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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dn城市文學創作詩詞【涼涼曼特寧】城市/討論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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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王爺倔丫頭-7
2009/03/08 16:51 瀏覽808|回應3推薦2

艾杏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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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推薦人 (2)

龍公主 回台小記 2
涼涼

阿剛跟珠兒的店開張了,店名叫易麗布莊,這往來的商隊最感興趣的就是布料,之前吳一開的布莊又關門了,珠兒學過戲對於服裝特別有感覺,招呼客人有一套自己的說辭,所以店才一開張生意是好的不得了,阿剛跟珠兒是忙壞了,但是兩個人的心情卻是很充實的。
這一天店裡來了個貴客可把他兩人給樂歪了。
「安遠王。」阿剛開心的招呼著,安遠王帶著三個護衛一同來到店裡。
「你們的生意可真好!」安遠王看見店裡不少客人。
阿剛趕緊招呼其他的客人離開,安遠王來了他不做生意了。
「抱歉今天到此為止了,明天請早。」阿剛催著客人離開,有些還才剛要選布料就被阿剛趕走,客人都悻悻然的離開了,店裡面就只剩下王爺跟阿剛夫婦了。
安遠王也很開心的說:「何必把客人趕走呢?」
「安遠王好不容易來到,閒雜人等在此不太好,今天不做生意了。」阿剛高興的招呼安遠王,珠兒是連忙倒茶,他們都沒想到安遠王會來看他們。
「有需要幫忙的告訴王爺裡的護衛阿東就行了,他會轉告給我的。」安遠王低頭喝了茶一口。
珠兒發現安遠王其實是面惡心善,他冷淡的外表下有著一顆熱誠的心,他明明關心阿剛跟她的生活,還故意裝著不在乎的樣子,是不是人一但有了距離就會看的更清楚了,以前她真的是沒了解過安遠王。
阿剛幾乎是要掉下眼淚來說:「王爺我們很好。」阿剛恭敬的向安遠王行禮。
「下次別忙著招呼我了,我坐坐就走了。」
「安遠王….」
安遠王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走向門口,阿剛在一旁跟著,突然安遠王停下腳步揪著眉頭思忖起來。
「嗯…..我說珠兒可以常回王府看看吳萍嗎?」安遠王努力將話說完。
「吳萍怎麼啦?」珠兒很緊張的問。
「她志願要去做下人的工作,怎麼勸都不聽,我看她遲早會累壞身體。」安遠王說時還一臉的不捨,吳萍就是不肯停下來,她的臉頰都凹陷了,讓安遠王是心疼不已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那一天安遠王走到後院,看見吳萍使力的提著裝滿水的水桶,他走過去想要幫吳萍忙,卻被吳萍無情的撥開手,一個踉蹌那桶水就全倒在吳萍身上,吳萍一滴淚也不流的提起水桶就走開了,那情景讓安遠王的心都要氣炸了。
「吳萍怎麼那麼傻?」珠兒嘴裡叨唸著,心中想著吳萍只要肯開口,安遠王一定都會答應她的,何苦讓自己做起雜役呢?那苦力根本不適合吳萍。
「就這樣了!」安遠王說完話就匆匆離去,離開時還在桌上擺了一錠金子。
「安遠王真的是對吳萍動心了。」阿剛從來沒看見安遠王如此落寞過,鐵定是為了吳萍。
「那還用說嗎?」珠兒早就知道了,不然也不會對安遠王死心。
「吳萍幹嘛傻的作雜役呢?只要她說一聲,安遠王一定都會照辦的。」
「為了吳萍,王爺居然肯讓我回王府呢?」珠兒已經嗅出安遠王對吳萍濃濃的愛意,為何他二人還故意漠視這一切呢?
「我看妳就走一趟王府吧!」阿剛只知道要遵照安遠王的指示行事。
「嗯!」珠兒也想看看吳萍現在的生活真的有安遠王說的那麼慘嗎?傻吳萍!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幹嘛要跟自己過不去呢?
珠兒從後門走入王府,安遠王已經交代下來了,阿剛夫婦可以自由進出王府,所以護衛並未刁難珠兒就讓她進了王府。
珠兒在後院的廚房旁找著了吳萍,她正使力的劈著柴,只是那木柴比她的手還粗,劈了半天還劈不開來,急得吳萍是一身汗,旁邊站著一個廚役想支開吳萍又不敢的神情,安遠王說了吳萍姑娘高興幹麻就幹麻,王府裡除了安遠王現在就屬吳萍姑娘最大,只是她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老愛跟下人搶事做,搞的大家是一個頭兩個大,說都不能說的苦呀!
「吳萍!」珠兒很不捨得的叫了聲吳萍。
吳萍抬起頭看見珠兒後一臉的興奮,趕緊站起身走到珠兒身邊。
廚役看見吳萍起來趕緊坐下來劈柴,這柴劈的不夠的話、晚餐就開天窗了。
「珠兒!妳能回王府了。」吳萍拉住珠兒的手,羨慕的看著容光煥發的珠兒。
「嗯、安遠王特別恩准我回王府來看妳。」
聽到安遠王的名字吳萍的表情僵住了。
「喔。」安遠王對吳萍好她心理知道,但是安遠王的卻是不肯鬆口對她說出心理的話,冷淡的表情看不出安遠王的感情,還想要送她走,既然不喜歡她又何必對她猛獻殷勤呢?
他到底想幹麻!
珠兒十分心疼的摸著吳萍瘦弱的肩膀說:「過來讓我看看妳,真的變好瘦了,安遠王對我說時我還不相信呢?想妳在王府應該是錦衣玉食的好不快活,怎麼弄得如此狼狽不堪呢?」珠兒拉著吳萍一邊說一邊走到後花園。
吳萍坦白說:「我吃不下、睡不好。」
「為什麼?」珠兒以前或許不懂當一個人衣食無缺時怎還會落寞寡歡,但是自從跟阿剛一起生活後,她開始體惠到可以跟真心相愛的人一起時,就算是粗衣粗食也會覺得快樂。
「想我自己一個人活在世上,有什麼意義呢?」吳萍鼻頭酸酸的,鼻音重重的讓人聽到也跟著鼻頭酸。
「別這樣想,還有安遠王呀!」珠兒腦袋簡單說話也簡單,但是也是正中要害,安遠王對吳萍好不就是為了吳萍的人嗎?反正跟著安遠王也絕對不會吃虧的。
吳萍給了珠兒一個白眼:「他根本就嫌棄我。」
珠兒眼皮直眨著,她應該沒聽錯吧?
「怎麼可能?安遠王對妳好是眾所週知的事情呀!他真的從未如此對待一個女人的。」
吳萍生氣的對著珠兒說:「他不是對我好,他是透過我在思念王妃,安遠王說了等我身體好了,他要派人護送我回中原。」想到安遠王根本沒想要留下她、吳萍的神情就黯然神傷。
「怎麼可能?安遠王應該會把妳留在身邊呀!」珠兒真的不明白安遠王在想什麼。
吳萍臉上掛著苦苦的笑容說:「所以我說安遠王根本不在乎我,是我自己在自作多情了。」
「那妳打算怎麼辦?」珠兒還是不了解這其中的曲折,安遠王對吳萍的關心是超於常人,可是他為何還要送走吳萍。
「王爺讓我服用天山雪蓮,身體已經慢慢的有朝氣了,我想攢些錢還給安遠王,還有將來回到中原時的盤纏。」
「天山雪蓮!天呀!妳攢一輩子也攢不夠給安遠王,那是御用貢品也。」珠兒腦昏昏了,安遠王在打什麼算盤呀!連貢品都拿出來給吳萍服用,還說他不在乎吳萍,應該是在乎到心砍裡去了。
「怎麼辦!」吳萍急得哭了,想以工資來償還恩情卻一輩子都不夠還,安遠王還要送走她,那這輩子她該如何忘了安遠王。
「這樣吧!現在好多客人都說要找刺繡的布料,我拿些布料給妳刺繡,攢的錢我再交給妳,妳就別做粗活了好不好。」珠兒已經無法理解現況了,還是先完成安遠王的使命要緊,不要讓吳萍做粗活了。
刺繡是她的拿手絕活,想到有錢可攢吳萍也高興的點點頭:「謝謝妳珠兒。」
珠兒說:「跟我客氣什麼!有需要忙的儘量說啊!」
珠兒很不忍心的摸著吳萍的臉頰,她真的變得很憔悴,身體的折磨並不是主因,心靈上的折磨才是真正的禍首。
吳萍終於露出歡欣的笑容說:「珠兒、還好有妳在我身邊,我真的沒有人可商量了。」
吳萍真的不再去做雜役了,珠兒拿了些布來給她刺繡,阿剛跟珠兒把吳萍的刺繡當成是店寶銷售的還不錯,吳萍做的也很認真,此時的她只有不停的工作她才能不胡思亂想,她雖然身在王府可是見安遠王的次數卻也少的可憐,安遠王對王府交代要視吳萍如上賓,誰也不敢招惹吳萍,但是也對她想敬如冰的對待,心碎的吳萍靜靜的等待時光流逝沖淡情傷。
沉醉在工作中的吳萍絲毫感受不到安遠王心中那份緊張,濛濛矓矓的戰爭硝煙這時已經在西北邊的上空中慢慢升起,安遠王隱約的感受到敵人霍霍的磨刀聲跟大舉入侵的腳步聲,安遠王悄悄的招集軍隊進行排練,敵人的聲音雖小但是逃不過他這個戰神的法眼,安遠王戰戰兢兢的準備面對戰爭,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吳萍,他想將吳萍送到安全的地方仔細保護,而那個護送的人就快到了,離別是已經確定的了,安遠王心頭上像是壓上大石頭般。
安遠王其實很想見見吳萍又怕最後會捨不得她離開,矛盾的掙扎讓他備受壓力,這一天安遠王又來到了吳萍房門口,他每次都會在這裡偷看著吳萍,吳萍仔細繡花的神情讓他心理舒坦,只要能看吳萍一眼他就感到安心,沒見著她一整天都有些失魂落魄的,想到即將到來的離別安遠王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誰?」吳萍發覺門外有人,提起裙擺趕緊走出來正好看見安遠王。
「剛好經過所以來看看妳!」既然被發現就進來走走吧!安遠王鎮定的往吳萍屋裡走。
「你….」有多久沒見到安遠王了,吳萍居然有想哭的感覺。
「妳的氣色好多了,過些日子我馬上派人送妳回中原。」仍然是那樣冷淡的神情,安遠王一定要如此壓抑感情嗎?吳萍顫抖著雙唇。
「我還沒攢到錢可以走,還欠你很多。」吳萍不想離開,她不想離開王府,在這她已經有家的感覺了,她不想走,安遠王為何一直要送她走呢?
安遠王哄著說:「上次的錢我幫妳留著,回到中原我也會託人照顧妳的生活的。」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吳萍眼裡閃著淚光,他為何要對她如此好,一邊對她好,一邊又無情的想推開她。
安遠王看著她的眼眸中透露出了情意,沉默的空氣中帶滿了離愁,安遠王不想回答吳萍,邁開腳步想離去時卻被吳萍從背後一把抱住,她已經忍受夠了,她想知道他對她的意思,她想知道他有沒有在意過她。
「別裝著無情的樣子,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吳萍哀求安遠王對她說出真心話,否則她會崩潰的。
被吳萍抱住全身是一陣炙熱,安遠王的呼吸紊亂極了。
「我沒有。」安遠王強壓抑感情、聲音反而變的微弱,安遠王內心裡的堤防快要潰堤了。
「你騙我,我不想離開你,讓我留下來好嗎?我想留在這裡。」吳萍哀淒的聲音跟眼淚讓安遠王心軟了。
安遠王無奈的轉過頭,兩個人面對面後是一種難解的情懷。
「傻ㄚ頭…..」他嘎聲的說著,手指頭輕輕劃過他的紅唇。
安遠王轉過身低下頭吻住吳萍的唇,這是他在夢裡已做了千遍萬遍的事情了,吳萍熱情的回應安遠王,兩個人的舌尖不斷的交纏著,靈魂都被吸引了出來,直到呼吸不上才放開彼此,安遠王解開吳萍的領扣,吳萍仰著頭任由王爺的手撫摸著她的肌膚。
吳萍受到感動整個人貼緊在王爺身上,她的吻主動熱情的落在安遠王的臉上跟脖子上,兩個人碰在一起是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兩個人忘情的探索著彼此的身體。
「不要送我走,讓我留在王府裡。」趁著安遠王對她的熱情還在,吳萍求安遠王不要送她走,她想留在安遠王身邊。
突然間腦海裡出現戰馬奔騰的影像。
「不行!」安遠王一下子被沖了冷水,而且是一桶冰水,倏地站起身推開吳萍。
「為什麼?」倒在地上的吳萍不但衣衫不整還十分狼狽,她既哀怨又羞愧的責怪自己,主動送上門給安遠王還讓他無情的拒絕了。
安遠王沒有回答吳萍就匆匆的離去了,只可惜吳萍看不到安遠王也是一臉的痛苦。
天空幾朵烏雲自王府上空快速飄過,只可惜吳萍看不到安遠王的內心世界,吳萍表情哀泣著帶著怨恨說:「安遠王你好無情。」
讓安遠王等待已久的貴客終於來到,安遠王是帶著笑容親自到門口迎接,當然只有王妃的父母才能讓安遠王如此恭敬的禮遇。
「岳父、岳母,一路辛苦了。」安遠王高興的迎接張將軍夫婦從中門進入王府。
張將軍趕忙鞠躬說:「安遠王不用多禮來迎接了。」
中門口出現的是一對中年夫妻,張放將軍是安遠王的恩師,是張放將軍教安遠王如何行軍作戰的要領,最後還把女兒嫁給了安遠王,只可惜女兒命薄早死。
將軍夫人年過四十依然明媚動人,頭頂上幾搓白髮仍然不減她的光彩,她依靠在將軍身邊好似一對璧人,她的手因為接到安遠王的信到現在還微微顫抖著,將軍露出溫柔的目光握住她的顫抖不停的手。
「請進吧!」紅兒雖然死了,但是安遠王仍然敬將軍夫妻如同父母般。
「我們進去吧!」將軍牽著夫人手進入王府,兩個人的手始終握緊沒放開過,來到大廳後三人沉默的坐了下來,每個人都各懷有心思。
「將軍這一路可平安。」安遠王先問起兩人近況。
「這一路上氣氛很詭譎,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卻不敢動手,這邊境之間可否平靜?」老將軍不愧是沙場老將,一下子就嗅出了異味。
「是一些土匪在作亂,過些時候我會派兵處裡的。」安遠王不想讓將軍擔心。
「安遠王信中所說的女子在哪裡?」將軍夫人在一旁乾著急,忍不住插了話。
安遠王問說:「夫人真的認識吳萍。」
將軍夫人聽到吳萍的名字時,眼淚就嘩啦啦的掉下來,抽抽噎噎的嗚咽說:「她的父親是不是叫吳一。」夫人是悲喜萬分。
安遠王說:「是的!但是他前些日子被土匪襲擊已經死了?」
「天呀…」將軍夫人難過落淚心情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斗大的眼淚佔滿了臉頰。
「別急、妳已經找尋這麼多年了,先確定再說。」將軍安撫著夫人的情緒。
「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安遠王很想明白吳萍跟夫人的關係,他原是揣測但是也未免也太準確了吧!
