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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叉】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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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胤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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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曦與季寒影將準備好的藥草拿去給陳婆婆，順著機會在城裏隨意的逛了一下，然後往城外去。
「有看到什麼熟面孔嗎？」除了武林的大人物，季寒影認得的沒幾個。
「有看到玄武門的人。」西門君經常來龍門堡走動，而凌曦也去過玄武門幾次，一些弟子凌曦是認得的。
「應該是接應的吧。」
「也是，一面保護王府，一面傳遞消息。」
「當初在藥師祈山行刺皇上的行動失敗了，我想依平南王的野心，他是不會就此罷休的，我們雖然知道平南王意圖謀反，沒憑沒據的也拿他沒辦法。」處理朝廷的事可不能像江湖裏的快意恩仇一般，刀起刀落的解決。
凌曦沒答話，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望著前方的樹林。
「要往哪個方向去呢？」城外天高地闊，樹林一望無際，夜裏要辨識方向本就困難，更何況季寒影當時受了傷，意識不是很清楚，能記住的實在不多。
「不如先回去。」
「不，既然都來了，我們進去看看。」季寒影憑著模糊的記憶，想起夜叉帶著受傷的自己，出了城也沒多繞路，就直直的進了樹林了。
夜叉輕功了得，帶著自己也飛縱如風，出城的路不算，從進了樹林到山崖的山洞裏，季寒影覺得那時間不會超過半柱香，既然時間不長，就表示那個山洞不會太遠，至少不用走到樹林的盡頭。
季寒影邊走邊想，順著陽光的方向直直的往裏邊走，兩人走了約一柱香的時間，被樹林遮掩的陽光漸漸的亮了起來，季寒影心裏的記憶也一下子更鮮明了。
『那晚月光亮了起來，樹林前就是一片陡峭聳立的山崖。』
想到這裏，季寒影腳步不自覺的加快，樹木漸稀，一陣刺眼的陽光迎面而來，那晚的山崖突然的出現在眼前。
現在是白天，季寒影能清楚的看見整座的山崖，它就像是海中突起的孤島，聳立在這片無際的林子，若是方向不對，就與它擦身而過了。
「這山崖真特別。」往上看去也望不到頂，誰也不會想到這上頭會有個山洞。
「平時不會有人來這裏。」
「我們上去看看。」
「你去吧。」凌曦明顯的不想上去。
「別擔心，我會帶你上去的。」不等凌曦同意，季寒影右手環住凌曦的腰，騰起的身子像一陣風，幾個起落之間兩人已經躍上了山崖。
放開手，季寒影表情疑惑的瞧著凌曦。
「怎麼了？」凌曦冷靜的問。
「我這麼帶你上來，不怕嗎？」
「你要問的應該不是這個。」
「你不像是沒練過武的人。」季寒影直接的問了。
凌曦沒答話，轉身撥開覆蓋在山崖前的山草枯藤，進了山洞，此時的季寒影心情極端複雜，他根本就沒準備好去面對這突來的狀況。
「要讓我先問，還是讓你先說。」季寒影還不能確定自己想的就是對的。
凌曦仍是沉默，在最角落的石壁上一陣的摸索，拉開一道小石門，拿在手上的就是皇上御賜的躍龍劍與令牌。
季寒影可以了解凌曦什麼都不說的心情，因為此時此刻的自己，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在與我來這裏之前，就打算讓我知道真相嗎？」季寒影異常的平靜。
「是。」
「為什麼？」
「因為我要把你在找的東西還給你。」凌曦的回答就是間接的承認了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凌曦真的是夜叉！
該生氣嗎？因為凌曦騙了自己，可是，龍門堡的人也都被他蒙在鼓裡，甚至是整個京城的人。
「我曾經懷疑你是夜叉，為什麼不直接承認就好。」
「因為當時我還不信任你。」凌曦給的答案很直接。
這情況真是一團混亂，龍門堡堡主的兒子是夜叉，而龍門堡又幫著官府捉拿夜叉；自己要幫皇上調查平南王謀反的事，偏偏這龍門堡的段誛蒴卻在暗地裏幫著平南王。
山洞裏安靜的令人難受，凌曦將躍龍劍和令牌交到季寒影手上，兩人眼神對上了，卻無言，凌曦還是平靜的表情，從季寒影身邊走過，離開了。
季寒影很想拉住凌曦，然後告訴他自己並沒有很生氣，只是，只是…
凌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也許應該在一開始就承認自己是夜叉，至少不會讓季寒影感覺自己一直受到欺騙和愚弄，可是，只是順便救了他而已，又怎麼能相信他是好人呢？
下了山崖，凌曦心裏悶的緊，難受的揪著他的心，在不知不覺中，季寒影已經在他心裏佔據了一個位置。
「凌曦…」
獨自在空蕩蕩的山洞裏，季寒影的心又何嘗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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