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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端春秋(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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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胤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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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商睡意乍醒的凝視著眼前的白衣,腦子裏還在反覆的思索著白衣的話,也許,這突然之間,他不是很明白這話裡所傳達的意思,可是,心卻能很微妙的感覺到白衣有些不同的改變。
白衣一向寡言,說出口的話就是出自肺腑,言無虛言。
洛子商當然不會懷疑白衣說的話,只是,這寥寥的兩句話,慢慢的被自己解讀開來,當真就如同自己所想的嗎?
「我剛醒,你說的話,我是聽見了,但是,有點模糊,你可不可以靠近一點,再說一次。」努力的克制著心裏的悸動,洛子商想要聽見白衣更明確的表達。
「我……」再說一次,是要自己說些什麼呢?又該怎麼說呢?
白衣忽然的想起了在養心湖邊撿到的東西,現在就被自己藏在衣襟裡,心就開始慌張了。
是一種近情情怯的感覺,讓白衣感到心慌。
「不說,那我要睡了。」洛子商也不急著追問,拾起落地的被子,打了個哈欠,擺明的就是要倒回床上去睡回頭覺。
他有耐性陪白衣耗,反正,也都慣了。
『是故意的嗎?』洛子商的舉動讓白衣有這樣的想法。
若是在以往,洛子商一定會耐心的等,慢慢的引導著,讓他把想說的話話出來。
不過,現在的情形白衣也願意接受,如果這就是洛子商給他的回應,一種只屬於他給他的……
那麼,白衣可以容許洛子商這樣的捉弄自己,只容許他一個。
心裡有了主意,白衣很快的跟向前去,抬手的就要拉住洛子商,豈知,洛子商身形忽轉,拾在手中的薄被一揚,如天網一般的罩向了白衣。
白衣的警覺性本就很敏銳,要應付這種突發狀況,也是綽綽有餘,輕而易舉,只是,對象是洛子商,情形就不同了。
這是洛子商故意設下的局,他自然就能預料到白衣會有什麼樣的舉動。
「你被騙了。」看見白衣如自己所料的想出手來撥開被子,洛子商心裏就得意了起來。
什麼意思?
思索間,白衣的右手才剛碰到被子,左手就不及防備的讓洛子商拉個正著,緊接著覆蓋而下的被子,完完全全的將兩人的身子掩藏在其中,掩藏在沒有方位的空間裡。
白衣並沒有掙動,就任由著洛子商握着,直到洛子商的另外一隻手,已經完全的控制著他的行動,白衣才反射性的掙著。
不是因為洛子商的鉗制而掙,而是因為不習慣的感覺而想要掙開。
「洛子商……!」
沒能掙開,白衣只能不由自主的隨著洛子商的移動而移動,腳步凌亂的讓他幾乎要站不住了。
混亂中,就在白衣的身子被床沿絆倒的同時,洛子商放輕了對白衣的鉗制,順勢的偃下身子,雙手撐在白衣肩膀的兩側,居高臨下的瞧著白衣。
「我讓你心煩意亂了嗎,為什麼?」明明就告訴自己要放棄的,不再用自己的感情讓白衣為難,可是,現在面對著白衣幾句言語的挑動,還是讓洛子商放不下的心情又隨之的浮動了起來。
這樣一再重覆的執著讓洛子商覺得有點悲哀,這感情是自己的,而自己卻不能依照自己的意念去控制它,想灑脫一點都很難。
「洛子商!」白衣驚訝的看著洛子商眼裡的悲傷,毫不掩飾的悲傷。