「我…」夫人嗚咽的說不出話來。
張將軍說:「還是由我來說吧!夫人跟紅兒都是我那一年是從江邊救起來的,她們跟家人散多年了,夫人也找了很久年都音訊全無,所以才死心的跟我成親,現在你說的吳一跟吳萍可能是夫人失蹤多年的相公跟小女兒。」將軍說來並無怨恨,夫人的心願他知道,他也想幫夫人完成,不然心理老覺得是他是強佔他人之妻,滄海桑田、世事變化無常,將軍也只能聽天由命。
「那紅兒是吳萍的姊姊!」安遠王心頭一驚但也不太訝異,畢竟她們之間太相似了,相似的就像一家人,所以他才會修書給將軍,希望能從他們身上找到答案。
「應該是的!」將軍也不敢斷然確定。
「她在哪裡?讓我見見她!」夫人是一臉急切,她迫不急待的想看見萍兒,她這些年過的可好,她好想念她喔!
安遠王趕緊起身說:「請跟我來吧。」
安遠王帶著將軍跟夫人來到吳萍的房間,夫人的腳程雖快心理卻躊躇著,吳萍會記得她嗎?當初吳萍只有十歲大呀,吳萍正安靜的坐在房裡繡花,完全不知道正有一場風暴正襲向她而來。
夫人來到房門口花了很長的時間看清楚,眼前的女人果真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兒,相同的模樣還有吳家特有的扁耳垂,眼前的姑娘真的是她失散多年的小女兒:「萍兒、真的是我的萍兒。」沒錯的,她的樣貌跟紅兒幾乎是一樣,她們是同一個血脈呀。
聽到陌生的呼喚聲音,吳萍手裡被針刺的一個洞,鮮血一下子就流出來,吳萍含著手指頭後猛抬頭見一個婦人站在她眼前。
「妳是?」吳萍揉著眼睛,眼前雍容華貴的女人是誰,自己認識她嗎?她怎麼一直叫她萍兒呢?
「吳萍、是娘呀!我是妳娘呀!」夫人蹣跚的走到吳萍跟前,這個她日思夜想望穿秋水的女兒,現在就在她眼前,原本已失去希望找回她,感謝上天,憐惜她這個可憐的母親。
「妳是…」熟悉的面貌但是卻是陌生的感覺,吳萍喊不出那個娘字。
夫人是喜極而泣的兩眼迷濛、雙手顫抖著說:「我是妳娘呀!當年是張將軍救了我跟妳姊姊的。」
眼前的女人是她的母親,而王妃居然是她失散多年的姊姊,吳萍不敢相信的閉起眼睛,這一定是夢,當她睜開眼睛時所有的人都會消失了。
但是當吳萍睜開眼睛時,眼前的人物景象依舊。
「萍兒?妳長的好美喔!」夫人急切的想抱住吳萍,吳萍卻害怕的往後退縮,她轉過頭想尋找安遠王的目光,他是吳萍心中的燈塔,吳萍迫切得需要安遠王的安慰。
可是…..安遠王卻跟著將軍走了,安遠王跟將軍都不想叨擾她們母女相認而退開了。
「我…我…..」原來安遠王已經在懷疑吳萍的身世,偷偷安排將軍跟夫人前來,安遠王一切都是了然於心,而吳萍則是傻得認為王爺是因為喜歡她而將她留在王府,更傻的認為安遠王是出於關心才盡心為她調養身體,其實安遠王只是在掛念姊姊的親人,她的心好緊、好緊。
「萍兒、叫聲娘好嗎?」夫人哀求萍兒,她已經失去一個女兒,老天爺又讓她找回另一個女兒了,她好想聽吳萍叫聲娘。
「…」不習慣叫娘,吳萍顯得羞赧。
「不急!有一天妳會叫的。」夫人緊緊抱住吳萍,心理不停的默念感謝上天。
兩個人好不容易又再相聚,夫人母親自顧自的說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吳萍隱約知道姊姊的故事,姊姊在張將軍跟母親的調教下是京城裡有名的大家閨秀,只有安遠王這樣英勇的人才能跟她匹配,比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姊姊,她醜陋的像隻醜小鴨,難怪安遠王連碰她都懶的碰,吳萍心理裂了一個大洞。
夜深了、兩個鐵漢子各自懷著心事默默的拿著酒杯,戎馬一生沒想到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們心中都有個最大的致命傷:「女人!」
安遠王跟將軍在寢宮裡一同喝著小酒。
「沒想到我找了大半輩子,人居然是讓你給找著了。」將軍語氣裡有些無奈,尤其是當看到夫人高興的樣子,夫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快樂過,然而她的快樂會不會是他的痛苦的開始呢?將軍感覺到無比的孤寂,因為他算是一個插隊的局外人。
「算是一個巧合吧!還是紅兒冥冥之中在安排,我也不清楚,剛開始沒有想那麼多,後來也祇是有些懷疑而已,直到現在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安遠王嘴角抿的很緊,原本只是想找一個相關的人好好照顧吳萍,沒想到他的胡思亂想居然成真。
將軍說:「這件往事是夫人心中的最痛,所以我們幾乎也都不敢提起,前些年我還陪夫人到她的家鄉替吳一跟吳萍建一座衣冠塚,沒想到她們居然會在太原定居。」
「……..」安遠王沉默的沉默的喝下一杯酒,酒到了心頭成了苦苦的,心理考慮著是否要讓將軍帶著吳萍離開,他原本就計劃要讓將軍帶走吳萍,就算吳萍跟將軍非親非故的,他也要將吳萍託付給將軍,但是現在卻開始後悔了,交出了吳萍也許再也要不回來了。
他開始害怕起來……
「這太原似乎有些不太平靜。」將軍已經聞出戰爭的味道,不管如何繁華的都市,只要聽到戰爭百姓臉上就難免有陰影,這裡的人都隨身帶著刀劍,彷彿害怕受到攻擊般臉色帶著惶恐不安。
安遠王老實說:「這些日子土匪老是在太原外作惡,好似要將太原孤立起來一般,不讓人安全的進出太原,據報說北方的匈奴正集結部落的軍隊,我怕這戰爭將是一觸既發。」
「他們是針對你而來的嗎?」安遠王是朝廷一大猛將,只要能夠打敗安遠王,那將可無憂的長驅直入中原,中原的國土就垂手可得。
「或許吧!反正總要打上一場的,前陣子我殺了土匪頭子,這群剩餘的土匪到處流竄,可能北上投靠了匈奴人。」安遠王一點都不畏懼戰爭,他是在血腥的沙場上長大的,也從不後悔身上背負的使命,卻眼前他心中只有一個掛念的人,就是吳萍,她不該、而他也不要吳萍捲入這場戰爭中。
「安遠王已準備動手了。」將軍十分了解安遠王的個性,他絕對不會甘心的束手就擒。
「先按兵不動吧!我想匈奴人需要一段時間的準備,他們可能認為我會沒防備,等他們動手我再攻其不備,免得落人口實說我們是好戰之邦,而他們打著正義之師的旗幟,哼…」安遠王的心思是越來越細膩,連老將軍都要佩服起來。
「安遠王我聽說北方的羅布泊有一個樓蘭國,人文鼎盛的,王爺可派人前往協議出合作條約,他們在北、我們在南的共同夾擊匈奴,這樣可就事半功倍多了。」將軍向安遠王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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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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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萍有些害怕但是沒有抗拒,她知道這將是開始,她整個人像被安遠王操控一般、無法自主控制任由安遠王戲弄,安遠王將把吳萍抱在懷裡把頭埋在那兩山之間,起初是輕輕的吻著,慢慢的開始狂烈起來、吳萍整個人都湧上酥麻的感覺無力承受這種滋味。
「噓!」安遠王放下她一起躺在床上,安遠王給人的感覺肌肉很強壯,看著安遠王的健美的裸體,吳萍覺得安遠王的曲線很完美,兩個人完全赤身相對,她害羞的轉過頭不敢直盯著看安遠王的裸體。
「我….」身體發著高燒,連說話都困難了。
「看著我。」安遠王親撫她臉頰的髮絲,他的唇如雨點般流過她全身,他每吻過的地方都惹起一陣熱流,吳萍不自覺得弓起身想逃避那酥麻的感覺,可是忠實的身體還是想要的更多更強烈的感覺,吳萍已無法思考只能憑著感覺反應。
安遠王仍用他的唇在挑弄著吳萍的身體,吳萍全身發著高度的燒熱,感覺有上萬個電流衝擊著她的身上每一個細胞,吳萍不自主的嘶喊著:「王……」
「說妳要我。」安遠王的眼眸緊盯著吳萍,那眼神敘說著不允許她反叛的意圖。
「我要你。」吳萍已經是安遠王的俘虜,安遠王要她如何、她就如何。
吳萍感到身體一陣撕裂的疼痛,安遠王一個用力的挺進動作讓她痛叫出聲:「天呀!痛…」
「接受我吧!張開眼睛看著我,這是你的第一次,我要你永遠記得。」
安遠王開始加快韻律挺進,吳萍感受到前所未有快感,弓起身迎合著安遠王一起挺進,兩個人一起沉迷在那屬於情慾的宇宙裡,仍由那星球爆裂出團團的火花。
今天開始吳萍成了一個真實的女人了。
北方狼煙四起,戰爭的火苗迅速燃起,面對一個有野心的侵略者,邊境已無法再平靜了,當匈奴人蠢蠢欲動的消息傳到王府時,安遠王馬上下令帶領部隊支援邊境防守,所有的戰士在安遠王一聲號令下都準備妥當,每個人都志氣高昂、信心滿滿的跟隨安遠王,連已經離開王府的阿剛聽到消息後也趕回來跟隨安遠王,他們都以跟隨安遠王視為畢生最高的榮耀。
然而在這些視死如歸的男兒身後,各有一位為情郎牽腸掛肚的美嬌娘。
珠兒心理雖然不捨得讓阿剛去從軍,但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她不能反對阿剛的決心,只能默默的祈禱這場戰爭能迅速的消失,讓王爺跟阿剛能早日平安回來。
吳萍心理雖然已經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強忍心中的憂慮,好不容易她跟安遠王才解開心結在一起,可是分離的到來讓兩人心理都無法踏實,吳萍強忍著心理的難過,希望王爺能無所牽掛的上戰場,她不能讓安遠王軍機繁忙中還要分心為她操勞。
對於當一個強者背後的女人而言,等待已經是她全部的生活。
只是吳萍害怕自己不夠堅強,直到現在她才了解姊姊的偉大,她是以什麼心情在等待王爺呢?有沒有她如此痛苦?
深夜裡、安遠王睡不著覺爬起身來、慢慢的走到窗戶邊,抬頭看著窗外的明月是如此的皎潔,它好像不知人間疾苦般,依舊散發著動人的光彩,人世間的戰爭銷煙根本沒有傳遞到天上去。
吳萍感應到安遠王的溫度消失,張開眼收尋著安遠王的身影,看到安遠王站在窗戶邊心才安了下來,拿起掛在壁上的斗篷,悄悄的走到安遠王身邊。
「安遠王,夜深、天涼、小心身體。」吳萍將斗篷掛在安遠王身上。
「妳怎麼起來?不再睡一會。」安遠王轉過身將斗篷披在吳萍身上,吳萍才是需要呵護的人呀!
