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君真心一片,君卻負我,你曾在月下挽我青絲起誓,惜我如珍玉,可是,君
卻負我,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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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走千年,春秋看淹城。》
淹城遺趾中的土墩墓本有一百多座,到現在剩下七十餘座,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則是百靈公主的三座土墩墓。
「一個公主為什麼有三座墓?」吳邪看著桌上的圖片資料,搞不清這(頭墩)(手墩)跟(腳墩)是什麼意思?
「百靈公主是淹君最疼愛的女兒,他為她招了一個駙馬,結果這個男人是有目的的,趁淹君不在的時候偷走白玉龜,溜了,淹君認為百靈公主是同謀,一怒之下把她斬了,還分成三段,就是這三座土墩墓。」沒人應聲,閒晃腿的胖子就替吳邪解說了。
「只為了白玉龜就把女兒殺了,幹嘛還分成三段呢?」白玉龜會比女兒重要嗎?吳邪搖著頭。
「你這臭小子,每次你惹我生氣的時候,我也很想一把刀把你卸成八塊,懂了吧。」重要的不想,淨想些有的沒的。
「哈哈〜〜」吳三省話一罵完,一旁的胖子已經忍不住的狂笑了。
「三叔,怎麼說到我身上來。」吳邪已經習慣的不在意了,小小的挪動身子,更靠近吳三省的去看他手中的地圖。
吳三省沒答話,一伸手將資料圖片移到自己面前,再看著手中的地圖,仔細的確定下手的方向,潘子在左側看著,心裏不怎麼踏實。
「三爺,這裏面的東西有人動過了,你覺得還有留下的嗎?」淹城的遺趾早在幾年前就有人著手研究,已經挖出了不少的古物銅器。
「東西肯定是有,在土墩墓的下一層。」打從有人跟他談這筆生意開始,吳三省就私下打聽消息,也翻找不少的資料,確定了他要找的東西確實存在,才答應這筆買賣。
「可是,那些考古的不動了,總覺得事情有點古怪。」危險潘子不怕,他怕的是有人設陷阱要害他們。
「聽說是有人中了詛咒,考古的嚇壞了,沒人要做。」
吳三省說的很無所謂,聽的人可就不一樣了,王胖子的腿不晃了,表情驚訝的看向吳三省,吳邪不是驚訝,而是擔心,因為他知道吳三省是不會放棄的。
整個廳裏一下的安靜了。
「怎麼,粽子都不怕了,怕詛咒嗎。」看看時間,吳三省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收起來,放鬆身子的往沙發上靠。
「粽子總比看不見的詛咒好對付。」胖子對看得見的東西不怕,倒是對看不見的東西畏懼幾分。
「怕就別去。」如果進了墓裏疑神疑鬼的,工作不好做。
「去,我去,三爺都不怕了,我怕啥,潘子你去嗎?」胖子展現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
「當然,我是跟著三爺的。」胖子這話是多問了。
「小哥,你去不去?」吳三省站起身對著窗邊的張起靈問。
「去。」回了一個字,眼光很快的移到吳邪身上。
「吳邪,這次你不用去。」
「為什麼!!」這事吳邪可不同意,兔子一樣的從沙發上跳起來,就向吳三省抗議。
「我們只針對頭墩墓下手,要速戰速決,人手夠就好,你攪和什麼,我說了算。」吳三省這話是說給吳邪聽的,也知道吳邪一定不從,所以沒打算再跟他多說什麼,話一說完轉身就回房去了。
「三叔!你給我說清楚!」他要走,吳邪可不罷休,眼明手快的趁著吳三省開門的時候,硬是抵住房門的跟著進去了。
一旁的張起靈眼神沉沉的看著,腳步移向吳三省房間的方向,可是,只走了幾步就停住,低頭思索一會,還是離開了。
這啥情形呢?
