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愛的夫君,你帶走白玉龜的時候,心裏可曾想到我,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與我生死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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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謀偷盜國寶是死罪,淹城的君王在埋葬百靈公主的時候,並沒有賜予她任何的陪葬品,後來淹君知道百靈公主是冤枉的,就將百靈公主的石棺往地底下移,重新的安葬,並且用白玉龜所產下的白玉,做成十二朵白玉蓮花當作陪葬品。
從古至今,人們都相信玉器是鎮邪的寶物,十二朵的白玉蓮花是希望能讓白靈公主安息。
吳三省一行人從頭墩墓的另一邊進去,潘子與胖子兩人在外面守著,一方面是戒備,一方面是接應,而且以他們兩人的功夫歷練,足以應付各種突發狀況,吳三省三人進了頭墩墓,吳三省走在前面,張起靈在後面,兩人把吳邪護在中間。
「埋了就埋了,為什麼還要把石棺再往地下移呢?」對古時候的人來說,要移這個石棺可是大工程,光這地道就要挖多久了。
「以前的人相信這麼做能防止怨靈出來做祟。」吳三省梃有耐心的給吳邪解說。
「都狠得下心殺自己的女兒,還會怕怨靈作祟。」吳邪自言自語的碎碎念,這不是重要的事,吳三省當做沒聽見,不回應。
地道並不是很直的下來,而是幾個彎的繞下來,而且這地道當初就是為了將石棺運下來而開的,通道很寬,地面還鋪著像鵝卵石一樣的石子,藉著石子光滑的表面將石棺推運下來,所以很好行走。
「三叔,這青銅片上面寫的是什麼?」進入通道裏,兩邊的土壁上都鑲嵌著青銅片,上面滿滿的文字。
「是古代的祈福文,希望百靈公主能入土為安。」隨著通道漸漸的變寬,吳三省知道已經到了頭墩墓的中心了。
頭墩墓裏建的很方正,卻很空,正中間擺著石棺,與一般大小差不多,四方的牆壁上依然有青銅片,角落上的幾座燭燈架早已油盡燈枯,殘舊不堪,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沒問題吧?」進入墓裏,吳三省很快的將四周巡看了一遍,然後尋問張起靈,張起靈點點頭。
「三叔,我們真要把白玉蓮花帶走嗎?」一個公主的墓塚竟然如此的淒涼,吳邪心裏覺得很可憐。
「這十二朵白玉蓮花在史書上沒記載,沒有人會知道我們拿走什麼東西。」吳三省與張起靈兩人在石棺的前後看了一遍,確定下手的地方。
「那你們是怎麼知道確實有這十二朵白玉蓮花?」吳邪對於吳三省消息靈通的程度,常覺得很不可思議。
「歷史記載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書上沒記載的事,只有人知道。」吳三省用堅硬的鋼片從石棺的縫隙往裏插,然後握住把手,慢慢的撬開石蓋。
「那…」
「臭小子你怎麼這麼多話,能不能先做完事情再說話。」吳三省被問的火氣都來了,趕緊打斷吳邪的話,不然還不知道他會問出什麼問題來。
石棺上的石蓋緩緩的被撬開,石蓋並不厚,比想像中還輕,張起靈和吳邪一左一右的將石蓋往下推,一股很淡的檀香味飄了出來,兩人再繼續往下推開,檀香味迅速的充滿整個頭墩墓裏,還夾雜著腐朽的味道。
石棺裏,百靈公主的頭顱用一塊紅絲布蓋著,頭顱已經化成枯骨,紅絲布也已經破舊不堪,十二朵的白玉蓮花就放在頭顱的下方,整個石棺裏滿滿的都是檀香木。
「三叔,白玉蓮花怎麼這麼小?」推開石蓋的時候,吳邪就迫不及待的去看白玉蓮花,看了卻很失望。
「白玉龜生的蛋能有多大顆,你沒看過烏龜嗎?」吳三省好氣又好笑的回答吳邪,還要忍住想給他一巴的衝動。
吳三省小心的拿起白玉蓮花,仔細的察看,黑暗中的白玉蓮花像月亮一樣,精巧圓潤,螢螢的透著光,吳三省不浪費時間,開始將白玉蓮花裝進特製的布袋裏。
吳邪看著石棺裏百靈公主的頭顱,心裏想起她的遭遇,一股同情的情緒油然而生,雖然說淹城的君王殺了自己的女兒,實在很狠心,但是,那個為了白玉龜而欺騙百靈公主的男人,不是更無情可恨嗎?
