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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端春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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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胤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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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理,洛子商是我留下來的,他的一切我自己會負責。」
白衣平靜的開口,自若而冷淡的神情一如往常,然而,這樣平靜的語氣卻讓人感受到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
「是。」收斂起護主時的強勢,劍理服從的應答著。
待在少子身旁已無數載,無論發生什麼事,他從不違逆少子給他的任何命令。
洛子商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一切。
白衣是聰明的,看著劍理心虛慌張的神情,不難猜測出劍理對自己說了什麼。
整件事情的導火線雖然是自己,但白衣與劍理之間的主僕關係,實在不是他人所能介入的。
摒退了劍理,白衣不發一語的回到房裏,洛子商想著劍理對自己說過的話,實在不無道理,心裡不禁盟起了應該離開的念頭。
「怎麼了?」進了屋,白衣不解的看著正望著自己的洛子商。
「劍理他是為了你好。」他只是一個護主心切的隨從,對自己其實並無惡意的。
「所以呢?」冷冽的藍眸微揚,寒冰似的緊鎖住洛子商的眼神。
「醫好了手,我就離開這裏,留著我,對你並沒有好處。」相反的,自己很可能成為白衣在魔劍道裏莫須有的負擔。
魔劍道裏的誅天是一個什麼樣的霸主,自己也是略有所知的。
「洛.子.商。」毫無預警的,白衣傾身靠近洛子商的耳邊,在看見洛子商眼底閃著不知所以的瞬間,雙手一拉,迅速的制住他急欲閃避的動作。
「記住,這裏是少子殿,一切由我作主,是好是壞,我自己會判斷,不用你來擔心。」漸漸的,不知道為什麼,白衣很不喜歡洛子商會有想著要離開這裏的念頭。
他是師尊給他的,至少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洛子商是屬於自己的…東西,而自己也有足夠的能力及權力保護屬於自己的東西。
「擔心?誰會替你擔心,我只是不想讓你為難。」這個白衣,他非得用這麼專制的態度來表達他的意見嗎?
真是,若不是我的另一隻手受傷了,你能這樣輕易的制著我嗎?
「放手!」洛子商掙著被白衣制住的雙手,白衣卻是捉弄似的怎麼也不放手。
倆人就像是賭氣似的像對方宣示著彼此的力量,誰也不願意向誰示弱,直到……
「…白衣…快放開…我的手…」急遽而來的痛楚讓洛子商瞬間白了一張臉。
他的手!自己竟然忘了洛子商受傷的右手!!
白衣趕緊鬆開自己緊握的手,洛子商反射性的就撫住已經痛的發麻的右手,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你是不是故意的?非得弄廢我的手才甘心。」忍著痛,洛子商捉狹似的質問著,語氣裏淘氣的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
默然的,白衣無從回答!
為什麼他總『要』惹的自己失去冷靜呢?或者該是說,為什麼他總『會』讓自己失去冷靜呢?
嘆了口氣,白衣取出懷裏的百年攝陽菓放在洛子商面前。
奇怪的東西?
洛子商好奇的打量著這顆比雞蛋還小,卻紅的像血的菓子,這血一般的鮮紅讓人看的有些驚心。
望了望白衣,又看看菓子,這顏色讓洛子商有些怕……
「百年攝陽菓又稱血陽菓,可以解淤通筋脈,快吃下去,否則你的手就真要廢了。」以為洛子商不信任他,白衣語氣裏略顯不悅,卻還是耐著性子的解說。
「是是…我吃就是了,多謝。」氣什麼啊,我有說不信任你嗎?
洛子商的心裏清楚的很,白衣為了這顆攝陽菓,肯定在北沙漠那種不是人能待的地方吃了不少苦。
白衣聽見洛子商對自己說那〝多謝〞二字,心裡頭一陣的茫然,完全不知該作如何的反應。
為什麼要謝呢?傷你的人是我,這謝字說的未免太奇怪了?
