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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裏臥龍】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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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顏】之霽（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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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胤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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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日落，一個日出，循著環山的晨霧，冷非顏回到了雲眉棧。
美景依舊山如常，水也如常，不知那個教他牽心掛肚的人，是否也安好一如往常？
眼前所及的雲眉棧就只是幾步的距離，心有所思的猶豫卻牽制著冷非顏的腳步，令他進退不由己。
『前輩，拜託你，別讓臥雲傷心。』
拜託？我才要拜託你別拜託我替你做這種事，讓他傷心的人是你，卻要我來幫你收拾？
那我呢？誰來收拾我的心，誰能讓我不用傷心？
若說感情是一種輪迴，一種相互的償還，那…我究竟是欠了素續緣，還是欠了臥雲。
自己對臥雲的情是真的，無關與素續緣的爭強，也無關乎對素還真感情的好奇，純粹的就是他對臥雲的情。
只是，眼見著臥雲的執著，還有素續緣的情真，他能幸災樂禍的趁隙而入嗎？
「哈，我認了，就當是我自甘多情的懲戒吧！」
有朝一日，當自己不再是冷非顏的時候，誰欠誰，誰又該還誰，都與自己無關了。
念頭轉過，冷非顏也想透了，輕移步伐向雲眉棧走去。
素還真，我可以是你，但是，你卻不能是我，而我，卻又怎麼也代替不了素續緣。
「步懷真，我回來了。」
「看見了，沒空招呼你，想看臥雲的話就去吧，不過別煩他。」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搗著草藥，步懷真是半賭氣的不想理冷非顏。
那天，冷非顏就丟了一句話給他，匆匆的離開雲眉棧，等他進屋裏去，還見著臥雲幾乎傷透的神情，讓步懷真到現在還一頭霧水的有些悶氣。
「哎呀，前輩，不要為了劣者生氣，有損你俊俏的風采啊！」
「…冷非顏，你…！」這說話的方式，怎麼有點熟悉？
步懷真有些疑惑的盯著冷非顏走進屋裏的背影，不太確定的感覺如石投水一般，在心裏微微的擴散著。
。。。。。。。。。。。。。。。。。。。。
冷非顏進屋裏的時候，臥雲正在替斷了弦的琴換上新弦。
「……雁！」
一聲輕喚，瞬間僵硬了臥雲的動作，就要繫上的琴弦也脫手而出，劃著美麗的弧度，停留在另一端。
沒有人會這樣喚他的，除了那個人！
「冷非顏，你叫錯名字了。」看著這張與素還真一模一樣的容貌，總是太過於理智的頭腦還是壓制了閃過心裏的荒唐想法。
這個人是冷非顏，不是素還真！
「如果是冷非顏，當然不會這樣叫你，好友啊，你變傻了。」搖頭又皺眉的，這個有點不對勁的冷非顏，說話的語氣神態，五五半分之間的與素還真如出一轍的相似。
「這…怎麼可能…！！」這忽然間的轉變，奇妙的讓臥雲半信半疑的反應不過。
「耶，怎麼不可能，這軀體本來就是我的，難道我不能出來透透氣嗎？」收起手中的摺扇，〝素還真〞拉過琴弦，一纏一繞，彈指一撥，鏗鏘玲瓏的琴音輕輕的迴盪，盈盈於耳。
