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戶,欣然起行。 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
---記承天寺夜遊
東坡寫於烏台詩案後,貶謫黃州,死裡逃生。告別政壇爭鬥、揚棄案牘勞形,領略到若要日子真切、生活優雅,充要條件---是個「閒人」。
閒,是不再汲汲於功名,不再攪和是非;閒,是清閒中的情趣,使人活在真我,而超脫世俗。領悟「遊於物外」的境界,找回真性良知,削減物慾與放縱的激情,寵辱皆忘,使精神獨立自由,發揮生命至高價值。
精神直覺主宰意志情意,在靜定中,達到「物我相忘,身心皆空」。深體『無本來無一物』意念上的空寂精妙。將空、無的哲學概念,寄情於有形山水世界,具體表露出來的充沛與完美,補足了人生萬物的缺憾。放出的異彩,人生悅樂的源泉就不斷湧自心靈深處。如此才會知遇---
江上之清風,東山之明月,潺湲之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