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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叉】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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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胤顏
等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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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一個深夜,晉文王正與四海真君在御書房裏,下棋過招。

在四年前的某一天,兩人第一次在興國寺見面,當時的晉文王還只是個未受策封的皇子。

晉國的興國寺,每年都在雪盡春到的時間舉行固定的祈福慶典,除了百姓之外,一些達官顯要也會參與盛會,那年的晉賢王因為國事繁忙,無法抽身,便讓三皇子代他前往興國寺與民共襄大典。

繁文縟節的忙了一陣,好不容易完成了大典,三皇子讓隨身的護衛守在禪房的出入通道,自己一個人放鬆心情的閒遊在花園裏,剛巧看見了這個衣著樸實、慈眉善目的老人坐在亭子裏,對著下了一半的棋盤發呆,他一時興起的往椅子上一坐,開始楚河漢界,你來我往的下起了棋。

短短的一個下午,一老一少,棋逢敵手,相談甚歡,要回宮之時,他還興致勃勃的再與老者定下半月之約,再次對奕。

不過,老者並沒有答允。

「我們兩年後會再見面,到時候的你將是一位英明的君主。」
老者留下了令他驚訝的幾句話,從此沒了蹤影。

一直到他登基的那年,再度前往興國寺為民祈福,就在禪房花園的亭子裏,再度見到了已經擺好棋盤,等著他來下棋的老者。

就這樣,二十四歲的晉文王與七十三歲的四海真君,擺脫了君與民的禮束,成了忘年之交的好友。

歲月流轉,又過了幾年,兩人交情依舊。

「……」

「皇上,你的棋藝退步了。」將軍!第五盤了。

「真君果然厲害,朕的棋藝不精啊!」晉文王傻傻的笑著,不好意思的掩飾自己的不專心。

「是棋藝不精嗎?皇上是不是心裏有事?」明知道晉文王想掩飾的帶過,四海真君卻不配合的明知故問。

「啊…朕……」

「擔心我的徒弟嗎?」

「嗯,朕的確是不放心。」自那日送季寒影出皇宮,晉文王的心始終放不下的擔心著。

平南王的勢力何其大,自己卻讓季寒影一人單身與之周旋,晉文王覺得自己像是送羊入虎口的大罪人。

「哈哈~~,皇上真的不必太掛意,寒影他不是羊,而是一隻敏捷的獵豹,老虎要吃他的話,也不是容易的事。」自己的徒弟有幾分能耐,他是最清楚的。

「…真君,朕沒心情與你說笑。」怎麼這師徒兩都一樣,說起話來幽默的教人拿他們沒辦法。

「皇上,草民也不是與您說笑,寒影他會順利完成任務的,打打殺殺的,受傷是在所難免,受點苦之後,應該就可以化險為夷,死裏逢生了。」四海真君輕撫著鬍鬚,仍是一副悠哉的模樣。

「死裏逢生!!」這有點嚴重吧?
龍眼微瞇,晉文王的表情變的〝比較〞嚴肅,直瞧著眼前的四海真君,要他好好的、仔細的給個交代。

「所謂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會讓寒影幫助你,自然有我的道理,寒影他也許會有九死一生的劫難臨身,卻也因禍得福的有貴人相助,這其中的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不是我們可以改變的。」修道者雖能知天命,卻也得順天命而行。

「你是說,會有人幫助季賢弟渡過危險!」

「我有說嗎?」

「你說有貴人相助啊!」

「是嗎?」 「真君………」

「哈哈~~,皇上應該相信寒影的能力才是,凡事都有定數,順其自然就是最好的應對之道,請皇上再與草民下盤棋吧。」也不等晉文王應允與否,四海真君就興沖沖的排起棋盤了。

「真君就喜歡吊朕的胃口。」晉文王不甘心的一邊抱怨,一邊動手將自己的棋子排好。

「皇上,可別再心不在焉了。」

「哼,真君你才要小心,朕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應該已經脫離險境了吧?
明知道自己的徒弟有難,卻不能出手化解,該承受的血光之災是逃避不掉的,即使逃得了一次,也難逃下一次。

重要的是,真正該救季寒影的人,並不是當師父的自己,而是另有其人,他們倆人的相遇是命中註定,一種無從改變的宿命。

四海真君不清楚這究竟是福還是禍?
他縱然有觀星斗而知天命的修行,卻也掌握不定人與人之間,微妙難懂而深不可測的情感變化。

一切,才正要開始而已。


       。。。。。。。。。。。。。。。。。。。。


意識浮沉著,在好深好沉的黑暗裏,沒有任何感覺的昏迷,昏迷中感覺著痛苦卻清醒不來。
傷口上強烈的痛楚仍持續著,並沒有因為季寒影的昏迷而稍有減輕,相反的,就像是一種惡意的攻擊,讓季寒影不得休息。

