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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叉】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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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胤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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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自在的生活了二十二年，季寒影終於體會到了所謂的一籌莫展、進退無路的動彈不得。
「什麼進展都沒有就搞成這樣！！」沮喪著自己的無能為力，癱成爛泥的腦子裡就是想不出一條可行之路。
在這裡讓凌曦照顧著休養了一陣，這幾天，季寒影曾想過該離開龍門堡，因為光呆在這裡，他什麼都不能做，只是，將整個事情慎重的往回頭想，就讓他猶豫的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凌曦讓自己在龍門堡裏養傷，這件事情肯定是沒人知曉，自己待的地方是後院，對龍門堡的內在形勢一點都不清楚，如果現在貿然的離開龍門堡，順利的話就沒事，若有個差錯，有可能被當成是侵入堡內的壞人追捕，打一場倒無妨，就怕自己大傷初癒，打輸了就很慘。
重要的是，不能連累到凌曦。
心想至此，季寒影決定還是別做那種沒把握的事才好，況且，離開這裡的他該落腳何處呢？又該從哪裡著手追查那些幫著平南王反叛人呢？目前唯一的線索就是一個玄武門的西門君而已。
玄武門的西門君，玄武門的西門君…
腦子裡突然的閃過一個念頭，雖然只是一個稍縱即逝的念頭，卻讓季寒影六神無主的心裏抓準了一個方向。
呵呵，算算時間，這個凌曦也快回來吃午飯了，自己得好好的與他商量一下。
心裏邊惦著這事情，肚子一邊咕咕的響著，在這樣雙重的盼望與等待之下，凌曦終於帶著吃的東西來了，時間比平常晚了許多。
「我好餓！」肚子餓可是很難抗拒食物當前的，心裏雖然有重要的事情，季寒影還是選擇拿起碗筷，挾菜扒飯的吃了起來，眼角瞄了瞄凌曦，卻見他只是端著碗，微微的發著呆。
「怎麼不吃？」季寒影都已經扒下了半碗飯，凌曦仍端著碗，連筷子都沒動的還是發呆。
「你倒吃的挺快的。」被季寒影一問，凌曦才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是你餓著我了，還說我吃的快！
這話在季寒影的嘴邊兜住了，沒說出口，因為這不是什麼非得要反駁的事情。
凌曦今天是反常的奇怪，他平時的個性是孤了點，卻不會像現在這般的失神，按理說，他有什麼心事是與自己不相干啦，可是，看在季寒影的眼裏，好奇心起，就是無法不去關心一下，好歹這個凌曦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嘛。
一頓安靜的午飯結束了，季寒影的眼睛跟著凌曦走進走出的身影轉了轉，等到他坐下，季寒影也在心底盤算好了要與凌曦商量的事情。
「我說，今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問，是季寒影一貫的作風。
「沒有。」不拖泥帶水的說話方式也是凌曦的習慣。
「可是…算了。」聽見凌曦的回答，季寒影馬上放棄繼續追問。
畢竟只是自己的一種感覺而已，感覺到凌曦〝似乎〞有心事，如果只憑著這種單方面的感覺而對凌曦追問不休，那自己不就跟那些三姑六婆差不多了，更何況，不管是有或是沒有，凌曦一旦回答沒有，就表示他什麼都不會說的。
「我記得你跟我問過夜叉的事情。」自然的收起前一刻的混亂，凌曦突然的問了一件教季寒影料都料不著的事。
「怪了，你怎麼會忽然提起這個？」上次提起夜叉的事情，凌曦連回應都懶，這會兒是拐到哪根筋的不對勁了？
「今早出門，聽見有人談著，想聽聽你的意見。」凌曦說的順其自然，沒什麼不妥的。
「意見？你也知道我是平南王府所要緝拿的刺客，那一晚救我的人是夜叉，暫且不去討論夜叉做了什麼事情，於情於理，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這就是敝人我的意見。」那一晚的情形，季寒影仍有保留，不想說的太多，不能說的太盡。
「救命恩人…也該算上我一份吧？」凌曦意有所指的看著季寒影。
「臉皮厚的你也該算上一份。」想起上回被捉弄了，心裏還不甘。
挪挪椅子，季寒影身子一斜的靠在桌上，打定主意的不與凌曦再談夜叉的事。
「不談夜叉，那談一下你的事好了，為什麼要去行刺平南王呢？」堅持守口如瓶，不錯。
「凌曦，我不是同你說過了嗎，我只是夜探平南王府，沒有刺殺平南王！」這話可嚇了季寒影一跳，這裡是龍門堡，萬一讓哪個人聽見了，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都是難以預料的。
「那你告訴我你夜探王府的目的。」看著眼前這個人的慌張，凌曦的態度堅持不變的鎮靜。
他們兩人，都曾不著痕跡的試探過彼此，能相安無事共處至今，不就是意味著他們兩人之間，在某些方面已經各自的達成了共識。
凌曦還不是很相信季寒影，但是，他必須相信自己的直覺而去相信季寒影，就如同季寒影要依賴著他自己的判斷，而相信凌曦一樣。
對他與季寒影來說，這是冒險的賭注，賭的是他與他的相識與相知。
「我要蒐查平南王謀反的證據。」季寒影眼神炯然無畏的與凌曦相對，豁出去的是自己的安危，還有他對凌曦試探過後的相信。
坦然交會的的眼神令凌曦一下子反應不過，並不全是因為季寒影的話，有一些為的是在心裏、腦海裡油然而起的那一股熟悉的感覺。