「怎不讓吳邪去呢,不差他一個,他肯定跟三爺鬧個沒完。」雖然跟在吳三爺身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胖子有時還是摸不清這三爺的心思。
「三爺做事都有他的打算,別想太多。」潘子嘴上這麼說,心裏卻也揣測著,莫非是小三爺做了什麼事讓三爺惱了,從上回下斗回來,三爺和小三爺之間就怪怪的,還有那小哥的表情,潘子總覺得他知道什麼。
「走了。」胖子的招呼將潘子的思緒拉回。
有點擔心的看著三爺的房間,潘子終究沒敢去問,收好東西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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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三省本來可以將吳邪一手擋在門外的,但是,廳裏還有潘子他們在,他不想把事情鬧的太明顯,所以就讓吳邪跟著進來了。
反正他早就料到了吳邪的反應。
「為什麼不讓我去?」平時的一些小事,吳邪會耍耍無賴的與吳三省纏,可是,現在這事可不是小事,吳邪表情認真的盯著吳三省。
「長沙的舖子交給你,你只要把它搞好就行了,以後別跟著我下斗了。」吳三省說這話的時候沒有面對吳邪,所以他沒發現吳邪變的越來越冷的臉。
「你是不想讓我跟在你身邊?」既然他的三叔都做的這麼明顯了,吳邪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把話挑明的問了。
吳三省煩心的搔了搔頭髮,拉開抽屜想拿煙,才發現煙已經沒了,他沉著一張臉,用一種不知該怎麼辦的眼神看著吳邪。
「怎麼,有什麼話要說的,一次全說出來。」眼神一接觸,吳邪心裏已經明白了幾分,他跟著吳三省生活了這麼久,怎麼會感覺不出吳三省的反常。
我倒要聽聽你會說什麼,吳邪心裏有數的等著。
「大侄子,你是吳家的獨苗,吳家的一切遲早都是你的,你對古物有興趣,就去做古物研究,前陣子我已經跟你二叔提過了,讓你回去,他會幫著你。」早在還沒接下這筆買賣的時候,吳三省就跟老二說過這件事了,吳二白只是看著他,淡淡的說了一句:你能管得了他嗎?
老二說的真對,其實吳三省沒把握,但是,非做不可。
「還有呢?」吳邪冷靜的問。
「下斗這事都是拿生死在賭的,你要是有個差錯,我怎麼跟吳家的祖宗交代。」吳三省心裏清楚自己這理由說的很差,可是,看一看這眼下的情形,有什麼更好的理由能讓他說嗎?
「生死的事誰能說,走在路上被雷劈了,誰要跟吳家的祖宗交代。」當初跟在吳三省的身邊,吳邪就已經想過這些事了,現在把這個事當成理由叫他不要下斗,吳邪怎麼會接受。
「臭小子在胡說什麼,早知道就別帶你下斗了,明天給我回長沙去。」吳三省說話是很帶江湖的狠,可吳邪就不同,能言善辯,很會捉著別人的把柄,堵別人的話,要和他耍嘴皮,吳三省沒那個功夫。
「回長沙去,我的生死就不關三叔的事了。」這種解決事情的方式真直接,把人踢走就好了,一想到這裡,吳邪更下定了決心要跟吳三省纏下去。
「對,不關我的事,至少我不會被雷劈。」吳三省沒心思去想其他的,只想讓吳邪離開他身邊。
「被雷劈?三叔是做了什麼事情,這麼嚴重?」吳邪走近吳三省,緊盯著吳三省的眼睛問。
吳三省真的是有些招架不住,平時吳邪做錯了事,他一句接著一句臭小子的罵的很順,可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吳三省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事情,有些事情不是打一打、罵一罵能解決的。
看著吳三省那種有話不能說的模樣,吳邪心裏已經有了豁出去的打算,有些事情他要是不說,三叔是不會說的。
「三叔,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在昏迷的時候說了什麼嗎?」又逼近了一步,吳邪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卻像針一般的刺進吳三省的心。
「……。」心裏已經夠亂了,偏偏吳邪又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任他吳三省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一隻,在這個當下也只能無語的看著吳邪,腦子裏鮮明的浮現出那天的情形。