百靈公主一定很不甘心吧。
『都已經幾千年了,那個男人也死了,妳就安息吧。』吳邪很想這麼說,可是,他沒說出口,只在心裏想著,因為三叔交代過他,下斗別亂說話。
(他死了,為什麼不來找我?)
突然間,吳邪聽到有女人說話的聲音,他愣了一下,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我一直在等他,以為死了就能相見的,他不知道我在這裏嗎?)
不是錯覺,是女人的聲音,吳邪慌張的去看吳三省和悶油瓶,見他們沒有反應,難道只有自己聽見?
(你知道被所愛的人背叛是什麼心情嗎?你要我如何安息?)
這女人竟然還知道自己心裏想的事情?吳邪又心慌的去看石棺裏的百靈公主,也沒有看見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很想他,很想他,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耳邊都是那女人的聲音!
「三叔…」吳邪覺得害怕了,轉身就拉住吳三省,心臟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幾乎要讓他喘不過氣。
「吳邪!」趕緊將袋子交給張起靈,吳三省發現吳邪的手有些冷,伸手去探他的額頭,發現額頭也是一片冰冷,還冒著冷汗。
吳三省很鎮定,從工具袋裏拿出特製的精油,倒在手上搓熱,輕輕的去按吳邪兩邊的太陽穴,吳邪只覺得渾身發冷,看著眼前的吳三省,心裏突然產生了想一把抱住他的念頭,一定很溫暖。
(原來你喜歡他,我可以讓你和他在一起。)
「不要,你別亂來!」聽到她話裏牽扯到吳三省,吳邪心急的喊了出來。
「吳邪,別說話。」從吳邪喊了這一句,吳三省已經明白是什麼狀況,將吳邪交給張起靈,吳三省趕緊去看石棺裏的情形。
這下糟了,覆蓋著百靈公主的頭顱的紅絲布,在眼睛的地方透出兩行水痕,眼眶的凹洞也變的很明顯,吳三省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左手按住紅絲布,右手往頭顱的下面一托,很快的將百靈公主的頭顱翻過去,就在他動作完成的同時,張起靈眼明手快的攤開一件黃錦布,覆在石棺裏面,然後迅速的將石棺蓋起來。
張起靈看著吳三省,眼裏複雜,吳三省當然明白張起靈眼裏的意思。
「三叔…」吳邪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先離開再說。」將吳邪交給張起靈,示意他們走在前面,自己在後面護著。
張起靈走了幾步,覺得不妥,轉身走到吳三省身後,要他走在前頭,吳三省不浪費時間的客氣,帶著吳邪很快的出了頭墩墓,一到墓外,潘子與胖子很快的過來接應,大夥上了車,胖子直嚷著要看白玉蓮花,吳三省遞了過去。
「三爺,小三爺的臉色不太好。」吳三省他們從墓裏出來,潘子就發現了。
「沒事。」吳三省一語帶過。
回到郊區的獨棟木屋,時間已經凌晨四點,潘子和胖子要直接回去休息,沒下車,吳三省本以為張起靈也會離開,卻沒想到他竟然跟在吳邪的後面一起下車。
回到木屋裏,吳三省將白玉蓮花收好,然後發了信息告訴買主,貨已到手,吳邪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沙發前,他懂的事情雖然沒有吳三省和張起靈多,但是,看到頭墩墓裏的狀況,再笨也知道自己闖禍了。
「三叔…」吳邪想問,可是,張起靈用冷冷的眼神看著自己,看的他一句話也問不出口。
「小哥,別嚇他。」吳三省向張起靈搖搖頭,張起靈明白他的意思,自顧自的去沙發坐下,讓吳三省處理。
「你說,你那時候心裏在想什麼?」要解決問題,得先知道問題是怎麼發生的。
「我…我那時候是想都已經幾千年了,那個男人也死了,妳就安息吧,就是想這些。」吳邪說這些話的時候,還偷偷的瞄了瞄張起靈,心裏忐忑不安。
「你啊,怎麼隨便想一想就想到人家心裏的事。」吳三省頭有些疼,這小子怎麼不去擺攤子幫人算命。
「我只是覺得她很可憐,怎麼會知道想想都有事。」吳邪還覺得自己很無辜。
「你小子還頂嘴,現在是三叔我比較可憐,她跟你說了什麼?」這個大侄子要是一直這麼天真無邪下去,自己遲早會被他害死。
「你怎麼知道她跟我說話!」雖然自己有回了一句話,這三叔怎麼就知道是有人跟自己說話呢?
