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城中整天人來人往,白玉皿拎著剛買的酒,跟著閒逛的人群邊看邊走著,看過一個攤子又一個,卻被雜貨攤上的一個東西給吸引住了。
是一把桃木作的小木劍,長度比手掌大一些,是民間信仰裡會買給孩子配戴的辟邪物,是很平常的東西,攤子上就有好幾把,樣式大同小異,但是,吸引著白玉皿的這把小木劍有個很特別的地方,在劍尾的地方有一朵桐花的印子,印子上塗著金線,是桐川縣的標誌,表示這把小木劍是桐川縣製作的。
白玉皿盯著小木劍,心裡想起自己的母親曾為自己做過這樣的小木劍。
『小皿,你要做一個勇敢又堅強的男孩。』小木劍大多是送給小男孩,除了避邪,還有期望他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意思。
「公子,這小木劍很精緻,是桐川縣師傅的作品,您要是喜歡可以看一看。」雜貨老闆懂得做生意,一眼就看出白玉皿對小木劍的喜歡。
自己的小木劍在離開桐川縣的時候遺失了,今日卻偶然的在這市集看見這把桐川縣的小木劍,白玉皿心裡自然喜愛,正想要拿起,卻有另一隻手同時放在小木劍上,白玉皿反射性地收回自己的手,往旁邊移開身子,藉著拉開的距離打量著跟他一樣想買這把小木劍的人。
一位身著藍色錦衣的男子,面如冠玉,氣度非凡,也正打量著白玉皿。
「你也喜歡這把桃木劍?」錦衣公子已經將小木劍拿在手中了。
「既然公子喜歡,便拿去吧。」白玉皿沒回答錦衣公子的話,也沒打算為了小木劍與他多接觸,話一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少俠請留步,你當我是很霸道無理的人嗎?」錦衣公子的話讓白玉皿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他。
「這是你先看到的東西,自然歸你。」錦衣公子將小木劍遞給白玉皿,白玉皿沒有伸手去拿。
「我是讓你先買,可不是要送你。」錦衣公子不在意白玉皿的冷淡。
桃木劍很多,但是,有這桐川縣標誌的可只有這把,白玉皿還是有些不想放棄,看著錦衣公子沒有收回的意思,他輕輕的說了一句〝多謝〞,拿著小木劍去付帳了。
白玉皿將小木劍收好,轉身見到錦衣公子還等在自己面前。
「公子還有事?」白玉皿禮貌性的詢問,忽然感覺身邊有一股隱隱的香味,若有似無,是一種高雅的香味,與女子用的胭脂香味不同。
「萍水相遇是有緣,喜歡同一樣東西是緣深,我們兩人難得有如此的緣分,可否讓我知道你的姓名?」錦衣公子話說的很真誠,儼然就是一副想與白玉皿結交的樣子。
白玉皿看著錦衣公子。
「我既然問你姓名,自然也要讓你知道我的姓名,我姓黃名子昕。」錦衣公子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瀟灑一笑的先說出自己的姓名。
「…在下…白玉皿。」稍稍的猶豫了一下,白玉皿簡單的報上自己的名字。
「白玉皿,可是揚風鏢局的白玉皿!」錦衣公子黃子昕顯得很驚訝。
「黃公子知道揚風鏢局。」白玉皿可是比錦衣公子還驚訝。
白玉皿見黃子昕一身貴氣公子的裝扮,想著自己報上姓名也無妨,他一定不認識自己,卻沒料到他一聽到自己的名字,竟連揚風鏢局都知道!
