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第二日,列戰英接到了宣召,心裏雖然有些不解,還是立即進宮去見駕。
「戰英哥哥!」知道列戰英會進宮,蕭庭生在殿門外等著,他已經好久、好久沒見到列戰英,現在見著了列戰英,臉上歡喜的表情不可言喻。
「庭生又長高了。」從靖王殿下受封為太子到登基為王,自己又往北狄平亂,算算日子竟也將近一年未見蕭庭生了。
「雖然戰英哥哥沒空教庭生練武,但是我都有自己練習,父皇說武藝要好就要勤練,戰英哥哥要不要看我射箭,我進步很多,還有,我也很認真的讀書…」蕭庭生站在列戰英面前,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事情說給列戰英聽。
蕭景琰在殿內等不到列戰英,出了養居殿就看見了這情形,頭都疼了,雖然這是自己想到的方法,可以常常的見著列戰英,可是,他卻忽略了蕭庭生很喜歡列戰英,若是真讓列戰英教他練武射箭,自己哪還有時間與列戰英相處。
「戰英哥哥,我射箭給你瞧瞧。」蕭庭生話說著就要帶著列戰英往練武場去。
「庭生,我還沒見駕呢。」自己是奉旨進宮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父皇說要讓你教我練武射箭。」蕭庭生先將事情說了。
「教你練武射箭?」列戰英一頭霧水。
兩人一言一語的時候,蕭景琰走過來,列戰英趕緊參見。
「庭生,父皇有些事情要與你戰英哥哥說,你今日先去溫書。」蕭景琰可讓霓凰教聰明了,趕緊找個理由支開蕭庭生,否則列戰英又要跟著別人走了。
「是,父皇。」蕭庭生很聽話的往自己的書房去,還回頭的朝著列戰英看了一看,臉上全是失落的表情。
「陛下…」列戰英想著:不是要他教蕭庭生練武的嗎?
「戰英隨朕來。」
蕭景琰帶著列戰英來到在御書房左側的另一間書房,推門而進,房內的擺設很簡單,竟與以前的靖王府書房有些相似,列戰英疑惑的看著蕭景琰,蕭景琰示意他去看看,列戰英走近幾步去看書架上整齊擺放的書籍,全都是蕭景琰以前看過的兵書戰冊,還有一些是閒暇時看過的書籍,就連牆璧上懸掛的弓與劍,列戰英都熟悉。
「是不是覺得很熟悉,戰英可有想起什麼?」蕭景琰站在列戰英的身後問著。
「陛下,臣…」列戰英心慌的轉過身,卻對上蕭景琰卸下威嚴之後的溫柔目光。
列戰英本來是沒多想什麼,突然被蕭景琰一問,竟直接的想起了那日在靖王府的書房裏,還未登基為王的太子殿下對自己說過的話,一字一句,都在心上。
「戰英是否以為朕在靖王府對你說的話都是假的?」
「不是的,陛下,臣只是…只是…」列戰英慌忙的解釋。
「只是如何?」蕭景琰明白列戰英將他的話一字一句的都放在心上,可是,他卻要故意這樣的問他,因為若不這樣問列戰英,他不會將心裏的話說出來。
「回陛下,臣…不想連累陛下。」列戰英垂下眼神,低頭避開蕭景琰的目光。
列戰英很了解蕭景琰的個性,他說出口的話就一定是真的,也因為如此,列戰英才會擔心自己會給蕭景琰帶來負擔,所以,在蕭景琰登基之後,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樣的守在身後,與蕭景琰的接觸也少了,列戰英就打定主意將蕭景琰的情放在心底,好好的做一個大梁的將軍,守護大梁君王一世無恙。
「戰英怎會連累朕,你不明白嗎,這江山並不是朕的,它終究會再傳給別人,只有戰英是朕的,是朕想永遠留在身邊的。」
「陛下。」聽見蕭景琰這番堅定的話,列戰英知道再怎麼逃避也敵不過蕭景琰固執的個性,他只好打定主意的抬起頭來面對蕭景琰。
「朕的心你明白了,那戰英跟朕說,想朕嗎?」一面對就是這麼直接的問題,列戰英眼睛眨都沒眨,呆呆的瞧著蕭景琰,想與不想早在漸漸泛紅的耳根與臉上有了回答。
「戰英知道嗎,朕很想你。」蕭景琰總是嚴謹的臉上被笑容染上另一種表情,竟是列戰英從未見過的柔情似水。
列戰英被這笑容迷惑了,一時之間竟無法回神,他總是用生命守護著這個人,卻從沒想到可以得到這個人對自己這般的深情以對。