「安遠王、睡不著?」
「嗯,明天我就要出發去邊境了,妳要好好保重身體。」安遠王既是雄心萬丈又是憂心忡忡的,恨那匈奴人太不識相竟在此時發動戰爭,他是很不得立刻上戰場去拼個死活,但是心理掛念著吳萍,好不容易從喪妻之痛中走出來,遇到了吳萍,在這份感情才要發芽時卻遇到匈奴人大舉入侵,是巧合呢?還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他好害怕失去吳萍,難道他是注定孤獨的嗎。
「我會的。」吳萍笑容可掬的看著安遠王,她必須堅強起來讓安遠王放心。
淚水全往肚裡吞。
「我會很快回來的。」王爺知道吳萍是在強顏歡笑,眼瞳中沒有淚水,但是眼袋卻是紅腫的,王爺的手指輕輕畫過吳萍的臉頰,不捨的在她的耳垂邊撫摸。
「我對你有信心,你一定會凱旋歸來的。」吳萍溫柔的縮進王爺懷裡,眼框出現了刺刺的感覺,鼻頭整個酸溜溜的。
「我好想多陪陪妳,等這戰爭結束我帶妳回京城,向皇上秉告我們的婚事,我要給妳一個盛大的婚禮。」胸膛裡的女人是他今生最大的牽掛。
「好…..」聽到這裡吳萍哽咽了。
「等我!」溫柔的語調把吳萍的眼淚給逼出來了。
吳萍滿臉淚水的看著安遠王:「我等你回來。」兩個人身影緊緊依靠著,一同望著天上美麗的星辰,向上天祈禱著有一個美滿的未來。
戰爭的消息從無到有,再從有擴大成熱門的話題,只需要幾天的功夫,這消息便從太原傳回到京城,所有的人忘了工作,丟掉所有利益事端的爭擾,大家只關心戰爭的發展,只關心邊境上的所有傳聞。
皇上馬上派遣軍隊北上支援,希望安遠王能等到大軍到達時再一起出發,但是邊境已無法等待,在中原人民安於享樂時,匈奴人早已摩拳擦掌的在準備了,安遠王決定先行出發支援邊境告急的戰況。
當安遠王浩蕩的隊伍出發後,吳萍是終於忍不住的大聲哀嚎,追著滿天的黃沙大聲喊著安遠王的名字,直到大隊人馬慢慢的消失在眼前,連塵沙都歸於平靜,那感覺真是像在夢境中,原本安遠王的體溫還留在吳萍身上,都慢慢的消失了。
所有的溫柔美夢都在煞那間結束,吳萍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光了,大漠上的焚風吹不熱她的身體。
安遠王真的走了,她的愛人上戰場了,她的心也跟著走了。
百姓紛紛放下工作,不關心生活雜務,也不關心隔壁親友間的八卦消息,開口只知道談論著戰爭的發展,從小衝突到大戰役,百姓們口耳相傳樂此不疲,還有些加油添醋的喧染,安遠王爺是百姓們崇拜的戰神,他們都深信戰神是不會失敗的,安遠王是一定會為他們打勝戰的。
但是前線傳來的消息,從小勝利轉到軍隊陷入膠著中,局勢是越來越不利。
那群土匪自頭子死了後,為了要讓自己有生存的空間,所以只好跟匈奴人妥協合作,他們熟悉這片土地地形,從羊腸小徑到隱密山洞他們是在熟悉不過了,安遠王的軍隊在前頭打勝戰,後頭就受到反撲攻擊,這樣的前後夾攻下,軍隊已無法佔盡優勢,慢慢的失去一些英勇的戰士,也讓戰力消弱不少,安遠王這次已經陷入從未有過的苦戰中了。
一個月過去了,安遠王還無法班師回朝,而惡劣天候的寒冬將要來臨了,安遠王的軍隊能夠忍受在寒冰之中作戰嗎?這將是安遠王一生中遇到的最大困境。
太原郡的街頭上走動的人們是寥寥無幾,買賣物品的人少了,珠兒的店是半開半關的,之所以開門是為了打聽消息,這街道上的小道消息總比官府快多了,珠兒聽到新的消息就帶到王府說給吳萍聽,吳萍跟她一樣生活在等待的焦慮中。
珠兒這一天又來到王府找吳萍,吳萍現在是住在王爺的寢宮中,所有的人都知道吳萍已是準王妃,王府裡的人都十分尊敬她,大家都只等著安遠王回府婚事就可盛大舉行,吳萍就是名正言順的王妃了,大家都是十分期待著安遠王能找到幸福。
珠兒見到吳萍時還刻意隱藏滿臉的愁雲,強裝著微笑不知該如何啟齒,想說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那種感覺是在折磨著人的智慧。
「珠兒妳來了,快過來看我的成品呀!」吳萍一臉無邪的招呼珠兒,她正專心的在鏽一張老虎圖,閒來無事怕自己陷入苦海中無法自拔,她只好多找些事情來做,寢宮裡的虎皮成了她描繪的對象,描繪完後吳萍將它鏽在布匹上,準備做一件斗篷給安遠王。
「好生動。」珠兒雖然無心觀賞但是還是很敬佩吳萍的手藝,她的手藝是越來越精湛了。
漫長的等待考驗著人的意志,吳萍可以轉化哀怨振奮自己的精神,相較之下珠兒是脆弱多了,珠兒為了阿剛已經是黯然消魂了,身心俱疲了。
「我要將這塊布料做成斗篷,等安遠王回來後就可以派上用場了。」吳萍在腦海裡想著安遠王身披著這件斗篷時,虎虎生風的模樣是何等的威風。
兜了一圈無意義的話題後,珠兒終於忍不住了。
「吳萍、王爺有稍信回來嗎?」珠兒突然問到吳萍心理最憂心的事情,安遠王的信已經好多天沒送來了,以往只要三四天就可收到安遠王關切的信件,現在已經十來天了,是戰役繁忙無法寫信了嗎?吳萍心理擔憂著卻不敢表現出來。
「沒有….」面對珠兒、吳萍還是露出了真面目,一臉的憂愁。
「我聽說……..」珠兒說到一半就不敢再往下說,這件事事關重大,她真是不知該不該說,如果傳言屬實不告訴吳萍豈不蒙蔽了她,珠兒心理打量著事情的輕重,輾轉難安的心情反覆。
「珠兒妳有什麼事情,快說呀!」吳萍著急的看著珠兒。
「聽說安遠王受傷了,中了土匪的埋伏。」珠兒一口氣說完,吳萍馬上是一臉的呆滯。
「怎麼可能!安遠王傷的重不重?」吳萍不敢相信的說著。
「不清楚所以才來問妳呀!我也十分擔心阿剛,他一直都在安遠王身邊的。」
吳萍的臉色慢慢轉成青色,珠兒看到臉色如此不尋常的吳萍,心理也慌張的不得了,安遠王沒有稍信回來給吳萍,是因為傷勢過重嗎?還是不忍心吳萍操心?珠兒不了解安遠王的心情,但是她也無法不告訴吳萍這個消息。
「怎麼會這樣呢?」吳萍情緒激動的感到腦袋天旋地轉,眼冒金星的看不清楚東西,身體慢慢的墬落到地上。
珠兒嚇的趕緊跑到外面大聲喊著:「快叫大夫來呀!」
一群ㄚ鬟不敢怠慢立刻進入七手八腳扶起吳萍到床上,珠兒陷入深深的自責,要是吳萍出了事情,安遠王一定不會放過她的,而她自己也無法饒恕自己,安遠王不稍信回來、是不希望吳萍知道他受傷的消息,寧可讓吳萍在等待中過日子,也不希望吳萍過分擔憂而弄壞身體,而她是如此殘酷的揭開這個真相。
一切都是她太雞婆了,珠兒深深的責罵自己。
太醫仔細把了吳萍的脈相後,張大了眼噗哧笑出聲來:「真是太好了!」
珠兒看著還在昏迷的吳萍,聽到太醫說的話啐了口水在地上。
「呸、有什麼好的?吳萍昏迷中出了事,安遠王不整死你才怪呢?」
「珠兒姑娘別生氣,吳萍姑娘想必是懷孕了。」太醫一臉笑盈盈的,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呀!皇上見安遠王久未生下子嗣,所以才將他派來王府恃候安遠王,為的就是要指點恃妾們的身體狀況,好早日生下安遠王的子嗣,只是這皇帝不急是急死太監,安遠王總是一幅不在乎的模樣,真是急死他了,現在是天意嗎?吳萍姑娘居然懷孕了,安遠王納妾多人卻無人受孕,這吳萍才入王府多久呀,真是天意呀。
「吳萍懷孕了,安遠王的。」珠兒睜大眼看著太醫。
「想當然耳!」太醫肯定的說,算算日子吳萍應該是懷孕一個月了,受孕日期是安遠王出兵前絕不會錯的。
「太好了!」珠兒眼角泛著淚光,這是天意嗎?以前她怎麼求都求不到幸運符現在居然降臨在吳萍身上,安遠王一定會很高興的,只可惜安遠王現在卻在邊境中無法趕回來,這個消息他應該是要第一個知道的。
吳萍醒來後知道懷孕的消息後十分高興,欣喜的模樣讓王府上下的人都有與她一般的心情。
「安遠王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吳萍難忍興奮的心情,等待著情緒轉變成強烈的思念。
安遠王怎麼還不回來呢?※
還君一缽無情淚、恨不相逢太平時。
寒冷的冬天終於來到了,冰雪也慢慢覆蓋大地,兩軍的交戰陷入冰雪風暴中,凡人只要暴露在空氣中馬上成為雪人,大自然的力量強過一切人力,迫於無奈下兩軍只好協議休戰,安遠王率領的軍隊往南調整了防守線,改以防守的方針,大軍退出邊境改往南移至太原郡北邊山丘駐紮,敵軍被冰雪阻擋去路只好也往北退,兩個戰場之間是冰天雪地的險境。
大軍往南移防也送回了負傷累累的安遠王,身上的劍傷刀傷無數,都是行徑惡劣的土匪趁著夜晚襲擊所造成的,安遠王即使身受重傷卻說什麼也不肯從戰場上退下來,他知道戰前換將、軍心必亂,就算傷口流血、化膿、安遠王死都不肯離開崗位,還好這場冰雪來的正是時候,停戰協議達成後大家替安遠王鬆了一口氣,安遠王的身體可以暫時修養一陣子了,再這樣下去安遠王將命在旦夕。
當安遠王回到王府看見吳萍時兩人的眼神是深情相對,安遠王回到寢宮脫下衣服,讓太醫幫他療傷時、吳萍看見那傷痕累累的身體,只覺得眼前一黑、幾乎要墜入無底的黑洞中了。
「王…….」吳萍深吸了一口氣,慘白的臉色讓安遠王反而替吳萍擔心。
「我沒事、的妳放心。」安遠王是一幅不以為意的模樣,任由著太醫在他的傷口上挑針擠膿血,但是安遠王輕忽傷口的程度讓很多傷口都化成黑色的膿血,還隱約有一股噁心的血腥臊味,吳萍看的是怵目驚心的直反胃。
「你的傷…..」
「我沒事的。」安遠王再次強調他的安全,他能僥倖保住性命回到王府,其中的過程驚險萬分,他不想讓吳萍多煩憂。
吳萍在一旁強忍著一股嘔心的感覺,鼻頭吸入的血腥味讓她的胃是反芻得很嚴重。
「安遠王好了。」安遠王是太醫難得見到最勇敢的人,這樣的在傷口上劃刀挑膿,安遠王一點都不喊痛,完全不在乎。
「下去吧!」太醫終於幫安遠王上好了藥膏離開寢宮,寢宮裡只剩下吳萍跟王爺。
「王爺、戰事發展如何?」還要打戰嗎?吳萍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想像中的堅強了。
「這是我是錯估了敵軍的勢力了,派去樓蘭國的使節一直沒有回消息,如果能夠南北夾擊敵軍,我想這戰爭應該很快結束。」王爺是一臉的憤慨,這群土匪行徑卑劣至極,讓軍隊白天要對付敵軍,晚上又要防守土匪襲擊,大家幾乎被搞到精疲力盡的,還好這一群戰士都是他親手訓練出來的精英,換作別的大軍恐怕早已潰散不成軍了。
吳萍不了解戰爭的厲害衝突,她的心因為擔憂而穿了個孔,寒風陣陣的穿刺而過疼痛難當,吳萍自櫥子裡拿出她親手做的斗篷披在王爺身上,那栩栩如生的虎形圖讓安遠王心中大喜。
「這是我親手做給你的。」吳萍靦腆的說著,她期待著安遠王欣賞她的成品。
安遠王淡淡的說:「辛苦妳了,很好。」
吳萍高興的說:「真的嗎?你喜歡嗎?」
「很喜歡!」安遠王握住吳萍的手,輕按著手掌上的穴道,拉過吳萍坐到他腿上。
吳萍一下子被那刺激的藥膏味竄入鼻頭,噁心的感覺立刻湧上。
「嘔…嘔…」吳萍吐到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妳怎麼了?快叫太醫來。」安遠王緊張的胃都痛了。
「不用了、王、我沒事的!」吳萍拉住安遠王的臂膀,含情脈脈的看著安遠王。
「妳臉色很不好、不叫太醫來看看怎麼行呢?」安遠王輕撫著吳萍凹瘦的臉頰,她瘦好多,想到讓吳萍獨自承受這離別之苦,安遠王心中真是不捨得呀!
「我懷孕了,安遠王我懷孕了,」吳萍一股腦的說出真相,她的心情是興奮不已,她等待著安遠王驚喜的表情。
安遠王愣住了,臉色忽喜忽憂的轉變中。
這是真的嗎?他終於有小孩了,吳萍懷了他的小孩,這太令人興奮了。
但是、他又想紅兒的難產死亡時、他心中的遺憾。
如果萍兒生產時他還被困在戰區怎麼辦?
如果這場戰爭一直都不停怎麼辦?
如果他無法打贏這場戰爭怎麼辦?
腦海不詳的預感不停,安遠王心理直寒毛聳立。
安遠王低頭沉思很久,吳萍從期待的心情轉變成不解的困惑,安遠王怎麼了?他不高興嗎?安遠王不是應該興奮的抱住她,疼愛在懷裡嗎?或許是有太多的期待了,安遠王的態度讓吳萍失望到極點。
只是吳萍萬萬沒想到安遠王後來說的話更加破滅她的夢想。
「拿了他吧!」安遠王的語氣很無力。
「你說什麼?」吳萍想確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現在的時機不適合懷孕,戰爭在開春後又要繼續開打,到時我馬上要回戰區去指揮作戰,我不在妳身邊,萬一妳有危險怎麼辦?」蒼天真是愛作弄人嗎?好不容易安遠王有了後嗣,可是又要重演紅兒當初相同的命運,安遠王不允許相同的事情發生了,他不要吳萍一個人面對生產時的痛苦與危險。※
「不….不要….」吳萍鼻頭的酸液直往肚裡流,嘴唇顫抖不停怎麼都合不起來,她割捨不下肚子裡的骨血,安遠王怎麼可以如此狠心呢?他怎麼捨得呢?