動了動手指,季寒影靠著微弱的意識確定了自己仍活著,不想妥協的強掙著疲倦,要自己睜開眼來。

「…!」突來的光線將他的雙眼刺的反射性的閉了閉。
雖然是小小的反射動作,季寒影也挺欣慰的,至少讓他感覺到,這副連動一動都無力的身體,還有一部份是屬於自己能控制的。

光影朦朧中,季寒影不甚真實的感覺到有人影靠近自己。

「師…父…?」微弱的聲音,是一種企望的呼喚,卻艱難的令他的喉嚨粗澀的疼痛。

「醒了嗎?」

陌生的聲音!
努力的想點頭,可是,有…很大的困難!

「醒了就起來喝藥。」

喝藥?
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人扶了起來,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被移動的劇痛,痛的他一下子又清醒了不少。

「呃…痛……」原始的本能反應引導著季寒影伸手就向腰側上的痛源摸索過去。

「別動。」聲音裡有點不耐煩了。
男子扶住身體的手制止季寒影的舉動,另一手端著碗輕輕的碰觸著季寒影的唇,一股藥味撲鼻,季寒影順從的張嘴,溫熱的藥汁極緩慢的讓自己飲下。

「……」藥好苦,傷口好痛!!

「能喝下這些藥,大概死不了了。」輕移著季寒影的身子靠在床頭,男子轉身收拾桌上的東西。
平淡的語氣如風,與他的動作一樣。

隨著意識逐漸的清醒,適應光線的眼睛不再朦朧一片,看著這男子的背影,在昏迷之前的片段,忽然地竄進季寒影的腦子裏。

「你,是夜叉!」他記得,救他的人是夜叉!

「什麼夜叉,閣下還沒睡清醒嗎?」再端上一杯清茶,男子的語氣依然平淡的教人摸不見情緒。

「我…你…」季寒影真的是被眼前的情況攪亂了。
自己的確是為夜叉所救沒錯…

這男子,臉上沒戴著那副鬼魅的面具,俊朗的容顏瀟灑十足的好看,只是,緊抿的唇向下劃著一道冷漠的弧度。

『這個人大概不常笑吧?』季寒影如是的想著。

「想什麼?」男子瞧著季寒影問。

「是…是你救我的嗎?」這問題是有點蠢,不問,又不對勁。

「你說呢?」就這麼簡單的回答。

無言的接過茶杯,得不到答案的疑問一層一層的壓上心頭。
一口一口的喝完茶,季寒影忍不住懷疑的又瞧向男子。

男子倒也不介意,收了杯子,先幫季寒影把脈,又探探他的額頭,然後雙手環胸的往床沿一坐,等著季寒影問話。

「我記得在山洞裏是夜叉替我療傷的,他人呢?」腰間的傷口包紮的乾淨整齊,如果是夜叉帶著自己回這裏處理的,那這個人不就是…?!

「我沒看見什麼夜叉。」男子的回答教季寒影不解?

「那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因為我要出門,而你躺在我要出門的門口,所以我就順手撿你回來了。」就這麼簡單、明瞭的解說。

「撿回來…」瞬間垮下一張臉,季寒影不知道自己還要不要對那個夜叉心存感激?
我又不是貓呀狗的,那個夜叉竟然把他〝丟〞在別人家的門口!
這條命,真算是撿回來的!

「多謝閣下的舉手之勞,救了在下一命,請問這裏是什麼地方?」想要挪一個讓自己舒服一點的姿勢,可是尚虛弱的身子使不出什麼力氣,動了幾下,就是撐不直身子。

「龍門堡。」察覺到季寒影的不便,男子適時的伸手一扶,還隨手的將枕頭殿在腰後,減輕傷口的負擔。

「多謝,這裏是龍門堡,那敢問堡主段誛蒴是閣下什麼人!」也許是因為在平南王府看見了玄武門門主,所以季寒影對於龍門堡自然而然的有些敏感。

「是家父,那你呢?什麼名字。」男子反著問。

「在下季寒影。」

「凌曦。」

「段凌曦?」

「不,是姓『凌』,單名『曦』。」
他的名字就叫做『凌曦』。

本文於 修改第 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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