劍痞憶秋年!這憶秋年所教出來的徒弟,真的是教人猜不透的與眾不同。
停止對這攝陽菓的好奇,洛子商馬上將攝陽菓放進口中,才剛吃下去而已,一股香甜的味道像水一樣的滲入體內,洛子商還明顯的感覺到,全身的筋脈裏有一股暖流正緩緩的移動著。
洛子商坐上床舖盤腿運功,順勢將這股暖流導入自己的筋脈百穴。
一旁的白衣雖然擔心,卻不敢輕舉妄動,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反而害了洛子商,所以,他只是在一旁小心的察看著洛子商的情況。
就這麼小心翼翼的瞧著洛子商,瞧著他發白的臉漸漸的有血色…
瞧著他喜怒多變而倔強的表情,此時卻安靜的溫文儒雅……
瞧著他額頭上的汗珠慢慢的凝聚,順著臉頰緩慢滴落……
瞧著他閉起來的雙眼下,整齊而濃密的睫毛……
瞧著他…他……
思緒頓然停止,白衣錯愕的發現自己停留在洛子商臉上的視線。
為什麼?
白衣不明白心裏這股陌生的蠢動是什麼,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佔進他的心!
從來也沒想過,自己的心竟然還存著這樣的感情。
不是早該耗盡了嗎?
白衣冷然的別過頭,像是忽來之浪掩去一片沙地,退下以後,又是原來的無痕。
沒有了不該有的感情存在,一切都要像以往的一如往常。
風之痕,是他的師尊,就只能是師尊;一如洛子商,就只該是洛子商而已。
而自己呢?是魔劍道的少子也好,是風之痕的徒弟也罷,白衣也只是白衣罷了。
轉身摸上門扉,才正要拉開,身後卻聽見了洛子商喚著自己的聲音。
「白衣!」急促,清楚,略顯中氣不足。
遲疑了一下,放下手,白衣重新回到床前探視洛子商的情況。
「你…一點責任感都沒有,就這樣…留下我。」
無力的倚著床邊,洛子商原本蒼白的臉不正常的佈滿紅暈,一向清澈如星的眼眸顯的病懨懨的昏昏欲睡。
「怎麼會這樣。」探近洛子商的身子,像火一樣的溫度讓白衣著急的傻問著。
「你問我…我…我該問誰…」不是你採的菓子嗎…
最後的意識消失了,洛子商任著自己傾倒在白衣的懷裏。
炙熱的體溫即使是隔著兩人的衣服,仍像火燃燒似的傳了過來,撫著洛子商汗如雨落的臉,冷靜如白衣,此刻也慌了。
為什麼會這樣?醫書上壓根就沒有這一段的記載。
怎麼辦,這身上的熱像火一樣…像火一樣!!
腦中靈光一閃,白衣毫不遲疑的抱起洛子商,迅速的往平常沐浴的冷泉去。
用白玉砌成的浴池就在房間後方,池裏的水是風之痕替白衣用竹管引來的冷山泉,水涼如冰,是風之痕為增進白衣的功力而設的。
來到浴池旁,白衣再顧不得身上的衣裳,小心翼翼的抱著洛子商在池裏坐下,單手掬起一次又一次的冷泉,輕拭著那因高熱而暈紅的臉。
「師父…師父……」
昏迷中的囈語,洛子商忍受似的皺著眉頭,雙手摸索般的拉著了白衣的衣服,緊緊的揪住,痛苦的忍耐著。
『這就是自己要的嗎?』
白衣自嘲的想著,就因為自己一時的遷怒,而如此的去傷害一個不相干人!
師尊總是儘量的不傷害自己,即使在察覺了自己的心意之後,仍是不著痕跡的關心著自己。
可是,自己呢?
只為了求得解脫,輕賤自己的生死;只為了讓憶秋年傷心,輕斷了別人的生死。
「對不起!」白衣喃喃的說著,緊緊的摟住懷裏這無辜的人。
是對洛子商的歉意,還是對憶秋年,又或是對風之痕,連白衣自己都不清楚。
。。。。。。。。。。。。。。。。。。。。
醒來的時候,房裏昏暗不明的曳著一盞燭火,白衣的意識在瞬間清楚過來,急急的就往一旁的被子裏探去。
沒有!該在的人不見了!
管不著身上只穿著單衣,白衣匆匆的就想出去尋找,卻在門前驟然的停下了腳步。
為什麼要尋他呢?尋著了又如何?再留下他嗎?
自己又該為了什麼留下他呢?就以那『一個月之約』為理由嗎?
