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木屋,凌曦就往收放耀龍劍的地方查看,發現東西還在,才鬆了一口氣。
「那把劍有什麼問題嗎?」季寒影不知道凌曦為什麼突然在意那把劍。
「那是皇上御賜的寶劍,如果弄丟了,是欺君大罪,要殺頭的。」凌曦在屏風後的椅子坐下,放輕聲音的說著。
「我當然知道,只是你怎麼會突然那麼緊張那把劍呢?」季寒影將山藥糕放在桌上,好奇的問著,凌曦從不曾去注意那把躍龍劍的。
「我想平南王一定會把你的事告訴我的父親,他們應該都知道你就是那個在藥師祈山救駕的人。」那句他們也包括西門君。
「既然已經知道我的身份,為什麼沒有採取行動呢?」季寒影也不怕被知道身份,只是覺得段誛蒴的反應太平靜了。
「平南王不笨,知道事情的輕重,你知道殺了一個季寒影和殺了一個欽差大臣的差別在哪裡嗎?」凌曦問季寒影。
「殺死一個季寒影可以說是江湖恩怨,生死難免,沒什麼大不了,可是,如果殺的是欽差大臣,可就是大事了,地方官府都脫不了責任,也會引起皇上的追究。」這點知識季寒影還是懂的。
「沒錯,這就是他們對你的身份保密的原因。」
「這倒也不錯,他們裝傻,我也跟著裝傻,反正我本來就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季寒影開始吃著山藥糕,留了一半給凌曦。
「哦,為什麼?」凌曦給季寒影倒了茶。
「欽差是朝廷大臣,要是平南王或是龍門堡以保護我為理由,或是以協助我捉拿刺駕的刺客為理由,派人守著我、跟著我,那我不就什麼事都不用做了嗎。」平南王動不了自己,總會想辦法牽制住自己。
「你倒是蠻聰明的。」一般人有了這麼高的身份,都會想要用這種有權勢的力量去壓制對方,季寒影倒也能看清局面,不會隨意張揚。
「什麼蠻聰明,我本來就不笨,我只是很討厭去想那些彎彎繞繞的事情而已,只是有件事情我還是弄不太明白。」季寒影喝著茶。
「什麼事?」
「平南王為什麼總想著要抓那個刺客呢?這件事都過了這麼久了,抓不著就算了,又沒有偷他什麼東西。」
「才剛誇你聰明,你就變笨了,那晚是誰救走那個刺客的?」
「我知道他們想利用那個刺客來找出夜叉,可是,我就是覺得平南王對夜叉太過在意了。」一個王爺根本不用管捉賊,那是府衙的事。
「你以為平南王這個人做的壞事只有想謀反而已嗎,京城裏有些土豪奸商都與他有掛鉤,不知做了多少壞事,私吞了多少銀兩,而夜叉又專找那些人下手,他當然會害怕。」凌曦一想到那些無良奸商做的事情,都會覺得自己偷取的錢財太少了。
「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這件事情石大哥也提過,還說什麼通富錢莊都與平南王府有勾結,平南王一定是認為夜叉知道了很多事,才會著急的要捉他,要知道他是什麼人,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再找個對象下手,讓他坐立不安,吃不好也睡不好。」
「我也想過,只是我們兩最近被人盯的緊,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白天還好,一到了晚上,後院就有龍門堡的弟子來走動,雖然與凌曦的住處保持距離,但是凌曦知道,是父親派來監視他與季寒影的。
「我以為是我想多了,原來你也這麼覺得。」聽凌曦這麼說,季寒影才證實自己的感覺是對的。
「他們既然認為你是刺客,又知道你的身份,自然會多留意你的行蹤。」
「我又不會拿著刀去找平南王麻煩,監視我做什麼。」
