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在天廚用餐,席間一文化大學丁履昕教授,與俺討論海明威的文學翻譯:
Man is not made for defeat.
A man can be destroyed but not defeated.
兩句都是Passive Voice,後一句易見其意:「大丈夫可以被毀滅,不能被挫敗。」頭一句比較會忽視made的原意:「上帝不是為了失敗而造人。」若直譯就不成人話:「人不是被創造為了失敗」。
所以俺就譯成:為勝利而生!好漢寧死不屈,百折不撓。
全意旨在詮釋,有志者事竟成的決心與勇氣。
只要不硬生生直譯成被動態,多能沾上個「雅」字,傳統上的中文沒有洋鬼子那套生硬不知變化的文法拘限。
若再想將「信、達、雅」的達,譯的實誠,就得將全書深讀細品,全盤回顧那傻老頭兒,出海前後的客觀處境;他對海洋的嚮往淵源與認知;他長期遭受鄉人的嘲諷;他一直不服輸而又壓抑不住的怨氣、沮喪;終於釣得比自己的船還要大的大魚,之後又被大魚拖著他在海裡飄流了兩天…直到他拖著大魚的骨骸回港。
就是要拿實力證明廉頗老矣,尚能飯否?俺老漢雖老卻也是條硬漢、好漢。
只要能將「勵志超越極限,展現高貴自信」的掙扎多少譯出一些語意來,也就自然表「達」出忠於原作的精髓,順勢也就合乎上「信」的期許!向世人宣示:『為勝利而生!好漢寧死不屈,百折不撓。』
其實夕陽黯淡,遊子留連!再大的豪情志氣,都有其不可逾越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