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城邦
雲裏臥龍
市長：
樓胤顏
副市長：
加入本城市
｜
推薦本城市
｜
加入我的最愛
｜
訂閱最新文章
udn
／
城市
／
文學創作
／
同人創作
／
【雲裏臥龍】城市
／討論區／
你還沒有登入喔(
馬上登入
/
加入會員
)
本城市首頁
討論區
精華區
投票區
影像館
推薦連結
公告區
訪客簿
市政中心
(0)
討論區
／
不分版
字體：
小
中
大
異端春秋(十七)
瀏覽
1,761
｜回應
0
｜
推薦
0
樓胤顏
等級：7
留言
｜
加入好友
天色半白，秋露未晞，濛濛的罩著一股寒氣。
白衣仍睡著，被子暖暖的蓋著，壓著他左手睡覺的人，已經不見了。
這裡是魔劍道的少子殿。
洛子商站在迴廊前面，靜靜的看著前方，再前方，一片晨星半明的天空。
天空……
少子殿的天空和玉籬園的天空沒有什麼不同，只是，變小了。
他從小就與師父憶秋年在一起，過的是悠然自在、閒雲野鶴一般的生活，好生愜意，如今，在這個少子殿裏也待了一陣子，洛子商是想陪在白衣的身邊，與他在一起生活，可是他明白，少子殿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個籠子，無形的將他困在裡面，沒有自由。
洛子商不喜歡這樣，也不想讓白衣繼續這樣。
江湖現實多變，人人自圖其利，貪求權勢，是誅天稱王，或是天策真龍霸世，與白衣又有何干係呢？
白衣不喜爭名，不愛奪利，又何須為了世俗的牽制而自缚雙翅呢？
白衣應該像一隻飛鳥，一隻翱翔於天地之間的飛鳥。
碰！！
白衣怎麼這樣開門啊！
「洛子商！」慌張的白衣。
「…白衣！」錯愕的洛子商。
是多久之前才發生過的情景……
那一次白衣用血陽菓替自己療傷後，醒來之後，自己只是肚子餓了，去找東西吃，沒想到，白衣卻在迴廊裏找尋自己。
『我以為你會離開……』
那時候的白衣，一如此刻的慌張，那孤獨的表情，還鮮明的留在洛子商的腦海裏。
眼前這情況，洛子商不會無知的問白衣是不是在找他，也不想再要白衣掩飾著他的不安，自己既然已經明白了他的感情，看見了他的脆弱，還要白衣在自己的面前偽裝什麼呢？
「對不起，我嚇到你了。」洛子商在心裡責備自己的粗心大意，就這樣悄悄的出來，忽略了白衣的感受。
「沒有，是我自己……」雖是見著了洛子商，白衣的心仍然劇烈的跳動著，難以平息。
明明是自己居住多年的地方，醒來的時候，習以為常的空蕩蕩卻讓他感到莫名的驚慌，腦子裏被一種強烈的念頭給佔據著——
洛子商不見了！
雖然，被洛子商壓著睡覺的手還有麻麻的感覺，可是，白衣還是感覺到害怕。
「天還未亮，秋寒露重，當心著涼了。」白衣靠近洛子商，伸出手，輕輕的撫著洛子商微冷的臉。
掌心的觸感，證明著一種真實的存在。
「你還不是一樣，就這樣跑出來了。」洛子商任著白衣的舉動，是一種心意相通的允許，因為洛子商明白，他與白衣不只是朋友，還有一種比朋友更親密的感情存在著。
「對不起。」白衣知道自己不該如此看輕洛子商對自己的感情，只是，太長的孤獨，太多的冷暖無情，讓他突然面對這一段的美好，心裡戰戰兢兢的，難以踏實。
昨晚的一言一句，如夢如真，白衣就怕是醒來成空。
「傻瓜，我不會離開你的。」情不自禁的將白衣擁進自己的懷裏，洛子商給白衣一個最真實、堅定的承諾。
洛子商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記得還很小的時候，師父憶秋年出外辦事，耽擱了回來的時間，自己一個人在步雲崖等著，等到太陽下山了，起風了，師父都還沒回來，那時候的自己，害怕的跑下步雲崖去找師父。
『唉呀！這個髒兮兮的小孩是誰啊，喲，原來是我的小商兒啊！』
步雲崖的路不好走，自己是又跑又跌的，在半路上碰見師父的時候，身上髒髒的，手也髒髒的，臉上是一塊一塊的泥漬，分不清是沾了汗水，還是淚水。
『商兒找不到師父，所以哭了。』
『才不是，我這是跑的流汗，才沒有哭。』
