都在北京生活,許敬在江蘇服刑後現況不詳;

北京一個化工廠的青年工人齊輝,「六四」後被關押在秦城監獄時,正好與我在204號樓19監號一起關過兩個月時間。因為是「六四暴徒」,長時間被戴著十幾斤的大號腳鐐。據齊輝在秦城監獄時跟我講,他在被押送到秦城監獄途中時,還被戒嚴部隊戰士從軍車上拖到野地裡,毒打之後又澆上汽油準備活活燒死他,幸而他極力苦苦哀求,加上又有人來了,才得免一死。調整監號後,我就再沒有他的消息,只是聽說齊輝又被轉監獄了;

孫傳恆、劉子厚、胡忠喜、李寶芹、侯軍,被以「反革命持械聚眾叛亂罪」判處重刑,當時判這種罪名的人並不多見。孫傳恆是「工自聯」骨幹,被判最重,無期徒刑,屬於「六四反革命」之中刑期最長的之一。在難友眼中,他為人謙和,勤學不輟,又是硬骨頭,多次和韓罡等「反革命」抗議勞改產品出口,向獄方提出改善獄內政治犯待遇的問題。孫傳恆常講:「我們的權利是爭來的,不是恩賜來的。」這些年孫傳恆身體很瘦弱,患有腰椎病、腸結核、貧血等綜合病症。他的父母年紀都很大了,每月依靠4、5百元的退休金,除去交房屋、水電費和看望傳恆的開銷之外,所剩無幾;

董盛坤,原是北京一家印刷廠的工人。「六四」那天,他正趕上下夜班回家。半路上,他看見到處是火光衝天,到處是喧鬧的人群,到處是人們的哭喊聲,董盛坤被慘烈場面驚呆了。當時,他最惦記的,就是家中的妻子和剛剛降生不久的孩子。於是,他不顧一切衝開雜亂的人群,騎著自行車飛快地往家趕。但是,在離家不遠的地方,他遇到了一隊軍人。擁擠在道路上的人群還沒有反應過來,軍人們已經向著密集的人群開火了。許多人倒下了,從此就再也沒有站起來。由於董盛坤當過兵,知道一些軍事常識,為了保護自己,他沒有跟著人群亂跑,而是甩掉自行車臥伏在路邊的花壇中。槍聲停了,軍人走了,他才從地上爬起來,狂奔進一條胡同,坐在街上的一個門樓下面歇斯底里地狂笑不止……沒過幾天,董盛坤就被抓走了,罪名是放火燒軍車,證據是據說有一個公安特工記下了董盛坤的自行車牌號。為了不死在大兵毒打之下,他也只能屈打成招。最後法官留情,把董盛坤判了個死緩,留了一條命。終日生活在恐怖環境中16年,董盛坤依然保持著自己的人格未變,他家的通信地址是:中國北京市崇文區龍潭西里16樓3單元8號。只是提起往事,他仍然感到不寒而慄。

劉玉生,北京一家建築公司的工人。劉玉生平時就是一個熱心人,「6.4」時就更閒不住了。用他的話講:「解放軍都圍在城邊上了,作為一個北京市民怎麼著也得盡一份!」當誰都沒想到的屠殺終於發生的時候,劉玉生也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頭頂上密集的子彈,不時劃過漆黑的夜空;街頭到處都是隆隆的坦克聲。軍隊過後,道路兩側的牆壁上佈滿了彈孔。一些癱瘓了的裝甲運兵車、坦克車還停在路邊。軍人早已隨著大部隊跑掉了,只有上面的機關槍還可怕地對著街頭的市民。為了不使這些武器成為殺人凶器,他和一些市民一起把機關槍從坦克車上卸下來,扔在了路邊。沒過幾天鄰里舉報,他就被軍人們抓走了。


三、軍人們對待「暴徒」的態度

當時,軍人們對待「暴徒」的態度是「往死裡打」,他也只能在嚴酷的現實面前「交待」了自己的「罪行」。結果,他被定為「破壞罪」,判處有期徒刑14年。關押在第一監獄時,由於生存條件惡劣,他身上許多處發生了腐爛。最大的患處,直徑達12厘米。由於「醫務所」惡劣,難友們只能自己「治療」--方法是:先讓幾個人把他按住,然後由「主治大夫」用撿回的碎玻璃把他患處的爛肉刮掉,直到見到粉色的新肉來;最後,在整理好的傷口上塗上食用鹽,用衛生紙縛住,「手術」就算完成。生命力真是強大,幾天後,他的傷口竟然奇跡般痊癒了。98年,劉玉生又大病一場,命最後保住,但小腦被摘除了。至今他依然認為「六四」那一晚他做了這一輩子最有意義的一件事!

其他資料不詳的「六四暴徒」還有:

「苗大俠」,因為燒軍車被以「反革命破壞罪」一審判處死刑,二審死緩,在監獄裡曾經有一次被管教武警長時間用七根電棍電而死不屈服,因此被難友們尊稱為「苗大俠」,真名反而都記不住了;

王稼祥,年齡最大的「六四暴徒」,出於義憤,七十多歲的老人參與了燒軍車的行為,被以「反革命破壞罪」判處死緩,1997年八十多歲時,死於北京第二監獄;

朱文義,因燒公共汽車阻止戒嚴部隊入城,被以「反革命破壞罪」判處死緩,關押在北京二監;

張燕生,因為在家裡抄出幾件軍衣,被以「搶劫罪」判處無期;

高亮,因為用磚頭砸爛軍車玻璃,被以「反革命破壞罪」判處無期徒刑;

蔣生,因為在家裡抄出一些軍用設備,被以「搶劫罪」判處20年有期徒刑;

孫燕才兩親兄弟,家住大興縣,因為用石頭砸入城戒嚴部隊,被交通攝像機拍到,被以「破壞罪」,一個被判處十七年,一個被判處十五年;

路洪澤,一個所謂「六四暴徒」,1998年4月突然生病,沒幾天就含冤死去(1998年4月18日);

另外,還有孫伯光、劉洪、宗景山等等被稱為「六四暴徒」的數百名良心犯--

據從北京市各大監獄服刑出來的韓罡、王國齊、陳晏彬、劉京生、康玉春等政治犯難友回憶,北京市各個監獄服刑的所謂「六四暴徒」,加起來最起碼不下六、七百人之多。單是在1990年12月25日,中國政府為了便於對「反革命暴徒」的管理和改造,就把100名「六四暴徒」從北京第一監獄轉到了新建的北京市第二監獄。從此,一般只關押十年以上重刑犯的北京市第二監獄多了個通稱為「暴徒隊」的犯人中隊,長期關押有120個至130個「六四暴徒」,進行集中勞動改造。而在北京市監獄管理局茶澱分局,由十四個小監獄組成的監獄群中,還有三、四個所謂「暴徒隊」,每個隊一般有140個至160個「六四暴徒」,都是被判處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的。另外再加上已經被槍斃的「六四暴徒」,如「六四」幾天後即被判處死刑、立即槍斃,中央電視台進行了全國直播的七個「反革命暴徒」,分散關押在北京其他各個監獄的「六四暴徒」,以及許多「失蹤」的學生市民和關押在全國各地的「暴徒」,那就實在不知道所謂的「反革命暴徒」到底總數有多少了!


