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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  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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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j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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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推薦人 (2)

麥芽糖
809666

紅君談天

五月十六日,星期三。許嘉駿和五個砲校同期的預官在談天樓慶祝,大夥再過兩個星期就退伍了。

昨天1301梯的阿兵哥退伍之後,他們在部隊裡就由「黑君」升格為「紅君」(象棋裡的「將」變成「帥」),這意味著大家都將進入待退狀態,不用再管事了。這套用象棋排退伍順序的遊戲在阿兵哥之間頗流行,從「黑卒」、「紅兵」一路排到「紅君」,讓服役最後的七個月除了數饅頭之外還多了一項等待的樂趣。扣除訓練中心裡的三個月,阿兵哥在外島一待就是二十個月以上,這遊戲成為老鳥的特權。

「長官請客」!「長官請客」!這六個人都在東嶽師服役,雖然同是少尉,唯獨許嘉駿在砲指部當連絡官,佔上尉缺,是職務最高的「長官」。

「閉嘴!我算哪顆蔥啊,明星請客!」大家立刻把目光移到陳俊傑身上。「怎麼是我?我最衰,應該你們大家請我才對!」

「胡扯!和鄧麗君、張小燕照相的「前方將士」最衰?名震中外的牛角觀測官最衰?我們無名小卒還請你?」

「長官說話!?」「長官說話算數!」陳俊傑對許嘉駿露出哀求的眼色:「我衰不衰你最清楚!」許嘉駿說:「情報官說話吧!船哪一天到?」

林萬福在勾三營當情報官,負責南面三個觀測所和一個海軍雷達站,監控軍港和東南海面。「機密、機密,我哪裡知道船什麼時候來?」

冷不防端冰湯圓過來的小妹說了一句:「二十五到,二十七清晨走,三艘開口笑!」大夥兒面面相覷,突然都安靜下來了!

「有什麼大不了的呀?全新庄鎮的店家都知道,就你們穿軍服的當機密!」

這談天樓是新庄鎮的名店,店面寬不足六米卻很深,坐落在主街的最尾端。招牌菜有兩樣:一是煮得熱騰騰的湯圓裝在碗公裡,再淋上刨冰加紅豆煉乳;二是小橢圓形的甜燒餅,兩個五塊錢。每個進門的都必點這兩樣,生意好得不得了,經常看到客人進門,瞧一眼沒有位子又倖倖然出去,但是不一會兒肯定又再繞回來。

出談天樓向右就到了主街尾端,街一邊是新庄鎮衛生所,另一邊和輔街夾著的是鎮公園,冬天蕭瑟得很,五月就春暖花開值得消磨一陣子。鎮上只有主街和輔街兩條大道平行,中央穿行一條短短的連絡道,成為一個「工」字。公園和衛生所這頭是尾端,頭端則是籃球場和公共汽車站,每日人潮湧入鎮上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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