「萍兒妳聽我說,現在戰場已被迫往南移,我軍方已喪失了優勢,現在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我無法分心照顧妳呀!萬一舊事重演,再失去妳叫我情何以堪。」安遠王的話真誠情切,吳萍聽起來反應卻十分冷淡。
「安遠王、你貴為安遠王,朝廷裡多的是驍勇的將士,你何彷讓他們出頭帶領三軍呢?我們一起回京城去好嗎?」吳萍哀求王爺。
「不行!這陣前換將豈非是勇者所為,況且這敵軍分明是衝著我來的,不然這邊境如此長怎麼選在太原做起點。」安遠王心中還有一絲的倔傲,他不能輸,因為他不曾輸過,安遠王一定要跟敵軍拼個你死我活才甘心。
只是想到這裡安遠王又擔心吳萍的安危了。
「難道你不能為了我放棄戰爭,只為了這場戰役你就要犧牲我的小孩,你太狠了。」不管安遠王的用意是什麼,吳萍心理都恨起安遠王了,姊姊的心情她似乎已能了解了,她絕不會為了安全而謀殺了自己的小孩的,她不要。
「妳明明知道這是我的責任也是義務,我不能帶著妳像隻縮頭烏龜般離開。」安遠王眼裡的堅決徹底打擊吳萍的心。
「這對我們的小孩太狠了!你有想過我的心情嗎?」
「我沒有辦法,這場戰爭的重要性妳應該知道,乖、聽話好嗎?」
「不…..」吳萍哀慟的模樣讓安遠王心沉甸起來。
「答應我好嗎?等這場戰爭結束,我帶妳回京城去,向皇上秉告我們的婚事後,從此不再參戰,安心只當個安遠王,我們找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隱居,做一對不羨神仙只羨鴛鴦的夫妻,好嗎?」
可能嗎?安遠王不服輸的個性有可能安心的過隱士的日子,吳萍根本不敢相信,她也不想去多想未來的事,現在她只想留下小孩。
吳萍掙脫安遠王的手,離開安遠王的身邊,暗沉的臉色沒有任何情緒。
「如果我不願意呢?」
安遠王看著吳萍的背影,心中下了一個決定,與其讓吳萍身陷險境還不如現在解決問題。
「我別無選擇,萍兒、妳別逼我,為了妳的安全我可以犧牲一切的。」安遠王的話雖然堅決的是語氣卻是哀泣的,能不能諒解他的心意呢?他實在無法再嚐一次失去愛人的滋味。
「安遠王、我恨你一輩子,但是我會依照你的話去做的。」吳萍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安遠王想過去吳萍身邊,想抱住吳萍給她安慰,也給自己一些安慰,但是吳萍不想讓王爺靠近她,眼前的安遠王已經像是個劊子手了。
「不要過來!」吳萍特意跟安遠王保持距離,她的身心對安遠王發寒到極點了,不想再見到他了。
安遠王看著對他不加理采的吳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我去找太醫來,」
吳萍依然沉默的背對著安遠王,安遠王無奈的走了出去。
太醫聽到安遠王的吩咐後嚇的一身的冷汗,人常說虎毒不食子,怎麼這個安遠王卻一反常態呢?要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安遠王可要三思而後行呀!」
「太醫你且照我意思辦吧!我不要萍兒一個人獨自設險,這戰爭恐怕無法短時間內結束,到了春天後就要再度開打,將來也沒有人能預知發展會如何!我不想再次失去所愛之人,想到萍兒要一個人面對生產的過程,我就無法安心上戰場。」
安遠王一直沒有自王妃難產死亡的陰影中走出,太醫心中暗自替安遠王抱屈,這樣忠心為國的一個烈士怎麼會被命運作弄呢?吳萍姑娘原本是如此高興的呀!可憐的吳萍姑娘。
「安遠王、我遵辦就是了。」太醫很無奈。
「謝謝你!」安遠王眼角噙著淚水,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心碎時,安遠王的眼淚全滾在眼框中打轉著,心理的苦已無法計量,但願吳萍能諒解他的做法。
太醫聽從王爺的吩咐,親自熬了一碗的打胎藥來給吳萍,一路顛簸地用顫抖的手拿著一碗藥走入王爺的寢宮中。
吳萍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當她看見太醫進入時,膝蓋一軟便跪在地上,眼淚嘩啦啦的流下臉頰苦苦哀求說:「太醫、我求求你。」
「姑娘快請起,有話好好說。」太醫趕緊扶起了吳萍。
「我求求你不要殺死我的小孩。」
「可是王爺的命令我不能不遵呀!」而且往後發生的事情小小的太醫他也無法承擔呀!
在安遠王離去的時間裡吳萍仔細想了很久,孩子她是一定要保住的,孩子是她跟安遠王的愛情結晶,沒有這個孩子她跟安遠王的愛情感覺很空洞,這個孩子將是她活下去的支柱,吳萍決定為了孩子要離開王爺,沒想到命運的轉輪還是將吳萍送回到起點,離開太原似乎是唯一的出路呀!
「太醫、你且跟安遠王說我已經服下藥,孩子也流掉了,這樣就可以救我的小孩了。」
「可是妳肚子大起來後就根本無法隱藏呀!」
「我知道,我已經打算要離開王府回京城去安心待產,到時王爺不會知道這個秘密的。」
「可是….」太醫還是反覆在思量著這等大事,他沒膽子一肩扛下來,怎麼想都是心驚膽跳的。
「太醫、我求求你,這是王爺的親骨肉,我一定會安全生下他的,到時安遠王就算知道也不會怪你的,反而會感謝你的。」吳萍又跪了下來,太醫的一念之間可是會整個改變吳萍跟安遠王的人生。
「但是萬一發生妳發生不測,那叫我如何向王爺交代呢?」
「我離開王府後會跟安遠王說清楚,我肚中的骨肉只有你知道,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就算我發生不幸,將來也沒人知道,而安遠王也不會知道的。」吳萍的哀求打動了太醫的決心,他也不忍心殺害皇室的成員,只希望這戰爭趕快結束,還給這對恩愛情人乾淨的情天。
「吳萍姑娘這樣太委屈妳了。」
「我只想留住我的孩子,不計一切代價都可以,我苦命的孩子,還沒出生就不被父親接受,我求求你救救他吧!」吳萍不停的向太醫磕頭,太醫心軟了,終於點頭答應了吳萍的要求,將藥倒入窗外。
安遠王站在後院中等待太醫的回覆,心情起起伏伏不安定,自戰場回來後第一件事情居然是要謀殺自己的骨肉,他的心的苦是無從計量的苦呀!
好恨這次的敵人,可是依情況看這些人都是來向他討債的,當年倉頭城的遺孤全部都集合起來了,他們不要命般的猛烈攻擊讓他這個戰神都承受不起,明天的希望又有多少呢?好怕好怕呀!長這麼大第一次如狂列的恐懼,彷彿有千萬條幽靈來向他索命。
「安遠王。」太醫手拿著空碗來見安遠王。
安遠王閉起眼睛沉痛的感覺襲滿的整個人,身體像被人萬箭穿過。
「吳萍、已經服下了此藥了。」安遠王說的好無力。
太醫恭敬的回答說:「是的!」
「她身體還好嗎?」安遠王很想去見吳萍,但是他心中的苦見到吳萍後可能會崩潰,他想堅強起來不能軟弱下去,還有許多事是需要他去完成的。
「安遠王、吳萍姑娘已轉往書房安頓,她說暫時不想見到安遠王。」
「是嗎?」安遠王閉起眼睛隱藏痛苦的意念,他能了解吳萍對他的怨恨,他也很恨自己迫於無奈下做的決定。
「安遠王請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吳萍姑娘的。」太醫見到安遠王原來也有如此軟弱的一面,可見不管是再強悍的人都會有弱點的,安遠王的個性是太偏執的,只要認為對的怎麼都無法扭轉意念。
「麻煩太醫了。」安遠王說完話步履蹣跚的走回寢宮,回到家裡的這一夜他將獨眠了。
太醫嘆了一口氣退出了後花園,安遠王的背影看起來好孤寂。
安遠王走到一半拿出了直簫,就像那一晚在後花園中一般吹著簫,簫音悽悽如泣,彷彿是訴說著安遠王的心聲。
吳萍聽到了安遠王的簫聲,她呆愣住似的仔細聆聽,安遠王心中的苦一吋一吋的傳到吳萍心中,讓吳萍情難禁淚眼潸潸。
她無法原諒安遠王的決定,更無法接受他的旨意,這是她此生唯一一次的背叛,她不能接受安遠王的決定,可是將來的路程她一個人走的下去嗎?
滿臉淚痕的她想起了母親,不知道她會不會願意收留她這個叛逆的女兒,兜了一圈活生生的證明了自己的愚蠢與倔強。
天呀!給我一條出路好嗎?這個小孩是她生命的全部呀!
等待安遠王的日子是如此的難熬,只有這個小孩可以讓她的生活不至於枯萎。
吳萍決定心意後,不管如何她都要保住這個小孩,犧牲一切都在所不辭。
太醫遵照安遠王的吩咐墩煮許多補品給吳萍,而吳萍怕見到安遠王後,馬腳會漏出來,打死都不願見到安遠王,吳萍獨自一人住在書房不肯回安遠王寢宮,心理雖有不捨但是她必須趕緊做出決定,否則一切都會太遲了。
安遠王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吳萍了,思念吳萍的情緒梗在心中讓人難受,他好不容易從戰場上回來卻跟吳萍弄成這幅德性,他心中是不忍又不捨得,這一天他終於忍不住獨自一人走到書房前,今天、他一定要見到吳萍。
吳萍坐在書房內暗自發愁,日子是一天一天的過,她要如何離開王府,用什麼理由跟藉口呢?她快想破頭了,安遠王會讓她走嗎?安遠王會原諒她嗎?今後她跟安遠王還能再見面的一天嗎?反覆思量下、痛苦就湧上了心頭。
「萍兒。」安遠王在門口看見落寞的吳萍、輕聲叫喚她。
「你來幹什麼?」看見安遠王的出現吳萍是又驚又怕的,安遠王好像又瘦了些,臉上的線條更加明顯,完整勾勒出安遠王堅毅的男人味,吳萍下意識防衛性的摸著肚子。
「萍兒、不要在逃避我了,妳應該知道我的苦衷。」
「你快走開,我不想見到你。」吳萍的神經都已緊繃到極限了。
「萍兒……」安遠王不管了,一把抓住吳萍的臂膀順勢將吳萍抱在懷裡:「不要拒絕我,我在前線日思夜想的都是妳呀!」
安遠王呼出的熱氣都落在吳萍的額頭上。
「你居然如此對待我。」面對安遠王、吳萍心中是更加的難過,擔憂安遠王能接受她的叛離嗎?
安遠王說:「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吧!給我機會補償妳。」
「我……」安遠王把吳萍緊緊抱在懷裡,她腦袋被安遠王的體溫給燙壞了,什麼都不能想,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安遠王好想吻吳萍,已經好久沒有碰吳萍了,而其他的女人在安遠王眼裡都已失去魅力,安遠王只想要吳萍,想吻她,想要她,想的都快要發狂了。
吳萍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安遠王的永遠是她心中的白馬王子,只是時空對換總在作弄人,安遠王沒有發覺到吳萍的哀愁。
安遠王的臉如此靠近吳萍,身體接觸的地方傳來一鎮痙攣,吳萍腦中是一片空白,她感到害怕卻不敢反抗,安遠王跟她太親密太貼近了,她的心又會迷失了,她會忘了該做的事情。
安遠王的氣息急促的吐在吳萍的臉上,兩人急促的呼吸聲竟然相乎在對應,安遠王的黑眸緊盯著吳萍雙眼中的靈魂,讓她緊張得說不出任何話來了。
「放開我。」吳萍的抗拒聲細小如蚊般,身體莫名的騷動讓她的眼神迷濛。
安遠王說:「妳是想念我、對不對?」
王爺的真情告白並沒有打動懷裡的女人,反而被吳萍用力推了開來,兩個人失了重心倒在地上,吳萍肚子裡還有執愛的骨肉,她不能在這時候貪戀王爺的身體,迷失在王爺帶來的慾望中,這是不對的,萬一王爺發現她的秘密將一發不可收拾。
安遠王努力的控制自己,吳萍的淚水讓他心疼,安遠王還是忍不住低下頭往吳萍的唇靠近,吳萍沒有拒絕安遠王,吳萍靜靜的任由王爺吻著舔著,直到安遠王放開她,兩個人互看的眼神裡是深深的情意也有著滿滿的埋怨。
「我太心急了,妳的身體還需要時間復原呢?」安遠王單純的想著吳萍的身體才剛小產完,正是需要修養的時候,他不應該為了他的獸慾而在此時傷害了吳萍。
安遠王深情的眼眸讓吳萍更加下定決心離去,她必須趁著今天跟王爺說清楚。
「你不說你要補償我嗎?」吳萍的語氣冷的嚇人。
「是的,妳想要什麼?珠寶?黃金?還是衣服?」以前都是用這些打發女人的,只是不知道吳萍會要些什麼。
「我只想你答應我一件事。」吳萍眼睛都瞪直磨起牙來了,安遠王不知道她從來都不屑要那些東西嗎?
安遠王說:「妳快說想要的是什麼?我一定會答應妳的。」
「我要回京城去找我娘。」吳萍的話一說完,安遠王是一臉的錯愕。
「妳想要離開我?」剛才的熱情霎時都消失了,安遠王的眼神轉成恨意。
「我已經受不了這種日子了,空盪盪的沒有依靠,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只希望有一個男人能長伴隨在身邊,就像珠兒那樣,這是你永遠都無法給我的。」
「妳…早就該知道跟著我就是過這種日子的。」王爺憤怒的擊掌在桌子上,那堅固桌子不堪王爺的怒氣就一分為二了。
吳萍一鼓氣的說完話,過了今天她將說不出來了。
「你雖貴為王爺、卻好殺戮戰場,我不要過這樣擔心受怕的日子,我只想跟心愛的人相守一生,而那個人絕不是你。」吳萍強裝冷靜與堅強,她努力的替自己找藉口,她從未想過要愛上安遠王,也曾經逃避過,但是最後她還是愛上了安遠王,而且愛的深切呀!如今叫她如何反駁自己。
「妳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每個字都是從安遠王牙齒縫中蹦出的,他不相信這些是吳萍會說的話。
「我不要過這種日子了,我要回京城去,找一個普通的莊稼漢,每日聽百鳥晨鳴,雞啼狗吠的閒逸日子,不樣再過這樣的腥風血雨的生活,終日擔心害怕。」吳萍加強建設自己的心防,她不能軟弱下來,為了孩子她必須堅強的拒絕安遠王。
「我想妳的腦袋不清楚了,我叫太醫再來看看妳,過些日子妳就會忘了妳今天所說的任何話了。」安遠王放開腳步加速離開書房,踉踉蹌蹌的走不穩腳步,他心中被吳萍轟了一個大洞。
吳萍的決定並不被安遠王接受,安遠王他怎麼都不願意放吳萍走。
「妳說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妳。」安遠王是軟硬兼施的在挽留吳萍。
只是他哪知吳萍心理的難處呢?眼見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肚子大起來後該怎麼解釋,眼見吳萍難以取捨的態度太醫心理都急了起來。
「吳萍姑娘,妳打算怎麼辦?」太醫是急白了髮,安遠王一定不會對吳萍怎麼樣,但是他項上的人頭鐵定不保。
「我知道我該走了。」嘴裡這麼說,但是心理卻如針在刺,捨不得呀!