四、真相被捂得死死的

必須指出,目前真相被捂得死死的,遠遠還沒有被揭示出來,筆者上述記載的,也僅只是遍及全國的眾多所謂「六四暴徒」、「反革命暴徒」中極少的二十多個人而已。由於筆者無法去司法部門查找資料,只能找剛出監獄的政治犯瞭解情況,而政治犯與「六四暴徒」又是分開關押的,所以他們的接觸面也有限,並且記憶也會有失誤之處。網路上也僅僅只有韓罡、韓東方等人寫的幾篇相關文章,更多的受難者需要被人們所記錄。而真相大白之日,恐怕得等到民主中國實現之後了。

記得一九八九年我剛進長春鐵北監獄時,為了抗議一個監獄管教無端毆打同號刑事犯,當即被他暴聲喝問:「你是什麼人?」我回答說:「我是大學生!」那個高猛如野獸的「政府」即獰笑道:「好啊,又一個反革命暴徒!」六個管教、武警拖我出監號,拳打腳踢槍托砸,真的把我打得「屎都打出來了」,奄奄一息後,才把我拖回監號,像死人一樣扔在地上,揚長而去。及至後來被轉送到秦城監獄單獨關押時,實在孤獨難耐,才大喊:「管教啊,再派一個暴徒來陪我吧!」博了難友們一笑,還被王丹先生寫進《秦城回憶錄》裡,自己也絕不以被管教「政府」貶斥為所謂「反革命暴徒」為恥。

這些人數眾多的「六四暴徒」存在以下幾個共同特點:

一、他們僅僅只是出於良知和道義,做了一些義憤之下的勇毅之舉(甚至許多人還是被刑訊逼供的),就被當局當作「反革命暴亂」的替罪羔羊了!

二、由於當局出於當時的政治需要:「從重從快」嚴加懲處,他們所被判處的刑期都非常重非常長,光是在北京市第二監獄「暴徒隊」,就長期關押有120個至130個「六四暴徒」,很多人現在還被關押著,甚至一些人已經死在監獄裡。

三、幾乎所有「六四暴徒」都是按照刑事犯來判處的,不是「破壞罪」就是「搶劫犯」,不是「故意傷害」就是「殺人犯」,只有極少人是以「反革命持械聚眾叛亂罪」判處的,有些政治犯也區別對待他們,給這些真正的良心犯留下很大陰影。

四、十六年來,外界極為缺少對他們的瞭解和關注,也極少給予應有的救助和溫暖,更別說是為他們伸張正義、討個公道了!在這樣一個弱勢群體身上,沉沉壓著執政當局的殘酷迫害,和自由世界令人痛心的冰冷遺忘。

「六四死難者」有以丁子霖教授、張先玲女士為首的「天安門母親」在進行不懈的吶喊呼喚,「六四傷殘者」有以齊志勇、龐梅青等勇士為代表在不斷的抗爭,「學生領袖」、「民運名人」更是光芒四射,八方呼應!這些群體都或多或少為自由的陽光所照耀,為人世間的關懷所溫暖,雖然仍舊艱難,但是也有一分慰藉,情況也算正常。可是問題在於,這些被「從重從快」判處了重刑、死刑的所謂「六四暴徒」群體呢,又有誰在替他們呼籲?!又有誰在為他們伸張正義?!又有誰在關心和幫助他們的家小?!沒有,幾乎沒有--十六年來,他們在監獄中承受了無盡的苦難,付出了極為慘痛的犧牲,他們的親人也陷入無際的迫害和痛苦之中!而包括趙昕在內的我們,最不應該遺忘的我們,卻把這些為了同樣的信念和理想,在良知的驅使下為我們去抵擋刺刀與坦克的勇士,幾乎遺忘殆盡--

在這些「六四暴徒」中,最有名的要算是王維林了,因為他隻身擋坦克,突顯了作為公民的不屈良知和道義勇氣--可是十六年了,這麼多年來他在哪裡?他還活著嗎?沒有人知道,似乎也沒有人關心。成都廖鬍子說:「這世界新聞太多,轉眼又被人遺忘了。」

在「六四慘案」十六週年忌日的今天,我被困在上海警方的天羅地網中,無力掙扎。除了絕食自省24小時以悼念「六四」死難英靈以外,我只能在飄曳黯淡的燭光下寫下這些文字,為這些同樣善良無辜卻最為孤苦無助的「六四暴徒」群體講兩句應有的公道話,權作一個可恥的遺忘者微不足道的一點贖罪。


寫於2005年6月4日上海  修改於2005年7月6日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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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寒山2006-10-26〈紀念1956年匈牙利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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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rfa.org/cantonese/zhuanti/jinshizuofei/2006/10/26/history/?simple=1>
《自由亞洲電臺》今是昨非

紀念1956年匈牙利革命
寒山
2006.10.26


1956年匈牙利人民反抗極權主義的革命是二十世紀爭取自由和民主鬥爭中的一個重要事件。今年十月是這一歷史性事件五十週年,歐洲很多政府、國際組織、和新聞媒體都對這這個紀念日表達了強烈的關注。最近匈牙利政府和人民在如何紀念這一歷史性事件上的對立又引起了國際輿論的廣泛注意。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東歐國家在蘇聯軍事佔領下很快建立了斯大林模式的政權。這個政權政治上實行一黨專制,不但鎮壓異議分子,而且在黨內實行清洗,把莫斯科不信任的有民族主義傾向的共產黨人或是關押或是處決,扶植那些對蘇聯唯唯諾諾的領導人。在經濟上實行國有化,確保重工業的發展,忽視和犧牲和人民日常生活密切相關的農業和輕工業。在外交上一面倒,完全受蘇聯支配,成為蘇聯的衛星國和蘇聯和西方衝突的緩衝地帶。在思想文化上壓制自由思考和創作。

1953年斯大林死後,蘇聯新領導意識到他們不能長期維持像斯大林那樣的高壓政策,於是採取了一些放鬆措施,為過去受迫害的東歐共產黨人恢復名譽,允許這些國家實行經濟改革。在這樣的形勢下匈牙利知識分子成立了以十九世紀愛國詩人裴多菲命名的俱樂部,討論政治和社會問題,在學生和其它社會階層中產生了廣泛影響。

1956年蘇共召開二十大,赫魯曉夫在秘密報告中揭露了斯大林大量殺害蘇聯共產黨人和普通公民的罪行,在世界共產黨陣營中引起了政治地震。匈牙利知識分子和黨內以納吉為首的改革派利用這個時機提出了系統的政治主張,尤其是要求蘇聯軍隊撤出匈牙利,完全恢復匈牙利的民族主權,並和匈牙利親蘇的共產黨人發生衝突。經過短暫的動搖,蘇聯領導集團決定鎮壓匈牙利民主派。從十月底到十一月初,蘇聯出動幾個集團軍的兵力,用大量坦克鎮壓了衹有輕武器的匈牙利民眾,逮捕並處決了納吉,在匈牙利扶植了以卡達爾為首的又一個親蘇政權。

在匈牙利事件過程中,中共的態度是值得一提的。為了和蘇聯在國際共運中爭奪領導地位,中共尤其是毛澤東本人一開始樂於看到蘇聯在東歐的地位受到挑戰,於是對東歐國家要求蘇聯撤軍表示大力支持。但當中共看到在東歐受威脅的不但是蘇聯對衛星國的操縱、而且是共產黨對國家的控制時,他們一反過去的主張,在蘇聯領導集團舉棋不定時堅決要求蘇聯出兵。