「我不是江湖人,卻喜歡結交五湖四海的朋友,有些朋友會與我說起江湖上英雄豪傑的事蹟,自然就知道揚風鏢局了。」黃子昕看出白玉皿的疑問,趕緊解釋著。
「原來如此。」白玉皿淡淡的應了一句,自顧自的往前走。
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喜歡結交朋友是不假,但是不管黃子昕的話是真是假,對白玉皿而言都無所謂,他沒想要與他有牽扯。
「白少俠是押鏢來天界嗎?是何人的鏢,天界我很熟,我可以幫你。」黃子昕也不知是有意的,還是看不懂狀況,悠悠哉哉的跟在白玉皿的後面。
「不必麻煩。」
「不會麻煩。」
「黃公子莫要跟著我,在下是借住在朋友家中,不方便招待你。」再不把話說明白,只怕黃子昕會跟著自己回家。
「朋友家中既有不便,不如來我的住所安頓,我就住在天界皇城旁的青龍館,只要我同意,你可以在館內任意出入,沒什麼不方便。」黃子昕看著白玉皿手中拎著的酒。
青龍館!白玉皿停下腳步,側身看著黃子昕。
「既是萍水相遇,怎能如此叨擾,黃公子請留步。」白玉皿雙手抱拳,意思表達的很清楚,見黃子昕未答話,隨即轉身離去。
看著白玉皿離去,黃子昕臉上笑意更深了,絲毫不被白玉皿的拒絕而影響他的好心情。
黃子昕一早出皇城,想著該怎麼打聽白玉皿的下落,卻在人群中看見了在雜貨攤前的身影,莫名的吸引著他,於是他故意的與他爭這把小木劍,想要與他結交為友,沒想到他竟然就是自己要找的白玉皿。
「除了有緣,還能怎麼說呢。」
知道身分之前,知道身分之後,黃子昕對白玉皿有種莫名的感覺,就是想要親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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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皿帶著酒回到木屋,樓相離正等著。
「你慢了一些時間,是不是逛街去了?」樓相離並不是等不及這些時間,而是白玉皿出門一向都是快去快回,今日回來晚了,自然要關心一下。
「在攤子上買了東西,耽擱了一會。」白玉皿將酒放在桌上。
「買了甚麼,能讓我看看嗎?」樓相離完全把白玉皿當成自家人了。
「就一把小桃木劍。」白玉皿將小木劍拿給樓相離。
這不是避邪的桃木劍嗎,樓相離拿在手中看了看,眼光卻被劍尾上的桐花印子吸引了,這是桐川縣製作的東西。
「這小木劍是給小男孩的,你都長成大男人了,還要帶著小木劍嗎?」樓相離將小木劍還給白玉皿。
「小時候我也有一把小木劍,後來遺失了,今日在攤子上看見小木劍,就順手買了。」白玉皿撫摸著劍柄上雕的精細的花紋。
「你有看見那個桐花印子嗎?這小木劍可是桐川縣做出來的東西。」樓相離看著白玉皿對小木劍流露著珍惜的神情。
「我知道,桐川縣的雕刻手藝天下聞名,所以雕刻師傅會在雕刻好的作品上加上桐川縣的標誌,提高買賣的價值。」
這年紀的人不會特意的去買避邪桃木劍,除非是這小木劍有特別吸引他的因素,難道是白玉皿對桐川縣的東西情有獨鍾?
「容公子和若亭還沒回來嗎?」一直繞著桐川縣的話題打轉,白玉皿很怕自己會在無意間洩漏了什麼,所以趕緊很自然的轉開話題。
「和你一樣,早該回來卻還沒回來,也許被小丫頭拐去賣掉了。」白玉皿要轉開話題,樓相離就不再提小木劍的事。
「不至於賣掉容公子,也許又纏著他去哪兒玩了。」白玉皿意有所指的看著樓相離。
其實會被秦若亭拐騙的是樓相離,從上次樓相離被秦若亭拉著去買東西之後,最近的一次是被秦若亭拐去山上看月亮。
「那是我也想看月亮,順便帶她去的,嗯~我們都猜錯了,是深燭將小丫頭賣了。」樓相離突然飛來這麼一句話。
「啊!」
「深燭回來了,小丫頭不見了。」他只聽見一個人的腳步聲。
聽到樓相離這麼說,白玉皿也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容深燭推門進了屋裡,卻沒看到秦若亭的人影。
「我說深燭,跟在你身後的小丫頭呢?」被賣掉是不可能,總是要問一問。
「程大人的夫人很喜歡若亭,兩人刺繡插花玩的正開心,讓我先回來,晚些時間會派人送她回來。」早料到一進門就有人會這麼問。
這是第一次讓秦若亭自己出門在外,樓相離有點擔心,白玉皿是非常的擔心。
「街上人來人往,他們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殺人,你們不用擔心。」容深燭心裡有他的盤算,一點也不擔心。
「容公子這麼說,我自然放心,只是若亭的個性不懂進退,還很任性,怕她會給程夫人添麻煩。」自己的師妹自己了解,安全不必擔心,白玉皿還擔心若亭給程夫人添麻煩,讓容深燭為難。