「他們還是想從你身上查出夜叉的行蹤,可是,救你的人是我,而我又不會武功,這就是他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當初開始以夜叉的身份盜取那些不義之財,凌曦就是想用〝不會武功〞來當障眼法,避開麻煩。
「說的也是,他們怎麼樣也不會想到你會武功,更不會想到你是夜叉,剛才西門門主在大廳上跟我說那些話,他是真的要我去打擂台嗎?」季寒影把山藥糕吃完了。
「你也算是龍門堡的客人,無緣無故的也不能找你比試武功,讓你上擂台,他們也可以藉機會看一看你的功夫如何。」
「那我都跟他說不上擂台了,後天我們還要去嗎?」
「當然要去,去了解一下狀況,看一看有哪些人會上擂台。」
「真麻煩。」季寒影皺著眉頭,一臉的不耐煩。
「等擂台的事過了,我們要找個更隱密的地方藏劍。」
「為什麼?」季寒影又不耐煩了。
「因為這把劍很重要,藏在龍門堡裏不安全,要是遺失或被拿走了,他們就可以完全不費吹灰之力的把你送上斷頭台,所以得收好這把劍。」以他父親的心思,也會想到這一點,不能不防。
「照這麼說來,皇上哥哥這把劍還真不好用,早知道就帶著令牌就好,別帶這把劍了。」季寒影有氣無力。
「傻瓜,也不能這麼說,必要的時候它還是很好用的,至少可以先斬後奏。」皇上當初會將躍龍劍賜給季寒影,應該是為了在緊急的狀況下,用來壓制平南王的。
「先斬後奏,也不能拿來亂砍人啊,對了,剛才在大廳,西門門主身旁有一個面生的人,年紀與段渢揚差不多,是誰啊?」季寒影突然想到這件事。
「是西門叔父的兒子西門鴻,他很有心機,他要是鞤著平南王,也許在以後的日子裏,這個西門鴻會比西門叔父還難應付。」被季寒影一提,凌曦才想起西門鴻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們就儘量別與他打交道了,我懶得再應付麻煩人,他那個妹妹倒是挺活潑可愛的。」季寒影很順口的說起了西門秋日。
凌曦喝著茶,沒什麼反應。
「那姑娘很喜歡你。」季寒影這句話也是順口說的,沒什麼意思,他只是想起西門秋日帶著甜美的笑容,用思慕的眼神看著凌曦的樣子。
「又如何,我喜歡的人是你。」抬眼看著季寒影,凌曦回答的很認真。
「你這麼說都不會不好意思嗎?」凌曦突然這麼一句,讓季寒影有些不知所措。
「當然會,但是,我是真的喜歡你。」凌曦伸手去撫摸季寒影的髮,微微的笑著。
「嗯。」季寒影點點頭,臉微微的紅了。
凌曦不常笑,所以,季寒影知道是因為自己讓凌曦臉上有這樣的微笑。
雖然只有一個點頭,凌曦臉上的微笑更深了,他本就不期望能得到多大的回答,但是,就是這樣的回答才像是季寒影給的回答。
「好吃嗎?」
「好吃。」
「這半塊也給你。」凌曦把另外半塊的山藥糕拿給季寒影。
「很好吃,你也吃吃看。」季寒影想讓凌曦吃好吃的山藥糕,將一半的山藥糕又分了一半給凌曦。
是季寒影的心意,凌曦當然不會客氣,與他一起吃了那半塊的山藥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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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未到卯時,凌曦就拉著季寒影往山裏去,天色灰暗未明。
「為什麼非要這麼早呢?」早起對季寒影而言是很平常的事,只是凌曦很少在這個時間往山裏走,除非是要採比較特別的草藥。
「我們今日若不早點出門,只怕是出不了門了。」先不說西門秋日的事,凌曦是比較擔心西門鴻來找季寒影。
「為什麼會出不了門?」季寒影完全不懂凌曦在說什麼?