當時應邀到莫斯科和蘇共協商的劉少奇和鄧小平態度最堅決,而在北京的毛澤東在同意鎮壓後要求蘇聯再給匈牙利的所謂「反革命」一點時間,讓他們充分暴露,再一網打盡。瞭解中共在鎮壓匈牙利事件過程中的出謀劃策,也就不難理解中共為什麼不久在自己的國家會從鼓勵「鳴放」轉到全面「反右」了。

今天,1956年的革命成了匈牙利國際影響的一個重要部分,因為那場革命是冷戰時蘇聯陣營的第一場重大危機,共產黨極權統治雖然依靠暴力維持了統治,但從長遠來看是失敗了,這是匈牙利人民值得自豪的。很多歐洲國家的政府和議會最近都派代表團去布達佩斯參加紀念活動,這當然是一個任何政府都要利用的機會。但今天匈牙利執政的社會黨屬於左翼,一些成員是過去的共產黨人,在思想和個人經歷上和過去的歷史有割不斷的聯繫,因此很多匈牙利人認為他們沒有資格來紀念那場革命。加上社會黨政府總理久爾查尼前不久被迫承認他為了競選連任,在經濟數據上弄虛作假。這個內幕被捅破後,匈牙利人民反政府的情緒更加高漲,不但發生了暴力衝突,而且民間完全拒絕政府對1956年革命的紀念。在這個背景下,可以說1956年那場革命的遺產還在對匈牙利社會發生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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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訊新聞] 自由亞洲電臺2006-9-21〈因六四入獄的張茂勝、董盛坤出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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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rfa.org/mandarin/shenrubaodao/2006/09/21/zhang/>
自由亞洲電臺
因六四入獄的張茂勝、董盛坤出獄
2006.09.21貼出  5:52


因參與一九八九年天安門廣場民主運動而遭判刑的兩位北京工人張茂勝和董盛坤近日先後出獄。以下是自由亞洲電台記者聞劍的採訪報導。

<http://www.rfa.org/service/audio_popup.html?file=http://www.rfa.org/mandarin/shenrubaodao/2006/09/21/m0921-cyl.mp3>

<http://www.rfa.org/mandarin/shenrubaodao/2006/09/21/m0921-cyl.mp3>


一九八九年天安門廣場民主運動的受害者 -- 如天安門母親群體 -- 十幾年來一直受到國際社會的關注,但是那些因參與那場民主運動而遭長期監禁被中國政府稱為所謂暴徒的普通人卻沒有得到國際社會應有的關注。這其中就有張茂勝和董盛坤兩人。記者電話張茂勝,問他現在的狀況和今後的打算。張茂勝與記者有了以下對話:

「我現在就是想先解決吃飯問題,還有住房問題。」記者:「那政府對你有沒有什麼安排?」「我現在沒有工作、辦不了戶口,我暫時寄居在我母親那兒。房子問題解決了我就可以上戶口,上戶口我才能找工作。所以我現在在辦理低保。」

記者:「你將來怎麼打算?」「我就想現在出來了就在父母身邊盡孝。先在社會上立足,我得生存啊,沒有經濟來源我怎麼盡孝?所以我打算先解決吃飯和住房問題。但是很渺茫,現在也挺困難的。」

記者:「你出來以後相關的組織和人有沒有和你聯繫呢?比如說『天安門母親運動』,丁教授丁老師?」

「跟她們沒有聯繫。您知道我現在是剝權期間,我沒有政治權利 -- 被採訪的權利和發表言論的權利,因為政府規定我出獄以後還有五年的剝權期。您同情我,說可以援助援助我什麼的,我對您表示謝意,但是您採訪我這不行,政府是不允許的。」

記者: 「那你對自己所做的和所遭遇的感到後悔嗎?」

「既然我已經出來了,所以我也不想再提了,事情都過去了。再提它也沒有意義了,我的刑已經服完了,所以我就想想今後的生活,但是我現在對這個社會的適應能力太差,因為服刑時間太長了,所以我只能盡我自己的努力去適應這個社會。出來的這一天我發現這社會變化太大了,我對社會太不適應了,因為我在監獄裡畢竟呆了十七年多,我對社會已經太陌生了。我為我的房子跑了相關部門,因為我在監獄的時候我們家搬遷,我的戶口在監獄,所以他們當時在判決書上沒有考慮我這個房子問題。出來我只能先跑房子問題,因為我得住呀,我不能老住在父母家裡,我也結婚生子了。所以這是我的一個困難,我現在正在辦理這個問題。」

針對張茂勝的情況,天安門廣場民主運動的學生領袖之一、現為總部設在美國紐約的中國人權組織發言人封從德表示:

「他被抓的時候才二十剛出頭,到現在十七年過去了,快四十了,他要怎麼重新融入到這個社會?這對他個人來說其實是一個很大的挑戰。我們知道還有其他一些去年前年出獄的類似的情況,他們出獄後都有一個很艱難的適應期,所以我希望各方面的朋友,尤其是當年參與過這場運動的學生也好其他階層的人也好,繼續關注他們的命運。」

記者也撥通了董盛坤在北京家中的電話。董盛坤這樣對記者說:

「我現在是被剝奪政治權利八年。在剝權期間是不允許接受媒體採訪的,如果我接受媒體採訪了就等於是我違法了,所以對於你的採訪我非常感謝,你們對我非常關心,我非常高興,從內心裡面也很感動,但是我確實不能接受採訪。」

據有關資料介紹,董盛坤今年四十六歲,原為北京某印刷廠職工。他與張茂勝被判長期監禁的罪名都是所謂的「放火罪」。

那像張茂勝和董盛坤這樣的人迄今還有多少被關押?封從德表示:

「像張茂勝和董盛坤這種情況,今年五月份我們做了一個調查,大陸的監獄裡面可能還有七十位左右因為『六四』而坐牢。很多是像張茂勝這樣的情況先判死刑再改為無期,也有的判了十七年以上,所以可能還在監獄裡。尤其是北京二監裡面抓了很多六四的,他們當中有一些 -- 比如說一些中學生,當時也就是十六七歲的中學生,因為遞了一個打火機,就判他們是燒軍車的,就把他們當作暴徒,判得很重。所以這些人的命運在外界得到的關注實際上比較少。」

張茂勝和董盛坤已經出獄,但還沒有自由表達意見和看法的權利。封從德表示,他本人一直在收集和整理「六四」檔案。張茂勝和董盛坤是發生在十七年前天安門廣場民主運動的一部分,人們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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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1169&aid=1885529
[聲訊新聞] 自由亞洲電臺2006-8-24〈為六四死難者舉行超度 聖觀法師被驅逐出寺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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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rfa.org/mandarin/shenrubaodao/2006/08/24/shenguan/>
自由亞洲電臺
為六四死難者舉行超度 聖觀法師被驅逐出寺廟
2006.08.24貼出  4:29


本台星期二報導了江西宜春市化成禪寺聖觀法師因不與官員同流合污及作法事超度六四死難者被地方當局驅趕,就在同一天,中國佛教協會會長一誠正式下達驅趕聖觀法師的批文,批文中不惜構陷了他同三個女人有染。星期四下午,大批公安特警趕來押著他離開寺廟。下面是自由亞洲電台記者方媛的採訪報導。

