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隻波音達獵犬 丁丁快出院了,一直不敢提筆寫下,遇到丁丁的經過。因為不知道丁丁是否能活下來,現在看到他活潑靠過來撒嬌的模樣;實在難以想像當初在三十幾度大熱天中午,倒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鹽水溪旁的草叢邊全身皮膚潰瀾,根本看不出是什麼顏色的犬種,剩下皮包骨。走近一看,腳斷了,且已快斷氣了,根本已經脫肛,慘不忍睹!現在已經全身長出白色咖啡色斑點的皮毛,像個英姿煥發的公子哥,很有比賽犬的架式。 昨天褓母阿華還特別叮嚀,要好好照顧他,也許是和他有緣又或者是老天可憐他,苦已受盡,才讓他遇見我。 相遇在我去思桂園的路上,在路邊的草堆旁看到一隻狗屍體;因為趕時間(工人等開門上工),心想狗已經死了,回頭再來收屍。承包「思桂園」園藝的工人來上工時,我問他有沒有看到一隻狗屍體在路旁,因為他騎腳踏車,看的比較清楚。工人說好像還活著,一聽,我的媽呀!趕快,要他跟我去;因為當時手邊只有土鏟。我永遠無法忘記,當狗被鏟子鏟進紙箱時,他無力出聲,癱在那裡動也不動,嘴無聲的一開一閉,好像在說”媽媽救我”。那時我心裡害怕的手一邊顫抖一邊處理,(面對如死屍般慘狀的活體,一般人看一眼,都要有很大的勇氣,何況接近處理)故作鎮定的,將他送到醫院。在遇到這事的二天前,我還看他很急的在溪邊趕路不知要去哪?因為他的身型,有別於一般的流浪狗,所以我特別看了他一眼。心想,可能急著回家,這兩天天太熱沒東西吃又被車撞斷腳,才會落得如此下場。體無完膚的身軀,後半身可能是車撞的,皮膚都滲血。 到了醫院,石醫生看了後說,讓他走吧!太慘了,我心想他可能真的沒救了,就將安樂死及火化的錢給醫師就離開了。回家後打電話給楊麗萍,她大罵要走,好歹給他一頓飽。我馬上打電話去醫院,要醫生給他吃一頓;接著楊又打電話要我問醫生有沒有吃?我問了醫師說有,楊很高興的說能吃就有救。我馬上打電話去問醫生,狗還活著?馬上,刀下留人,全力搶救。 治療過程像是中了大樂透了似(病倒在我眼前的流浪狗兒,我視為老天爺送的禮物,狗兒的花費,我視如儲蓄,能存多少就存多少,每次存錢都很高興),什麼毛病都有。最麻煩的是毛囊蟲很難斷根,只要身體弱,就有可能復發,所以要很小心。醫治他的斷腳,接好了;回家後轉往”新生獸醫院”接著醫治毛囊蟲,除了藥浴,一星期要打一次針。鄭醫生每星期為了打針要騎快半小時的車程,就為了給丁丁打針。鄭醫生要我學習自己給丁丁打針,我鼓起勇氣,實在不太敢,因為打在他的身上,其實我心也會痛。我跟丁丁說:丁丁,媽媽如果學會,可以幫助更多的狗兒,醫生也不必那麼累。因為實在很遠,丁丁好像知道,他動都不動的站在那讓我練習一針一針的扎在他的身上。醫生說就是這樣沒錯,我謝謝丁丁的信任,他看著我,叫都沒叫一聲,之後我就會自己幫狗兒打針了。
心情後記:丁丁現在毛囊蟲,沒再患,毛色非常漂亮,每天快樂的和另一隻咖啡色的杜賓叫KOI在一起,連睡覺都要屋窩在一起。只要一放出來就玩在一起,很難想像只有他們倆會一直玩到進屋休息;到現在,又過了好多年,丁丁身體的新陳代謝好像變差了。可能是因為腳斷過不太敢有大動作的活動,變的有點福態,只有想曬太陽時才會出來,和KOI玩一下。活動少了,少到便祕,無法排便,為此還進醫院住院灌腸。想想人也一樣,老年人通常比較容易便祕,因為腸的蠕動慢且活動量少,又更加不好排便。人可以吃地瓜或者香蕉,粗纖維或含有酵素的食物,動物要再問一下醫生?如何幫他們自然順暢排便,除此之外,丁丁現在的生活品質還不錯,應可安享晚年了。衷心希望他是最後一隻悲慘的波音達獵犬。 丁丁 90年6月06日重生 96年4月22日初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