「西門鴻很麻煩。」凌曦簡單的說著。
「看來他真的很難應付,不然你不會這樣避開他。」
「我會避開他是為了你。」
「為了我?」
「與其說西門鴻有心機,不如說他是心思狡猾,我是怕他遇上了你,難保不會被你修理一頓。」凌曦是不擔心季寒影被欺負,是擔心他會看不慣西門鴻的言行舉止而教訓他。
「你怎麼這麼說。」季寒影不服氣的抗議著,他與西門鴻根本沒任何的接觸,凌曦就把自己說的像惹禍精似的。
「玄武門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暗中與一些三教九流的人有往來,那些人應該都會上擂台。」凌曦沒把季寒影的抗議聽進去。
「西門門主想把屬於自己的勢力帶進王府。」
「人都是自私的,西門叔父總是跟隨著我父親的安排做事,但是,他畢竟也是雄據一方的門主,自然也會想將玄武門發揚光大。」凌曦心裏有著一些揣測,會讓西門君有計劃的進行這些事情,會不會是西門鴻在背後策劃。
「段堡主知道嗎?」凌曦帶著季寒影轉進王家大院的後巷,季寒影心裡大概知到凌曦要去哪裡。
「就算知道又如何,西門叔父與父親是結拜兄弟,他並不是龍門堡的部屬,只要他沒有為非作歹,父親也無權控制他的所作所為。」
「這倒也是,就像是石門主一樣,他就很堅持自己的原則,不過問也不插手官府的事情,平南王府設擂台的消息,天極門一定也知道,不知道石大哥他們會不會來探情況?」
「石大哥他們應該不會來看擂台。」
「為什麼?」
「石伯父不想引起我父親對他的注意。」
凌曦一說,季寒影就懂了,道不同不相為謀,石唐鉞已經表明自己的態度,對王府的事情自然沒必要在意,免得多惹猜忌。
說話間已走過小坡地,還未到後山就有一大片竹林,季寒影以為還要往山裏走,誰知凌曦竟停下腳步,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瓷瓶,小心的將竹葉上的露水裝進小瓶子裏。
「你收集露水要做什麼?」竹葉尾端上的露水晶瑩如珠,被凌曦輕輕一彈就流進小瓷瓶裏。
「露水能治傷疤。」
「傷疤?」
「你腰側的傷疤。」
「傷治好就好了,傷疤就別管它了,我是男人,身上有傷疤沒關係。」季寒影雖然這麼說,凌曦可沒聽進去,還是很專心的將露水裝進小瓶子裏,也沒有要季寒影幫忙的意思。
根本就沒在聽我說話嘛,季寒影搖搖頭,想著自己跟在凌曦身邊也礙事,左右看了看,就在竹林旁的樹下坐下,背靠著樹,等著凌曦,看著他很專注的收集露水。
卯時月光淡,日未出,天將明,竹林裏矇矓灰暗的映著凌曦的身影,莫名的吸引著季寒影移不開目光。
凌曦總是冷冷的,讓人不知該怎麼靠近,可是,季寒影知道,凌曦清冷的儀表很引人注目,每次與凌曦出門,總有女子盯著凌曦瞧,季寒影還記得自己清醒的時候,第一眼看見凌曦的樣子。
『俊朗的容顏瀟灑十足的好看,臉上的表情很冷漠。』
季寒影真的覺得凌曦很好看,至少在他看過的人裏面,凌曦最好看,雖然皇上哥哥也是眉目威嚴又俊雅,身為一國之君,舉手投足之間卻流露著溫文的氣息,像個翩翩公子,可是,季寒影還是覺得凌曦好看,比皇上哥哥好看…等等,自己在胡想什麼啊,怎麼會這麼無聊的去比較兩個男子誰比較好看!
想到這裡,季寒影覺得很不對勁,自己從來不會這樣,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自己才不會去管他長的好不好看,難道是因為凌曦說喜歡自己,所以自己才會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自己竟然對凌曦生出了另一種心思!