<http://www.rfa.org/service/audio_popup.html?file=http://www.rfa.org/mandarin/shenrubaodao/2006/08/24/m0824fy.mp3>

<http://www.rfa.org/mandarin/shenrubaodao/2006/08/24/m0824fy.mp3>


據總部設在美國的中國人權說,中國佛教協會會長一誠在一份寫有聖觀法師與三名女居士有不正當男女關係問題的構陷材料上簽字批示,要聖觀法師離開寺廟,離開江西。星期三,宜春市宗教事務局局長楊旭帶領五六十名國安人員來到寺廟,逼寺廟的主持戒全老和尚宣讀這一文件批示,之後把老和尚押上警車帶往南昌。

當局為了趕走聖觀法師不惜構陷男女關係的罪名。本台記者星期四打電話聯絡到當局構陷材料上的一名女居士,她表示,她是良家婦女,被當局這樣誣陷,她們三人一定要控告佛教協會會長一誠,不調查取證,隨便下結論。她說:這是莫須有的事情。這些人為了達到目的是不擇手段的,我們會委託我們的律師。

記者:之前派出所找你關押了十個小時也是問這個問題?女居士:他讓我寫出就是這幾個字,我跟聖觀師有邪淫之事。這幾個字寫完我就可以走人了,所有的事情給我保密,我該幹啥幹啥。

另一位當局構陷材料中提到的在深圳的女弟子表示十分憤慨,並表示,這幾天,她的個人網頁不運作了,可能當局正在監控她的網上運作。在她與記者談話其間,她接到了化成禪寺方面的來電,轉告她當局正在驅趕聖觀法師,而前往宜春幫助聖觀法師的深圳律師黃雪濤因給來勢洶洶的警察拍照而被打。這位女弟子說:黃雪濤他想照相給我發過來,但他的相機被砸了,手機被搶了,眼鏡被打掉了。現在把聖觀法師逼到一個會議室裡不知道幹什麼,一大幫人,他們自己帶了攝像機。本台記者打電話給黃雪濤,但他的手機轉到留言信箱。

本台記者又打電話給聖觀法師,他表示宗教局的官員又帶著幾十名公安及特警來到寺廟強行押送他離開,其間,公安全程攝像,他的旁邊全是公安及宗教局的人,他們甚至不准他收拾他自己的東西。他說:叫我馬上要離開。

記者:去哪兒呀?聖觀法師:這兒有這麼多穿警服的,穿便衣的,我不知道我下一步去哪兒了。記者:現在有多少名國安及宗教局的人?聖觀法師:幾十人吧,反正我們屋裡坐了不少。記者:現在就在你旁邊嗎?聖觀法師:對對,就在我旁邊。也拍著錄像,我估計是要應付你們媒體的,謝謝有你們關注,有你們關注我可能安全一點。記者:有沒有宗教局的人?聖觀法師:楊局長,有自由亞洲電台的想跟你說說話行不行?他不接,他說不接。這位先生您是哪兒的,是公安局的?

下午五點多鐘,本台記者又打電話給聖觀法師,他表示正在警車裡,不知道公安要把他拉到哪裡。

直到晚七點,本台記者再次打電話給聖觀法師,他正與黃律師在一起,準備前往深圳。他說準備坐171到深圳。

記者:他們允許了?聖觀法師:他們必須叫我離開,但我不知道路上還會發生什麼情況。拍了很多給我交接,包括我出門,他們實際上大批人馬押解著我,但是我出門的時候他們都躲到後邊,給我拍一些我一個人出門的這種錄像。記者:你現在在哪兒呢?聖觀法師:還是跟他們在一起。記者:有多少個人跟你在一起?聖觀法師:陪著我的就兩個,還有很多人在底下。反正沒你們的關照我們就不知道是什麼結局了,因為我們電話都被監聽,所以他們說跟你們聯絡以後他們都知道了,所以我們目前感受還沒有太大的危險。

聖觀法師表示他一定要走法律途徑追究佛教協會會長一誠的責任。中國人權說,中國佛協會長的行為表明,中國佛協會不過是中國政府的附庸,是當局控制宗教自由的工具。中國人權敦促江西省政府立即阻止宜春地方當局嚴重侵犯宗教自由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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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楊寬興2006-9-4〈愛情、憧憬、與血 —「六四的」《頤和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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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前那一雙雙清純的眼睛』

他們靜靜地看著我,我靜靜地看著他們。

風靜靜地吹,水靜靜地流,花靜靜地開,影子靜靜地晃過,在我靜靜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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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chinamz.org/MZ_Magzine/157issue/2000-9-4-10s.htm>
《民主中國》網站

愛情、憧憬、與血 --「六四的」《頤和園》
楊寬興
2006-9-4


《頤和園》被禁止在國內上映和導演婁燁被禁拍電影五年都不讓我們感到十分意外,相反,如果沒有這樣的處罰,倒會讓我們有「太陽打西面出來」的感覺。那些在銀幕和頒獎台上光彩奪目的導演和明星們在電影局官員的眼裡不過是束手接受訓斥的「小民」而已,你名氣再大也無濟於事,狹隘的政治侵入多彩的藝術空間,猶如野蠻的公牛闖入精緻的瓷器店,任你如何歎息都是沒有用的。

撥開那些所謂「技術性原因」的迷霧,不用說,《頤和園》的「犯禁」是因為影片涉及1989年的學生運動,其中包括片中人物參加學生示威的情節,「呈現了北京學生罷課聚集天安門,軍隊開槍對學生鎮壓的史實,還穿插大幅的新聞畫面。」

能夠想像這樣的電影在2006年的中國大陸上映嗎?倒不如說,在婁燁決定將電影故事的推進置放在八九民運背景之下的時候,他是選擇了一種對電影局和中國市場的「自殺性行為」。

婁燁是中國第六代導演中極具實力的人物,在《頤和園》之前,他曾經拍攝了《週末情人》、《危情少女》等影片,並執導了周迅主演的《蘇州河》和章子怡主演的《紫蝴蝶》,可以說,完成《蘇州河》和《紫蝴蝶》的拍攝後,他的創作處在一個迅速上升和成熟的時期,在這個時候推出《頤和園》,相信並非漫不經心的題材挑選。

迄今為止,婁燁的電影均與愛情故事相關,《頤和園》也不例外,這部電影講述了一對男女長達十七年(1987年-2003年)的愛情,涉及北京、武漢、重慶、柏林等城市。對於其中的「敏感部分」,婁燁說:「如果你想敘述一個愛情故事是從一九八五年到兩千年的,你很難躲避這個大的環境(指八九六四--筆者注)。這是一個愛情故事,但它是發生在一個並且無法脫離開一個大的社會背景。」

我們知道,婁燁出生於1965年,1989年學潮爆發的時候,他是北京電影學院八五級學生。有趣的是,「第六代」導演的最初界定恰恰主要指稱北京電影學院85級的王小帥、婁燁、路學長、胡雪楊、張元、劉冰鑒這個群體,而第六代導演往往又與「獨立導演」,「地下電影」這些顯然不同於以往的現象聯繫在一起,顯示出他們在生存和精神層面上與前輩們的迥然斷裂。

