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唐天寶年間有位口碑極好的高官,某日見一畫作,端詳之後斷言此畫乃寫實某一樂曲之第幾章節之哪一段。眾人初不以為然,後來好事者說:此公從不虛言,何不一試?於是,張羅樂團演奏該曲,就在那章節段落喊停!再以畫中人物、樂器、手法位置對照,果然全然一致。首先要嘆服,畫師當初敬業、求真的最高境界;而此公觀畫一眼就能點到要害,看出世人看不到的門道,想一想,他的專注力與音樂的素養不只是驚人而已!他不僅熟悉此曲,更是精通每一件樂器,這就是惟精惟一的道心。他就是,你我皆知的---畫中有詩/詩中有畫的大詩人/大畫家,王維兄。六藝禮、樂、射、御、書、數。禮樂居其首,行有餘力則以學文,學生時代只是為了考試而強記,心裡從沒當回事,原來這是真的,古之名士文人也真的做到了!
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 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偶然值林叟,談笑無還期。
這是我等耳熟能詳的詩句,眾人多驚艷「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山野境界,俺獨讚賞『偶然值林叟,談笑無還期。』的隨和、豁達。畢竟曾是官至首相級的顯要,一代詩、書、畫巨擘,音樂界的天才,能完全放下身段與一砍柴老漢交談忘返,這才是難以想像的至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