趁著日出前,凌曦收集了約半小瓶的露水,若是要當水喝還不夠一口,但要塗抹幾日卻是綽綽有餘的,小心的收好小瓶子,凌曦想再順道進去裏邊採些草藥,正要招呼季寒影,卻看見他盯著樹旁的小草,愣愣的發呆。
「季寒影,你怎麼了?」該不是早起累了吧?
「我…」季寒影抬頭看著凌曦,方才想的事情還在腦子裏打轉。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季寒影的欲言又止讓凌曦感覺不對,他撩起衣襬在季寒影身旁坐下,卻見季寒影有點心慌的避開眼神。
這是怎麼了?
「方才在想什麼?」凌曦沒有去探問季寒影的反常,只是輕聲的問著。
「凌曦,有人說你長的好看嗎?」稍稍的遲疑了一下,季寒影仍是盯著地上的草,小聲的問著。
「嗯,是有人說過。」也不知道季寒影為什麼會這麼問,凌曦很老實的回答。
「是誰?」季寒影驚訝的側過身問凌曦。
「那些要幫我作媒的人,你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看見季寒影頭髮上沾了些露水,凌曦用衣袖幫季寒影擦著。
「作媒的人,是陳婆婆、劉嬸,就是那些婆婆媽媽說的。」季寒影乖乖讓凌曦擦著,微微揚起眼光瞧著凌曦。
「是。」
「我問的不是她們說的,我問的是…是姑娘,有沒有姑娘說你好看?」男人兩個字,季寒影不好意思問出口。
「姑娘?你問這個做什麼,你看著我,直接跟我說你剛才在想什麼?」季寒影不會無緣無故的問這些話,肯定是心裡冒出了什麼奇怪的想法。
季寒影眼睛像小鹿一樣的左看右看,然後乖乖的看著凌曦。
「我剛才是想…想說如果有男人說你很好看,你會不會生氣?」季寒影表情尷尬的問著。
「男人?」剛才是姑娘,現在是男人,季寒影剛才到底在想什麼啊!
「對,男人。」季寒影的表情更尷尬,還微微紅了臉。
「先是女人又是男人?你別再問我問題,只要告訴我你剛才在想什麼?」被季寒影這樣東問西問,問的凌曦頭都暈了。
「凌曦,我…我覺得你很好看,你會生氣嗎?」季寒影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不會。」看著季寒影不自在的神色,凌曦隱隱的察覺到了什麼。
「為什麼?」
「因為是你說的。」
「可是,你是男人,我卻對你…覺得你好看,我自己都覺得我怪怪的。」與凌曦一起生活非一朝一夕,在之前,從不曾對凌曦有其他的心思,可今日細細的瞧著凌曦,心上竟生出了其他的情思。
話聽到這裡,凌曦已經明白季寒影心裏在意的是什麼了。
「我是男人,你覺得我好看很奇怪,那你為什麼不會覺得喜歡你的我更奇怪呢?」凌曦一臉無奈的看著季寒影,心情複雜的很,有些事情不是用說就能說明白的。
凌曦的話讓季寒影呆住了!