我們不知道作為大學生的他們在八九民運時期做過什麼,但可以肯定地說,這些立志以影像記錄世界的年輕人一定不會比他們的同齡人少看到什麼,我們同樣可以肯定那一定會成為他們記憶的一部分。因此婁燁才會說:「這和我的那段時間以及那個時代的感受有關。這是一個作者行為。」他告訴我們,那時候他在戀愛。

因此,我相信,作為一個作品屢屢被禁的導演,婁燁讓六四的場景出現在他的電影中並非「不懂政治」而造成的藝術事故,六四題材出現在這一代導演的影片當中只不過是一個早晚的問題。如果把婁燁這個年齡的中國知識分子的生命劃為等長的兩部分,我們可以看到六四差不多正處在他們生命年輪的中線。在六四這個現實斷裂點的兩端,一邊是「計劃經濟」和「天之驕子」的童年記憶,一邊是「輿論一律」和「權貴經濟」的沉重成長。

我們可以說,1989年6月4日是整整一代人天真童年的最後一天。

而童年記憶對任何藝術家來說都是無法替代的創作源泉。對一些敏感型的藝術家來說,童年記憶甚至會在他一生的全部作品中留下印記。

無疑,六四是中國歷史上重大的不幸事件,「國家不幸詩人幸」,而政治與愛情,戰爭(想一下1989年街頭的坦克和達姆彈!)與愛情,歷來就是藝術之筆馳騁的廣闊地帶。處在戀愛季節的年輕人,懷著對國家和個人未來的憧憬,滿懷熱血和激情地走上大街,卻最終在殷紅的鮮血中由憤怒而驚訝,由驚訝而失語了。

十七年來,有關八九民運和六四慘案的藝術作品少得可憐,除了政權的言論管制,僅從藝術創作自身來講,應該將部分原因歸於巨大的驚愕和無奈所造成的精神失重。憤怒使人喊叫,但不會走向藝術所需要的內斂,驚訝使人暈眩,卻不能重新找到在精神世界的定位。於是,在王光利的《我畢業了》之後,直到現在,才有了安田的《天安門情人》,才有了《頤和園》中的這二十分鐘。在1989年春夏之交度過他們最後童年的一代人今天已經步入中年,十七年後,他們手中開始掌握了部分話語權力,更重要的是,十七年拉開了他們與赤裸血腥的時空距離,使所有的愛情、憧憬、恐懼、和猶豫都可以成為一種審美的元素。因此,可以說,現在是六四進入藝術言說領域的時候了。

而十七年後的六四記憶和社會情境似乎又特別符合婁燁電影語言的需要:缺少清晰的主題,卻有一種濃濃的情緒瀰漫在光影中。在《蘇州河》中,跳躍、恐慌、虛無、碎片的剪切、水粉畫的效果……在《紫蝴蝶》中,曖昧、死亡、時空流動、命運無從把握……這兩部以老上海為背景的電影紀實風格的背後貫穿著婁燁對七十年前那座城市的文化記憶。但是關於「記憶」這個主題,六四卻有著無與倫比的美學優勢:從時間距離上,只有短短的十七年,從文字與影像上,卻是一段被政治強權徹底抹掉的過往,因此,十七年前的六四比七十年前的上海更遙遠無跡,更能激起想像和懷古的情緒,人們只能從外白度橋上讀到歲月的斑駁,卻在任何一個十七年前的六四學子臉上讀出整個中國的滄桑。

我們可以遠離政治,我們可以逃避時代的荒誕,但是誰又能抹去腦海中的記憶烙痕呢?狹隘的政治把一切都納入它的防堵領域,包括政治範疇之外的純藝術,《頤和園》是一部愛情電影,而不是政治電影,僅僅因為題材關涉六四,就注定在中國大陸的命運是被封殺,儘管它對「六四」的影像處理只不過是電影中的背景需要。我們甚至可以假設:即使電影《頤和園》「政治」一些,藉以表達對政府鎮壓學運的支持態度,禁演的命運仍然是鐵定的。

對電影局所代表的勢力來說,他們不願意承認中國有六四這樣一段歷史,他們不願意承認婁燁們的愛情與憧憬戛然而止的那個年代的血跡。

可是,他們的前輩射殺了處在愛情季節的蔣捷連、王楠,卻不能抹去整整一代人的記憶,即使他們不讓「六四」這個數字出現在任何公開出版物上,即使所有圖書館和資料室裡都找不到1989年6月4日之後那幾天的《人民日報》,但十七年前那一雙雙清純的眼睛所處的角度此時已與婁燁的攝影機位重合。

《頤和園》對六四題材的展現只是一個開始,觀照「五四」運動和1968年法國「五月風暴」在文學藝術中的權重,我們相信任何封殺都將是無濟於事的,而進入藝術表現領域的六四主題則有著比政治事件更豐富的精神文化容量。在一個解構主義的時代,當真理、道德、意義這些傳統中的絕對價值和「第一原理」被哲人們「拆解」之後,「審美」在人類的生存中卻仍然有著幾乎等同於宗教信仰的作用,從這個意義說,進入藝術表現領域的「六四」不再只是一場血腥事件和社會轉折,它將成為一個民族的記憶支點,成為我們的原罪。

我能夠理解婁燁讓六四畫面毅然進入投資兩千萬的電影《頤和園》,正如我理解八九民運的學生領袖王丹對詩歌寫作的堅持,對於一個敏感、單純的年輕人來說,王丹在結束了他的「童年」之後,過早地直面了人生的殘酷性,於是,無論身陷囹圄,還是流亡海外,他都不曾放下寫詩的筆,我想,這不僅是出於個人愛好,在更深層的心理需求中,作為藝術的詩歌是一種自我拯救的方式,是對記憶中「愛情」與「憧憬」的守護。1995年,在他第二次入獄之後,我藉其家人帶書給他的機會,抄寫了北大詩人蔡恆平的詩歌給他,那首令人欷歔的短詩隱晦地表達了八九一代在六四之後的情緒。我想,經過八九的人在這樣的詩歌面前是無法平靜的。詩歌和藝術有時就是我們在苦難世界上最後的庇護所,我至今記得,1989年6月4日,天安門廣場的槍聲傳來時,我鎖了宿舍的門,一遍又一遍地抄寫北島的詩歌,感謝這位長我一輩的詩人,《回答》讓我度過了六四之後最初的震驚,而《結局與開始》使我的愛情得以延續。

藝術和審美就是這樣包容著我們,並給我們的精神以自由的空間,正如劉曉波在《選擇的批判》中所說:「自由是審美與生俱來的權力,人在任何領域中都不可能像在審美中這樣自由。」所以,我能夠理解婁燁在終於擺脫地下狀態後的「六四衝動」,從誕生之初,第六代導演就面臨著主流意識形態和嚴峻的市場的雙重壓力,為了保證創作並堅持自我,他們被迫轉入「地下」,以保持相對自由的創作空間,即使在他們逐漸取得名聲之後,他們也沒有選擇張藝謀那樣的「官方定貨路線」,這在賈樟柯、王小帥、婁燁、張獻民等七位電影人聯名簽署的「就所關心的電影問題致電影局」的討論提綱有所體現,也許在某些官員眼中他們本來就屬於電影領域潛在的「異議分子」,因此,即使作最樂觀的評估,恐怕也只能說他們與官方的一度和解只是種貌合神離的關係。