那時候，師父緊緊的抱著自己，安撫著自己心裡的不安，靠在師父的肩膀上，洛子商覺得自己是有人疼愛的小孩。
以前的自己，現在的白衣，一樣的孤單無助。
洛子商心裡一陣的不捨，雙手一緊，更結結實實的抱緊了白衣。
「你在想什麼？」白衣也任洛子商抱著，敏銳的從中感覺到洛子商心情的變化。
「我在想，原來我們兩個也有相似的地方。」鬆開手，面對著面，洛子商清澈的眼直望著白衣。
「相似的地方？」看見洛子商太多的好，白衣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與洛子商相似的。
「是啊，從小到大，師父就是我最親近的人，如果哪一天，師父丟下我了，我也會跟你一樣的茫然無助，不知該何去何從。」洛子商將剛才在心裏想起的回憶，說給白衣聽。
細細的回想起自己初見白衣的那時，與其說是看見了白衣的孤獨而產生了留下來的念頭，不如說是看見了白衣身上有著與自己一樣的投影，而想留下來。
這是洛子商第一次與他人談起自己的事情，也是白衣第一次聽洛子商提起關於他的事情，白衣的心不知怎麼的，被一種黯然的情緒塞住，悶的快要呼吸不過。
「那時候同情我嗎？」白衣問著。
若是在早些時候這麼問，白衣與洛子商又免不了一陣的意氣摩擦，現在問了，只是解一個結罷了。
「我從沒有同情過你什麼，當朋友就是朋友，不需要拿其他的原因來當理由，難道，你是為了某種理由還是什麼原因才喜歡上我的嗎？」洛子商邊說著，眼睛緊緊的盯著白衣，見他僵了表情，只覺得很好玩。
「我……」白衣心知被洛子商趁機給捉弄了，一句話哽在心口，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便宜都讓他佔去了。
說〝是〞，也是他喜歡洛子商。
說〝不是〞，還是他喜歡洛子商。
「呵呵，我逗著你玩笑的，〝我的白衣〞喜歡我，我怎會不明白呢。」洛子商忍著笑，肉麻的話說的正經八百。
知道洛子商玩心正起，白衣一時之間也找不出什麼話來與洛子商鬥。
「可是，白衣，你明白我心裏想什麼嗎？」旭日初昇，光華隱約，洛子商閉目仰首，伸伸懶腰，舒服的感受著那秋露之後的溫暖。
「你與師尊所約定的一個月，已經過了半月又好幾天了。」自己當然明白洛子商想的、顧慮的，就如同自己想的、顧慮的。
再多的美好都抵不過既定的現實，白衣分的很清楚。
「是啊，一個月的時間太短，連少子殿的秋月都沒法看盡，我本來還想與你一起賞雪過冬的。」即使是既定的現實，洛子商還是不想放棄任何的希望。
如果單為了白衣，不管是哪裡，洛子商都能與他一起面對，禍福與共，唯獨在魔劍道不行。
誅天的心機深沉，生性多疑猜忌，歷經這些事情，已經不可能像從前那樣的信任白衣了，縱然是白衣對他的忠誠依舊不變，也是枉然無用，依誅天多疑的個性而言，他是寧願沒有白衣的相助，也不會留著一個自己不能信任的白衣在身邊的。
所以，不管成不成，洛子商都要讓白衣離開這個地方。
「春夏秋冬的風花雪月，少子殿裏一樣都不缺。」白衣不會要洛子商留下來，只是，既生的情愫已捨不下，那他與魔劍道的關係，又該如何處置呢？
「你就不想看一看玉籬園的風花雪月嗎？白衣，我不會讓你繼續留在這裏的。」看準了白衣會有的顧慮，洛子商話直接的說開了，態度異常的堅決。
「我是魔劍道的少子！」不管是在魔劍道，或是離開魔劍道，自己一樣是魔劍道的少子。
「你已經不像是魔劍道的少子了，你是白衣，一個真實的白衣，你曾經對我說過，你不喜歡白衣這個名字，記得嗎？」
『我不喜歡白衣這個名字。』
『沾上了血，就很明顯。』
白衣當然記得，那一次的征戰交鋒，為了勝利，多少無辜的生命斷送在自己的異端劍下。
為了報答而殺戮，自己要為誅天殺多少人才夠呢？
「白衣這個名字真的很適合你，是你不適合這個魔劍道。」洛子商不是自私的只想著要擁有白衣，他更想好好的保護白衣、珍惜白衣。
白衣沒有說話，定定的看著洛子商，混亂的思緒慢慢的塵埃落定。
「玉籬園就適合白衣嗎？」不是自己選擇的，可以放棄，是自己想要的，就沒有理由放棄。
「至少有洛子商陪著。」雙手環胸，神情瀟灑，洛子商在心裡下了決定，無論發生什麼變數，都要與白衣共進退。
