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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叉】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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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胤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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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門堡要幫忙捉拿夜叉的消息，在武林道上掀起一陣不小的風波，本來算是平靜的龍門堡，突然間多了許多名人豪客的造訪，當然，這其中也有些是江湖裏的九流之輩，趁機會來沾沾光。
段誛蒴是一堡之主，閱歷豐富，許多事情看在眼裡，心裏自然有數，他那收放自如的英雄氣度，遇高則高，遇低則低，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之間的被其折服，為其所使。
季寒影長年的與四海真君避居在山裏，江湖的事情，都只是略知ㄧ二而已，涉入不深，所以對於段誛蒴並不是很瞭解，不過，當日在書房裏一見，季寒影敏銳的直覺著段誛蒴的不簡單。
一個龍門堡的堡主，當然不簡單，但是，季寒影感覺的不簡單，不單是表面上武功高強、勢力強大的不簡單，而是段誛蒴這個人的不簡單。
有時候，英雄與梟雄只是一線之差，這是季寒影的一種直覺。
一大早的，凌曦出門去了，本來他要跟著去的，凌曦說不用，他只好閒散的躺在後院的水池邊曬曬太陽，吹吹風，順便幫凌曦曬草藥。
頭上的陽光慢慢移動著，已經是巳時，季寒影想起凌曦交代他的話，懶懶的支起身子，準備將曬過的草藥收起來。
一手拉著竹籃，一手撿著草藥，季寒影覺得自己是從師父那個坑，跳到凌曦這個坑來了，以前，師父要他幫忙曬草藥，他都偷偷的溜出去，現在，卻還要幫著凌曦曬草藥！！
認命的工作著，耳邊卻警覺的感覺到另一個人的接近。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充滿敵意的聲音。
季寒影緩緩的站起來，小心翼翼的打量起眼前不是很友善的綠衣少年。
「這裡是龍門堡，不是外人能隨意進出的，你到底是誰？」
「我是凌曦的朋友。」這個人又是誰啊？
「我哥的朋友！」來者正是段渢揚。
他怎麼也不相信眼前這個不速之客的說詞，他從來就不曾聽凌曦提起過他有什麼朋友，而且，凌曦一向是獨來獨往，並不喜歡與他人結交的。
我哥……
也就是說，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少年，是凌曦的弟弟！！
「是我哥讓你留在這裡的嗎！」依舊是質疑的語氣，很明顯的，段渢揚不太相信季寒影的說詞。
「在下季寒影，是凌曦的朋友，段堡主的客人，暫時借住於此，不知閣下聽明白了嗎？」龍門堡既然戒備森嚴，能這樣悠哉的待在這裡的人，不是朋友，也是客人，季寒影不明白這少年為何這般的咄咄逼人。
「季寒影？沒聽我哥提過。」看看季寒影手上的竹籃，地上的草藥，段渢揚心裏酸酸的。
「我也沒聽凌曦說過他有一個弟弟。」季寒影回了一句，低下身子，繼續收拾還在曬太陽的草藥。
這動作很平常，看在段渢揚的眼裏，像是一種故意的挑臖，讓他的心更酸了。
尤其是那一句〝沒聽凌曦說過他有一個弟弟〞，更讓段渢揚火大。
「為什麼你要幫我哥弄這些東西！」理智只剩下一半了，段渢揚一伸手的搶過竹籃，一臉不甘心的瞧著季寒影。
這些事情，他想幫凌曦哥做，凌曦哥都不要，現在卻讓一個陌生人做。
他這個弟弟，竟比不上一個外人！
「你別過分了。」凌曦的這個弟弟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就是過分。」段渢揚拿著竹籃子就要走人，轉過身，看見了站在涼亭前面的凌曦。
凌曦身上披著藥袋，顯然是剛出診回來。
剛才的事情，的確是自己無理取鬧，但是，段渢揚一點也不想認什麼錯，看著凌曦，他只覺得心裡的委屈已經蓋過他所犯的錯了。
「一直不要我碰的事情，就這樣讓別人幫你做，弟弟倒是不如一個朋友了。」儘管自己一直很體諒凌曦是因為父親的舉動而跟他保持距離，但是，在此刻，段渢揚心裡滿滿的不能接受，有人就這樣輕易的靠近了他總是靠不近的哥哥。
段渢揚仍是氣惱。
「好好的草藥就這樣被你們糟蹋了。」像是沒看見什麼，也像是沒發生什麼事一樣，凌曦走過去，拿過段渢揚手上的竹籃，開始將地上的草藥撿進竹籃。
總是這樣沉默的對他。
段渢揚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凌曦也不會回答的，只會任著自己自言自語罷了。
「我們越來越不像兄弟了。」段渢揚無奈的說著，離開了後院。
從頭到尾，季寒影都是一頭霧水的迷糊，只是，從段渢揚離去前的一句話，讓他不是很確定的明白了一點段渢揚的心情。
「凌曦，你對你弟弟是不是太冷淡了。」雖然不清楚這兩兄弟之間是什麼情形，但是凌曦的態度讓季寒影覺得那個少年有點可憐。
「連草藥都照顧不好，你還敢說話。」將竹籃塞給季寒影，對於方才的事，不願多談。
「這又不全是我的錯，那小子……」不甘願的跟著凌曦進屋裏。
「別那樣喊他，他的名字是段渢揚，年紀不會比你小。」放下藥袋，凌曦整理著今天開過的藥帖子。
「騙人。」他那種個性，跟個毛躁的小子一樣。
「我跟他只差七個月。」凌曦饒富興趣的打量著季寒影的表情。
「……」呆滯的表情正顯示著季寒影的難以置信！
那小子竟然比他年長！！
「不介意多一個兄長吧？」
「當然介意，你是你，他是他，我可不想關係越扯越多。」
「不會的。」
「什麼意思？」
「……以後再說。」即時的停頓了一下，凌曦止住了話題。
有些話，凌曦還是不習慣同別人說，尤其是自己的私事，能與季寒影如此接近的一起生活，已經是他最大的改變了。
「哦，對了，龍門堡這幾天熱鬧了許多，我暗中注意了一下，出入的都是一些江湖裏的人，是發生了什麼事。」太過於熱鬧的情況，讓季寒影覺得有異。
「我父親他要幫助官府的人，緝拿夜叉。」
「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凌曦說的鎮定，季寒影的反應可就大了。
「我不清楚，我也是在客棧裏聽別人說的。」
「你爹也真是的，沒事來淌什麼混水，夜叉又不是非抓不可，抓不到反而更好呢。」季寒影心裏暗暗喊苦，多一個段誛蒴，以後的事情更複雜了。
「抓不到更好？因為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嗎。」
「那倒是其次，反正我就是覺得夜叉不是什麼壞人，否則我也不會……」在皇上面前保他……
警覺的停住話尾，季寒影尷尬的瞧著凌曦傻笑。
「不會怎樣？」凌曦直著眼神的問。
「不會這麼…替他說話，作官人欺壓百姓，換作是我，也會教訓他們的。」很快的將話轉過來，季寒影心虛的冒冷汗。
「話別說的這麼滿，平南王不好對付。」看出季寒影仍是有所隱瞞，凌曦不想追問，選擇等待，等著季寒影將能說的、該說的事情，說出來。
季寒影是這樣看待夜叉的，那自己真的能依照自己所想的來看待季寒影嗎？
本文於 修改第 19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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