臥雲緩緩的站起身子，靠近了幾步，不甚相信的打量著。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又該如何懷疑，自他與素還真相識以來，他就很清楚這朵如真如幻的白蓮，從來就不是他能捉摸的。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除了這句話，臥雲找不到他能對素還真說的話。
「還不是為了你。」瞧見了臥雲左肩上的傷，看著臥雲的憔悴，素還真的表情裏毫不掩藏的是滿滿的不捨。
「為了我！我不是安好無恙的在你面前嗎？你應該什麼事都知道，我倒想請你想想辦法去救自己的兒子，殺人是要償命的。」江湖的爾虞我詐是很無情的，臥雲不想眼睜睜的看著素續緣，無辜的成為別人陰謀底下的犧牲品。
「臥雲啊，劣者也去希羅聖教找過他了。」素還真一臉委屈的替自己辯解，還從懷裡拿出一只玉珮，遞進臥雲的手裏。
「這是…！！」是素續緣的，是他總是隨身戴著的玉珮。
「他要我交給你。」其餘的就無需贅言，臥雲會懂的。
輕撫著刻在玉上的浮雲飛雁，臥雲靜靜的閉上雙眼，即使是單靠著觸感，他都可以分辨的出這是屬於誰的玉珮。
緊緊的將玉珮握在手中，這樣充實的感覺，竟然神奇的，一點一滴的，慢慢的撫平那股佔在心裏的不安。
「臥雲，你別再讓素續緣擔心，他不會希望你為了他而受到傷害的。」沒有誰會希望自己珍愛的人為了自己而受到傷害。
「素續緣他如何了？」臥雲還是掛念著素續緣的安危。
「你要好好的替他照顧那株〝雁來紅〞，我兒子說，他與你約定的事，他就一定會做到的。」腦子裏想起了素續緣急切又牽掛的樣子，就算是痛著心，〝素還真〞也要割捨與成全。
「他連這件事都告訴你了！」感覺到臉上微微的熱了，縱使是一向貫於戲謔打鬧的臥雲，面對感情的事，難免也會尷尬失措。
「誰叫你要做出那種事情，讓素續緣放心不下。」現在，在他面前的臥雲是一個最真實的臥雲，所有的情緒、表情，不掩飾的真實。
「阿哈，那是因為…素續緣……？！」一種不對勁的訊息突然閃進臥雲的心裏。
素續緣？
不動聲色的凝視著素還真，這突然而來的轉變本來就很可疑的。
順著自己抓到的線索去想，臥雲漸漸的明白了眼前的這個〝素還真〞，為了安撫自己，為了讓自己對素續緣放心，費盡心思的佈下這巧妙的局中局。
「你怎麼了？」臥雲突然不發一語的朝著他發呆，反敎素還真有些不知所措。
發現什麼了嗎？素還真覺得現在的自己是名副其實的〝作賊心虛〞！
「沒有，只是傷口有些疼。」臥雲隨意的扯了一個藉口，七上八下的心裏還在思索著，自己無憑據的猜測中，到底有幾分的真相。
「若是讓素續緣看見你現在的樣子，他不知道會多難過。」〝素還真〞話裏帶著消遣，心裏的苦澀卻添了幾分。
素續緣啊…
「你…謝謝。」臥雲只能對〝素還真〞說這句話，除了這句話，再說什麼都是多餘而虛意不實的。
「這聲〝謝謝〞說的真見外。」
「阿哈，這〝謝謝〞又不是只說給你聽的。」
冷非顏，謝謝你的一番好意……
。。。。。。。。。。。。。。。。。。。。
「對了，冷非顏，這是臥雲託我交給你的東西。」回到了無邊無涯，步懷真依著臥雲的拜託，將東西交給冷非顏。
是一封信。
「嗯？」臥雲有什麼事情不能直接說的，還要寫在信上？
待我拆開一閱。
『冷大俠，非顏先生
容我告訴你一件天大地大的大秘密，素還真他從來就不會左一句〝素續緣〞，右一句〝素續緣〞，連名帶姓的稱呼自己的兒子。
我想，素續緣他是幫凶吧？否則，你不會知道那個只有素還真才會知道的名字。
緣起於此，情盡於此，望自珍重，勿念』
「！！…哈哈～～」將看完的信收進懷裡，冷非顏忍不住的笑了。
「裏面寫了什麼？」步懷真有些好奇。
「秘密！」
一個會隨著他，冷非顏的消失而消失的秘密，不過…
臥雲應該會永遠記得吧！！
曾有個叫冷非顏的人………
本文於 修改第 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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