「她與程夫人處的很好,程夫人很喜歡她,你們也許還要在天界逗留一段時間,總不能讓秦姑娘天天待在屋裡,能有個地方讓她走走也是好的。」人生地不熟,秦若亭總是陪著隔壁的小孩摺紙、放風箏,也是無聊的很。
白玉皿曾想要請求樓相離送秦若亭回重陽縣,可是,回到重陽縣之後呢,師父也不見得在揚風鏢局裏,江山樓的勢力眼線遍佈江湖各處,難保他們不會再對秦若亭下手,秦若亭的安全仍是問題,還不如將她留在天界。
「深燭說的對,小丫頭真的是悶壞了。」容深燭會讓秦若亭與程夫人往來,一定有他的用意,至少安全是沒問題的。
他們說的也對,白玉皿點頭,沒甚麼好掛意的。
「對了,我從剛才進屋就聞到一股很清雅的香味,好像是白少俠身上的。」容深燭知道白玉皿沒有使用薰香的習慣,香味應該是沾染上的。
香味?樓相離仔細的聞了聞,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我身上?」自己是從不用薰香的,哪會有香味,白玉皿想了想,想起了在市集上遇見的錦衣公子黃子昕,當時他站在自己身旁,白玉皿也有聞到一股不知名的香味。
「今天出去買酒,遇到一位錦衣公子,特意與我攀談了一下,應該是我身上沾了他的味道。」此話一提,白玉皿便將在市集上與黃子昕相遇的情形說給容深燭和樓相離聽。
「會有用薰香的習慣,真是貴氣的公子,可知道他的姓名?」容深燭若有所思的詢問白玉皿。
「他說他叫黃子昕,住在皇城旁的青龍館。」
「皇城旁的青龍館!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一聽見青龍館,樓相離很驚訝。
「不是一般人住的,青龍館住的都是哪些人?」天界皇城的事情,白玉皿不是很清楚。
「天界皇城兩邊有四個行館,名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是讓天界的皇親國戚、王孫貴族休憩居住的地方,那位黃公子能居住在青龍館,身分肯定不俗。」黃子昕住在青龍館,與容深燭某些推想不謀而合。
「這不是有點奇怪嗎?就當他是王孫貴族好了,王孫貴族的公子出門,身邊怎麼會連個保護服侍的人都沒有。」樓相離懷疑黃子昕是招搖撞騙的假公子。
「你的懷疑很有道理,可是,他說他可以讓白玉皿在青龍館中任意出入,若是白玉皿當下就答應與他回去,那他的謊言豈不是馬上就被戳破了。」若是有意要騙白玉皿,黃子昕可以隨意說一個平常的地方,沒必要扯上青龍館。
「這倒也是,青龍館可不是說要進去就能進去的,真是可惜,你當時應該跟著他去看一看,一般的平民百姓哪有機會進去青龍館。」這事要是落在他身上,他一定會先去青龍館晃一圈,開開眼界。
「你不是懷疑人家的身分,還要我跟他走。」白玉皿無奈的看著樓相離,這態度變的真快。
「藉故與你親近,我當然會懷疑他的目的,但是呢,如果他真的是青龍館裡的貴客,從他對你那麼客氣的態度來看,應該不會有什麼不良的企圖。」樓相離就事論事,分析的頭頭是道。
「你現在倒是相信黃子昕是王孫貴族家的公子了。」只要是容深燭說的話,樓相離都會相信。
「他應該不只是一個王孫公子,黃子昕的身分也許很不平凡。」一邊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容深燭一直很認真的在想這件事情。
「不平凡?從哪裡看出他不平凡?」樓相離想知道這不平凡的意思是甚麼。
「白玉皿身上的香味是龍涎香的味道,這種香料極其珍貴,不易製作,是四方外族進貢給天界的貢品。」貢品只有天界皇族的人可以使用,再來就是上皇會賞賜給皇親國戚,或是他恩寵的人,由此可知,黃子昕的身分真的不平凡。
「哇,還真的是皇親國戚的等級,我們可以去問問燕軍長,他應該知道四個行館裏住的都是哪些人。」經容深燭一解說,樓相離對黃子昕更加好奇了,他腦筋轉得快,直接想到找燕青洹探消息。
「樓大哥,我都已經拒絕黃公子的幫忙,有必要查他的身分嗎?」聽見樓相離對這件事情興致勃勃,白玉皿有些擔心,不管黃子昕的身分是甚麼,他都不想與天界的人扯上關係。
「你別這麼說,如果他只是很單純的要與你結交,多個朋友又何妨,是吧。」樓相離盯著白玉皿,白玉皿輕輕皺起眉,搖頭。
「依我看,你是為了你的好奇心吧。」容深燭很了解樓相離。
「你怎麼這樣,老是要戳破我的事。」樓相離不滿的抱怨著。
「白玉皿他們可不是來天界遊玩的,而且還捲進了危險的事件裡,先不管黃子昕是不是有目的的要接近白玉皿,我們還是先靜觀其變,再做打算比較好。」面對天界的人,採取主動是佔不上好處的。
「是啊,我也是這麼覺得。」聽見容身燭這麼說,白玉皿也表示贊同。
「你們一點都沒聽出我的意思嗎,我就是希望你能和黃子昕當朋友,然後我可以跟著你去參觀青龍館了。」樓相離一臉委屈的看著容深燭與白玉皿。
