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玫瑰花, 不由自主的喜歡, 因為喜歡花, 常常買花, 後來也與成大附近的商家熟識, 平常窩花店幫忙整理花材, 情人節時還客串幫忙綁花束. 每次情人節, 老闆忙不過來, 請我過去幫忙, 買花的人拿著自己選的花, 站在工作人員前排隊等著將花綁成花束, 我發現自己面前排最多人, 問他們為何不排其它較少人的隊伍, 他們告訴我, 較喜歡我綁的, 聽了別人的讚賞, 心裡真是高興.
在成大附近有個國宅, 國宅旁有個教堂, 教堂的後花園重了一大片的玫瑰花, 是紅色的玫瑰花. 教堂位於成大與我的住處之間, 回家的心情較輕鬆, 在經過教堂時, 我會騎著車, 站在腳踏板上, 觀賞盛開的紅玫瑰, 待車子經過教堂後, 帶著滿足的心情回家. 有回跟著大媽學長經過教堂, 介紹學長教堂後盛開的玫瑰花, 學長看我這般騎車, 還要我小心點, 其實學長太不了解我了, 我是爬樹長大的.
大四那年, 開始專心準備研究所, 我喜歡到茶藝館, 咖啡廳看書, 偶而窩成功校區的 K 館讀書, 日子是在讀書與對生命的迷惑中渡過的. 記得研究所考前一個月, 因太緊張, 根本是睡不好, 讀不下書的. 每天晃啊晃的, 就怕自己考不上.
回高雄時, 老媽在廚房做飯, 我又蹲在廚房的入口煩老媽, 考不上怎麼辦, 老媽總是一貫的回答, 考得上就唸, 妳想唸多久, 家裡都供應妳唸, 唸到妳不想唸. 老媽這麼回答, 我就沒話說了. 再去煩老哥, 老哥回我, 妳考得上啊, 妳不是想考什麼就考得上嗎? 唉…老哥對我太有信心了, 只好鼻子摸摸繼續唸書.
考完, 放榜時, 我窩在學弟文儀的住處上網查榜, 知道自己上榜時, 真是欣喜若狂, 第一時間馬上打電話通知老媽. 老媽知道了很高興, 馬上通知老爸. 我終於考上專科時訂下的目標.
寫到這裡, 來談談我這個寶貝學弟文儀好了, 文儀是物理系的, 習慣談話中說沒幾句話, 就會唉個幾聲. 每次都說要省錢, 節儉, 他會省個幾塊錢, 貨比多家. 可是有天, 你會突然發現他買了一樣當時的學生不會買的東西, 比如說一台三葉的電子鋼琴. 聽他說要省錢, 所以住一間便宜的小房間, 花了許多省錢的方法將房間裝飾得很溫馨, 然後突然看著他搬出那個房間, 一個人住到一層有管理員, 新的公寓. 他會一直抱怨書沒讀完, 考試考不好, 然後就聽他直升研究所了, 在聽著他嘆息聲的同時, 完成所有奇怪的事. 聽著他嘆息的唉了幾聲, 告訴妳他打算研究所一年就畢業, 結果真得一年就畢業了. 聽著他唉了幾聲, 開始追女孩子, 然後結婚, 再唉個幾聲, 考上台大博士班, 在唉聲中, 他當爸爸, 拿到博士學位. 認識他這麼多年, 都沒改變, 說話前, 先唉個幾聲. 我們這麼多年來, 偶有聯絡, 一直覺得他是當年的文儀, 只是頭銜多了.
研究所第一個暑假, 我又去打禪七了, 想搞清楚人活著的目的, 這次學乖了, 選了個知名的道場, 我跑到北投法鼓山參加聖嚴法師主持的禪七. 結果大熱天的, 我居然感冒了, 人家禪坐, 我在與瞌睡蟲奮戰, 幾乎每堂禪坐都在打瞌睡. 只是坐的過程中發現有種股熱熱麻麻的燥氣自尾椎沿著脊椎一直往上竄, 每天往上一點, 我就這樣觀察它的變化, 禪七結束時, 以竄至背部的中段.
回到新竹後, 我撥了電話請教成大社團的大學長. 學長證實了我的想法, 是氣在通沒錯, 學長還說了很多鼓勵的話, 要我持續, 任督二脈漸漸就會通的.
不過, 回到新竹後, 我就懶了, 初始, 還會找時間靜坐, 幾天後, 就打回原樣了, 所以任督二脈也就沒通囉.
研究所時, 我跟了一位很好的指導教授, 還遇到另一位貴人指導我的論文, 在這兩位貴人的加持下, 我拿到碩士學位.
可是還是沒搞清楚自己為何活著, 長愈大, 遇迷糊, 達到了專科時設下的目標, 也開始我另一段沒目標的迷糊生活. 甚至有點行屍走肉的日子. 不知為何而活, 不知心裡的空洞為何而來? 不確認自己的完整性, 不知道失落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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