他想起曾在黑夜裏看著季寒影明亮如星的眼睛，眼神清淨似水，與此時一般無異。
「你是官府的人。」季寒影的回答讓他有了這樣的聯想，心裏直覺得可惜，官場是容易墮落性情的所在，腐情、腐心，腐至人性。
不是很明顯的，凌曦皺了眉，嫌惡。
「不是，我〝也〞討厭當官的，但我應人之託，承人之諾，不能無信，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很討厭平南王這個大奸王。」那掩飾的很不明顯的嫌惡仍是逃不過季寒影的眼睛。
「我們之間難得有共同點，但是，這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平南王在江湖上的耳線、眼線都不少。」凌曦緩下口氣，心裡的防備自然的少了幾分。
「呵呵…你變得不一樣了。」只是些微的改變，看進季寒影的眼裡就讓他忍不住的喜上心頭。
這凌曦像冰塊一樣，要溶開真是不容易。
「不懂你說什麼？」怎會不懂？凌曦是懂的，所以否認。
「哦，變笨了，那接下來的事情，我可以找你商量嗎？」故意裝傻吶，就算了吧，季寒影反而覺得這樣裝傻的凌曦很親近，是一種無矯情虛作的親近。
「應付你的事，綽綽有餘。」凌曦替自己倒杯茶，頗富興致的等著季寒影的下文。
「是嗎？話說自從凌少堡主你撿到了我，我除了吃，就是休息睡覺，哪兒都不能去，所以，我想請你給我一個身分，讓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龍門堡。」心裡既已打定了主意，季寒影話就說的明白直接，絲毫不拖泥帶水。
「離開不就行了，為什麼要留在龍門堡？」讓季寒影留下當然沒什麼不妥，只是，他想了解季寒影是抱持著何種想法而要留在龍門堡。
「呃…如果離開這裡，我找不到可以落腳的地方。」季寒影回答的是一半的實話，另外一半難以明說的實話就心虛的擱在心裡了。
如果不是非要必需的話，季寒影不喜歡編謊欺瞞。
「這樣啊…嗯…那你當我的僕人好了。」深思熟慮了一番，凌曦〝勉強〞的當起季寒影的主人。
「僕人！！你想都別想。」這兩個字讓季寒影右腳一抬的踩到椅子上去，差點就粗魯的爬上桌子，伸出手去掐住凌曦的脖子。
「你不喜歡當僕人。」
「誰會喜歡！！」
「那…書僮呢？」
「我不像書僮。」
「不然，當我的護衛好了。」
「護衛？凌少堡主哪裡需要別人來保護你？」
「去深山裏採藥的時候，常會遇上大貓，我想你可以保護我。」
「別說笑話了，龍門堡的少堡主不會武功嗎，我不幹。」他才不要像個無用的小嘍囉一樣的跟在凌曦的身邊，就像是那種大少爺出門會帶著的跟屁蟲，裝派頭用的。
「我的確是不會武功。」
什麼？不會武功！？
「騙人？」季寒影瞠著一雙驚訝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凌曦。
「龍門堡裏人人皆知，無須騙你。」凌曦淡淡的說著，還悠然的喝完茶杯裡的茶。
「這，當護衛也不是不好，可是，感覺就是不自在，不自由。」護衛的感覺聽起來還不是跟僕人、書僮差不多，這凌曦站著的話，自己可以坐著嗎？出個門還得經過許可，搞不好龍門堡一多事，自己還會被派去守門口哩。
「季大俠，你不是女人，不能讓你當我的妻子，所以，我們就義結金蘭當兄弟，我想不出其他的了。」說這話的當時，凌曦是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不過，直直的盯住季寒影的眼神裏，強烈的傳達出一個訊息…
『不許再有意見！！』
「凌公子說的是，四海之內皆兄弟，只是還沒請問…」
「二十四。」
「凌…凌大哥。」
「以茶代酒。」凌曦遞過酙好茶的杯子。
「義結金蘭。」季寒影爽快的舉杯相應。
一聲杯響，兩心皆同，情比手足，義如雲天。
。。。。。。。。。。。。。。。。。。。。
隔天早上，凌曦帶著季寒影去見段誛朔。
「季寒影？」在書房裏，段誛蒴精銳的眼神停留在季寒影的身上，不著痕跡的的打量了一下，隨即轉向一旁的凌曦。
對於凌曦的一舉一動，他幾乎不過問，卻不是不注意，這個義結金蘭的兄弟是什麼時候來到龍門堡的，竟然沒人知情。
「既是凌曦的兄弟，就是龍門堡的貴客，近日龍門堡事多，若有怠慢之處，還請包涵。」一堡之主的歷練與修養，進退之間，展露得宜。
「段堡主言重了，突然造訪是季寒影的失禮，打擾之處，望請海涵。」龍門堡段誛蒴的大名，季寒影是如雷貫耳，卻無緣見其面，如今面對著面，自己都禁不住的為他的磅穩如山所懾服。
「少侠好說，京城地廣人雜，你初來乍到總有諸多不便，不嫌棄的話，就讓凌曦略盡地主之誼，代龍門堡招待少侠。」段誛蒴說話的當時，眼光緩慢且自然的落在凌曦與季寒影臉上。
似乎找不到什麼不對勁是符合自己感覺到的不對勁。
「晚輩謝過堡主。」
「凌曦，你帶季少侠去客房休息。」
「是。」
段誛蒴不會相信凌曦與季寒影是因為一見如故，而義結金蘭的，當然也不相信季寒影是為了遊賞京城的風景，而選擇留在龍門堡叨擾。
凌曦不是傻瓜，不好騙，也不會不懂，卻裝佯作傻的順著季寒影，甚至配合，所以，他何不順手推舟一番，靜觀其變。
有些事情是要順著對手所佈下的局去走，然後，反方向的找出藏在裡頭的真相。
。。。。。。。。。。。。。。。。。。。。
凌曦帶著季寒影來到後院的客房，是最後面的一間，開了房門出去，走過涼亭假山池塘，就是凌曦住的地方。
「整理的真乾淨。」客房樸素而雅淨，窗外有桂樹，推開窗的時候，連窗欞都少有灰塵，簡單的書桌上還有文房四寶。
季寒影與凌曦剛坐下，堡裏的ㄚ頭就送來剛沏好的茶，順道端來了梳洗的東西。
「待在這裡並不是一定的安全，自己要機靈一點。」父親不會完全沒有懷疑的，只是不問罷了。
他是他名義上的兒子，從小就生活在他身邊，也許不是很親近，多多少少都比別人了解父親的行事作風，這樣反常的順利不是真正的順利，而是往後波濤暗湧的前兆。
「怕被我拖下水嗎？」季寒影打趣的說。
段誛蒴是個不簡單的人物，難預料日後會不會有事情與他牽扯上。
「誰會被誰拖下水…很難說。」該做別的事了，已經拖延了一天的時間，他得趕快去幫吳大嬸抓藥。
「凌曦，話說明白再走。」又來了，每次就喜歡神祕兮兮的丟下幾句話，然後留給別人去猜。