《頤和園》的拍攝和強闖坎城影展可能會使電影局所代表的勢力對第六代導演更為疏遠,不過我注意到,面對五年的禁拍懲罰,婁燁很快就表示會繼續他的電影拍攝,另外,《頤和園》是由境外合作製片人送展的,坎城影展的收穫使《頤和園》的投資方完全可以靠境外的收入收回投資,這實際上已經為中國獨立電影指示了一種特殊的商業模式。電影局及其背後的勢力已經不可能繼續埋沒人到中年的第六代導演的才華,也不可能在世界電影市場上一手遮天。在自由創作和中國大陸市場的可能性衝突中,第六代導演中是有人敢於選擇前者的,而自由精神本來就是藝術作品真正走向世界的前提。他們不善於迎合市場,但市場卻未必不給他們出路。

或許我們可以把《頤和園》中有關八九民運的二十分鐘看作是一種標誌,表明經歷過八九一代的藝術家終於打破禁忌,不再迴避這一重大的現實和精神命題,時隔十七年後,他們終究還是無法迴避生命中那一段記憶。事實上,缺少了六四記憶的中國歷史是不完整的,六四記憶在文學藝術中的缺席更是對現實中國無法承受之重的漠視,第六代導演一直遭受「對現實關懷停留在表象」、「缺少豐滿故事」、「形式感先行」等批評,是否那也正是被迫迴避「六四」所造成的?當一個人裝作遺忘他生命中最震撼性的記憶時,他是否只能進入夢遊式的囈語狀態,如同九十年代蘇童和格非式的寫作,靈動、詭異、唯美、卻難逃輕飄的風格缺陷?

在本文標題中,筆者是把「六四」當作一個形容詞使用的,被六四記憶和思考折磨著的八九一代應該可以接受這樣的「詞語變性」,而電影《頤和園》和婁燁的個人背景給了這個形容詞一個很好的註釋,對這一代人來說,的確,「六四的」也就等同於「愛情、憧憬、與血的」,那是他們生命的真正開始,一個殘酷和艱難的開始。

我相信,對六四的回憶和敘述會使民族歷史呈現向未來的敞開,歷史在不停的言說與書寫中將獲得新的意義,而對必須承擔這一言說使命的八九一代來說,「六四的」童年與青春將會保存在我們永遠清澈的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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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胡少江2006-6-2〈「六四」與經濟增長〉plus [SCF插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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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老爸爸多少年來一直讚揚自己當年辣手扼殺了女兒的戀愛的果斷行為,因為這個決策維持了他女兒的未婚狀態,從而為他女兒後來嫁了一個大富翁創造了條件。

就腦力而言,這是豬的邏輯。就格調而言,這是痞子的邏輯。

紅鳳凰幫的老大自命雄主,紅鳳凰幫的幫眾連稱天子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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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rfa.org/cantonese/pinglun/2006/06/02/commentary_eco_64/>
《自由亞洲電臺》

「六四」與經濟增長
胡少江
2006.06.02


再過兩天就是「六四」十七週年的紀念日。十七年來,中國的執政黨一直將自「六四」以來中國經濟的快速增長歸功於那場血腥的鎮壓。他們的「邏輯」是,「及時」和「果斷」的鎮壓維持了國內政治局勢的穩定,而這種穩定則為中國經濟的高速增長創造了條件。遺憾的是,不少中國知識分子和外國的分析家對這種觀點也採取認同的態度。

這種觀點完全不符合歷史事實。不錯,「六四」以來中國的經濟的確是在高速增長區運行。但是,「六四」的發生和經濟增長並沒有內在的必然聯繫。政治上的壓制也完全不是經濟增長的必要條件。

如果我們以「六四」作為分界線將一九七八年至二零零五年的二十八年分為兩個時期(一九七八年至一九八八年和一九八九年至二零零五年),根據中國官方的數據,前一個時期的經濟增長速度實際上高於後一個時期。例如,按照複率計算的這兩個時期的國民生產總值年均增長率分別為百分之九點七和百分之八點七;而這兩個時期經濟增長的算術平均數則分別為百分之十點二和百分之九點二。

任何人也無法否認中國自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高速經濟增長在很大程度上得益於八十年代的經濟體制改革措施。中國的許多重要的經濟改革政策正是在第一個時期開啟的。例如,農業改革、國有企業改革、價格體制改革、外匯體制改革、外貿體制改革、開辦經濟特區和經濟技術開發區、非公有制經濟的發展等等。

事實上,「六四」鎮壓後的前兩年,中國的執政者曾經想方設法地逆轉中國的改革開放,江澤民曾經在公開會議上咬牙切齒地發誓要將中國的個體戶和私有企業「罰得傾家蕩產」;宋平等人則再在農村大力推行「社會主義教育運動」,妄圖取消農業生產責任制。只是當這些做法四處碰壁之後,執政者才不得不在經濟政策方面回到現實中來。

由此可見,即使是純粹地從經濟增長速度的角度看,將高速增長歸因於「六四」鎮壓也是站不住腳的。如果我們將經濟增長質量和財富分配合理性等因素考慮進去,「六四」鎮壓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則更是顯而易見。

當前中國發展面臨的許多嚴重問題,尤其是普通勞動者養老、醫療、子女教育等方面的缺乏保障,城鄉之間和貧富之間收入的兩極分化,普通勞動者工作條件的不斷惡化,水土和其他資源的嚴重缺失和環境的破壞,銀行大量的呆賬壞賬,尤其是各級官員的腐敗愈演愈烈甚至基層政權組織的黑社會化等等,這些問題的形成恰恰主要發生在「六四」以後。這些問題不僅阻礙了普通勞動者分享中國經濟發展的成果,而且也正是中國的增長難以持續的癥結所在。

這些問題產生和長期難以解決的根源正在於中國的執政者在「六四」之後頑固拒絕任何實質性的政治體制改革。沒有一個民主的政治制度,普通勞動者的利益沒有一個通暢的渠道進行表達;沒有一個自由的新聞制度,社會的陰暗面長期得以掩蓋;沒有獨立的司法制度,腐敗的官員得不到應有的懲罰。這些已經成為中國社會的痼疾。

更為重要的是,一個社會所追求的目標不應該局限於經濟的增長。追求政治上的民主自由與追求物質生活上的改善都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天性和權利。這一點無論是從中國的歷史還是從世界的歷史看都無可否認。如果把維持現有政治秩序和經濟增長作為唯一的標準,孫中山推翻清王朝的鬥爭、美國解放黑奴的戰爭、世界上所有第三世界國家人民爭取獨立和自由的鬥爭都是錯誤的;相反,殖民主義的侵略和統治、德國法西斯制度等則都是合理的。

毫無疑問,人類社會應該得到均衡的發展。如果自由、民主、和經濟發展在一定時期內發生矛盾,唯一有權利在它們之間進行平衡、做出抉擇的是人民自己。任何政府、任何人都沒有權力用坦克和自動步槍來將他們的意志強加於人民。從這個角度看,即便中國九十年代以來的高速經濟增長真是拜「六四」鎮壓所賜,我們也無法在價值觀上接受「六四」鎮壓的合法性。更何況「六四」並非真正的經濟增長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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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s ZT] 中國時報北京2006-6-4電〈無聲憑弔六四 官民外弛內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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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news.chinatimes.com/Chinatimes/newslist/newslist-content/0,3546,110505+112006060500055,00.html>
無聲憑弔六四 官民外弛內張
2006.06.05  中國時報  朱建陵/北京四日電