他從不會讓他看見的,即使洛子商明白自己被傷害了,也從不會在他的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你就只會一直喊我的名字,什麼都不說,你總是可以說那些話來讓我傷心,就是不願意說一些話來讓我好過一些嗎?」牽起嘴角的笑了,無論面對什麼轉變,洛子商就是無法冷著一個表情的對待白衣。
「我很害怕再傷害到你。」白衣根本掌握不住自己愛恨轉變之間的感情,他可以不受控制的藉著某種理由去恨洛子商,卻無法在了解洛子商之後,坦然的去接受洛子商的一切。
白衣始終都不知道該怎麼對待自己喜歡的人,去表達自己的感情,對風之痕如此,對黑衣如此,對洛子商也一樣。
「該傷的都已經傷了,現在只要你一句話,我可以不計前嫌,與你和好如初。」他與白衣之間的感情越纏越亂,越亂越傷,洛子商想要快刀亂麻的讓他與白衣之間有個了斷。
對白衣,洛子商明白自己是陷的深了,非得要白衣狠狠的推開自己,才能甘心放手。
「我覺得,你讓我的心好亂。」直直的看著洛子商,白衣觀察著,觀察著自己的話,讓洛子商有什麼樣的表情。
「然後呢?」洛子商不動聲色的問。
「我不想再傷害到你。」越想說,越顯得口拙。
「說過了。」洛子商提醒著。
「我的心……就與你寫的那些詩詞一樣。」情急,就搬出別人的東西來說了,白衣的腦子裡,著實的想不出其他的話可以說的。
「啊……」天外飛來的一句話,讓洛子商的表情完全呆滯。
「是我在養心湖邊撿到的。」白衣不自然的避開洛子商的目光。
「是嗎……」想起那些字,讓洛子商覺得臉上熱了起來。
這就是讓白衣改變的原因嗎?自己隨心所寫的詩詞,白衣他全都看見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轉變。
這是意味著,白衣接受自己了嗎!
洛子商凝視著白衣,深深的、巨細靡遺的。
霜雪若似白衣的容顏,那麼,初晴融落的晶瑩,就是白衣深藏的情感。
終於看見了!
「白衣,我的…白衣……」眉宇之間歛去了平日的玩世不拘,洛子商情不自禁的低下頭,輕輕的蹭著白衣的臉龐,耳朵貼近的地方,清楚的感覺著白衣的體溫,還有呼吸的聲音,輕微低促。
放低身子,洛子商禁不住的蹭了又蹭。
烏黑的髮絲不停的滑落,輕輕柔柔的蹭在自己的臉上、脖子上。
對白衣而言,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接觸,從自己有生命、感覺以來,就沒有誰可以這樣的靠近自己,以這麼親密的方式。
白衣靜靜的任由著洛子商,緩慢的、試著卸下了自己的心防。
因為明白洛子商的心,所以白衣可以接受;因為是洛子商,所以白衣願意改變,還有,順從自己的感覺。
洛子商的心一直很溫暖,像他現在給自己的溫度一樣。
當溫溫的氣息從耳邊移動,流連不去的徘徊在頸邊、鎖骨上,白衣忍不住的縮著肩膀,雙手反射性的按上了洛子商的腰,不知所措。
「別怕。」洛子商再次的停留在白衣的耳邊。
不是害怕。
白衣搖著頭,轉過臉輕輕的摩挲著洛子商的髮,很乾淨的味道,柔柔的,還有那種癢癢的感覺,讓白衣瞇起了眼睛……
「哈啾~」
毫無預警的,一股氣息突然的鑽進耳朵裡,教洛子商嚇一跳的撐起身子,顧不了滑落的被子,趕緊的揉著被弄得又癢又麻的耳朵。
「你的…頭髮……」沒遇過這種情況,白衣吶吶無語的接不下話。
「怎麼……你與黑衣都一個樣。」情潮忽斷,洛子商回想著自己方才的舉動,心裏一陣的難為情,隨口的就找了個話題來打圓場。
不過,顯然是找錯了話題。
白衣眼神一黯,想起了自己在養心湖看見的情景。
還記得那一次在月光下,黑衣故意說出的那一番話。
『我一向是很直接的,喜歡的,就不會退縮,更不會放手。』
當時的洛子商也許不懂這話裏的意思,會認為那只是黑衣的無理取鬧,可是,白衣是明白的,明白黑衣的話裏有意,也明白黑衣對洛子商開始滋長的情愫。
他的皇弟,對洛子商超乎常理的容忍與關心,就是最直接的感情。
白衣不是小心眼又善妒的人,只是,明明就知道黑衣對洛子商的心意,他又怎麼能夠對自己看見的情景沒有任何的感覺呢?