『臭小子,你再不退燒,三叔要生氣了。』
『三叔,我…想跟你…在一起……』
『三叔…我…很喜歡你…』
那天,高燒不退的吳邪半睜著迷濛的眼睛,用火熱的雙手揪著吳三省,揪的很緊,呼在吳三省臉上的氣息熱的嚇人,讓吳三省慌亂的拉開吳邪的手,將溼毛巾扔給身後的張起靈。
「三叔應該知道我說了什麼吧。」那時燒的渾渾噩噩的吳邪以為自己會死掉,所以他在昏迷中看見吳三省,就使盡了力氣的揪著,什麼想說的話都說了。
看著吳邪,這下吳三省想裝傻也不行了。
並不是無跡可尋,在相處的日子裏,吳三省曾經很敏感的感覺到吳邪對自己的感情似乎漸漸的超過了,可是,仗著自己是他的三叔,吳三省總覺得那只是吳邪對他的依賴而已,就像自己有時候也會很寵溺吳邪一樣。
「你那時燒壞了,說的話哪能當真。」面對吳邪坦誠的感情,無計可施的吳三省很想當一隻駝鳥,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算了。
「不能當真?如果不能當真,那三叔幹嘛對我保持距離,現在還要趕我走?」這不就是擺明的當真。
吳邪剛退燒的幾天,吳三省還會去看一看他,但是,一些照顧他的瑣事都是悶油瓶在幫忙,等他恢復了,他的三叔更是明顯的疏離,也不像以前那樣的跟他打鬧,吳邪心裏就明白,吳三省是清楚的。
「總之我跟你二叔都說好了,你明天回長沙去。」自己在外面混了這麼多年,耍狠鬥強是本事,但是,面對感情這檔事,對象還是自己的侄子,他只能用強硬又直接的方式處理。
「好,我回長沙去。」吳邪妥協的轉身,吳三省鬆了一口氣,可是…
「回去跟二叔說我喜歡你,說我要跟你在一起。」後面又說了這些話。
「大侄子!!」這一聽可不得了,吳三省趕緊擋在吳邪前面,表情是又氣又急的,恨不得先揍這小子一頓。
「怎麼,不能說嗎?」吳邪帶著無邪的笑容,開始故態復萌的耍賴,反正三叔都能裝傻,自己當然就能耍賴。
「你要是說了,明年你就要幫我過清明了。」雖然老大和老二要自己好好的照顧吳邪,但是照顧成這樣,先撇開老大不說,老二肯定會宰了他的。
「誰叫你要這樣對我?」裝傻裝不知道,還要甩掉他。
「大侄子,你喊我三叔的。」先不說性別,光是兩人之間的關係就讓吳三省想裝死。
「可是,我就是喜歡你。」吳邪說的很堅定而無所顧忌。
所謂的不知天高地厚,指的就是這樣吧,吳三省看著吳邪這副固執的模樣,心裏胡亂的想著自己究竟是哪裏做錯了,怎麼會讓吳邪產生這麼大的誤會,是自己對他太好了嗎?
「大侄子,這事先擱著,等這筆買賣做好了,我再跟你好好的談一談。」不管怎樣,都得把他的大侄子導回正途,否則真讓家裏的老大、老二知道了,先不管是誰喜歡誰,被打死的一定是自己。
「我要去。」
「好。」吳三省很不情願。
「還有,叫我吳邪。」
「…好。」吳邪,還不是跟老子一樣姓吳。
看著吳三省想東想西的又皺起眉頭,吳邪的心冒起了苦澀。
「三叔,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喜歡到心都疼了的地步嗎?」三叔是他的三叔,三叔跟他一樣是男人,可是,自己還是喜歡他,喜歡到不想離開他。
「大侄子…」吳三省還是皺著眉頭,想說的話說不出口。
「你以為我沒掙扎過嗎?」讓吳邪掙扎的不是性別,也不是吳三省是他的三叔,而是他不知道三叔會怎麼對自己。
吳三省心軟了一下,他總是看不得吳邪傷心難過,每次吳邪喊他三叔的時候,吳三省就會覺得自己不是孤單的一個人,吳邪的存在對吳三省來說,是一種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歸屬感。
「這給你,別抽太多。」從口袋裏掏出香煙,直接放進吳三省的手裏。
「幹嘛學抽煙。」
「幫你帶的,怕你要抽的時候沒煙。」吳邪擺出無辜的表情,像是一隻希望主人能摸摸頭的小狗。
要是在以前,吳三省還真的會去摸摸吳邪的頭,然後說:你這小子對三叔真好,可現在這情況不同,吳三省不敢太親近吳邪。
「三叔,如果都沒有人知道,你就會和我在一起嗎?」在愛情面前,吳邪是天真而不顧一切的。
「吳邪…」而吳三省卻是害怕。
就因為吳邪是天真而不顧一切,所以吳三省才害怕,怕自己無法在吳邪的感情裏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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