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的孩子結婚, 老丐餅攤小生意, 雖然有請得力幫手, 還是得親自坐鎮. 所以, 無法到教堂觀禮, 只有提早打烊, 去喝喜酒.
幾個朋友, 藉機大喝. 自己帶了酒進去, 在美國看到中式的酒席, 真不容易. 一夥人鬧酒, 鬧得不亦樂乎: 啤酒, 葡萄酒, 香檳, 加上他們弄進來的威士忌和伏特加. 幾個老傢伙, 灌倒一個年輕人, 只見他醉倒在美麗的妻子肩上.
負責上菜的餐廳, 還準備了打包的塑膠袋. 新人和家長, 帶領跳舞, 慶祝活動, 進入高潮. 年輕人在地板上, 有倒立的, 有以頭, 或是以手為軸, 拼命表演旋轉絕技. 整個會場, 氣氛提昇到沸點!
老婆使個眼色, 跟著她, 去主桌向家長, 也就是好友恭喜, 咱們就開小差, 溜回家休息了!
停車場裡, 老婆伸手要鑰匙. 老丐知道喝了酒, 雖然沒有過量, 就讓老婆開車, 難得地當乘客.
坐進 myata, 有人敲窗子, 搖下玻璃窗, 來人很眼熟. 輕聲說: "大嫂, 找老麥幫個小忙" 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就被來人帶走了!
"啥事呀?"
"兩個小案子, 你幫忙分析一下, 看該怎麼判?"
"我又不是法官"
"今天是庭前聽證會"
"Pre-trial hearing? 說了我不是法官!"
"我今天事多, 你幫我代理一下" 說時遲, 那時快, 竟然把我丟上大位. 只見下方排滿了牛頭馬面? 老丐酒嚇醒了一半! 回頭看到: 地藏王菩薩的笑容淡去.
正要開口, 只聽下方高喊: "今天審案, 特赦案兩起"
馬上有人遞上兩個狀子, 上面各書罪犯名字:
- 陳水扁
- 林義夫
旁邊的助理問: "庭上今天兩案, 要先審那位?"
老丐這下子酒全醒了: "程序安排如何?"
"照時間排, 林案先. 不過" 助理竟然吃螺絲?
"不過啥?"
"陳案有很多陳情者"
"林案就沒有?"
"也有. 兩案都是高曝光率案件, 只是陳案緩頰者多!"
"這是啥庭" 老丐終於問出最大的疑問
"這是地府聽證會"
"判斷結果要馬上執行嗎?"
"被告會接受警告, 但還不致於要拘提來此."
"好! 照程序審!"
彷彿雷鳴: "宣: 林義夫!"
解上來的人, 氣定神閒, 很有自信.
助理問: "林義夫, 你何事鳴冤, 要求特赦?"
"林義夫身為世界銀行高幹, 世界知名. 出生地臺灣, 不讓我回家!"
這時候, 所有眼光, 對著老丐. 壓力不小!
"家是人的窩, 人的根. 臺灣為啥不讓你回家? 怎麼這樣子為難你?"
"義夫年輕時候, 曾經在戰場前方, 跑到大陸. 所以臺灣以叛逃罪, 通緝義夫"
"如果回去, 要被判處多少徒刑?"
"義夫不清楚, 希望可以被特赦!"
"從你案之後, 臺灣有多少叛逃案件?"
"義夫不知!"
回頭問助理: "可有統計數字?"
"有! 需要點時間"
"大致上有多少?"
"每年總有幾百"
"犯者受到如何的處罰?"
"關禁閉, 坐牢, 延長役期. 還有被追捕槍擊, 也有導致死亡的案例!"
"謝謝!"
回頭看林義夫: "你聽到了?"
"聽到!"
"你來要求特赦, 這些受刑, 甚至喪生者怎麼辦?"
"義夫不知!"
這時候, 全庭的眼光, 又落到老丐身上, 全場安靜無聲.
靠! 這壓力更大!
"林義夫!"
"義夫在"
"這麼多犯相同罪的別人, 都接受懲罰. 你逃避到對立的對方, 在人間躲避了處罰. 這裡是算帳的地方. 這樣子: 你把所有在你之後, 相同罪行犯者所受的刑罰, 都服盡, 你就可以接受特赦, 回家去臺灣了!"
"義夫要等多久呢?"
"他們算好了, 會通知庭上, 你也會接到通知! 還有其他問題沒有?"
"不能給義夫特別優待?"
"這裡不是做生意, 講究打折優待. 你回去前, 十八層地獄, 去走一圈: 看在人間做了啥事, 在此如何受罰! 如果你記得, 回去改變自己的行為. 如果告訴別人原因, 那你贖罪的速度會快些! 你陽壽未盡, 此生還有可為. 記得: 不是不報, 時候未到! 所有的人, 遲早來此算帳!"
驚堂木的聲音, 迴響在整個大廳. 鴉雀無聲!
吏役兵卒, 領林義夫下去. 整理文件的人員, 忙得不可開交.又聽到大聲宣佈:
"宣: 陳水扁"
步履竟然有點闌珊? 當年"中槍"連任的意氣風發, 完全不見!
助理問: " 陳水扁, 你何事鳴冤, 要求特赦?"
"阿扁被非法囚禁, 身體不好, 要求特赦!"
全庭又看著老丐
"他們關你, 罪名是啥?"
"誣陷我貪污"
"你當領導人八年, 財產增加了多少?"
"阿扁不知, 都是我老婆在算!"
"哼! 這裡是地府, 地藏王菩薩, 無事不知! 不是人間的法院, 你那些專長, 在這裡別想含混過關! 要不要先送你去看說謊的人, 在地獄受啥刑? 想清楚, 明天在來回答本庭的問題?"
"黨員眾多, 食指繁耗, 大家都是這樣子幹!"
"誰貪污, 人間不還, 來此還是要還! 你算清楚, 我會讓他們跟你對帳! 把不義之財都還了, 你就可以赦免! 你身體不舒服, 是吧!"
"哎呀! 我全身痛. 好幾個地方不舒服, 有生命危險!"
"別急! 找你討債的, 多了, 你還要活受罪還債! 你聽說曹操的故事嗎?"
"關曹操蝦米代誌?"
"曹操殺人太多, 索命者多, 死前瘋狂. 你只是貪污, 破壞社會秩序, 你現在的病痛, 都是業報, 都是你貪的不義之財, 引起的怨恨所致! 你準備怎麼樣還這些債?"
"冤枉呀! 我沒有貪污!"
"哼! 明眼人前別說瞎話! 他們會跟你對帳! 你自己看著辦! 活著的時候, 用病贖罪. 有人罵你, 還是幫你做功德, 讓你早點償還債務! 何時還清, 何時赦免! 陽壽期間還不清, 來地府結帳!"
驚堂木拍下, 只覺得身體一輕. 抬頭一看, 地藏王菩薩的笑臉: "不錯, 沒找錯幫手! 回去陪夫人吧!"
"等一下!"
"等甚麼? 快綁安全帶! 叫你少喝點, 別混酒喝. 連安全帶都綁不好, 別要我來幫你綁!"
還在停車場, 旁邊的先生很有禮貌, 等老婆先行.
搖頭, 看錶, 這兩案的判決, 不過是一秒鐘.
"老婆, 我綁安全帶花了多少時間?"
"沒! 你醉倒打呼! 叫你起來, 還要我等一下!"
抬頭看著西方的天空. 太白金星, 閃亮著佔據天際, 眨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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