就如同自己妄想藉著師徒之情留住師尊風之痕一樣嗎!
白衣循著桌沿緩緩的坐下,掩不下的思緒再難讓自己的心能平靜的水過無痕了。
就靜靜的坐著,不知過了多久,昏暗漸明,房外曙光映上窗沿,白衣捻熄桌上的燭火,慣性的取過劍理替他整理好的衣物換上,站在銅鏡前看著恢復成魔劍道少子的自己。
忽然,目光所及,倒映在銅鏡裏的影像讓白衣心神倏然一震!
這倒映在銅鏡裏的,不就是洛子商掛在牆上的玉璃劍嗎?
『若是離開,他不可能忘下玉璃劍的,莫非…。』
心裏掠過一絲自己都未及察覺的冀盼,白衣想著可能與不可能的答案,腳下的步伐已不由自主的往門的方向移去。
推門而出,庭裏沒見著身影,白衣隨即穿過石欄小道,直接越進迴廊裏,本就安靜的長廊在此刻令白衣覺得心慌,像是預言著洛子商的不存在。
一步又一步,漸漸緩了腳步,然後停住了…
白衣按住心慌,任自己站在空蕩蕩的迴廊裏,凝神的聽著由遠漸近,似有似無的腳步聲。
轉角一閃,映入眼簾的一抹黑影,正是洛子商。
「啊!你…你在這裏做什麼?」
洛子商吃驚的看著白衣,他可沒料到白衣會醒的這麼早,而且還在這裡等他。
「我…!」做什麼呢?他能對洛子商說,自己是出來尋他的嗎?
白衣瞧著洛子商,什麼也說不出口。
「你是怎麼了?」這白衣又那裡犯古怪了?
肚子餓了就要吃東西,自己不過是去找些東西來填飽肚子而已,用得著這樣瞧著自己嗎?
更何況,昨天吃了那顆攝陽菓,將他折騰的半死,醒來的時候,這白衣將自己緊緊的摟在懷裏,他與他還有些衣衫不整…
一想到這裏,洛子商倏然的紅了臉,游移著目光,趕緊的避開白衣的眼眸。
眼神一直就不曾移開的白衣,自然是將洛子商的一舉一動全看進眼裏,微愣了一下,恍然大悟的跟著移開自己的眼光。
「若要繼續站在這裏的話,你請便,我要回房休息了。」這情形真覺得尷尬!
不過,蒼天還是挺照顧他的,沒讓白衣跟他一同醒來,也沒有讓自己掙脫的動作吵醒他,否則…
洛子商搖搖頭,心裏想著趕緊從白衣身旁逃開。
未料,白衣眼明手快的一攔,順勢的拉住洛子商的左手,迫著他回頭的對上自己。
「你到底是怎麼了?」洛子商窘著臉問。
他真的不懂,相處的時間越長,這個白衣就越變越奇怪。
「我以為你會離開…」所以心慌意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著急尋找的同時,白衣才明白,所謂的習慣孤獨只是一種自我防護,而這樣的防護卻在無意間的讓洛子商破壞了。
「離開?難道你…!」在找我嗎?
「你會守信吧?」別不聲不響的離去,至少在這一個月裏。
「當然,我現在人不就在你面前嗎?」為什麼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呢?那樣的孤獨,就像是初次見面時後的神情。
看見這樣的白衣,總是讓他心疼,雖然他有時專制的讓人生氣。
心裏也不願再多想什麼,洛子商伸出受傷初癒的右手,輕輕的將白衣擁住,撫慰似的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這樣的舉動讓白衣感到訝異,心裏竟陌生的感覺到所謂的溫暖。
為什麼洛子商總是能這樣無所求的對自己呢?
白衣緩慢的,不去碰觸到洛子商仍在復元的右手,小心翼翼的拉進彼此的距離,然後,結結實實的將洛子商鎖進自己的懷裏。
一個亂了心,一個多了心,友情?愛情?在兩人都不及思索下,曖昧的漫延開了。
『我與他之間會如何呢?』洛子商這麼想著。
自己是憶秋年的徒弟,玉籬園的主人,我是自由自在的,可是,白衣呢?
他是魔劍道的少子,無論如何都得不到屬於自己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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