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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裏臥龍】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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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候．戀人】第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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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胤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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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陣子，這下可真正的休息了。
意識慢慢的清醒，竄入鼻子裏的藥水味，讓雲海很快的明白自己現在的情況。
有點沉重的轉著腦袋，窗外一片的漆黑，時間不明，身上還未退盡的麻醉藥，讓雲海無力再去看掛在床頭上方的時鐘，病房裏很安靜，聽得見護士推著醫療輪車的聲音，偶爾還會聽見淺淺的腳步聲。
看著漆黑的窗子，雲海的心情竟然出乎意外的平靜。
距離第一次的手術已經一年多的時間，傷口再一次的治療，他的心情卻已經隨著現實調整的差不多了。
那天的複診，醫生說可以換掉放在小腿裏的鐵片了，雲海不知道為什麼的，突然的就問了一句：可以正常走路嗎？
醫生沒說話，一旁的雲霞看看醫生，看看雲海，連聲音都沒有，診療室裏一片的靜默。
「當然可以正常走路，你不是走了一年多了嗎？」握筆的手流利的在病歷表上寫著看一大串看不懂的英文字，醫生的表情不像是說謊話。
「是啊，都走了一年多了，當時醫生是跟我保證說不用坐輪椅，拿拐杖的，您開刀的技術真好。」
「當然！」
人有時候要懂得惜福、知足的。
今天自己被推入手術房的時候，他就不斷的告訴自己，什麼都無所謂，只要還能走路，就是最好的結果。
麻醉藥的效果漸漸的退去，雲海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從小腿的傷口上傳來的痛楚，而且是隨著麻醉藥的消失而越明顯的痛。
空間不大的單人病房裏，沒有雲霞的影子，也就是說，想做什麼事情都要靠自己了。
這是第二次的開刀，什麼事情該小心，雲海清楚的很，所以，他小心翼翼的不去移動到自己剛開完刀的右腳，然後，再運用兩隻已經恢復了知覺的手，慢慢的撐起自己的身子。
哦，對了，還要注意著正在注射的點滴。
好不容易撐起來了，雲海已經累的氣喘如牛了。
休息了一會兒，病房的門輕輕的被人推開，進來的雲霞訝異的看著坐在病床上的雲海。
「哥，你是怎麼起來的！」將手中的清粥小菜放好，雲霞蹲在床尾，趕緊將床墊捲起來，讓雲海靠著。
「就這樣起來的啊，躺的我的背都麻了，不移動一下很難受。」雲海騰出沒有注射點滴的左手，輕輕的拍著發麻的背。
「你也等我來再起來嘛，從進手術房到現在，你都躺了五個多小時了，不麻才怪。」被注射了麻醉藥，沒知覺的不能動，更不可能會翻身，會麻是正常的現象。
幫雲海調整好位置，雲霞將剛買來的晚餐放進碗裏，遞給雲海。
「醫生有沒有說什麼？」總覺得腦子還昏昏的，這讓雲海不太有食慾，喝了幾口粥，就將碗放回桌上了。
「沒有，只是要你多休息，恢復體力，哥，你怎麼都沒吃？」雲霞擔心的問。
「麻藥剛退，實在沒什麼食慾，醫生有說什時候可以出院嗎？」
「…哥，你下午三點開刀，現在才剛醒來，就想著要出院，你至少要等醫生來做手術後的複診，再問這個問題吧！」三兩下的把一碗粥吃完，雲霞馬上又添了一碗。
「我只是順口問一下而已，又沒有說要馬上出院，今天你也累了，回家去休息，不用留下來陪我。」跟著在醫院折騰了一天，他的妹妹也夠累的了。
「不行，我怎麼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這裡晚上有值班醫生、護士，我這個開完刀就沒事了，又不是什麼重大疾病。」
「可是，你上廁所不方便。」
「有柺杖可以用。」
「可是，我不放心嘛。」
「小霞，開個刀而已，不要弄得兩個人都這麼累，乖，等一下就回去休息。」
「…，好。」誰叫她一向就很乖。
在哥哥面前……
在一句〝好〞之後，雲霞等雲海吃完了粥，看他拄著柺杖進浴室簡單的清洗，等點滴滴完了，才回店裡去。
牆上的時鐘已經九點四十二分了，雲海關了燈，拉好被子，很快的又睡著了。
。。。。。。。。。。。。。。。。。。。
醫院裏醫生巡房的時間是早上七點半開始，雲海依照著自己的生理時鐘，在七點左右就醒了，當他緩慢的完成刷牙洗臉的動作，從浴室拐出來的時候，醫生正好進來了。