孩子跟安遠王都是她的命,要她如何選擇呢?
安遠王呢?心理也急了,他不懂吳萍的意思,更加不解她態度如此變化的原因,是這場戰爭嗎?一個可能不會回來的愛人,就算他貴為安遠王也無用嗎?他開始恨起吳萍來了,她怎麼可以違背誓言呢?是她說要等他的呀!她怎麼忘了呢?
不管安遠王怎麼勸吳萍、她都不肯改變主意,到最後吳萍只好用絕食抗議來訴求她的目的,吳萍是鐵了心絕不低頭。
安遠王的心徹底被吳萍所傷,傷的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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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王爺倔丫頭-9
2009/03/13 09:51 推薦0


艾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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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安遠王扶起吳萍,凶狠的眼光掃過四周圍的人,眾人一看見安遠王跟一群護衛出現,所有的人都趕緊成了鳥獸般散開。
「你怎麼來京城了?」看見日思夜想的人出現在眼前,吳萍不禁熱淚奪框。
安遠王之所以會出現在京城,是因為收到了將軍的來信,將軍在信中談到吳萍叛逆的行為,將軍跟夫人黔驢技窮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才想起安遠王跟吳萍相處的時間比較多,了解吳萍也比較深刻,想找安遠王商量要如何將吳萍導入正途,只是這封信徹底毀滅了安遠王的顧慮,衣不解帶的連夜趕到京城來,就是為了吳萍,為了這個倔強的丫頭,當他看見如此狼狽的吳萍時,他心中再也沒有界線了,吳萍已經讓他軟弱了。
「我來向皇上報告邊疆的狀況,順便來探訪將軍。」但是安遠王無法對吳萍說出真心話,不敢說自己是為了吳萍才特意跑這一趟。
吳萍冷淡說:「是嗎?」安遠王不是為了她來,那感覺陡降到冰點,她在奢望些什麼呢?
吳萍邁開腳步走到王爺面前,既然安遠王不是為了她,那又何必故作關懷的眼神呢。
安遠王嘆了一口氣跟在吳萍身後:「近來可好?」
「很好?」想起安遠王對她的漠視跟遺棄,吳萍心中就會埋怨起安遠王,擦乾淚水強扮堅強,加快腳步想離開。
安遠王拉住吳萍的手阻止她一直前進的步伐:「吳萍。」
吳萍大聲吼說:「放開我,你終於甩開我了,應該很高興呀!」
安遠王說:「讓妳跟著將軍來到京城為了妳好。」
「我不需要你來替我安排出路,我自有我的想法,」
吳萍的眼框充滿血絲但是還是透射出堅毅的光芒,恨安遠王不能了解她的心。
「我…我…..」安遠王無言以對,他做錯了嗎?
吳萍傷心欲絕的說:「走吧!回你的太原去,不要管我的死活。」
安遠王放開吳萍的手,突然失去安遠王的手讓吳萍崩潰,壓抑的淚水嘩拉拉的流下來。
「回到自己的親娘身邊不好嗎?」安遠王深邃的眼神盯著吳萍,心理跟著吳萍嗚咽。
「好!怎麼不好呢?」吳萍擦乾眼淚咬緊牙齒,她喝令自己不能在安遠王面前崩潰。
安遠王幾乎是哀求的說:「妳倒底想怎樣呢?」
吳萍的倔強牛脾氣有增無減,消瘦的臉頰代表著這段時間的折麼,吳萍雙顎顫抖著,安遠王的臉孔在眼前不斷的放大,想念安遠王的心情太沉重。
吳萍恨自己的不重用,對著安遠王小聲的說「不要管我…..」
「我…」兩人相對的眼神裡充滿了遺憾。
吳萍深吸了一口氣說了老實話:「我不要待在將軍府裡,我受不了那種壓力,將軍夫妻的恩愛之情讓我覺得對不起我爹。」
安遠王嘆息說:「吳萍妳….」
吳萍漠視了安遠王的好意,繼續邊走邊說:「我要用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你就不用再管我了。」
「妳知不知道這樣反而會害了妳自己。」安遠王無奈的直搖頭。
吳萍說:「那又如何,反正我本來就已經一無所有了,生跟死只是一口氣而已,或許早些去陪爹也好,這天下只有我爹是真心憐我、愛我。」
吳萍的埋怨麻痺了安遠王的神經,傻吳萍怎麼這樣想不開呢?
安遠王勸說:「妳娘是愛妳的?」
「那又如何呢?我不要呀!我不要她的愛。」吳萍幾乎是用盡力氣吼!
安遠王靠近吳萍抱住她,讓吳萍的眼淚全流到他胸膛上:「妳真傻!」
吳萍想掙脫開安遠王的懷抱,但是身體卻被安遠王緊緊的扣住:「放開我,不要假惺惺的對我好。」
安遠王說:「妳要我怎麼辦?」
「…..」吳萍靜了下來,她也累了,安遠王的胸懷是她的最佳休息的港灣。
安遠王說:「跟我回太原吧!既然妳在這裡過得不快活,那就跟我回太原吧!」
吳萍停止流淚,靜靜的聽著安遠王的心跳聲:「你說的是真的。」
不敢置信的眼神,安遠王真的不會再丟下她了嗎?
「但是我必須警告妳,太原已不再平靜了,以後也沒有好日子可過,這樣妳還要跟我回去嗎?」安遠王擔心戰爭隨時會啟動。
吳萍看著安遠王直點著頭:「我願意跟你去任何地方。」
「傻女孩、這是一條不歸路呀!往後的苦頭不知有多少呢?」
吳萍的頭深埋到安遠王的胸膛裡,那是她今生最大的避風港,分離只讓她更加明白不能沒有安遠王在她身邊。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裡,那比死還可怕。」吳萍不怕戰爭只怕跟安遠王離別。
吳萍的心是十分雀躍的,但是安遠王臉上卻是一臉的擔憂,帶不帶吳萍走都是一種困難的抉擇,希望他的抉擇是對的。
當安遠王帶著一臉傷痕的吳萍回到將軍府時,夫人看見整張臉都是擦傷的吳萍時驚呼不已:「天呀!發生什麼事情了,妳的臉怎麼了。」
「沒什麼啦!走太快跌了一跤。」吳萍趕緊掩飾臉上的傷痕,因為有安遠王站在一旁,所以對於夫人的關心不再忤逆的抗拒,默默的承受夫人的手及關懷的眼神。
安遠王向吳萍使了個眼神:「妳答應我的。」
安遠王跟吳萍達成協議,安遠王要帶吳萍回太原,但是吳萍必須學會要尊重將軍及夫人,吳萍皺著眉頭看著安遠王,但是安遠王不允許的反駁的眼神讓吳萍讓步,她心裡擔憂安遠王生氣後又不理她了。
吳萍低著頭慢慢的說出話:「爹、娘、我沒事啦!」吳萍說完話後就趕緊離開,經過安遠王身邊時還勾了一下小指頭,提醒安遠王不要忘了答應的事情。
將軍及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吳萍終於肯叫他們了,夫人更是激動的流下淚水來,等待吳萍放開心房的日子好似過了一個世紀般。
將軍安慰說:「夫人太好了,萍兒終於承認妳了。」
「安遠王謝謝你的開導,沒有你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夫人對於安遠王心中真是太感謝了。
安遠王笑說:「吳萍其實很善良,只是個性太倔強了點。」
「我知道,我都知道。」夫人心裡想著這吳萍倔強的個性是像誰呢?
安遠王低頭喝了一口茶後,又繼續開口說:「吳萍想跟我回太原。」
「什麼!」夫人幾乎被安遠王的話震的摔下椅子來。
「安遠王這可不妥呀!這太原不是不平靜嗎?」將軍知道吳萍一走夫人又會很難過的,便想幫夫人挽留吳萍。
安遠王硬頭皮繼續說:「吳萍覺得這裡給她莫大的壓力,她還無法適應這裡的生活,她想跟我回太原。」
夫人的天倫之夢破滅後是心有戚戚焉,但是她覺得吳萍之所以要離開不光是適應的問題,夫人用很深沉的眼神看著安遠王:「王爺你能照顧萍兒一生一世嗎?」
安遠王知道夫人眼裡的意思,他思忖良久後回答夫人:「我會盡全力照顧吳萍的。」
那已經是一種男兒的保證了,在安遠王的心理也已經想要吳萍作終身的伴侶,現在眼前祇有戰爭何時結束的問題而已。
「吳萍還小而且任性,很多事情她或許沒有顧慮到。」吳萍跟著安遠王既沒有名份更沒有保障,將來的日子該如過,作娘的總是會替女兒操心,擔心安遠王是以何種心情對待萍兒呢?
安遠王嘆氣說:「我了解夫人的意思,我原想等太原平靜後再登門向吳萍求婚的,只是這吳萍……」安遠王不知該如何說吳萍,她是如此的令人放心不下。
夫人難過的說:「我懂你的意思。」夫人懂了,她一切都明白了,萍兒的心一直都在安遠王身上,留的住吳萍的人,留不住吳萍的心,她這個女兒是再也找不回來了,她從不屬於過她,夫人終於黯然落淚。
將軍安慰說:「夫人隨吳萍去吧!只要吳萍能快樂起來就好了。」
吳萍跟在安遠王身邊是一臉的嬌羞,連白痴都看的出來吳萍跟安遠王之間並不單純,吳萍的獨立跟堅強比紅兒更加適合安遠王,將軍其實很贊同安遠王跟吳萍之間的感情,只是這話說出來又怕夫人傷心了。
「安遠王請你一定要善待萍兒!」夫人哀求安遠王,她的兩個女兒先後都愛上安遠王,她有一種無力轉圜宿命的無奈,安遠王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但是在他身邊的女人也必須是最堅強的,紅兒柔弱,或許獨立自主的萍兒能夠跟安遠王廝守一生。
「我會的、請夫人放心!等時間到我一定會帶吳萍回來的。」安遠王心中決定將以生命保護吳萍的安全,而且給她一個溫暖的家。
第二天、安遠王入宮面聖商議大事,向皇上報告邊境發生的諸多事端,而責任感重的安遠王也迫不急待的要回到崗位上,連皇上想留安遠王在皇宮小聚幾天,都被安遠王給婉拒了。
第三天、安遠王便帶著吳萍回太原了,將軍跟夫人依依不捨的送行,在吳萍光彩的臉上表情他們心理已經知道,他們是留不住吳萍的,吳萍的心都已經在安遠王身上。
兩匹黑馬馱著馬車喘著粗氣在滿目蕭條的原野上爬行,一條道路往前延伸的好似沒有盡頭,長長的道路筆直的好像是直接往天上去連結,吳萍自馬車裡往外邊望去是翻騰的塵土和呼嘯的狂風,這一趟路程上已無往日人聲鼎沸的場景,取代的是蕭條與寂靜,戰爭的陰影默默的覆蓋在這片大地上,原有的興奮跟激動慢慢轉變成一種恐懼跟憂愁。
安遠王眉間打不開的鎖鏈也讓吳萍感到不安,對未來的美好幻想慢慢的破滅,過去戰爭是她從不曾遇到過的,但是那一場水災的悲劇讓她的童年提早結束,至今仍是餘悸猶存,天災跟人禍應該都是人類最恐怖的災難。
安遠王歸心似箭,兩匹黑戰馬是馬不停蹄的連夜啟程回太原,安遠王跟吳萍一起坐在馬車上,安遠王轉頭看著吳萍的眼神成了深潭。
安遠王看著安靜的吳萍說:「怕嗎?」
吳萍輕輕的搖搖頭,但是心頭還是緊了一下,強顏歡笑說:「不怕。」
「累嗎?我們必須趕緊回太原。」安遠王轉頭看著馬車外的天空,他實在無法安心的停下腳步,這兩匹精挑選的戰馬都已是操勞過度的喘著粗氣。
「不累、一點都不累!」吳萍默默的看著安遠王,回應安遠王的關懷眼神。
「趴在我肩膀上睡一會吧!」安遠王對著吳萍伸出手。
「好的!」吳萍整個人趴在安遠王肩膀上,安遠王身上的體溫暖和了吳萍的心。
「傻ㄚ頭!」安遠王摸著吳萍的髮絲,一種難以割捨的感情出現。
短暫的分離反而讓彼此距離更加貼近,他思念吳萍的心已超越了紅兒,有時候會想起吳萍的任性言行,總讓他掛念在心中久久不散,目前只有吳萍是他心中掛念的人。
吳萍滿足的聽著安遠王的心跳聲沉沉的睡去,在安遠王懷裡可以忘了所有的煩惱與不安。
馬車終於到了太原,安遠王吩咐護衛先停在珠兒店門口,才剛到就聽到珠兒扯著破囉嗓子大聲喊:「安遠王回來了,阿剛快來呀!」
沒多久珠兒跟阿剛一起站在門口恭迎。
當安遠王小心的攙扶吳萍下馬車時,珠兒是高興的不得了。
吳萍開心的大喊著:「珠兒、我回來了!」
猛然看見吳萍、珠兒也是一臉的驚喜:「吳萍!」
兩個女人高興的抱在一起,在命運的驅使下她們成了最好、最親的朋友。
「珠兒!哈,哈哈哈!」
珠兒心疼的說:「天呀!妳回到了京城沒吃好睡好嗎?怎麼又瘦了一圈呢?」
想起在京城的日子吳萍心理就有委屈:「我待不慣,人生地不熟的讓人好難過。」
珠兒似笑非笑的看著吳萍,吳萍那是住不慣,根本是心理放不下安遠王。
珠兒小聲問說:「妳的娘親呢?她捨得妳回來?」
吳萍心虛的回答說:「不捨得也得捨得呀!我不是那種千金小姐的命,我還是適合過那種任意而行的日子。」
叭一聲!安遠王輕拍吳萍的頭:「不是到了太原就可以任意而行,這裡現在是危機重重的,一切要比在京城更加小心。」
吳萍嘟著小嘴頑皮說:「知道了啦!」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吳萍決定要好好跟安遠王相處,做一個溫順的女人,她特地露出了久遠燦爛的笑容。
安遠王帶著憐惜的眼光看著吳萍:「我要先回王府去了,妳就在珠兒這裡話家常吧!等一下請阿剛送妳回王府。」
「知道了!」吳萍故作乖巧以及開朗的的模樣,讓安遠王終於放心,莽撞的帶著吳萍回來這件事希望他沒有做錯。
阿剛看到安遠王轉身準備離去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王!」
看到阿剛的動作、珠兒站在一旁面露哀傷,心中已暗叫不好。
「阿剛你怎麼了,有話起來說。」安遠王停下了腳步。
阿剛哀求說:「王、求你讓阿剛回到你身邊。」安遠王若不答應,阿剛準備長跪不起。
安遠王看著阿剛又看著一臉為難的珠兒許久,換做以前他會馬上答應,但是珠兒眼角的淚光讓他遲疑,珠兒算是他辜負過的女人,他怎麼可以再次剝奪她的幸福呢?