是啊,季寒影當時聽著凌曦說喜歡自己的時候,只是心慌意亂的琢磨著自己對凌曦是什麼樣的感情,卻沒去想自己和凌曦一樣都是男人,季寒影只是單純的想著,就這樣與凌曦在一起也很好。
「你對我…只是覺得我好看就怕了,那你知道嗎,當我察覺到自己漸漸的喜歡你的時候,我也是很驚慌的,你當真以為我都不會害怕嗎?」那日若不是段渢揚故意的捉弄,自己被季寒影那一句〝當然是兄弟之情〞攪亂了心,怎會輕易的洩露自己的感情。
他本想藏在心裡,等到適當的時機再讓季寒影明白,又或許就藏著不說。
「害怕?怕什麼?」季寒影心中倏然一動,看著灰暗的晨色下,凌曦清亮的目光微微的淡了,緩緩的避過與自己相對的眼神。
「怕你不喜歡我,怕你不再讓我靠近你,因為我是男人。」他真的害怕破壞了自己與季寒影之間的關係,害怕季寒影因為自己對他的感情而與他疏離。
「…我沒有…」感情笨拙的季寒影知道凌曦對他的心,也知道凌曦的心情,他想說些心裏的話讓凌曦釋懷,但是呢,在心裏的話就擱在心口不知如何說起,只能很老實的說出這三個字。
「我明白,所以你還在我身邊,沒有離開。」有這三個字就很足夠了,凌曦很了解季寒影的不擅言辭。
「我和你在一起,不只是因為我沒地方去,也不是因為我們知道彼此的事情,我只是…只是覺得我們這樣在一起很好,我沒騙你,我以前對你沒那種心思,是突然就…。」季寒影越說越小聲,一顆心很快、很快的跳著,真的是快要跳出來了。
這樣在一起很好?沒那種心思!是指情愛方面的心思嗎?
二十幾歲的男人,該說季寒影是情竇未開的不識情愛,還是因為他的師父是修道人,所以他也跟著無欲無求了?
「我知道,我也喜歡這樣跟你在一起。」凌曦心裏一動,像平常一般的去撫季寒影的髮,卻見到季寒影臉上紅的快要滴出血來,沒有平時那般的自在。
到底是一個臉皮薄的人,難怪會被段渢揚捉弄,凌曦輕笑一聲收回自己的手,挪了挪身子站了起來,季寒影也很自然的跟著站起來。
灰暗的晨色稍亮,雲裏日光欲出,四周籠罩著天將明的灰藍色,像凡間的仙境,凌曦勾唇淡笑的看著季寒影,眼神裏別有用意。
「我想問你一件事。」凌曦是抱著好奇心想問。
「什麼事?」季寒影舒服的伸著懶腰。
「我想知道,如果有男人說你長的好看,你會生氣嗎?」季寒影會問這種事,表示他可能有遇過這種情形,凌曦很想知道他的反應。
「當然,我那時還把他們打到爬不起來呢。」凌曦一問,季寒影就說了,還記得當時自己是很生氣的。
「他們!是誰?」
「沒有誰,是我曾經在街上遇到惡霸在捉女孩子,他們說我長的好看,乾脆連我一同捉了去賣,我一聽就氣了,把他們全打到爬不起來。」季寒影說的很得意。
「那是因為他們調戲你,你當然會生氣。」凌曦很想笑,但是,忍住了。
「調戲!?」季寒影挑起眉看著凌曦,完全不能理解這兩個字會用在他身上。
男人也是會被調戲的,會被女人調戲,也會被男人調戲,這種分界點有點模糊的事情該怎麼跟季寒影說呢?
「就像是這樣…」凌曦很自然的就將季寒影拉進懷裏,雙手圍過他的腰,像之前一樣的的將季寒影擁在懷裏。
「你真的很好看。」然後在季寒影的耳邊輕聲的說著。
「凌曦…」這樣的擁抱是有習慣了,但是,凌曦這突然的一句話,反而弄的季寒影又氣又惱,他稍稍的推開凌曦,瞪著他,眼神就是在說:你是故意的嗎?
「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只要是其他人對你做這種事,對你說這種話,就是調戲,懂了嗎?」凌曦溫柔的看著季寒影。
「這種事不用你教,除了你,誰敢對我做這種事!」話一說完,季寒影右掌一翻就要推開凌曦,凌曦眼明手快的自己放開手,靈巧的退在三步之外。
「你不去劫富濟貧,倒是把功夫用在這裡了。」被凌曦這麼一閃,季寒影才想起凌曦是會武功的。
「武功總要練一練。」凌曦還是很冷靜。
「很好,我陪你練。」季寒影的笑容很不懷好意。
眼前這個人可是夜叉,不用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