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九最近訪望陳芳明教授,提到去殖民化的問題,令我十分感嘆。
去殖民化,對我來說是一個社會運動。我不知道這個殖民文化在台灣文化中是不是很嚴重,但是我反對政府介入這個文化運動。譬如文建會可以致力文藝文化保存與提倡,卻不宜介入文化的分類與管制。
文化是不斷演進的,符合潮流符合現實的文化很容易保留,反之就不容易保留,這是很正常的現象。從來沒有人可以對中國文化、日本文化或台灣文化給予嚴格的區隔或分類,因為它們都在變。就因為它們都在變,所以才有迷人的地方。就好比一件藝術品的價值在於它帶來的內涵,不在於它是哪一個國家製造的。台灣文化本來就不一定要有台灣的標籤,不是因為有台灣這個島,就一定要生出一個特別不一樣的文化。只要台灣人自己發生出一個有內函的東西,它就是台灣文化。這個東西不一定要崇美媚日偏中,但也不必反美仇日去中。
台灣文化的提倡之所以令人裹足不前,起因於政治的入侵。例如有些人在稱讚日本文化的優點時,其時順便帶有政治色彩,希望藉由抬舉日本文化,然後貶損其他文化,然後就可以對其他族群設定歧視的標準,然後再藉由族群的歧視或敵視來進行政治分類和分化。不管這個政治動機是否有圖利色彩,或者只是意識形態,總之都是非常狹隘自私的心態。
文化是沒有標準的。或者我們可以說這個標準應該由每個社會份子自由心證。沒有人可以把自己的標準強加在別人身上,政府當然更不宜以自己的標準套在人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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