安遠王勸說:「阿剛、你跟珠兒已成親了,何苦又要跟著我上戰場呢?」
「王、阿剛沒讀過書也知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更何況王親自領兵豈能無阿剛在一旁相隨。」阿剛跟著安遠王闖過了無數次的戰役,而如今安遠王上戰場怎能沒有他呢?
阿剛眼裡的堅決打動了安遠王的心:「好吧!明天回王府報到吧!」
「謝王!」阿剛深深一揖拜。
安遠王上了馬車慢慢的消失在眾人眼前。
聽到安遠王跟阿剛的對話吳萍是一臉訝異,安遠王要親自領兵出擊,耳朵是轟轟作響。
「安遠王要親自領兵作戰!」吳萍說的有氣沒力的。
「是呀!就在這幾天吧!」珠兒也覺得無力了,因為阿剛也已經決定要去從軍了。
「他沒告訴我。」吳萍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的。
「是嗎?」珠兒不懂安遠王為何不說,那安遠王又為何帶吳萍回來呢?
「我覺得王對妳真的很好耶!王突然去了京城,我們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情了,沒想到居然是去找妳。」阿剛了解安遠王不是衝動的人,若不是對吳萍的渴望太深不會在開戰前輕易離開崗位。
「安遠王只是同情我罷了,都是我一個人在自作多情。」吳萍開始自憐自艾起來。
「經過這麼多的事情後妳還對自己沒信心嗎?」如果珠兒是吳萍一定會想盡辦法牢牢抓住安遠王,安遠王多不容易對人動情,安遠王對待吳萍的態度絕對跟別人不一樣。
阿剛站到珠兒身邊一幅深表贊同的表情:「我跟著王這麼久,從未看見王對一個女人如此好,當然除了王妃。」
聽了他們的話,吳萍彷彿是大夢初醒般,她兜了一大圈三進三出太原,如果不是為了安遠王她的心不會如此苦澀,為了安遠王才會離開京城來到太原,如果硬要漠視這樣的心情,是不是會再次迷失自己的心,這種又酸又甜的感覺就是愛情嗎?
只想留在安遠王身邊,即使太原已將成為戰區,只要有安遠王的地方就成為吳萍的避風港,她不想再去跟姊姊爭在安遠王心中的地位,她要好好把握跟安遠王相處的每分每秒。
吳萍跟珠兒彼此聊著太原跟京城的發生的事情,為了彼此心中牽掛的男人擔憂前途,心情都縮成一團了。
當吳萍回到王府時已是夜晚時分了,護衛告訴吳萍安遠王待在書房裡,再次回到王府吳萍已不再陌生,吳萍的腳步來到後院的書房,書房裡的擺設依舊,只是多了一大張戰略圖。
安遠王坐在椅子上打著盹,低垂的眼簾有著濃密的睫毛,讓人看了好癡迷,吳萍輕聲的走到安遠王身邊,拿起放在一旁的斗篷蓋在安遠王身上,安遠王警覺到有人靠近而張開眼睛。
兩個人相對望著許久。
「妳回來了!」
「嗯!」
「吃飽了嗎!」
「吃過了!」
一些簡單的問候讓安遠王跟吳萍心情起伏不定,兩個人的視線不想分離的對望著。
安遠王拿開斗篷站起身走到戰略圖前:「妳有話要說?」
吳萍靠近安遠王身邊:「你什麼時候出發!」
安遠王指著戰略圖上的一個紅色地標:「這裡已發生一些小衝突,接著而來的衝突可能就在這幾天。」
安遠王心中想著吳萍會哭、會鬧嗎?
「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怕妳擔心害怕,怕妳會後悔跟著我回來。」
吳萍帶著笑容看著安遠王:「不!我才不後悔。」
「我很自私,明明知道這裡是很危險的,卻很想當我凱旋歸來時,在城門迎接我的是妳,幫我脫下戰袍的是妳。」
「我願意。」吳萍眼框都是淚水,心理的感動已無法承受,心跳的速度加快。
安遠王的手慢慢的劃過吳萍的嘴唇:「妳是我見過最倔強的女人。」
越是碰到難關吳萍就越堅強,而她那堅強的個性是跟紅兒完全不同,可是卻也更加吸引安遠王的心。
「讓我成為你的女人,就在今晚。」吳萍如此大膽的說出心中的話後,臉霎時紅了起來,低下頭靜靜的聽著安遠王跟自己的心跳聲,好怕安遠王的拒絕。
「妳不會後悔嗎?我可能一去不回,將來的事也沒有人能預測會如何發展,我無法給妳任何的保障,我可能會傷害妳。」安遠王的手停在吳萍的唇上,他的自制力已經快要消失了,他也想吳萍想極了。
「不會的,你一定會回來的,因為你放不下我,所以不管如何你都要想辦法活著回來。」吳萍請安遠王一定要保重生命,她不要安遠王一幅視死不歸的模樣。
安遠王低下頭在吳萍雪白的脖子上留下無數的吻痕:「不要誘惑我犯下錯誤。」
吳萍全身不自在的顫動,心理被一股騷動佔的滿滿的:「你嫌棄我嗎?我沒有你的侍妾來的漂亮,更沒有姊姊的姿容,所以你不要我嗎?」
吳萍說的哀泣,她已經禁不起安遠王對她一再的拒絕了。
「天呀!我想妳想的快發狂了。」安遠王附在吳萍耳畔邊輕言細雨,他的氣息不停的吹拂吳萍細嫩的肌膚,吳萍整個人幾乎要軟化在安遠王懷裡。
安遠王眼裡充滿了激情,大手順著吳萍曼妙的曲線滑到胸前,吳萍嬌喘連連的呻吟著乞求憐愛。
「妳的味道好美!」安遠王邊說邊把手放進吳萍的衣襟裡。
吳萍突然記起土匪頭子也曾經如此對待她,驚恐的反射說:「不要!」身體做出了下意識的動作,猛力的推開安遠王。
安遠王錯愕的看著吳萍驚恐的眼神:「妳怎麼了?」
吳萍噙著淚水帶著害怕的神情:「對不起!我想起了土匪那件事。」
安遠王從吳萍的眼裡知道她的心情了:「我知道了,沒關係。」安遠王大力深呼吸想收回熱情放蕩的心。
「不要嫌棄我!」吳萍還是淚潸潸的,她怕安遠王不要她了。
「回房去吧!」安遠王板著一張臉,因為他必須強忍著身體腫脹的慾望。
吳萍忐忑不安的望著安遠王,更加惶恐著今後再也碰觸不到王爺的身心,那會讓她發狂。
「不!我要陪著你。」吳萍表現出下定決心的神情,雙頰漲紅的跟蘋果一般。
安遠王有些哭笑不得,他已經讓吳萍搞的七葷八素了,或許該給吳萍一點不同的氣忿吧!安遠王帶著吳萍回到了寢宮,沒有人敢多問些什麼,只是默默看著兩個人行影不離的。
「安遠王…」兩個ㄚ鬟恭敬的行禮。
「萍兒妳跟著去吧!」安遠王將吳萍交給那兩個ㄚ鬟,然後走到了另一邊去。
「王…」吳萍還有些飄飄然的感覺,這一切都好似很不踏實一般。
這時ㄚ鬟拿起一籃的花瓣:「吳姑娘請準備更衣沐浴。」
吳萍隨著ㄚ鬟來到安遠王寢宮後的一個浴池,那熱騰騰的水蒸氣把整個房間弄得霧濛濛的,吳萍走近後就聞到一股很香的氣味、她輕拍著池邊的水花,回頭看著ㄚ鬟滿臉疑問,ㄚ鬟笑笑的說:「這池子裡放了精油,這精油是由百合花所提煉的,放在水裡可以舒經活血養顏美容呢!」
吳萍伸出腳進入水池後果真覺得全身舒爽,而且這水池也很大,她居然可以在裡面游泳,她從來不知道王爺寢宮後方有這個地方,ㄚ鬟們手忙腳亂的幫吳萍脫下衣服刷洗身體,之所以會手忙腳亂是因為吳萍不習慣有人替她刷洗身體,直閃躲著她們手中的刷子。
「好了、我自己來就好了。」吳萍客氣的推開她們。
ㄚ鬟們曖昧的對吳萍笑著:「這是安遠王第一次帶姑娘到寢宮來呢?」在安遠王心理而言,只有王妃才可以到這寢宮來的,所以再相好侍妾也無法越雷池一步的。
吳萍沖掉一身的污泥,慢慢的走進溫水中,這池子裡大的可以讓人盡情的玩水,吳萍沉入水中悠游了起來。
突然撞到池邊一個人:「唉呦!」
兩個人同時叫著,她趕緊爬起身看見全身濕淋淋的安遠王就站在池邊。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吳萍羞怯的趕緊沉下水去。看見赤裸的李圓感到很羞怯,整個人不會動彈,漲紅了臉久久不知該說甚麼,這麼近的距離她看見安遠王有一雙濃黑長的睫毛,睫毛下的眼睛直視著吳萍,而吳萍也無法把視線離開安遠王,吳萍的心狂跳的像不屬於自己一般。
「我來了一會了。」安遠王是早到了在這浴池有一會了,他看見ㄚ鬟領著吳萍進來,看著ㄚ鬟為吳萍脫掉衣服,當那完美的裸體出現在霧濛濛的畫面時,他有如窒息般呆滯無法動彈,身心都起了很大的反應,他很想要擁有吳萍,這是他很久沒有過的發自內心需求,他是孤獨太久了,真正需要一個女人陪伴身心。
「你都看見了…….」她的聲音沙啞又輕柔。
「妳是我的人了。」安遠王扶起吳萍的腰把她拉近自己身體,他沒有任何的猶豫用手抬起她滴滿水珠的臉,看著她的眼睛輕聲的問:「妳願意嗎!」
「嗯…」
「等太原的事情結束,我要給妳最盛大的婚禮。」吳萍低著頭發不出聲音,安遠王的唇貼上吳萍的,她沒有反抗但是無力的身體更加貼近安遠王,第一次如此明白內心狂熱的飢渴,安遠王忘情的吸允著吳萍口中的蜜汁,吳萍被這親密的激情給迷惑了,發燙的身體無法思考的情緒擾亂所有的顧慮。
安遠王的手忘情的撫摸她全身:「天!我似乎已控制不住自己,等不及到床上了,但是這是不行的,我要好好的品嚐妳,給妳最好的回憶。」
安遠王用他的手幫吳萍擦洗身體,安遠王粗礦硬繭的指頭完全掌控吳萍的身體,吳萍無法抵抗,任由安遠王的探索她的身體,她半閉起起眼睛享受著一股全新的感覺。
安遠王覺得滿意極了,早也已忍不住高漲的情慾,他好想征服吳萍的身體,想得有點狂躁,王爺抱起吳萍走回寢宮,用眼神趕走了所有的ㄚ鬟,這裡終於只剩下他兩人了。
安遠王把吳萍放在梳妝台前,並將她的頭轉向鏡子,自己在後面幫吳萍編起辮子。
「你…」鏡子裡的兩個人都是一身的赤裸,吳萍羞紅了臉。
「噓!我幫妳把頭髮編成辮子。」她想告訴安遠王不需要幫她,但是王爺阻止了她。
過了很久安遠王笨手笨腳的編完,他滿意的看著鏡中的吳萍:「好了。」
因為心中有愛所以吳萍變的好美,安遠王忍不住親吻她嬌羞的臉頰。
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做如此親密的動作,吳萍是已羞的兩朵紅雲貼在臉上。
安遠王看著她的眼神突然深情了起來:「過來吧!」
他拿起酒壺和酒杯往床邊走去並示意吳萍跟過來,吳萍看見安遠王坐在床上等著她、腳步竟有些遲疑,她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她已經無法回頭,她乖乖的走到安遠王身邊,害羞的將雙手交叉在胸前。
安遠王一直帶著笑容的看著她,並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了吳萍,他們帶著微笑兩個人就跪坐在床上彼此對望著。
「乾了這杯酒,妳就是我的人了。」安遠王的話吳萍只能乖乖的聽從,喝完酒將酒杯放到一邊,那酒精開始在體內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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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王爺倔丫頭-8
2009/03/11 12:28 推薦2


艾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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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推薦人 (2)

龍公主 回台小記 2
涼涼

安遠王思忖良久,他向來不喜歡向人求救,更對自己的實力充滿信心,但是這一次他卻有些躊躇,因為他不能失敗,為了一個女人他一定要成功,以往視死如歸的想法改變成想要平安無恙的回到吳萍身邊。
「我會派人去的,謝謝將軍的提醒。」安遠王嘴裡說著心理還在猶豫著,求人是他這輩子最不願意做的事了,更何況是一個傳說中的國家。
將軍說:「這次我回京城後會秉告皇上多派些兵馬跟糧草過來。」
安遠王誠懇的說:「謝謝!」
將軍說:「安遠王真是辛苦了!」
安遠王又倒了一杯酒給將軍,一臉誠摯的表情說:「我還有一事相求。」
將軍說:「安遠王但說無彷。」
「我想請老將軍帶吳萍回到中原,好好的照顧她。」安遠王還有一句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等我平定戰亂凱旋回來。
將軍看著安遠王的表情,他對吳萍的關心似乎已超乎常人,安遠王甚至特意修書讓他來太原走一趟,安遠王該不會是已經對吳萍用情吧!
