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想打包回家的心情了, 望著一臉天真的 Vencent, 這傢伙, 不管發生什麼事, 都是這一號表情.

仲介回來了, 帶回屋主的期望, 希望我們往上加, 我忘了屋主是回覆 300 還是 290. 這都不重要了. 「只能開 250, 因為我剛剛才知道他將預算算錯了, 最高只能到 250, 再高就超出預算了. 」我將最新狀況告知仲介.

仲介面有難色, 「不能再加一點嗎?」

「沒有辦法加了, 景氣不好, 超出預算會很麻煩的.」買屋不比逛街購物, 小心點好.

沒有得到滿意的回覆, 仲介先生慢步踱出小房間. 我的心也跟著踱了出去, 開始盤算等會晚餐要吃啥. 體認到不需用心談價錢後, 整個人輕鬆了起來.

等待的時間有點無聊, 隨身攜帶的書派上用場了, 仲介先生再進來時, 看到是兩個人各抱一本書，像在漫畫書店人手一書的樣子.

「屋主很想賣, 可是這個價錢真得太低了.」仲介先生看著我們, 眼神很誠懇, 「屋主希望你們再加一些.」

呵, 沒得加了, 不是我們玩談判技巧, 實在是預算到頂了.

「真得不能加了, 因為預算到頂了, 要不, 請轉告屋主, 如果再一陣子房子還是賣不出去, 我們還是願意出 250, 如果她接受, 再來找我們.」就 250, 再高我們就不想玩了. 我們很有誠意的出  250, 不管屋主幾時同意賣, 我們都有誠意的.

仲介先生來回了幾趟, 我們都是這個回覆, 最後一趟, 屋主同意了, 成交價 250. Vencent 生平的第一件不動產, 就這麼成交了.

又回到原來與屋主會面的小會議室, 坐下一會, 屋主倆母女也進來了, 我們起身與她們打招呼, 沒想到, 她倆見了我跟見了仇人一樣, 沒好臉色, 眼神露出兇光, 「算妳狠.」, 「妳夠狠.」「心怎麼這麼狠.」等句子連番的從口中說出, 我變成她們的仇人了.

遇到另一個世界的人了, 不同思想世界的人, 以前會因為這種人的話嘔氣, 幾年下來學到, 管不了別人的嘴, 索性將包包裡的書拿出來看.

過去, 有過幾次經驗, 幾位因故被濟公師父放棄的信徒, 有堅強的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的信念, 她們都說了一些話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遇多了這種不知自我反省只會怪罪他人的人, 自身功力雖還不至於完全不受影響, 倒也練習出對應之道, 要造口業由他去, 我好自過自己的生活.

話說我們這位濟公師父很特殊, 祂很有耐心教導信徒, 講得都是增進智慧的道理, 信徒有疑難雜症請教時, 祂會幫助信徒前因後果想清楚, 當神仙的祂當然對狀況當然是了解的一清二楚的, 迷惑的是凡人, 因心有所執, 思考上會有盲點, 濟公師父藉由詢問討論的過程中, 幫助信徒理清思路, 再由理法情解釋合適的作法, 給信徒建議, 只有少數的狀況濟公師父會直接給答案.

濟公師父這樣與信徒溝通的方式跟一般的宮壇不同, 這樣的方式吸引來的信徒也跟一般的宮壇不一樣, 擁有大專以上學歷者居多.

在濟公師父那混了幾年, 看了許多人在濟公師父的教導之下有所成長, 反省能力愈強的人成長愈大. 也有不太反省, 為了私利, 搞小團體小動作排擠其它人, 再加上沒有自省的心, 這樣的原因, 濟公師父放棄了許多信徒.

被放棄的信徒往往有一番對外說詞, 總之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 我還沒聽過有自我反省的聲音出現的, 倒是擺出受害者可憐心態的居多. 濟公師父對離開的信徒造謠一事, 不曾介意過, 只表示隨她們去, 要相信的人就由他相信去. 倒是我們這些被掃到颱風尾的心情會差一陣子. 幾年後, 看多了, 就學會不去在意, 別人要造業, 就由他去吧. 只是不太理解這些人也在濟公師父那混了好一陣子, 也看過稀奇古怪的事, 怎會遇事還是選擇最不智的處理方式。

所以, 再遇到這對不同思想世界的母女, 有了之前的經驗, 就當濟公師父常說的, 路邊的野狗亂吠, 妳理牠嗎? 當然不理囉. 專心的看自己的書.

不一會, 怪怪母女退場, 代書進來了, 有些文件要與 Vencent 確認.

「房子要登記在誰名下呢?」陪同進來的仲介先生看著我問,

呵， 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當然是Vencent 啦, 看來是我一直主導議價過程, 讓他們有想像空間. 「是他.」我看著仲介先生再將眼神轉向一旁微笑的 Vencent.

仲介先生點點頭, 代書先生就座後, 他便離開了, 代書先生攤開所有的文件, 抬起頭來看著我,  「房子要登記在誰名下呢?」

又來了, 真那麼像我要買房嗎? 一旁的 Vencent 還是掛著一貫的微笑回答, 「是我. 」

待辦完所有程序, 已晚間 7 點多, 就這樣, Vencent 自看屋到完成簽約交易不到 24 小時, 破了我們所有人的記錄.

後來, 我們在濟公師父的辦事處聚會, 趁濟公師父降乩時, 把當天晚上在房屋仲介公司發生的事敘述了一次, 包括那很誇張, 因為欠 30 萬會錢而被迫將房子過戶給債主, 自己確要繼續繳房貸的故事.

「師父, 那房子怎麼會有這麼重的怨氣? 還是女生的怨氣?」我真得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