量了體溫，看了傷口，醫生只問了一句〝有哪裡不舒服嗎？〞，雲海回答〝沒有〞，醫生在病歷表上一陣的寫、寫、寫…然後走了。
「醫生，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醫生忙碌的背影消失在門後，雲海的話也來不及問。
閒閒的坐在病床上，坐的肚子餓了，他那個可愛的妹妹卻沒有帶早餐來，更糟的是，護士來打上點滴，他哪裡都不能去。
現在只能等著了，而這一等，讓他等到了將近十點，雲霞才匆匆忙忙的帶食物來。
「對不起啦，我睡過頭了。」
「沒關係。」看見她妹妹那一頭翹的可愛的頭髮，他可以想像她起床的時候，那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
「傷口會很痛嗎？」她記得上一次，哥哥痛的臉色發白，是醫生發現了，才幫他注射止痛劑。
「不會，這次又不像上次那麼嚴重，我想很快就能出院了。」
「醫生說的。」
「是我自己覺得的。」
「哥，你別鬧了，這種事情可不是靠感覺來決定的，反正，只要醫生沒說出院，你就不能出院。」雲霞比雲海還緊張。
「好。」自己的妹妹自己最了解，雲海十分清楚雲霞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心。
他與她是兄妹，兄妹是一種血緣的牽繫，不應該是牽絆，雲霞已經長大了，就該有屬於自己的未來，自己的生活。
男人與女人，是以不同的關係生活在一起，但是不管是哪一種關係，終究有分開的時候，只有一種關係是可以真正的永遠生活在一起，甚至延續著屬於自己的血緣。
雲霞需要有自己的家庭，他可以永遠是雲霞的哥哥，卻不能自私的永遠的留著她。
「對了，天詳最近怎麼都沒來找妳？」他還是想跟妹妹提一下。
「他工作忙，我又沒空跟他逛街約會，頂多講一講電話，我們又不是小孩子談戀愛，不用整天膩在一起的。」說著說著，又將肉鬆往雲海的碗裏倒。
「他有沒有…你們有想過以後的事嗎？」
「什麼以後的事？」
「就是…成家立業的事。」說話的同時，雲海還抬眼去觀察著雲霞的反應，雲霞卻只是吃著飯，什麼話也沒說。
其實，這才是正常的反應，雲海與雲霞雖然感情融洽，無話不談，但是，每次一談到比較現實的問題，雲霞就會有技巧的避開，不然就是像現在這樣的不予回答。
「小霞…」
「哥，這種事情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更何況，我才二十五歲，你別老是要把我嫁出去，不喜歡我陪著你嗎？」捉著雲海的弱點，雲霞慣性的用撒嬌來轉移話題。
「當然不是。」
「那就好，我還想多過一過自己的生活。」
「可是，妳始終都要有自己的家庭，哥哥不想拖住妳。」
「哥，那是你自己的想法，我為什麼一定要嫁，政府有規定女孩子一定要嫁人嗎？」一聽見雲海用〝不想拖住妳〞這個字眼說話，脾氣不好的雲霞忍不住的生氣了。
她的哥哥了解她的想法，她又何嘗不了解哥哥的用心呢！
「小霞，如果你站在哥哥的立場來想這件事，妳就不會生氣了。」有誰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能有個好歸宿呢！
「你怎麼不站在我的立場想一想！」她真的能為了自己的好歸宿而丟下哥哥嗎？
彼此都太關心對方，彼此都想要為對方著想，事情終究還是沒有結果的又回到原點。
默默的收拾著碗筷，雲霞不說話，雲海也不知該怎麼挑話來說，病房裏充斥著令人難受的安靜。
『叩、叩。』
敲門的聲音適時的打破這種難耐的安靜。
「…怎麼是你？」會來這裡的除了醫生、護士，就是林天詳，雲霞怎麼也想不到會有其他人來探病，尤其是楊逢宇！
「怎麼不是我？！你們這倆兄妹可真難找。」楊逢宇笑笑的臉上好像隱隱的冒著青筋？？
「既然有時間來找我們，楊先生一定很閒囉，那我哥就麻煩你了，謝謝，感激不盡。」
「啊！！」楊逢宇的腦子裏還在消化這些話的意思，就看見雲霞收拾好東西的走人了。
現在是什麼情形？
「你和雲霞怎麼了？」楊逢宇感覺得到這兩兄妹之間不同於平常的怪異氣氛。
「嗯。」雲海一臉的苦笑，不知該從何說起。
「你真不夠朋友，都沒告訴我你要開刀的事。」攤攤雙手，他這一路匆匆忙忙的跑來，什麼探病的東西都沒帶。
「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這點讓雲海很想不通。
「幸虧我腦筋轉的快，跑去問小吃店的老闆娘，她忙的走不開，要我先來看看你，再向她報告，看來，你的情況不錯。」
「是啊，手術很順利。」說著，臉上還是苦笑，有點不自然。
「唉，你和雲霞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雲海根本不是一個擅於隱藏自己情緒的人。
「陪我出去曬曬太陽。」
「好。」
本文於 修改第 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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