將軍說:「安遠王不交代我也有此打算,夫人思女心切,今日一見也不捨得再跟吳萍分離了,我想將吳萍帶回京城去,這樣才能讓夫人安心。」
聽將軍這麼說安遠王安心了,可是安心了為何會感到心酸的受不了。
「我敬你一杯。」一杯苦酒又下了肚,安遠王的胃裡是裝滿了苦酒。
心理要愛一個人好難,相處之後的摩擦更加困難,但是兩人將要分離了,怎麼覺得是難上加難呢?好捨不得讓吳萍走。 將軍夫人特地到吳一的墳上祭拜,上天作弄她居然連吳一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吳一、我們夫妻情深緣淺,我只有來世再報答你了。」夫人深深一揖拜,兩行淚水慢慢的溢流下臉頰,上天作弄她與吳一的夫妻緣真的是無一無終。
「夫人、節哀順變。」將軍扶起哀傷的夫人,拿起手巾溫柔的幫她擦乾眼淚。
吳萍看著夫人哀泣的側臉心理沒有任何感覺,母親是她在幼年時才會需要的人,吳萍想起她跟爹是如何孤獨的過日子,但是現在娘的身邊卻有著一個柔情的將軍,這讓她心理有些不平衡,替父親大大不值,虧父親多年來是多麼想念著母親。而母親呢?在多情的將軍身邊,娘有思念過爹嗎?
吳萍想起爹打聽到娘親活在世上時的神情,更想起爹是因為知道娘親存活的消息才改變初衷答應她回中原,種種不堪的往事回到腦海中,她無法稀釋那滿滿的恨意,更無法控制的把所有的錯往娘親身上放,一切的一切都錯在娘親太幸福了,她跟爹一生的飄零彷彿是為了成就娘的好運。好恨好恨呀!
「萍兒、跟娘回京城吧!」夫人轉過頭看著吳萍。
吳萍征楞一會兒後搖搖頭說:「我也不想離開太原。」不想離開太原、不想離開安遠王,更不想看見將軍跟夫人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模樣,為什麼這個世上只有她是孤拎拎的呢?
夫人哄著說:「可是安遠王已經答應我們帶妳回京城了,安遠王叫我們來太原,就是要我們帶妳離開,我們已經準備好三天後就啟程。」夫人語氣柔軟的對吳萍說話,心中暗自決定不管如何她都要帶吳萍回京城,她要好好的補償吳萍母愛。
安遠王已經答應了,而且是在三天後啟程,安遠王怎麼都沒跟她說,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的,安遠王憑什麼替她決定人生,他怎麼捨得讓她離開,難道他真的對她一點都不留情嗎?
吳萍聽到夫人說的話後氣的幾乎要昏噘過去,連她怎麼回到王府的她的意識都不清楚,一個人呆呆傻傻的坐在屋裡不言不語的。
剛好珠兒來找吳萍,吳萍激動的趴在珠兒肩膀上落淚說:「珠兒、我就要回中原了,而且聽說王府裡妃妾全部都要跟著一起走,這是什麼意思呀!」
珠兒輕輕拍著吳萍的背脊:「這是好事呀!最近街上老傳說要打戰的,弄得人心惶惶的,離開這裡或許安全些。」
這是不是安遠王要吳萍走的原因,這地方不再是太平樂土,已經快要是兵荒馬亂的,安遠王是三軍統帥恐怕到時也照顧不了吳萍,所以才會叫老將軍帶吳萍回京城,但這也只是珠兒的猜想。
吳萍堵氣說:「我不想離開王府。」
「是為了安遠王嗎?」珠兒並不十分清楚安遠王在想什麼,所以也無法給吳萍一個好的建議。
吳萍老實說:「我不管了,我不想再壓抑自己的感情了,我喜歡安遠王,我不想離開他。」
珠兒落默的說:「可是安遠王呢?他接受妳了嗎?」這是最殘酷的問題,安遠王可能到死都不會愛上吳萍,那個男人心狠的可以拒絕天下所有的女人,這是過來人心中最大的悲哀。
「我該怎麼辦?」吳萍心理慌張不已,就像失去方寸,也失去了目標的野雁。
「去問安遠王,如果他心理在意妳就留下來,如果他不愛你,妳就離開吧!走得遠遠的忘了這個人,從新過妳的生活。」珠兒已過來人的心情道出了一條明路。
吳萍覺得珠兒說的沒錯,找安遠王說清楚感情的事,她愛上安遠王了,從安遠王在土匪手裡把她救出來時,她的心就無法控制的愛上安遠王了,除了求安遠王讓她留下來,她沒有別的辦法了?吳萍覺得委屈跟無奈夾攻著她的心,這種事情怎麼會是女人家來說呢?會不會太無恥了呢?可是現在不說將來兩個人會不會就成了陌生人呢?吳萍一咬牙下意識的走到安遠王寢宮前,侍衛看見落寞的吳萍攔住她的去路,失魂落魄的吳萍讓侍衛感到同情。
吳萍哀求說:「我要見安遠王。」
「姑娘等我去通報安遠王好嗎?」侍衛知道安遠王對吳萍很好,也不敢對吳萍太亂來。
吳萍哀泣的站在門口等待,難道只是要見一個心愛的人會是如此的難嗎?侍衛走了出來打開門讓吳萍進入,吳萍腳步蹣跚的走入寢宮。
安遠王背對著吳萍看著窗外的景緻。
吳萍小聲說:「安遠王….」此時王爺的背影好大。
安遠王沒轉過頭看吳萍,他不敢看,怕看見吳萍後就捨不得讓她離開了,他是經過多久的掙扎才放棄留住吳萍的念頭:「妳找我有事?」
「我…..」看不到安遠王的表情吳萍不知如何啟齒。
安遠王嘆氣說:「缺盤纏嗎?妳別做繡花了,將軍夫人會好好照顧妳的。」
吳萍受夠了安遠王的漠視跟語氣中故意的冷淡,她走到安遠王身邊看著他酷樣的側臉。
「我想要留下來。」吳萍大聲說出心理的話。
「為什麼?」安遠王開始感到頭痛,昨晚又跟將軍喝了一晚的酒,宿醉開始作怪了。
「我欠你太多都還沒還完呢?我怎麼走。」吳萍不知該說些什麼理由了,隨便糖塞吧。
安遠王終於轉過頭看著吳萍,黑暗沉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吳萍心理後悔迎上他的眼神,好寒呀!他的眼神中的寒氣幾乎要抽光她所有的勇氣。
安遠王冷冷的說:「當初是妳執意要離開太原的,現在有人可以平安的帶妳離開不是很好的嗎?欠我的不用還了,就當作是妳姊姊留給妳的就好了,實際上妳應該叫我聲姐夫。」
安遠王的眼裡迷濛的讓吳萍想哭,安遠王就不能對吳萍老實些嗎?
「請讓我留下來。」吳萍語氣堅定。
「不行!」安遠王的眼神不容許反駁。
吳萍氣極了吼說:「為什麼一定要我走?」
「因為妳不屬於這裡。」安遠王說完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很爛,這是什麼理由呀!
吳萍說:「我不懂你的意思!」吳萍睜著眼睛讓斗大的淚珠流下,安遠王看著吳萍的淚水頭是更加痛的厲害了。
「我頭疼,妳先下去吧!」安遠王閉起眼睛深深嘆了一口氣。
她就要走了,安遠王根本沒有留戀她的存在,吳萍的心碎了,珠兒說什麼安遠王會在乎她、喜歡她都是騙人的,安遠王根本不需要她,安遠王要像當初把珠兒趕走一樣趕走她。
「我討厭你、我恨你,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了!」吳萍大聲對著安遠王吼就跑出寢宮了,留下一臉愁帳的安遠王。
愁腸的安遠王只能無奈的對天嘆氣:「我該怎麼辦?」
傻吳萍,如果安遠王不在乎她,那麼以她三番兩次如此的無禮對待安遠王,早就被人五花大綁的丟出王府了。
她沒有機會見到安遠王愁苦的臉,更看不到安遠王為了她牽牽掛掛的心情。
戰火紛飛下殺機四伏,忠誠的安遠王是一個勇敢的戰士,即使是橫死沙場也絕不會退出陣地,那種心情是一種心甘情願的為國獻身的志氣,也清楚的知道那是他的責任與義務,吳萍的存在已成為他心理的負擔,紅兒的遭遇讓他自覺,他不能再讓吳萍走上跟紅兒一樣的道路,只希望戰爭的火焰不要越燒越旺,讓他來得及回到吳萍身邊,第一次安遠王面對戰爭感到害怕。
吳萍能了解安遠王的心嗎?
將軍跟夫人準備好馬車要帶著吳萍離開了,安遠王送滿了一車的東西,吳萍是面無表情的走出王府,安遠王對她的千般好都成了沒有意義的東西了,千百樣的東西中吳萍只想要安遠王的心,只要他開口說出:「留下來!」只是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失望的覺悟已經讓吳萍死心了。
「一切都準備好了嗎?」夫人關心的問吳萍。
「好了。」離別的苦緊箍在心房,怎麼都消除不了,此時吳萍看起來十分憔悴。
夫人還是不放心的問:「你身體還好嗎?」
「好!」夫人熱切的問候跟吳萍的冷漠態度剛好成了反比。
將軍扶著夫人上了馬車,安遠王來到吳萍身邊,溫柔的扶著她的手,一隻手扣上吳萍的小蠻腰緩緩的將她送上馬車,吳萍喉嚨裡乾的像著火了,安遠王也艱難的嚥著口水,這離別的滋味是如此苦澀。
夫人跟吳萍坐在馬車上,將軍跟安遠王各自跨上了馬,另外幾部馬車裡坐著安遠王的各宮妃妾,冷漠的安遠王連多看一眼的功夫都沒有,只是像巡視軍隊般走馬看花一般到各馬車裡看看,安遠王特地帶了一小隊人馬護送將軍出太原,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了,馬車隊伍經過阿剛跟珠兒的店,阿剛跟珠兒站在門口向吳萍揮揮手,吳萍眼淚在眼眸中打轉著,無限的不捨與留戀堵在心口,她咬著嘴唇舉高了手向珠兒揮手。
別了太原,道一聲離別心情是如此沉重,就讓她用含滿眼淚的目光來說再見吧!
馬車慢慢的離開了太原郡,安遠王送行的隊伍停在一個高原上,其它的馬車則是慢慢的離開,安遠王站在高處靜靜的看著將軍的車隊離開,他烏黑的眼眸更加深沉起來。
吳萍再見了,說不出請吳萍等他回來的要求,害怕承諾變成了一個折磨人的工具,因為人生無常,明天將是一個新的歷程,他和吳萍走著完全不同的路途,只希望吳萍能幸福,也希望他能早日結束這場戰事,來得及回到吳萍身邊,若真有那麼一天,他一定要告訴吳萍說今生只想有妳相伴。
馬車裡的吳萍的嘴唇幾乎要咬出血絲來了,嘴唇上有明顯的齒痕,回首看著安遠王的身影是越來越小,她的淚水就嘩啦啦流不停,夫人溫暖的手握住了吳萍的肩膀,單純的認為吳萍是捨不得離開太原。
夫人安撫吳萍說:「聽將軍說這太原快要不平靜了,北邊的邊境一直有匈奴人在挑釁,恐怕戰爭將是一觸即發。」
「什麼?這是真的嗎?」吳萍聽珠兒說過此事,但是在王府卻從未聽人提起,連安遠王也不曾說過,所以吳萍也沒把它當成一回事,其實吳萍不知道安遠王已下令,不准人在吳萍面前提起戰爭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安遠王已經在謀劃戰爭的事宜,祇有吳萍一個人不知道而已。
「安遠王都沒跟妳提起嗎?」夫人看見吳萍驚恐不安的眼神,自覺到說錯話了。
安遠王什麼都沒跟吳萍說,吳萍覺得好悲哀,安遠王究竟把她當成什麼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嗎?她該要如何才能忘記這個該死可恨的安遠王。
吳萍跟著將軍夫人來到了京城,吳萍一路上安靜的讓夫人擔憂,吳萍整日是既不言也不語的低頭沉默著。
「萍兒、我們已經到了。」馬車來到將軍府,夫人笑盈盈的看著吳萍,她們一家人是真的團圓在一起了,吳萍抬頭隨便看了一眼,將軍府雖然比不上王府,也算是豪宅,但是永遠都比不上她跟爹生活的小窩來的溫暖。
「爹、娘,你們終於回來了。」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孩從大門裡跑了出來,他的五官跟吳萍有些相似。
「熬兒,快過來。」夫人高興的抱住小張熬,張熬是張將軍跟夫人生下的小孩,七歲的小男孩充滿了青春無邪的眼神,他撒嬌的纏著夫人。
張熬開心的說:「我要禮物,我要禮物。」
「有的、不過先過來見見姊姊。」夫人帶著張熬來到吳萍面前。
張熬看見吳萍後是一臉的驚訝:「姊姊又活過來了。」
「不是,她是二姊姊叫吳萍。」夫人熱情的想拉攏她們姐弟的感情,但是吳萍一直都是以冷冷的眼光看著張熬,年幼的張熬害怕的躲在夫人身後,小孩如同白紙一張,對喜怒哀樂的感應是更加清楚。
「娘、姊姊眼神好凶喔!」小張熬不敢看吳萍凶惡的眼睛,躲在夫人身後抓著衣襬不放。
「小孩子別胡說!」將軍趕緊斥喝張熬別亂說話。
但是從未被父親斥喝的張熬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哇…哇…哇…」
「好了!別哭了!爹帶你去騎小馬好不好。」將軍趕緊哄著小張熬,體貼的握住夫人的手,溫柔的眼光給了夫人力量,將軍帶著張熬往後院走去。
夫人滿足的看著將軍跟張熬兩父子,臉上的表情充滿了幸福的模樣,但是一轉過頭卻承接到吳萍冷漠的眼光,夫人難過的想著十年了,這分離的十年要如何補的足吳萍的心呢?吳萍為何要總要對她如此冷漠與仇視呢?夫人無法了解吳萍的想法,只是想著吳萍從未享受過母親的照顧,這一點就讓她對吳萍是充滿了愧疚感。
看著這一家人的和樂,吳萍覺得自己像個外人,夫人一定是認錯人了,天下間相同樣貌的人太多了,她祇不過是湊巧跟王妃長的相似而已,夫人一定神經錯亂認錯人了。
「萍兒跟我來。」夫人強打起精神,不理會吳萍無精打采的模樣,熱情的拉著吳萍的手進入將軍府。
跟著夫人進入將軍府,吳萍的心開始不安定起來,她想起王爺說過,將軍府的後花園是他跟姊姊的定情地,安遠王跟姊姊在後花園裡定下今生盟約,夫人牽著吳萍的手走過前廳來到後院中,花園裡花草扶梳景色迷人,而後院裡還有一棟閣樓,吳萍冷漠的看著那棟閣樓。
「這裡是妳的房間。」吳萍面無表情的跟著夫人上了閣樓,紅檜木搭蓋成的樑柱,粉紅色的紗簾,滿屋子的花香跟木頭芬芳。
吳萍說:「這裡很別致。」想必主人更加別致。
夫人說:「這裡原本是妳姊姊的閨房。」
「是嗎?」吳萍心理早有底。
這個閣樓跟王府的書房格局相似,有書房、臥房跟廳房。書房裡放的書跟王府的藏書幾乎相同,吳萍難過的閉上眼睛,姊姊跟安遠王之間早已是心靈相通,他們有著相同的興趣跟喜好,想愛是命中注定的事。
「紅兒在世時,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這房間也是依她的想法建蓋的,只可惜她已經無法再回來了…..」一想起紅兒夫人心中的愁緒就多的載不動,夫人沉浸在哀傷的回憶中,她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傷害吳萍了,吳萍的表情是十分厭惡的。
姊姊、四周都是姊姊的影子,壓的吳萍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無法喜歡姊姊這個人,因為姊姊總在她面前搶盡鋒頭、搶盡好處,連安遠王的心都是姊姊的,吳萍好忌妒姊姊。
吳萍冷冷的說:「我累了!」
「什麼…..」母女倆多年不見應該是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吳萍怎麼會擺著一幅苦瓜臉呢?夫人好想跟吳萍多親近。
「我想休息了。」吳萍不想給夫人機會,她走到床邊直接倒在床上閉上眼睛。
「喔!好的、妳休息吧!」夫人懷著暗淡的眼神離去,吳萍冷淡的態度已讓她的熱情冷卻掉大半,也清楚的感受到吳萍跟紅兒的不同,紅兒溫順乖巧,但是萍兒似乎倔強任性,她們兩人是決然不同的個性,她該如何做才能跟吳萍好好相處呢?
