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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 之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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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j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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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目珍珠
「到了吧！牛角那裡除了滿天星星以外，其實還不錯，你不是去過嗎？」許嘉駿在兵棋台旁面對西邊的太陽坐下，轉過頭向北邊遠處的牛角和公埠看一眼。
「也就一次而已，上個月去看兩四洞拂曉射擊，之後繞去勾六營營部連督訓，和勾六訓練官一齊過去的。據點沒什麼好看，倒是那連長有點意思。」
「見著了嗎？你兩人見面可有趣了，苗人鳳對胡一刀，怎麼樣？」
「見著了！兩個悶葫蘆也談不到什麼，他官大又是學長，比我悶得多，他沒想談我也不好說什麼。而且想找他談話的人太多，想必是煩死了，能好好休息幹嘛還開口？」
「那怎麼個有意思？」
「氣質有意思。我大一的時候還聽說過他，社團裡有位學長和他同系，在成功嶺還在同班，他說陳公平這個人深不測，你完全無法預料他下一刻會說什麼話做什麼事。上個月見面果然有這種感覺！」
「怎麼說？」
「勾六訓練官問他來防區幾個月，感受和當初預期有什麼差別，他反問有差別又如何？然後指一指碉堡上的花崗石說：『把它放在山上和用在這裡，是對人有意義還是對石頭本身有意義？』」
「什麼意思？」
「我覺得他話裡有話，而且不大看得起身邊的人！」
「你覺得他太狂傲了？」
「我不知道，但只覺得人要有一點溫度才像人。單有外表和能力，能精確地做事和說話，讓長官國家挑不出毛病可以稱得上優秀，作得成標竿，但總是少了點生命。我猜這是他內心最深處的掙扎吧！」
「你不也是標竿？這麼說倒讓我明白你和他的不同之處，的確！」
兩人步下兵棋台，慢慢走回指揮所，在坑道口停了下來，坑道內共鳴大，一進去就很難這麼談而不讓旁人聽見了。
「我做我喜歡的事，不勉強自己去符合別人的期待。三角幾何是我喜歡的；發現透過一套作業模式可以把一堆人集合起來分工合作，去完成一個人持槍射擊的協調動作是我喜歡的；發現這套系統面面俱到，口另傳遞之中即使遭到竊聽也不會暴露任何陣地的位置，是令人欽佩的；發現這系統是幾百年前拿破崙時代就建立，是驚奇而令人尊敬的。我欣賞、喜歡這些事，不因為我的表現好還是不好而改變。只是運氣好，這是當兵這兩年的本職學能而已。」
坑道口有一個衛哨，監控戰備道進入的車輛和人員。衛哨視野良好，可以看到西北方國花灣的東半面。
「學長，熱愛和讚嘆才會生出堅持和紀律，也才會生出創造的能力和決心。因此有血有淚是正常而令人羨慕的，我如此相信。」
許嘉駿猛然驚覺他這是繞著彎鼓勵自己，不免心頭一熱，語帶哽咽：「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不會放棄的！我對天父的信心並不會因為任何事而動搖。曾羨慕像陳連長這種標竿，像你這種天才，但我已學會感激一切降臨於我的事，相信所有事都是上帝的愛和旨意。謝謝你！」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916&aid=1174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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