緩緩的走向門前，凌曦不打算為自己的話做任何的說明，然而，有一件事情卻一直緊緊的放在他的心裏，無法釋懷。
「季寒影，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不是官府的人嗎？」是與不是，他想要的是季寒影坦誠的回答。
「當然不是，我上次不是說過了嗎！」凌曦怎麼會如此在意這個呢？
不過，跟皇帝結拜算不算是官府的人呢！
「是嗎…」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兄弟之情，可不是權宜之計，是真心的。
本文於 修改第 2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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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胤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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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容 你好
不能說段堡主很有心機，他畢竟是老江湖，想的比較深，比較周詳
季寒影算不算是官府的人？？
你和某人一樣，都很關心這個問題，皇帝都封過他了，應該算是吧？不過季寒影自己可不認為他是在為官府做事哦！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517&aid=1170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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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d9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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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這個段堡主的心機粉深哦，季寒影可得小心了......
不過，也不能這樣說啦，他們這兩個小子，還不是一樣^^bb
季寒影應該算是官府的人吧，皇帝不是封過他了嗎，被凌曦知道的話會怎樣啊0___0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517&aid=1164286
還是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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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胤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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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uh 你好
我想那是你一次看兩篇的錯覺吧，在下初行我貼文的速度一點也沒變快，應該說是寫文的速度沒變快=_=
段誛蒴對待凌曦與段渢揚的態度明顯的不同，自然會有跨不過的距離，再加上一些事情上的理念不同，自然就疏遠了，這些細節，段渢揚是不能明白的
被你一提，我才注意到，十一章裏沒有季寒影
沒關係啦，有寫就好了，不用每篇都出現....
你的那樣這樣是怎樣，我想季寒影不是那種甘於被擺佈的人
你打消念頭吧^_^bbbb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517&aid=1162099
當兄弟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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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u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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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行安安
好久不見^^
剛剛一次將兩篇看過了，真過癮，因為你貼文的速度比較快了..bbb
在看段渢揚那一段，真覺得段渢揚是一個天真的少年，和凌曦完全的不同，很信賴自己的爹，就體會不到凌曦與段誛蒴之間存在的心結
第二篇裡就看到季寒影了，如果他要當凌曦的僕人，我一定舉雙手贊成，那樣當主人的就可以那樣這樣的欺負他了^////^
不過，當兄弟也好啦，可以多親近親近了^0^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517&aid=1161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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