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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 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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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j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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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伏流
兩人進入坑道後拾級而上，很快就經過隔了許多辦公室的師部，爬上砲指部的區域進入寢室。為隔開兩個戰情室各自「吼」電話會互相干擾，輪值戰情的參二三軍官和師部參二科、參三科的寢室刻意安排在兩個戰情室的中間，因此從許嘉駿他們的寢室再向上爬就是指揮所了。
「學長，坑道地面很濕，從上個月梅雨季開始就如此，這會持續多久？」
「聽說到十月！我去年六月就離開了，但是從三月到六月是愈來愈濕，不會隨著梅雨季結束而好轉。你下個月就知道，水會流得像小河一樣！」
「那好，睡覺時除了聽兩頭講電話還能聽泉，這在來之前想都沒想過。」
「說到吵，你是多久才習慣的？我上一次花了兩個月才習慣，這一次到現在還睡不深！」
「學長我比你好命，哪裡都能睡。來的時候在開口笑上，我把舖位讓給一位老士官長然後到處逛，結果發現底艙空氣污濁就上甲板，縮在四零砲座底下就睡了一整個晚上。」
「所以他們把你排在最外舖靠走道你也沒事？」
「還好！也就兩三天沒睡深而已。」
「教官好，我們回來了！」
扶平習慣叫訓練官「教官」，訓練官對這個稱呼非常得意。
「嘉駿怎麼了嗎？」
「沒事！同學不放心我快退伍了反而想不開，沒事的！剛才在底下沒看見作戰官，砲指部那裡有狀況嗎？」
「作戰官去師部洗澡，今天又缺水了。」
山上洗澡很不方便，夏天缺水要下山去洗。坑道底下師部有一個大浴室，但是有些長官嫌他們是砲指部的人過去「搶」水，常常說得很難聽。作戰官和訓練官是少校比較不怕，但是情報官是上尉不想去惹人嫌，他兩個少尉就更別談了。去師部洗澡還真得用搶的，去晚了就沒水了，所以最好是晚餐前後阿兵哥還在工作的時候趕快去。
指揮所再往上就出坑道了，沿著一條戰備道往上爬一百公尺就能過山頂，然後向下一百五十公尺就到砲指部，這條戰備道就是前年許嘉駿剛報到時望而生畏那條上坡路。他們不去師部洗澡的就到砲指部去洗，然而砲指部標高比師部還高自然更缺水，去晚了也洗不到。
「學長去兵棋台嗎？」
「曬曬太陽也好！不會遇上指揮官吧？」
許嘉駿比較怕現在這個指揮官。之前那位很愛唸書，準則教範倒背如流，報到時因為看上他的書卷氣，派他接小連絡官帶在身邊。許嘉駿因此比較了解他，覺得他比較講理。那時心神不寧之際派他去「督導」觀測所還不讓他戰情，許嘉駿就能體會那沒說破的疼惜之情。
好景不常，去年十月底指揮官調北嶽師當參謀長，算是順利高升。接指揮官的是原來的師部副參謀長，那一陣子大家都倒大霉。
這個指揮官想法比較僵固，在師部的時候比較從整個步兵師的角度看問題，覺得以前的砲指部有些本位主義，因此剛到任的時候把大家修理得哇哇叫。尤其是觀測所，所有的觀測官被迫和駐地的步兵「水乳交融」，前線據點不再是步砲各行其是。許嘉駿慶幸自己當時是躲在嵩山上，雖然也辛苦了一陣，但到了元月初也就習慣了，月底雅雯的噩耗傳來時並沒有發生雪上加霜的情況。
兩人坐在兵棋台上吹風。扶平知道他一定又在傷心雅雯的事，但在沒切入主題前只好找話題先繞繞。
「俊傑學長該到公埠了吧？」他望著山下的公埠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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