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終於殺了賓拉丹。那麼,美國的國土安全部要撤了嗎?阿富汗戰爭將鳴金收兵嗎?我們去美國不用在機場安檢處,被像脫星似的看光光嗎?台灣留學生的行蹤,不會在圖書館借書時被監控嗎?這些疑問,都及不上為何「嫌犯」賓拉丹沒受審,就被所謂法治國家殺掉來得嚴肅。
賓拉丹何許人也?他是虔誠伊斯蘭,美國媒體報導說,卅年前蘇聯入侵阿富汗,他接受美國訓練去支援阿富汗游擊隊,後來不滿波斯灣戰爭,從此和美國反目,變成仇家。既然美國要除掉仇家,也顧不了法律,炸他比炸利比亞更勤快。
與美國敵對的國家,總被稱作「流氓國家」,杭士基卻用這名詞寫了一本書,質疑誰才是世界上最大的「流氓國家」—伊拉克?古巴?利比亞?北韓?巴基斯坦?美國?巴基斯坦當局願意和美國合作,不知是否可從流氓國家名單除名?不過,看看利比亞的前車之鑑,與西方修好不一定是政權的保證。
在杭士基書中,講到古巴的章節,用了個妙喻,說美國和古巴像大衛對上歌利亞巨人,這典故令人想起德國作曲家舒曼,他在世時辦雜誌,批評別人極盡尖酸,還自己幻想出一個「大衛同盟」,言下之意,和他同陣線的才是正義的大衛王,其他人則是該剷除的歌利亞。舒曼留下不少荒腔走板的樂評,一直令他毀譽參半,而當年歐洲變化太快,浪漫樂派很快就超出他的理解,他數度跳萊茵河,晚年住進瘋人院。
不同地區對賓拉丹未受審判,就遭格殺的死法,可能會有不同的看法。把以色列的大衛王等同正義的講法,在某些宗教前更是提都不能提,令人略感訝異的是,以美國的國際地位,討論起賓拉丹竟然不脫究竟該發動空襲,還是該地面奇襲,活像電動遊戲的角色扮演,未認真思索法律途徑的可能性,也讓民主法治的支持者迷失在認同錯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