。。。。。。。。。。。。。。。。。。。。
秋陽煦煦，清風颯颯，玉籬園幽靜如世外，石桌上，憶秋年與風之痕正悠哉的喝著茶。
「風仔，你有聽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嗎？」喝了口茶，憶秋年漫不經心的問著。
「聽過，你是想念洛子商了嗎？」提起水壺，重新倒入熱水，風之痕專心的泡茶。
「沒有，幾天前才見過而已，哪來的想念，只是這裏是玉籬園，通常都是商兒泡茶給我喝，好久沒喝到了，挺想念的。」
「意思是我泡的茶不如洛子商泡的。」
「當然不是，唉，你別跟我打馬虎，那天的情況你也清楚，妖后都去魔劍道攪局了，真不知道那個小子有沒有辦法應付。」妖后的心機比誅天還精明，誰能猜得透她心裏打的是什麼主意。
「妖后不是那種衝動的人，她不看誅天的面子，至少還會顧慮我們。」這算是一種三方的互相牽制，在魔劍道裏，不管是誰先動手，都會有顧忌，除非是誅天與妖后互謀而聯手。
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個洛子商的存在與否，對妖后的影響不大，不值得她費心的。
「拐走一個白衣劍少，誅天不氣的抓狂才怪，我們說好的，我出一個徒弟去拐人，你就要負責擺平誅天。」憶秋年想了又想，這件事怎麼算都覺得是他的商兒比較吃虧。
「放心，我會斟酌的。」風之痕明白，洛子商是憶秋年的寶貝徒弟，若不是念在自己與他的情份上，他也不會讓洛子商去魔劍道冒這個險，所以，洛子商的安危決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安靜之間，一股陌生的氣息出現在玉籬園——
風之痕放下手中的茶杯，卻沒有採取任何戒備的舉動，憶秋年仍悠閒的喝著茶，氣定神閒的等待不速之客的到來。
須臾之後，一位軽靈秀美的女子悄然的出現在玉籬園。
「我終於找到兩位前輩了。」女子聲音輕柔，語意裏掩不住的欣喜。
「喲，跑來這裏找我們兩個，妳可真是神機妙算啊。」一般人都會往孤獨峰或是步雲崖裏找，鮮少會到玉籬園來找他們兩人。
「不瞞前輩，我是去過了步雲崖和孤獨峰之後，才找來這裏的。」女子據實以告。
「哦，風仔，她是來找你的。」憶秋年摸摸鬍鬚，把情況留給風之痕。
女子沒有否認。
「找我何事？」風之痕眼光停在女子身上，未曾謀面的陌生之中，似乎有種重疊的熟悉感。
「我想向前輩請教有關於白衣的事情。」女子娟秀的臉上淡淡的透出一股靈氣，與生而俱的冷靜氣質，從容得宜。
「嗯，白衣的事情！」為什麼要問白衣的事情。
這番話觸動了風之痕的戒心，他帶著銳利的眼神，不動聲色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目光接觸之間，重疊的熟悉感越來越鮮明。
白衣的冷峻，白衣的傲然靈秀，還有白衣寒意如冰的藍色眼眸……
「前輩…」
「你的名字。」
「我本是鷲族公主月靈，現在化名為鷲默心，我是為了確定白衣的身分而來的。」女子毫無隱瞞的說清了自己過去與現在的身分，還有四處找尋風之痕的目的。
鷲族的月靈公主？
鷲族是不屬於中原的西漠民族，與中原武林沒有多大的往來，更何況，西疆與鷲族之間因為一次的陰謀內亂，王族與子民幾乎已滅亡殆盡。
「白衣是我的徒弟，妳應該知道。」風之痕並不排斥這個化名為鷲默心的月靈公主，因為，他已經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她身上有著與白衣相似的異族氣息。
「是，我明白。」如果妳有其他不良的陰謀目的，而要算計白衣，我不會輕饒妳的。
月靈公主十分明白風之痕對她的警告提醒。
「那妳說明來意吧。」風之痕有預感，這是一個所料未及的變數。
本文於 修改第 13 次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517&aid=1400236
本城市首頁
等級：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