「朕都說想你了,戰英不說嗎?」蕭景琰列看著列戰英染著紅暈的臉,心裏極是高興,他又何嘗不是第一次看見如此為他動情的列戰英。
「臣…也想陛下。」列戰英說的很小聲,避開了相對的眼神,臉更紅了。
「那…以後進宮,要先來與朕請安。」聽見了就好,蕭景琰知道列戰英臉皮薄,就不再為難他,繞過書桌,往內室而去。
「是,陛下。」列戰英跟著。
「這是通行令牌,通報之後就可自行進宮。」蕭景琰取了錦盒,拿出一個龍頭銜珠的深褐色令牌放於掌中。
「是,陛下。」列戰英伸出雙手要接令牌,蕭景琰卻手一縮,將本來要遞給列戰英的令牌藏在身後,教列戰英空舉著雙手,一臉的疑問的看著他。
「以後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戰英可否叫朕的名字?」
這怎麼可以!自己第一次在靖王府叫了靖王的名字,事後都覺得很冒犯,現在靖王已經貴為一國之君,自己怎敢再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陛下!」列戰英為難的低下頭。
「以前小殊都是叫朕的名字,朕也想要聽戰英叫朕的名字。」想讓自己喜歡的人叫自己的名字,有何不可。
「陛下,林大將軍是皇親,您與林殊將軍交情匪浅,自是無妨,可臣萬萬不能如此,臣怎能與林殊將軍相提並論。」列戰英一字一句說的鏗鏘有理,完全沒注意到蕭景琰已經沉下來的臉色。
『陛下應該最了解列將軍的,他行事周全穩重,個性卻很簡單、木納,有時也與陛下一樣的不知變通、不解風情,對感情的事也…』
霓凰郡主說的真好、真對,無論自己怎麼跟戰英表示,他就是無法明白自己有多重視他、有多喜歡他,還會搬出一堆道理來說,說的都比他還有理。
「戰英怎麼會覺得自己不能與小殊相提並論呢?」蕭景琰將令牌放回錦盒,輕聲的問著列戰英。
「陛下,臣…」列戰英話未說完,突然覺得蕭景琰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方一抬頭,一個吻已落在唇上,溫柔的輕啄著他的雙唇,然後離開。
「這樣你還不明白朕的心嗎?」蕭景琰雙手輕輕的攬住列戰英的肩膀,眼神認真的望進列戰英的眼裏,列戰英有些僵住,臉上沒有驚慌的神情,竟是出乎意外的平靜。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列戰英是拘謹守禮,並不愚笨,他的陛下都為他做到如此了,自己還能不明白嗎?
「是臣妄自菲薄,臣從來就不曾懷疑陛下的心。」看著蕭景琰執著的眼神,心裏雖然有些猶豫,列戰英還是下了決心,學著蕭景琰方才的動作,輕輕的在蕭景琰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蜻蜓點水一般,卻如燎原的星星之火。
「你以為這麼做就能寬慰朕嗎?」蕭景琰剛毅俊朗的臉上浮起一曾歡喜的笑意。
「陛下…」列戰英還來不及思索這句話的意思,蕭景琰已經再一次的吻住列戰英,堆積在心裏的感情瞬間傾瀉而出。
蕭景琰的吻不似之前溫柔,明顯的帶著侵略,列戰英生澀的回應著,卻還是承受不住的往後躲避,蕭景琰也不逼迫,小心的攬住列戰英往後傾的身子,讓他貼著自己。
「戰英,怕嗎?」蕭景琰在耳邊問著。
明明有些怕,抓著蕭景琰的衣服的手很是用力,列戰英卻是逞強的搖著頭,然後將自己藏在蕭景琰的懷中,沒敢抬頭,蕭景琰撫著列戰英的背,輕輕的擁著他。
「戰英,如果你能這樣的在朕的身邊就好了。」以前,他只要一聲〝戰英〞,就能聽見一句〝是,殿下〞,蕭景琰很喜歡他與戰英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陛下,臣是將軍,怎能貪圖安逸呢。」一聽見這話,列戰英抬起頭看著蕭景琰,寒星般的雙眼有些迷濛,紅暈著臉,唇上微微的溼潤,是蕭景琰留下的痕跡。
這是朕的列將軍,這模樣只有朕能看見的戰英,蕭景琰看著看著,捨不得移開眼神。