    周日的北京天安門廣場光從表面看,一切如常,遊人仍舊如織;趙紫陽故居所在的富強胡同也並沒有加強警戒。但仔細觀察仍能發現天安門廣場明顯增派了便衣,任何風吹草動馬上都能引來他們的關注。

    廣場上,一名老婦企圖打開抗議布幅,立即被現場著裝及便衣人員架開;另據目擊者表示,早上還有一名男子企圖在天安門發動抗議,但也立即被帶上停放路旁的公安箱型車。這兩名抗議者主要為了「上訪」,與「六四」並沒有關聯。

    目擊者還說,今天曾有一個觀光團想在天安門廣場上拍團體照,並企圖打開一張橫幅,但立即遭公安人員阻止。天安門廣場上公安、便衣的警戒狀態可見一斑。

    與天安門廣場「外鬆內緊」戒備措施相對照的是部分大陸民眾的「外弛內張」心態。明知中共已在天安門廣場布下天羅地網,因此不再有「六四」受害者或支持者前往廣場抗議,但這並無法阻絕他們在網路上透過各種方式表達悼念。

    今天大陸各網路論壇充斥著各類隱喻,有人以「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歌詞來表達自己心境,說:「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張破碎的臉,難以開口道再見,就讓一切走遠」,「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卻都沒有哭泣,讓它淡淡地來,讓它好好地去。」

    也有受害者家屬以「弟弟長大了」為題悼念自己在「六四」中遇難的弟弟。說:「我的肉身依然茍活於如今的濁世,而弟弟已經在一個聖潔之地安頓了自己的靈魂。」這裡面,沒人提及「八九」或「六四」,但相關帖子一出,哀悼之聲接連不斷,一種看不見卻感覺得到的悲哀盈滿論壇。

    在這樣的悲哀情緒中,雖然有人唱起「國際歌」,呼籲:「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鬥爭!」但附和者稀。

    大陸媒體今天對「六四」仍一貫隻字不提,日前的中共外交部記者會,中共外交部發言人劉建超對外國媒體的提問也只說了:「那場發生在上世紀的政治風波,我們已經有了結論,我沒有要補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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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5-1 ZT] News〈母抗爭十七年 首見六四死難者獲賠償!〉plus 徐尚禮〈賠償不代表認錯 「六四」只能淡化不能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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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news.chinatimes.com/Chinatimes/newslist/newslist-content/0,3546,110505+112006050100064,00.html>
母抗爭十七年 首見六四死難者獲賠償!
2006.05.01  中國時報  徐尚禮/台北報導

    「路透」昨天引述大陸一人權網站消息說,中共當局最近首次對一九八九年「六四」民運一名死難者家屬做出賠償。

    成都「64天網」負責人黃琦在網上公告:「一九八九年民運死難者周國聰母親唐德英最近獲得成都警方交付的七萬元人民幣」。

「困難補助」發七萬補償金

    唐德英日前前往黃琦家中,書面提交了其子周國聰索賠案取得成功的文字依據。不過,成都當局並不是直接對「六四」認錯,市政府所屬的公安當局是以「困難補助」名義發出補償金。

    十五歲的周國聰是一九八九年「六四」軍警鎮壓行動的眾多死難者之一。初中畢業的周國聰於當年六月六日從成都的一鋼管工廠下班途中,被抓到成都市寧夏街派出所,後來滿身傷痕死於看守所內,並被火化。

母認子遭警打死 北京上訪

    母親唐德英認為兒子是遭警方打死,十七年來不斷向有關當局抗爭,除跑遍成都公檢法機關外,還到北京公安部上訪。直到二○○○年四月才從派出所拿到了兒子死亡的照片,唐德英當場昏了過去。

    針對周國聰之死得到「賠償金」,黃琦說,當局雖然沒有承認「六四」錯誤及責任,但這一首次賠償意義重大。


*****************************************************
<http://udn.com/NEWS/WORLD/WOR1/3288348.shtml>
頭一遭 六四死者獲賠償
【2006/05/01 聯合報】編譯王麗娟/綜合四月三十日外電報導

    大陸一位民權人士說,一九八九年大陸民主示威活動死難者周國聰的母親獲得政府七萬人民幣(台幣廿八萬)的補償,它應該是天安門事件死難者第一個獲賠的例子。

    一九八九年六月六日,亦即六四天安門血腥鎮壓發生後兩天,十五歲的周國聰在成都被捕,並在獄中遭毆打死亡。周國聰死後,當局即將屍體火化,但遺體照片後來還是流出。其母唐德英後來向成都市政府索賠。

    民權分子黃啟(音譯)在成都接受訪問說,成都官員同意以「困難援助金」的方式,賠償唐德英七萬人民幣。黃啟說:「這是一項突破。是政府第一次付給一九八九年事件受害人賠償金。」

    黃啟認為,唐德英獲賠的理由有二,第一是她很早即尋求司法協助,且堅持至今,第二是周國聰的死亡照片在網路上廣為散布。

    兒子同樣也在天安門鎮壓行動中死亡的北京知名異議人士丁子霖說,如果成都政府果真賠償周德英,應是天安門死難者第一個獲賠案。丁子霖已收集一百八十六名天安門死難者的名單,並致力讓政府承認這些人確已遇害,並應給家屬賠償。


*****************************************************
<http://news.chinatimes.com/Chinatimes/newslist/newslist-content/0,3546,110505+112006050100065,00.html>
賠償不代表認錯 「六四」只能淡化不能翻案
2006.05.01  中國時報  徐尚禮/新聞分析

    「中國首次賠償一九八九年民運家屬」引起「紐約時報」、「路透」等西方媒體注意。事實上,如果沒有北京中央許可,成都當局怎敢率先發給「六四」死難者家屬困難補助金。但這並不意味當今胡、溫新領導人準備平反「六四」,甚至如民運人士及死難者家屬所說,「承認錯誤」。

    事實上,胡、溫主政後雖然對「六四」態度有所轉變,但仍堅持立場、延續鄧小平、江澤民兩代領導人既定原則方針。

    簡單的說,如果當前中共領導人有意為「六四」翻案,就會動搖國本、分裂黨「六四」後,總書記趙紫陽就背負這罪名遭罷黜。因此,即使一九八九年五月十九日凌晨陪著趙紫陽到天安門廣場的中辦主任溫家寶今天貴為總理,面對敏感的「六四」,只能和趙分道揚鑣。

    去年趙去世,新華社只用五十四個字發布其死訊,並監管民運人士。可見「六四」太敏感,只能淡化不能翻案。

    當局的立場雖然不變,但態度可以轉變。胡、溫執政標榜「以人為本」、強調「和諧社會」。在這一方針下,社會存在的矛盾最好降低,不要激化。

    當年說「六四」是「反革命動亂、暴亂」,今天的政治用語則是「風波」或「政治風波」。胡錦濤上台後就這麼說。但他同時也強調,當時幸好「鄧小平同志和其他老同志堅決支持我們黨和政府依靠人民,旗幟鮮明地堅持四項基本原則」。

    所以,中國首次賠償一九八九年民運家屬」僅僅顯示當局對「六四」死難者家屬態度已經緩和。協助死難者母親的「天網」負責人昨天就說,這次賠償是特殊案例,因為家屬拿到死者照片,而且公佈在網路上。「最重要的是一位死難者母親的堅持」。