容深燭搖搖頭,表示他聽不出樓相離要表達的意思,白玉皿也跟著搖頭。
「你們兩個實在是…,現在只有酒能安慰我被朋友拋棄的心。」樓相離哼了一聲,走去後方的架子上拿了酒杯,而且是只拿自己的酒杯,倒了白玉皿買回來的酒,獨自喝著。
「樓大哥好小家子氣,這樣就生氣了,生氣喝酒很容易醉的。」白玉皿邊說邊從櫃子裡拿出花生,裝在小竹籃子裏端過去。
「你放心,這樣的酒就算是連喝兩壇,我還不會醉。」樓相離愛喝酒,卻也很珍惜酒,他從不會像牛一樣的飲酒,喝酒的樣子總是很優雅自在。
「樓大哥的酒量真好。」白玉皿不自覺的看向容深燭,卻見容深燭朝他點了點頭,表示樓相離的酒量真的很好。
「江海總捕頭曾說他的酒量很好,我和他一人一壇酒的喝,他只喝了一壇多一點的酒就醉了,還敢說他喝遍京城無敵手。」樓相離喝酒是一口一杯酒,瀟灑豪邁。
「你一提我才想到,江總捕頭怎麼像消失了一樣,天界桐花的案子他不查了嗎?」之前是三、四天就來一次,現在是好一段時間沒有他的蹤影,容深燭難免會覺得奇怪。
「查,當然要查,他說他要去桐川縣走一趟,好像是找到了一些線索,可以知道皇子的下落。」樓相離瞇著眼,聞著香醇的酒味。
「皇子的下落!」樓相離的話讓白玉皿呆住了。
「是啊,我是聽他這麼跟我說的,反正京城裡有燕軍長幫他查江山樓的事,還有我和深燭保護你們,他正好可以專心的把皇子找出來。」
「江總捕頭不是說連縣誌裡的紀錄都被人毀了,他要從何查起?」
「這就是當差的人厲害的地方,桐川縣的縣誌雖然有些紀錄不完整,但是,其他縣的縣誌是完整的,像是比較近的太湖縣、雲山縣、還有重陽縣,江捕頭從這些縣誌裡去找從桐川縣遷入居住的紀錄,多少有些線索可找。」樓相離喝下手中的酒。
遷入居住的紀錄!白玉皿根本沒想過著些事。
「一個皇子,五條人命,還與十幾年前的案子有牽連,江總捕頭可傷腦筋了。」容深燭所謂的傷腦筋是因為案子還牽涉到天界的皇權內鬥,讓江總捕頭該怎麼辦呢?
「他可不只是傷腦筋,還很傷心。」
「傷心!是因為前燕軍長嗎?」
「江總捕頭與燕家的交情深厚,燕青洹是他看著長大的,像是他的孩子一樣,好友被殺卻不知道兇手是誰,現在又發生這些事情,就當是替好友報仇,他都要讓這件案子水落石出,討個公道。」雖然與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樓相離聽見江海總捕頭對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卻感覺很沉重。
「即使是要得罪權貴,賠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嗎?」先不提江山樓,單是皇宮裏那股勢力就不是江海總捕頭能對抗的。
「是啊,他說他實在不忍心看著燕軍長背負著父親的不白之冤生活著。」樓相離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白玉皿靜靜的聽著,眼淚竟不自覺的流下。
「喂,你怎麼了,我…」樓相離被白玉皿的眼淚弄的驚慌失措。
「對不起,我從小就沒有父親,所以…我沒事。」白玉皿趕緊用手拂去臉上的淚,然後回自己的房裏去。
樓相離反應不過來。
「白玉皿怎麼了?」容深燭聽見樓相離與白玉皿兩人有些奇怪的對話。
「他竟然流淚了。」
「流淚!」
「我有說了什麼會讓他傷心的話嗎?」
「白玉皿不是說了一句他從小就有沒父親,也許是從燕軍長的身上想到自己的父親,又或許是他也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坎坷遭遇,所以心有所感的覺得難過。」容深燭看不見,但是,從他與白玉皿一段時間的相處中,他總覺得白玉皿心裡藏著事情。
「我本來不想對人放太多的感情,現在卻反過來的希望自己能得到某些人的感情。」在三界中遊走,樓相離只對黃金、銀子有興趣,不想用感情與人接觸,現在卻希望自己能有足夠的感情去接近白玉皿。
「你想要的是兄弟之情,還是父子親情?」這還是第一次聽見樓相離說這種話。
「去你的,當然是兄弟之情,我還沒老到可以當他爹!別開玩笑了,你不知道他流眼淚的樣子,讓人心疼。」樓相離轉了轉手中的酒杯,沒了喝酒的興致。
「想要擁有一個人的感情,是需要耐心的,只要你是真的關心白玉皿,他會明白的。」白玉皿本來就是一個防禦心重的人,不容易放下感情,又或許是不敢。
「我真的是傻了。」樓相離搖頭。
容深燭淡淡一笑,一段鮮明的記憶浮上心頭。
『我不需要別人的感情,有什麼用,我才不要做那種傻子。』
「我喜歡你變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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