「陛下,臣說錯了嗎?」列戰英被蕭景琰脈脈的眼神看的有些不知所以。
「沒有。」蕭景琰何嘗不明白他的將軍,從他十多歲跟在自己的身邊開始,就沒想過榮華富貴,他明知道自己是個不受恩寵的皇子,就算再怎麼血戰沙場,也無法揚名立萬,他還是不離不棄的跟隨。
若說此生還有什麼想得到的,那便是列戰英。
放下帷幔,蕭景琰緊緊的抱住列戰英,親吻著他緊張的眼睛,吻住他的唇,輕柔的解開他的衣襟,撫摸著他越來越灼熱的肌膚,他感覺到列戰英全身僵硬,也知道列戰英生疏,所以他什麼都由著列戰英,聽著他壓抑的呼吸,任著他不知所措的雙手緊緊的拉住身下的絲被,他要看見他最真實的反應,要看見他用不抗拒的心情接受自己。
列戰英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不曾想過他會與蕭景琰有如此親密的舉動,男女間的情事列戰英不是不懂,卻沒經歷過,更何況在他身上肆意撩撥的人是他的陛下。
「陛下,別…」蕭景琰的吻從列戰英胸前的傷痕慢慢的移到他的腰腹之間,陌生的快感讓列戰英的雙手開始不由自主的推著蕭景琰,急促的呼吸聲一聲聲的傳進蕭景琰耳裏。
不擅風月的身體本就很敏感,被蕭景琰挑起的情慾讓列戰英很迷亂,只能順著本能的去回應,可是,當慾望被挑至頂點的時候,列戰英仰著頭再也抑制不住呻吟的聲音,雙手像是捉住浮木般的緊環著蕭景琰,被手掌握住的敏感已經著了火,讓列戰英無意識的挺動著想得到滿足。
列戰英的反應讓蕭景琰再也忍不住慾望,他將列戰英抱起來,讓他跨坐在自己的身上,與自己面對面,而突然改變了姿勢,列戰英在迷茫中緊張的摟住了蕭景琰,將頭靠在他的肩上,蕭景琰挑弄的舔著列戰英的耳垂,摟著他的腰貼近自己,然後緩緩的進入他的身體。
「啊…陛下…」從未受過如此的對待,也沒想到蕭景琰會這麼做,列戰英抵著蕭景琰的胸膛就想逃,可蕭景琰雙手環抱著他的背,讓他根本就逃不開。
「戰英,等會就好了。」輕輕的揉著相連的地方,緊窒的感覺讓蕭景都微皺起了眉頭,他心疼的吻著列戰英的眉間、順著鼻尖再吻住他的雙唇,拉著列戰英的雙手攀住他的背,等著列戰英適應。
心裏的羞恥感和身下漲痛的感覺都讓列戰英想逃開,可是,只要他輕輕的移動,那體內的磨擦就弄的他害怕的不敢亂動,所以他只能這樣逃避似的趴在蕭景琰的頸窩間,能不動就不動,可是呢,列戰英的心思蕭景琰怎麼會摸不透,耳邊聽著列戰英的呼吸較平穩了,蕭景琰動著腰身的就輕輕的頂了幾下。
「別…陛下別動!」一陣麻麻的感覺忽然的傳進身體裏,列戰英又被攪亂著氣息的死抱住蕭景琰,已經快忘了自己抱著的人是皇上了。
已經動了怎麼停的下來,包裹住的緊窒感讓蕭景琰已經停不下慾念,他在列戰英的耳邊哄著,輕聲的跟他說很快就不痛了,一邊動著腰身的往上挺動,惹得列戰英更加的攀附在他身上,還低聲的要他的陛下不要動,列戰英哪裡知道,這帶著呻吟的低語無疑是催情劑,蕭景琰怎麼可能不要動,他輕咬著列戰英的耳垂,抓著他的腰,更加忘情的將自己埋進列戰英的身體裏。
原始的慾望被挑起,蔓延開來的快感漸漸的淹沒了痛感,列戰英緊攀著蕭景琰,提高著自己的腰,想要避開蕭景琰的頂弄,蕭景琰怎會察覺不到列戰英的動作,他雙手環著列戰英的腰,靈巧的就將列戰英的腰壓下來,讓自己更深深的頂進去。
「陛下,別…不要…」所有的快感對列戰英而言都是陌生的,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畢竟自己是男人。
「戰英,別怕。」蕭景琰緩下頂弄的動作,疼惜的看著懷裏的列戰英,然後握住列戰英的抵在他腹間的火熱,輕柔的套弄著,想讓他更舒服。
「啊…陛下…別…」敏感處被人握住,列戰英反射性的挺起腰,卻讓埋在體内的火熱隨著他的移動而更順利的挺動。
全身都在發熱,列戰英只能默默的承受著蕭景琰帶給他的歡愉,無法有任何的回應,尤其是當蕭景琰不快不慢的頂著那敏感的地方,一陣陣又麻又酥的感覺讓列戰英渾身受不住的輕顫著,他無意識的動著自己的腰,像是要逃,又像是要得到更多,一下一下的緊壓著蕭景琰的腹部。