他不想為了洛子商而對黑衣存有芥蒂,但是,他的心胸沒有寬大到可以完全的不在意。
他不是那種虛偽的聖人。
「白衣。」發覺到白衣的神情有異,洛子商擔心的低下身子去探視,卻突然覺得腰間被一股力量環住,眼前一陣的乾坤顛倒,已經結結實實的躺在床上,被白衣困在雙臂之間。
「白衣。」是不是自己的行為太忘情了,所以,白衣惱了?
「洛子商,我的…洛子商。」相同的一句宣示,白衣說的堅定無比。
如果,他可以是洛子商的白衣,那,洛子商是不是就可以是〝白衣的洛子商〞。
「你學我的話。」語言不是白衣習慣的東西,對於這寥寥幾句,洛子商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點了點頭,白衣俯下身子,完完全全的將洛子商擁進懷裡,也將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了洛子商。
其他的事情,白衣不去想,也不想問。
就算是黑衣喜歡洛子商,又如何,那是黑衣的自由,不是他可以去控制的,也不是洛子商可以去改變的。
白衣只珍惜當下,珍惜他與洛子商之間的相許。
「這幾天,累嗎?」白衣也許體會不盡那種苦,但是,想起自己對洛子商說出的那些話,他還是會愧疚、心疼。
「身心俱疲。」知道自己壓著白衣的手,可是,洛子商真的想睡了,懶的動。
「對不起。」即使知道洛子商對他的包容,白衣還是想說這句話。
「嗯。」聽見了。
白衣,從我與你第一次相見開始,一直到現在,不管發生過什麼事,我都不曾怪過你。
洛子商,我明白,我都明白,就因為明白,所以,可以愛你。
。。。。。。。。。。。。。。。。。。。。
結束了臨花苑的聚會,黑衣心不在焉的辭別了妖后與權妃,腳步不由自主的來到了少子殿,但是,就在少子殿前,黑衣停下了急促的腳步,一反常態的沒有直接的闖進去,只是靜靜的站著。
『沒關係的,再過一陣子,我就要離開魔劍道了。』
黑衣突然的想起洛子商的話。
『魔物的氣燄令人退避三舍。』
『你怕嗎?』
『不怕,但是,如果你用這樣的感情對我的話,我怕我承受不起。』
這一番話,讓黑衣不得不壓抑著心裏的衝動,努力的克制著想見洛子商的欲望。
什麼是承受不起。
黑衣不得不承認自己被洛子商給控制了,就因為他的一句〝承受不起〞,改變了自己慣有的行為模式,改變了自己的脾氣,讓他只能呆呆的站在這裡。
洛子商就在少子殿裡,只要進去,他就能見到他了,可是,皇兄也在少子殿裏,黑衣不能預測自己會看見什麼,也許能見到洛子商,又或許,會看見皇兄與洛子商在一起。
不管是哪種情況,黑衣都無法預料自己會有什麼樣的舉止行動。
「可惡!」
他為什麼要顧慮洛子商,那傢伙又不會顧慮他的心情,那麼直接的話都說的出口,可是……
在養心湖的時候,當自己情不自禁的靠近洛子商,洛子商雖然驚訝,卻沒有馬上的推開自己,他其實是可以推開的,就算自己說了〝別動〞,他還是可以置之不理的推開自己。
可是,他沒有那麼做。
洛子商不也是很顧慮著自己的心情嗎?
黑衣的心,鬱悶極了。
什麼老天爺啊,對他可真是太照顧了,先是給他弄了一個白衣來當皇兄,現在又丟了一個洛子商來當朋友,全都是惹他討厭又心煩的那種型的。
朋友?!
『你與母皇一同回妖刀界吧。』
『想回去的時候,我就會回去。』
『如今,還有什麼值得你留在魔劍道的嗎?』
『沒有。』
「哼,那個是皇兄的寵物,才不是我的朋友。」
妖刀界的黑衣太子,不需要什麼朋友。
身上的血液就是他既定的宿命,不管是魔劍道或是妖刀界,他都是獨一無二的繼承者,魔父的雄心霸業,母皇的汲汲野心,難道他可以袖手旁觀嗎?
江湖多變,他不希望以後會遇到的對手是皇兄或是洛子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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