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遺忘國父孫中山先生,已經很久了。
在教室裡,在書本中,在他的生日與忌日,我們年復一年,與國父擦身而過。似乎,他是一頁翻去的歷史,束之大陸的高閣,與我們無關。在台灣,有人忙著「去中國化」,鼓吹「中華民國消亡論」,自然不稱他為國父,卻仍攜帶中華民國的國民身分證,分裂自己的人格。
在大陸,擁有他的故居,廣東省中山市南朗鎮翠亨村,更存放他的遺靈,南京中山陵,吸引無數的兩岸人民致敬。官員和學者,私底下稱他「國父」,公開則是「革命的先行者」。從過去到現在,中共自認是他的繼承者,卻以愛國主義取代民族主義,並遲遲不向民權主義補課。從鄧小平到習近平,宣傳「一國兩制」,不厭其煩。路人皆知,「一國」是斯大林製造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請問,國父會同意嗎?
在台灣,幸有蔣介石先生,以中華民國總統之尊,親自督工,為終身懷念的導師,興建了國父紀念館。從早晨到傍晚,我親眼看到,無數的大陸旅客,在觀賞衛兵交接儀式之餘,向他鞠躬。在我任教的大學,許多大陸學生,表達對中華民國的熱愛,並詢問入籍的機會,與少數欲置中華民國於死地,卻捨不得放棄中華民國國民身分的人士,形成強烈的對比,使我感慨不已。
在海外,已有「中華民國統一中國聯盟」,盟員來自兩岸,以及世界各地,月有所增。請問,台北的中華民國政府,可有這樣的志氣?又支持了幾分?早在一九二六年三月,魯迅就如此形容孫中山先生:「只要這先前未曾有的中華民國存在,就是他的豐碑,就是他的紀念。」魯迅還對憎惡中華民國者,嚴加撻伐,不假辭色。看來,大陸當局還該補修魯迅的學分,並後悔當年對斯大林的屈從。
我們遺忘國父的著作,也已經很久了。
十二巨冊的「國父全集」,早已絕版,書店全無,圖書館裡或也塵封,很少人看過他的自傳,以及數百萬字的主張。一八九六年十月,倫敦蒙難脫險後,他應翟爾斯教授之請,書面自我介紹:「僕姓孫名文,字載之,號逸仙,籍隸廣東廣州府香山縣,生於一千八百六十六年華曆十月十六日。幼讀儒書,十二歲畢經業。十三歲隨母,往夏威仁島,始見輪舟之奇,滄海之闊,自是有慕西學之心,窮天地之想。」
由此可知,他為自己取字,寓意「文以載道」。生於華曆十月十六日,實係六日,西曆則為十一月十二日。夏威仁島,今譯夏威夷島。後四句雙雙對仗,顯示他重視修辭,後來亦復如此。他只活了五十八歲四個月,遠不及其父的七十五歲,誠為中華民國的大不幸,卻已經推翻了兩百餘年的清朝,以及兩千餘年的帝制。一九四○年四月,蔣介石先生的國民政府,通令全國,尊稱他為國父。從此,他成為現代中國之父,受到全體華人的崇敬,實在當之無愧。
今後兩岸的和平發展,有賴國父及其思想的指引,而確保台灣的不二法門,在堅持他創立的中華民國體制,並永尊他為國父。我們遺忘了他,他卻繼續守護我們,以中華民國國父的身分,自由民主均富的良制,照亮兩岸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