「殿下…不要,我…啊…」意識都亂了,列戰英抱著蕭景琰低聲的喊著殿下,一聲聲的喘息都快讓蕭景琰挺不住了。
「戰英,叫我景琰,我想聽…」想讓列戰英得到宣洩,蕭景琰靈巧的移動著手,撫弄著頂端,惹的列戰英跟著挺起了腰。
「啊…殿下…啊…」身下的火熱在蕭景琰手中洩了出來,列戰英發軟的身子全癱在蕭景琰身上,蕭景琰小心的抱著列戰英,頂弄了幾下,在列戰英強烈收縮中抽了出來,射在列戰英的下腹。
蕭景琰不想讓列戰英不舒服。
耳邊是列戰英黏黏細細的喘息,原本環在背上的雙手也滑下去了,垂在蕭景琰的腰側,蕭景琰小心的抱著列戰英躺下,列戰英睜了睜眼睛,又合上,乖順的躺著,蕭景琰整好衣著,差人送了熱水來,細心的幫列戰英清理,當他看到列戰英下腹有自己留下的痕跡,他輕輕的將它擦乾淨,又忍不住的抱著列戰英,輕吻著他的眼、鼻尖、嘴唇,手又不自覺的撫上他腰。
「殿下,景琰殿下…不要了…不要…」淺淺的休息中感覺到蕭景琰的動作,列戰英軟軟的搖著頭,有氣無力的推著蕭景琰。
景琰殿下!
「這時候才知道叫我景琰,可是,為什麼是殿下呢?」方才列戰英在意亂情迷的時候,也是抱著他喊著殿下,蕭景琰想問,可是,看見列戰英眼睛睜都沒睜的休息著,只好作罷,幫列戰英蓋上被子,轉身往房外走。
過了半個時辰,書房裏有些暗了,蕭景琰點上燈,卻聽見內室有聲音,蕭景琰拿了燭台進去,看見列戰英正在穿衣,動作不像平時的俐落,有些笨拙,蕭景琰將周圍的燭火點上,走過去幫著列戰英。
「怎麼不多休息一下?」蕭景琰替列戰英整好了束冠,撫了撫他鬢角的細髮。
「臣該走了。」列戰英的聲音有些啞,臉上帶著猶如少年一樣的靦腆表情。
列戰英在害羞,蕭景琰心裏清楚卻不說破,也不能說,他的將軍臉皮很薄。
「能走嗎?」蕭景琰還是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畢竟他是第一次與列戰英如此親密,也知道這種事多多少少會傷到列戰英一些。
列戰英的臉紅透了,不知該怎麼回話,他的腰酸著,歡愛過的地方有些疼著,說走當然是能走,只是身子乏的很。
「對不起,我以後會再溫柔一點。」
以後!!列戰英一聽這話,一揖行禮,拿了桌上裝了令牌的錦盒就想走,卻在書房門口遇上了高湛公公,說是太后做了點心讓列將軍帶回府去,列戰英整個人都呆住了,趕緊謝了恩,等高公公離開之後,提了食盒就要走,卻被蕭景琰攔住了。
「你還沒叫我景琰呢,難道都要等到受不住了,才叫嗎?」蕭景琰低聲的在列戰英耳邊問著。
「什麼是受不住了才叫,陛下的話臣聽不懂。」列戰英閃身就要走,卻被蕭景琰牽著左手的拉進書房。
「你方才喊我景琰殿下的。」蕭景琰想問清楚,為什麼喊他殿下呢?
「沒有的事,臣告退。」在那種情況下,他哪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就算有點記得,他也不想談,列戰英可沒有那個臉皮與蕭景琰討論這件事。
「好、好,我不逗你,別急著走,記住,以後進宮要先來見我,讓我看一看你,好嗎?」蕭景琰趕緊拉著列戰英,把這件事情與他交代清楚,否則列戰英一定會一進宮就往練武場去。
「是,陛下。」
「戰英,你是我的將軍,我讓你護我一世無恙,但是,你也是我心裏的人,你要為了我平安無恙。」以前兩人一起上沙場,列戰英受了傷,自己還能幫著療傷照顧,可是,現在自己已經無法像以前一樣的看顧著列戰英了。
「是,陛下。」簡單的回答是列戰英的承諾。
沙場上的生死難料,一番征戰,江山依舊在,最怕舊人不在。
『戰英,每次上戰場,你怕什麼?』
『什麼都不怕,只怕失去殿下。』
『我也是,怕失去你。』
戰英,這江山終究要傳給下一代,而朕想要的就是你而已。
戰英,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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