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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成的母親,92歲,跌一跤,送進加護病房上,醫生告訴趙成要做最壞的心理準備,趙成看著母親昏迷超過24小時未醒,在病榻前,內心痛苦萬分:「媽!我對不起您!媽!加油!媽!求求您,一定要恢復健康,我們再回家摸八圈!」。眼淚劃過趙成的臉,滴到趙成緊握的母親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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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成的母親,一大把年紀,但頭腦過人清楚,打麻將是最強項,也是老年唯一的生活樂趣,早些年,老太太跟趙成的姐弟住美國十年,72歲那年回台灣,趙成找同學夫婦、還有媳婦陪老母親打麻將,趙成則下廚做羹湯,請同學大快朵頤,打的麻將輸贏不超過1000元台幣(1000元「玩到底」),趙成的母親,頭腦特別靈光,牌一倒下,其他三「咖」開始算台數,趙成的母親搶先:「東風、一槓、一花、自摸、四台!」,算的「快、狠、準」。就這樣,趙成的母親,雖然有了綠卡,說什麼,再也不回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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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養,趙成也就與老母親更有緣,趙成不是孝順的兒子,與母親常吵嘴,唯有請同
學來家陪老母親打麻將,母親心情好,才可免鬥嘴生氣,於是趙成情願做廚師,請同學吃飯,代價是陪趙成的老母摸八圈,免的和母親大眼鄧小眼!趙成的同學,打八圈麻將,就算牌桌上輸錢,在飯桌上也會吃回本,又可做善事-「陪老人家」,20年下來,各取所需,各有盤算,各自得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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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趙成母親,腦力急速下滑,打麻將常把台面的錢,往身上藏,按打「參」的規矩,這是會被認為不誠實。這還得了?趙成的母親,從小就把趙成訓練成絕對誠實的人,如今趙成發現自己母親在牌桌上「舞弊」,簡直無地自容。
事後趙成就警告母親:「媽!從小您教我『誠實』,現在我把它還給您!」
「什麼意思?」
「您在牌桌上把台面前,往身上放,就是作弊!」
「我沒有!你誣賴我!」
「好!我們誣賴您,那下禮拜,同學來家打麻將,您就別玩!」
「不玩就不玩!我是看他們三缺一,才陪他們玩!」趙成的母親死要面子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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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週日約同學夫婦打麻將的日子,同學夫婦才進門,牌桌、麻將就安置定位,趙成的母親也興致勃勃的抓一疊鈔票,準備參戰,趙成決心要改變母親的「不誠實」行為,就是「不讓母親上場一次」,讓她嘗嘗,不誠實就要「坐冷板凳」的滋味,等下週再讓母親「上場」,趙成想:「這樣應該會刺激母親,改變『不誠實』行為!」
「媽!今天不缺人,我已把飯菜煮好,我們夫婦、同學夫婦剛好四人,如您要打,也可以,但不能把台面前放回口袋。」趙成毫不給面子對母親提出條件!
「你這不孝子!不打麻將就不打麻將!你別威脅又誣賴我!」趙成母親的自尊,受到很大的傷害,離開牌桌。趙成也在不安、焦慮、矛盾、、、、五味雜陳的心情下,打完了麻將 !趙成1000元台幣輸光。
同學夫婦也指責趙成:「你太執著!」。
「不誠實就得付出代價」,趙成也覺的自己太狠心,但為自己的忤逆找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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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趙成母親坐冷板凳的牌局,第二天,凌晨,趙成母親,上廁所跌成腦中風,右半身,不聽使喚。送進加護病房,
病榻前,趙成內心痛苦萬分:「媽!我對不起您!媽!加油!媽!求求您,一定要恢復健康,我們回家再摸八圈!」。眼淚劃過趙成的臉,滴到趙成緊握的母親的手上、、、、、、、、「是我狠心搶走母親最後的牌局!」。 2010/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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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用這篇文章銓釋 什麼叫「悔不當初」!
老年人小腦委縮(阿茲海默症),有些行為,他們是無意識的,但不是所有時間,所有行為都如此(與
精神病患行為一向不合邏輯不同
) ,經常大部份時間完全正常,突然短暫時間,會有某些不合常態的行為,所以常被誤解成「故意」。 用這篇文章,向台北榮總神經內科的所有主治醫師、住院醫師、復建醫學部的治療老師、腦中風加護病房、A163病房的全體護理工作人員致敬,我對你們的愛心、耐心藉此表示謝忱。天祐我生命中的貴人。我無能報答,我有心永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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