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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見壓力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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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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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試的時候工作面試的時候與女友第一次約會的時候要講實話的時候……還有好多次我都想不要活在這種無形的牢籠中呻吟,覺得做自己真的好難喔。對自己誠實的結果,就會愈要求做到盡善盡美,但是這可能嗎?人的精神活動,常在夜間偷溜出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另一個世界的延伸,過著另一種不像自己的生活。壓力在這時就能化為人形,甚至模仿主人的形貌,重演過往某次的特殊經歷,並巧妙的把時空串連在一塊,真假難辨。

 

  時間在科學家的眼裡是找出真相的重大線索;不過,透過無法紓解的夢境:那些讓人背脊發涼冒冷汗哭笑不得的壓力,就是從中榨取我們的睡眠。夢只有兩種:一為美夢;一為惡夢,哪一種較會與壓力掛勾侵入我們正常的生活?

 

  動盪不安的環境常讓人覺得孤苦無依,以為世界末日就在眼前,日月星辰全都在瞬間墜落了。平日的生活步調早已在掌握之中,沒有特別令人不快的事發生,一切都順理成章。突然,在夢裡遇上了最難纏的對手:它能把最不能割捨過去的一段,剪接過來,讓你一看再看,直到你發現有些事情不是過去就算了。到底是誰讓夢變質?讓人在失落裡找尋一塊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記憶,或者是人生片段中很重要的一塊?!

 

  夢就是這樣任性──愛來就來──不愛的時候,偏偏搞些見不得人的把戲,非要將人逼瘋不可。進入時,一點都不曉得是招惹誰了?竟在毫無防備之下,受盡各式的逼供:是恐佈的。是疑惑的。是驚嚇的。統統撲上來,雙腳早已不聽使喚,在深陷的污泥中爬行,眼看就快滅頂了。呼吸急促令人身歷其境,信以為真!?

 

  身邊熟悉的人都對自己說些很無力的話,對白都來不及思考,讓事態變得更加離奇,毫無邏輯可言。神鬼都不在視線之內現身,只有自己最真實。怕自己直接道出實情,只好繼續逃跑,逃到夢中的另一個夢裡,像個傻子,橫衝直撞。心靈的腐肉都已長出蛆來,蠕動時還會發出惡臭。遠遠看著就像青紫的破布,堆置在無人聞問的巷弄間。沒有目的,更無方向指引。

 

  青春是一座空城,裡頭盡是死人枯骨──不喜歡這種隔在陰陽間的縫隙裡遊蕩,所以醒了過來。雙眼濡溼後的頹喪,有誰知道?被單下的身軀,動不動就想移開;但走不開──是累了的緣故。白天比黑夜還要漫長,長到連自己都不能把清醒這件事當成是意外。拎著我的影子往前走的是就要過去的明天──無數的今天。

 

  希望在這裡簡直是多餘的,我不禁要這樣想。問題是夢未解──如何能睡去,且是安穩地睡去?留戀著即逝的點滴,那樣的心情,若在無垠的宇宙中,擺放在哪一個位置最好?自己的生活是一篇篇重要的講章,每每都要重述聆聽。睡不著有著太多糾結與懺悔,兩者都恰好成了結尾時的問號──思索在夜裡,來來去去,比孤魂還無助──答案依舊未醒。

 

  感觸說著說著,口也渴了。令人分心的瑣事還有許多,是別人和自己都不知道的。如果不是被夢纏住,睡眠應是最奢侈的享受。

 

  晨間,競賽中的槍聲才剛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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