「我要是什麼都不知道,早死在墓裏了,還是那種不明不白的死法,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她說她在等那個男人,以為死了就能相見。」吳邪很簡單的說。
這次吳三省真的是要認命,自己下了半輩子的斗,還沒犯過這種事,沒想到現在卻要替自己的侄子為這種事收拾善後。
「三叔…」見吳三省不說話,吳邪又開始不安了起來。
「沒事,去休息吧,都累了,小哥,你要上樓嗎?」眼前的吳邪沒什麼異狀,所以吳三省還不打算把事情告訴他。
「不用。」張起靈側身一躺,在沙發上休息。
「上樓去吧。」吳三省伸手往牆上的開關一按,整個木屋暗了下來,只有樓梯轉角的小燈亮著,還有窗外微微的月光。
吳邪看著吳三省,突然的想起那個女人跟他說的話。
(原來你喜歡他,我可以讓你和他在一起。)
不行、不行,吳邪趕緊搖頭。
「你怎麼了?」這可把吳三省嚇了一跳!
「沒事、沒事,我去睡了。」吳邪笑著上樓去。
吳三省在那裏站了一會兒,雖然對吳邪說沒事,其實是煩的不知該怎麼辦,轉身要進房間,卻看見張起靈已經起身坐在沙發上,還沒睡。
「有感覺嗎?」吳三省問,張起靈點頭。
「這下麻煩了。」張起靈會留下來,吳三省心裏就知道有事。
「不是惡靈,看著辦。」這句話對吳三省來說,多少有些安慰的作用。
「是啊,只能看著辦,謝謝你為了吳邪留下來。」
「我不是為了他。」回了話,張起靈躺回沙發休息。
「那…」吳三省沒把話問出口,因為張起靈不說的事,你問了他也不回答。
不過,不管張起靈是為了什麼留下來,對吳三省來說都是有利的,因為張起靈懂的事情很多,萬一遇上了自己應付不來的情況,起碼還多個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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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覺得很累,昏昏沉沉的睡了。
高高的刑台上,底下滿滿的人,她耳邊聽到的都是咒罵的言語,說她是一個為了男人出賣淹城的女人,她不再流淚嘶吼的要討回清白,她只是靜靜的跪著,眼睛直向城門的方向望,心裏還祈望著她深愛的男人能突然的回來,就算不是來歸還白玉龜的,也要為了護她周全而回來。
只是,當耳邊的鼓聲停止,什麼都沒有了,花前月下、結髮之情,都沒有了。
歲月對她是沒有意義的,千年如一日,一生如千年,她不甘心離開,心甘情願的等待,等待他與她說過的生死相守。
(難道他不知道我在這裏等他嗎?)
「妳太傻了…」吳邪做了夢,無意識的說了夢話。
(沒有你傻,感情可不是傻傻的等就能得到的。)
吳邪翻身,似醒非醒。
(你要是沒有得到他,他會變成別人的。)
這話說中了吳邪心裏最害怕的事,沒了一個陳文錦,三叔的周圍還是有其他的女人。
(你既然喜歡他,我讓你們在一起。)
「可是…」三叔還沒接受他的感情。
(我不會傷害他的,你只要相信我,我會幫你。)
「好。」反正只是做夢。
吳邪迷迷糊糊的醒來,腦子裏還記得自己好像做了奇怪的夢,是一個感覺很真實又奇怪的夢,抬頭看看時間,嚇了一跳,都十一點多了,趕緊整理好下樓,只看到張起靈坐在沙發上,正在擦拭黑金古刀,吳邪習慣性的去房間找吳三省,卻空空的沒見人影。
「三叔呢?」吳邪朝著張起靈問。
「出門。」張起靈將黑金古刀收進刀鞘裏,抬眼看著吳邪。
「你能不能別這樣看我,三叔都說沒事了。」不知怎麼的,吳邪被張起靈看的心裏心裏發毛。
張起靈沒把話聽進去,眼神一沉,拿起黑金古刀朝吳邪走過去,吳邪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張起靈手中的黑金古刀已經按在他的胸前。
倆人之間充斥著一種微妙又緊張的氣氛,吳邪低頭看著按在胸前的黑金古刀,抬起眼,像是賭氣似的,不再示弱的對上張起靈。
「你,安份點。」挑釁的口氣,對著吳邪說的。
吳邪的眼神冷了幾分,卻不動聲色,但張起靈感覺的到,他收回黑金古刀,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走出木屋,靠在木廊下閉目養神。
看著張起靈走開,吳邪才放下防備,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伸手撫摸著被黑金古刀按過的胸口,灼熱的感覺像是火燒一樣。
「我只說不會傷害他,沒說不會傷害你。」吳邪看著木廊下的張起靈。
人不犯我,我自不會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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