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是基於甚麼理由對於小時候與成年後的自己有甚麼看法
不是急於撇清 就是非常自信
套用一個劇本 只是童星不演了 改走成人路線
成年後的自己 好像不見得比較自由 反而束縛更多 數不清的 不是這個不得已 就是那個萬萬不可以
很多限制 就擺明了的
因為當社會規範一個成人 應該怎樣 或不應該怎樣 那套萬年不敗的標準馬上發生作用
無論你對自己的成年滿意或不滿意 都不會改變你身為自己這個角色 必須面對的人生抉擇 無論你要不要 或被迫 或受牽連 當中的因果 真的是多到無法可數 真要抽絲剝繭 把自己當柯南 最終會給自己這樣一個解釋 因為我不是你 所以我必須概括承受 來生要是能好命一點 或許我就不必這樣蒙冤 受苦了
求得好命的自己 就真的可以萬無一失
凡事都在好壞間選邊站 就真的可以讓我的成年可以順理成章的好命起來 順利起來 不受限制的自由自在起來嗎
起碼可以活得更像期待的我那樣 有尊嚴一點 受人敬重一點 甚至有點成就 人見人誇 人人好嗎
那樣的自己揹負著所有的好 難道就沒有壓力嗎
抗壓力要好 才能配得起一個好青年的身分與角色 否則就是魯蛇一尾嗎
這依然是跳脫不出我必須迎合這個世界 否則就沒有意義與價值的迷思了
回到小時候 哪有這些糾結 就算有 也是後來受到制式教育後 以及大人灌輸洗腦的結果
看別人怎樣 自己也就有樣學樣 以為那樣就省下一堆麻煩事
因為不必再受罪 不必活得很煎熬 不必再受他人檢視
因為都好了 經得起考驗
這同樣也是大腦的詭計
我們自以為聰明 只要替自己精挑細選 把好的一切集於自身 就十全十美了
哪天一個非理性的發生 就會完全打破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切
因為我們內心都明白 這個世界根本就是虛擬實境的翻版 只是我們不願意承認罷了
看過電影的都知道 只要電影類型符合我們的喜好 自然會對劇情走向 主角光還特別有感 因為把自己的投身其中 就能賺人熱淚或者拍案叫絕 甚至發人深省
劇本再好 也只是劇本 不是生命
那反觀我們自己 沒有電影的刻意安排 就真的不吸引人嗎
當然不是
小時候 我們都經歷過 因為在記憶的安排下 我們總是能從零 碎中間發現似曾相識的我
那個我 好像是自己 又好像不是
熟悉而陌生
無論我幾歲 小時候的我 絕對不是現在的我 也不會是我以為的我
因為小時候的我 年幼無知 卻又處處表現出我是我的獨特性
開始習慣自己的姓名 習慣 性別 還有專屬我的各種言行舉止
活力無限
這些都讓人記憶猶新 就好像是昨天才剛發生過一樣
不堪回首的成年的我 卻又嗤之以鼻 就因為小時 所以造就今日的我
除了大腦這樣以為 那可否給自己的內心一個機會
讓心來告訴你 小時的我 跟 成年後的我 其實並無差別
頂多只是身分的轉換 思維邏輯更加複雜 而已
長身體了 難道 大腦就不會長大嗎 當然會
然而內心 卻不會因為你忘了小時候而消失 至多就是隱身於幕後
人生的劇本 可以這樣演 也可以那樣演
無論你多會挑劇本 最終我都是在演不是我的我
因為太過投入 就以為那個角色 就是最佳主角了 捨我其誰
等到過了人生所謂的黃金歲月後 突然會驚覺到有甚麼聲音在內心傳出
特別是自己甚麼都不想的時候 甚麼都沒有想要追求的時候
內心的寧靜 就像強大吸力的磁鐵 把我拉向心
以往都是追著外面跑 哪裡熱腦就往哪裡鑽 每次都不缺席 趕忙把人生的戲約 演好演滿 不滿意還要重來一遍 選擇一再
人真的有夠忙 都忙著不是我的我 還可以如此熱衷
難道矢言不拿到主角獎項就不肯罷休嗎
非要在意那一點點 卻把內心完整的我都放棄了 全然不知
小時候 需要旁人提點 需要旁人照顧的我 哪裡吸引人
還很無助 還很會哭鬧 更加情緒化 不知道自己要甚麼的小時候 哪裡好了
內心不在乎 你有多成熟穩重 你有多幼稚可笑 這些都是人生劇本的安排 你不得不成熟穩重 你不得不幼稚可笑
當這一切只是經過 你會忍不住笑自己
沒有任何輕蔑的意思 只不過就是發現自己這麼可愛
把不是我的我 詮釋得恰到好處
因為再也沒有人比我更合適我這個角色了
所以我理當成為我 卻發現那個演出來的我 是刻意的 是用力的 是深思熟慮的 是千挑萬選的 人人好的我 卻不是真實的我
無法深信這個真實 只好逃離自己更遠更遠
真實不會為自己辯白一句話
而不是我的我 卻說了又說 強詞奪理無數次
真實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而不是我的我卻老被情緒牽著鼻子走
還很傲慢 還很認同這樣的身分 以為這就是我 非我的成分高得嚇人
真實沒有任何修飾 也不會偽裝 更不需要把劇本增減 因為根本就沒有劇本這回事
說來會把我給嚇死
卻又活生生 血淋淋
一生追求 求我的成功 求我的滿足 求我的一切 結果盡在一個空的面前 說不出話來
空甚麼 沒有甚麼叫做空 也沒有甚麼好談的
眼前所見 都不是真的 無疑就把虛擬實境給挪開了
我需要假裝我是我嗎
不需要
我需要的 比我所認為的更真實 更不費力 更不用情緒化
沒有台詞的我 那就意味著真實的我 沒有劇本 也就不必演了
不用演我的我 那我是甚麼 我又是誰
既然不用語言這樣的累贅又充滿限制的工具 那我是誰重要嗎
樣樣皆我 也非我
劇本在手 我能演 不露出破綻來 那我很有資格角逐本屆主角獎項與名次
當這些都不再是絕對 也沒有重要性的時候 我還拼命甚麼 也無須放棄甚麼了
自然就是最剛好的我 也就是全部 無限制 自然只有無限
我是無限 近乎神祉 這聽來可笑 而我們何嘗不是虛擬出一個莫名的神祉 供自己膜拜朝聖 卻把我的神聖 視而不見
豈不荒謬
本文於 修改第 1 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