夫人揣著不安的心情離開。
吳萍在夫人離開後站起身,微微顫抖的肩膀、鼻頭酸液直流,這裡像一個美麗的牢籠,她好想念太原,想念安遠王,不知安遠王是否有想念她,躺在姊姊的床上想著安遠王,這份思念已成河流源源不絕。
「為什麼要在離開後才開始發狂的想念你………」
將軍原本跟夫人就是一對人人稱羨恩愛的夫妻,但是……自從吳萍住進了將軍府後,兩個人在吳萍的眼光下總會特意避開親密的接觸動作,有時連目光的交會都快速的閃開,這一點讓吳萍也感受到他們的不自然,更加想避開見到將軍跟夫人,當然還有那天真又可惡的小張熬,吳萍怎麼也無法融入他們的生活中,怎麼都覺得自己是個外人,一點都沒有家人的感覺。
自從那次不友善的見面後,小張熬看見吳萍都會趕緊的逃開,吳萍冷漠的眼神好似會殺人一般,小小的心靈自覺的還是避開吳萍比較安全。
吳萍把自己關在房裡經過幾天的沉澱,吳萍心理已經計劃好要獨立生活的計劃,她心理甚至不把將軍一家人當親人看待,她想要走出屬於自己的路。
一條孤獨的旅程。
「萍兒、妳這一身打扮要去那裡?」夫人看見一身男裝的吳萍時、整個人幾乎昏噘過去。
「上街去逛逛!」瞄了一下夫人,不在意的眼神讓夫人心中發怒卻不敢表現出來。
「一個女孩家沒有護衛跟隨上街、是不安全的而且也不成禮統。」夫人一心想阻止吳萍,大家閨秀怎可以一個人上街呢?她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孩子的爸是怎麼教導吳萍?
「不用了。」吳萍不理會夫人的關心,不理會的跨開步伐往外走。
「我派人跟妳一起上街好嗎?」夫人追上吳萍的腳步。
「不用了,這天子腳下的京城治安應該很好吧!我在太原都是這身打扮行走的,不會有事的,不用擔心我了。」吳萍拒絕了夫人的好意。
夫人還是不死心:「萬一碰到壞人怎麼辦?」
「不要緊的,我自會小心。」吳萍不給夫人挽留的機會就走了出去,夫人在後頭依著門擔心的望著。
「萍兒妳什麼時候才會接受我,好想聽妳叫聲娘。」夫人對如此叛逆的吳萍束手無策,只希望時間能化解兩人心中的芥蒂。
只是她還要等多久?鼻頭一酸淚水就這麼流下來了….
吳萍厭惡夫人關懷的眼神,她無法諒解母親的改嫁,明知道是造化弄人,但是她還次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母親是一個好遙遠、又好想親近的名詞。
吳萍在街道上漫無目的閒逛著,這是京城不是太原,熱鬧的街道,絡繹不絕的人潮,還有著各式各樣的店家,五花八門的街景讓吳萍是大開眼界。
但是處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她還是感到孤寂,吳萍終於找到了她要找的地方了:「京城織造廠。」
吳萍從容的走進店門,寬敞的店舖擺著各色各樣的布匹,有素花色的,也有花彩色樣的,繡花的布料擺在最明顯的地方,吳萍仔細看著那精緻又多樣的圖案,這京城裡的繡功雖然精緻,但是圖案不夠亮麗,這些跟大漠裡講究熱情奔放圖案相差太多。
一個滿臉肥肉還撲著誇張的胭脂的中年婦人出現在吳萍面前。
「公子哥選布料送人嗎?」她每說一句話、臉上的粉好像就會掉一地。
「不是的!我是想來問問看這裡是否有欠鏽工?」吳萍恭敬的向她詢問。
「鏽工?」既然不是客人當然就不會有客氣的模樣了,婦人坐在椅子上翹起二榔腿看著吳萍:「我們不用男人的。」
那婦人以一種嫌噁的眼神打量著吳萍,一個大男人身上的胭脂味怎會如此的重。
「不!我是女的。」吳萍摘下帽子解開束帶,一頭烏黑的秀髮如瀑布般狂洩而下。
「哇!好標緻的姑娘。」夫人心頭一驚,這樣美貌的姑娘只要肯點頭,上了青樓還怕攢不到錢嗎?何苦來做鏽工呢?
「我的手藝更加標緻,老闆娘且讓我試試好不好!」吳萍一臉的自信。
「這…..好吧!」且讓她試試也無彷,婦人帶著吳萍來到後邊的工作房,一打開門裡面有幾位姑娘正低著頭鏽著花,聽到有人進入抬起頭小眼的打量著吳萍。
婦人指著一張無人的工作桌:「妳試試吧!」
吳萍坐下後深吸了一口氣,十分熟練的拿起針線開始動工,沒一會兒,一朵生動的蓮花生動的出現在布上。
「哇!動作好快。」
「鏽的真是好呢?」
一群人圍在吳萍身邊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妳還真是厲害喔!」婦人轉變對吳萍先前的態度。
「我可以來當鏽工嗎?」
「隨時歡迎妳,不過工錢可是五五分帳的喔!」
「沒關係我可以接受。」只要有工作就可以了,吳萍心理想著先安定下來適應環境再想下一步吧!眼前的她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姑娘妳的手藝真是好,人也長的漂亮,將來一定會前途無量了,哈!」突然來了一個搖錢樹,婦人是樂的合不隴嘴,什麼好聽的話都搬了出來,手裡的絲巾還忙著擦著嘴角的口水,一臉的貪婪樣。
「請老闆娘多提拔。」吳萍對自己很有信心,希望在不久的將來,她就可以在京城擁有一間自己的店面。
有了生活的寄託,吳萍忙碌的生活展開了,每日早出晚歸的穿梭在將軍府跟鏽工房間,夫人心理雖然很擔憂,但是吳萍對她的冷淡態度跟無情的拒絕,讓夫人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吳萍根本不願意跟她好好溝通,也聽不進她說的每一句話。
時間過了這麼久,吳萍心中還是無法接受娘親的存在,爹是為了救她所以才會被土匪殺死的,在她心中永遠都有那一份愧疚,所以只要看見將軍跟夫人恩愛的模樣,吳萍的心就會痛一回,可憐的爹為了照顧她從未考慮過再娶,最後還為了她罔送了性命,而母親居然是過著如此幸福的日子,這太不公平了,這對爹太不公平了。
吳萍在心中狂喊著上天不公呀!
然而還有一點讓吳萍受不了,就是娘老把她當成姊姊,每天都吩咐下人準備好吃的點心給她吃,看著精緻的點心她原本還不在意吃的高興,直到有一天她經過後院,聽到娘跟ㄚ鬟說:「多準備些桂花糕,這是小姐是最愛吃的了。」
吳萍聽到差點腦溢血,她什麼時候愛吃過,問了ㄚ鬟才吞吞吐吐的說:「是以前的紅小姐,」
吳萍當著ㄚ鬟的面將桂花糕甩在地上用力踩碎:「以後不要再準備這個點心了。」
ㄚ鬟嚇得說不出話來,吳萍感覺到眾人的惡毒的審判眼光,竊竊私語著比較她跟姊姊的不同處,說姊姊溫柔美麗體貼人,而她則像一個不懂事的倔強女孩。
她當然知道自己比不上姊姊,所以連安遠王也不屑要她,那又如何呢?
她可以選擇不要過這樣的生活,她不要活在姊姊的陰影中。
這個家給她無名的壓力讓吳萍喘不過氣來,她心中好恨安遠王,是安遠王把她推入這深淵中的,她已經快要認不清自己了。
不過沒關係,這一切都會結束的,吳萍更加堅定自己的意願,她是一定要離開將軍府的。
「萍兒、妳又要出去呀!」夫人已經好幾天沒見著吳萍了,吳萍總是想盡辦法躲開她。
「我要上工了。」吳萍加緊腳步要離去。
「上工?什麼工?」每次跟吳萍說話她都會昏噘過去。
「我在鏽房裡工作,」吳萍說老實話。
「為什麼要去當鏽工,妳缺錢嗎?說一聲、我給妳就行了,妳現在是大家閨秀的不要亂出門,將來沒人敢上門提親的。」
「我不想嫁人,而且我打小跟父親東奔西跑的也是過的很好呀!為了糊口什麼都做過,我想我不適合待在家裡的。」看著娘痛苦的表情心理居然有一種快感。
「萍兒。」夫人真的不知該麼說吳萍了。
吳萍冷漠的說:「我將來要獨立走自己的路?」
「獨立?」夫人搞不懂那是什麼新名詞?
「我不要做一個只會依靠男人才活得下去的女人,我要有自己的人生。」吳萍的話聽來總有點埋怨的味道呢?吳萍說完話就往外面走去。
「萍兒。」夫人聽到吳萍的話是傷心欲絕。
怎麼辦?萍兒對她是充滿不諒解,要如何做才能挽回母子之情呢?
吳萍所鏽的花布越來越受歡迎,京城裡的名門閨秀都成了吳萍的固定客源,只要吳萍一有完成的作品馬上被一掃而空,老闆娘是樂歪了嘴。
這一天吳萍正忙著完成客人指定的西湖山水圖,吳萍從未到過西湖,但是客人帶來的圖畫中,那楊柳輕垂迎風搖曳,荷姿成影舞輕盈,西湖的美讓吳萍的心情飄邈起來,她依著畫認真的臨摹,感覺人已經到了西湖上,吳萍癡迷嚮往著有一天能到西湖一遊,這一天吳萍認真的程度已經忘了時間。
「吳萍、妳還在呀!」老闆娘已關了店門,卻發現吳萍尚未下工。
「嗯、我快要完成了。」吳萍做起事來如拼命三郎般,別人要一天完成的工作,吳萍硬是半天就要做完,連壞心眼的的老闆娘都快看不下去,擔心起吳萍的身體能否承受。
老闆娘說:「吳萍妳就逞強了,天色暗了,妳先回家吧!京城裡這夜路是不安全的。」
「好的!」被老闆娘提醒吳萍發覺天色真的是暗了,吳萍猛然站起身眼前是一群金星亂竄,吳萍趕緊扶住桌子。
老闆娘緊張說:「妳怎麼了,我說妳別逞強了,休息個一天吧!我會客人說的。」
「我頂的住。」猛吞口水抑制住耳鳴的現象,吳萍強打起精神跨開步伐往外走。
老闆娘看著吳萍的背影不停的搖頭:「那小姑娘哪裡來的,如此倔強。」
夜深了,街道上的人潮也少了許多,點著燈籠的商家充滿了詭異的氣氛,門口站著一群醉漢跟濃妝艷抹的女人在打情罵俏,吳萍趕緊低著頭閃躲的穿梭過他們,原來這京城到了夜裡是另一種外貌。
「姑娘!」一個滿身酒味的男人撲向吳萍。
吳萍雖然已改裝成男人,但是身上的胭脂味超重的,喝的醉醺醺的醉漢也根本搞不清楚她的性別。
「放開我!」吳萍好不容易推開那位醉漢,移動著蹣跚的腳步繼續走著。
一個暗巷裡又跑出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抱住吳萍說:「客倌、進來捧個場呀!」
那名女子的手像烏賊一樣巴著吳萍的腰,吳萍是用盡力的摔開她的手:「走開!走開!」
吳萍摀著心口往前跑去,她下次再也不敢深夜才回家了,一個不小心、吳萍踉蹌的跌一跤摔個四腳朝天:「哇!」吳萍的臉幾乎是貼在地上,臉頰也擦傷了,傷口隱隱作痛著。
「哈…哈…哈!她跌倒了。」大家圍著狼狽的吳萍嘲笑著。
「走開!走開!」吳萍忍不住流下淚來,這裡對她而言是人生地不熟的,連人都無情的讓人害怕,吳萍覺得心死了,死了的心何來的喜嗔哀怒呢?她貼在地上等待著人群的離去,她不要讓人看見她的淚水,突然之間四周吵雜的聲音消失了,空間變的寂靜了。
一雙大腳出現在吳萍眼前,吳萍順著往上看,眼神慢慢的張大了,她的眼眸定住了那張熟悉的臉。
吳萍驚叫說:「安遠王?」安遠王怎麼會出現在此,又讓安遠王看見她如此狼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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