    周國聰死於四川成都,母親唐德英十七年來奔走成都及北京,總算為兒子討得差強人意的「說法」。「六四」時,成都人民南路廣場和北京天安門廣場一樣擠滿學生和群眾。中共官方承認學生和軍警都有死傷。

    唐德英得到賠償可望鼓勵一百多位「天安門母親」。但丁子霖 、張先玲等一百多位「天安門母親」想要為死去的親人「平反」、「申冤」,甚至將「六四大屠殺的元兇繩之以法」可能仍遙遙無期。給唐德英的「困難補助金」的名義就點出其中奧妙。

    其實,「六四」受害者家屬最在意的是當局給個說法,這和當年學生絕食抗議「四二六」社論目標一致,偏偏名為「必須旗幟鮮明地反對動亂」的這篇人民日報社論,無論在過去或今天儘管激化矛盾,卻怎麼都不能動搖,頂多避談或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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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部口的坦克】王培文(《丁子霖名單》19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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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64memo.com/disp.asp?Id=1907>
前排右第一人

《丁子霖名單》
編號:19
姓名:王培文
性別:男
遇難年齡:21
家庭所在地:陜西咸陽市
生前單位職業:中國青年政治學院青年工作系86級學生
遇難情況:1989年6月4日淩晨,王培文走在從天安門廣場撤出的學生隊伍頭排,於6:20在六部口被坦克軋死,屍體軋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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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訊檔, 新聞] 2006-3-16〈在中國精神病院被關13年的王萬星被診斷完全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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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rfa.org/mandarin/shenrubaodao/2006/03/16/wang_wanxing/>
自由亞洲電臺
在中國精神病院被關13年的王萬星被診斷完全正常
2006.03.16播出  4:47


荷蘭的精神病學專家16號發表一份報告說,在中國的精神病院被關押13年,去年八月獲釋的政治異見人士王萬星根本沒有精神病。國際人權組織「人權觀察」呼籲「世界精神病學協會」對中國的精神病院進行調查,制止中國政府用這種手段打壓異見人士。下面是自由亞洲電台記者申華的採訪報導。

<http://www.rfa.org/service/audio_popup.html?file=http://www.rfa.org/mandarin/shenrubaodao/2006/03/16/m0316-lh.mp3>

<http://www.rfa.org/mandarin/shenrubaodao/2006/03/16/m0316-lh.mp3>

現在與家人一起居住在德國的王萬星是在今年一月份接受荷蘭精神病學專家檢查的。這次檢查是由「人權觀察」以及「全球精神病主動行動計劃」兩個機構組織的全球精神病主動行動計劃」是一個設在日內瓦的組織,曾積極參與中歐、東歐、以及前蘇聯國家對精神病系統的改革人權觀察」的項目負責人斯皮戈爾告訴本台說:「專家們最根本的意見是,以精神病為由把王萬星送進精神病院住院是沒有任何理由的,他現在也不需要任何精神病方面的治療。」

對王萬星進行檢查的都是荷蘭最優秀的精神病學專家,他們的檢查結果顯然和王萬星去年八月獲釋時,北京安康醫院對他的檢查結果迥然不同。王萬星1992年入院時,是以「偏執狂」的名義入院的。13年後,醫院那份檢查結果說,王萬星「在涉及政治話題時,表現有思維聯想以及思維邏輯障礙,其系統性妄想較入院時無明顯改正,仍存有誇大妄想和訴訟妄想明顯增強的病理性抑制活動。……建議維持治療,加強監護。」

在被當作精神病人治療了13年後,如今被證明完全是個健康人。王萬星在接受本台專訪時表示,這個結果並不出乎他的意料:(錄音)

王萬星是在1992年「天安門事件」三週年紀念日這天獨自到天安門廣場進行抗議而被警方逮捕的,然後一直被關押在北京公安部門下屬的精神病院-安康醫院。毫無疑問,他的經歷是中國政府用精神病名義打壓政治異見人士的有力證據。「人權觀察」的斯皮戈爾表示,希望以王萬星的無病診斷為契機,推動中國精神病院系統的改革:「我們將繼續不斷地推動世界精神病學協會採取行動,迫使中國政府開放精神病院,讓國際組織進行獨立的調查。」

記者經過多方聯繫,始終沒有聯繫上世界精神病學協會的負責人就此發表看法。世界精神病學協會在2002年的橫濱會議上曾通過了一個決議,決定向中國派出一個調查組調查公安部下屬的安康醫院系統中異見人士受迫害的情況。但是由於中國政府出爾反爾,這個調查組始終沒有成行。在美國開業的精神病學醫生「中國精神病觀察」組織的創始人之一楊景端告訴本台說,他對世界精神病學協會不抱太大希望:(錄音)

世界精神病學協會有一項規定,在就有關以精神病為由進行政治迫害的指控進行調查時,如果哪國政府不予合作,將把該國精神病學協會驅逐出世界精神病學協會。但是,中國政府沒有進行合作,該協會卻至今沒有採取行動人權觀察」和「全球精神病主動行動計劃」在2002年曾經聯合發表過一個有關中國政治精神病迫害的報告。該報告說,從1980年代初以來,有超過3,000個正常人因為政治因素在中國的精神病院接受強制性「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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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1169&aid=1604168
[聲訊檔,專訪] 1992年六月三日,“老三屆知青”王萬星走進天安門廣場,平靜地拉出橫幅要求平反六四。2005年八月十六日他被釋離精神病院,前往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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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文革時期以來的種種磨難和歷練,王萬星特立獨行,有勇有謀,確實與眾不同,將來會是個獨樹一幟的角色。

王萬星五十七歲了。他被紅朝御用醫生正式診斷出的精神病非常“具有中國特色” -- 政治偏執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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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rfa.org/mandarin/zhuanlan/butongdeshengyin/2006/01/27/wangwanxing/>
自由亞洲電臺
《不同的聲音》節目

精神病院十三年後的新年團聚 -- 訪異議人士王萬星

1992年六月三日,老牌異議人士王萬星獨自一個人走上天安門廣場,平靜地拉出一張呼籲平反六四的橫幅。他的行動立即被蜂擁而上的便衣制止。這個場景傳遍世界。隨後,他被送往北京的安康醫院,與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人共同關押。十三年零兩個月之後,在強大的國際壓力之下,王萬星於2005年八月十六日被釋放,隨即被中國政府送往德國與妻子和女兒團聚。王萬星接受記者谷季柔的專訪,暢談他的政治觀點,也詳細描繪了他在精神病院的遭遇。


第一部份  ca. 30 min
2006-1-27播出

線上
<http://www.rfa.org/service/audio_popup.html?file=http://www.rfa.org/mandarin/zhuanlan/butongdeshengyin/2006/01/27/m0127jkdv.mp3>

下載
<http://www.rfa.org/mandarin/zhuanlan/butongdeshengyin/2006/01/27/m0127jkdv.mp3>


第二部份  ca. 30 min
2006-2-3播出

線上
<http://www.rfa.org/service/audio_popup.html?file=http://www.rfa.org/mandarin/zhuanlan/butongdeshengyin/2006/01/27/m0203jkdv.mp3>

下載
<http://www.rfa.org/mandarin/zhuanlan/butongdeshengyin/2006/01/27/m0203jkdv.m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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