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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情續】不斷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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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胤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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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雲塵盫，素續緣就見到了樹影下那一抹英挺的身形，臥雲先生初行雁。
「素續緣見過臥雲先生。」
溫文的問候，轉過身的人卻是一臉詫異與茫然的表情，像是如夢初醒一般。
想必是自己無意中擾了他的思緒了，素續緣自覺唐突的失措，吶吶的就瞧著眼前的人，什麽話也說不出口。
「啊哈，是我嚇著你了嗎？」揚起瀟灑的笑，臥雲笑的漂亮，笑的自在，卻也笑的，苦澀。
素續緣，白蓮的兒子，那眼，那眉，甚至那眉間一點丹紅…
風采鈴這禮物留的太好了，什麽也無可取代的血脈相連，怎麽也抹滅不掉的刻骨銘心。
「沒有，怕是續緣擾了臥雲先生的清思了。」搖著頭，明知這是故意逗自己的話，心裏還是在意的緊。
「哪來的清思！什麽都一團亂，卻又什麽都雲淡風清。」臥雲還是淡然的笑著。
這武林中的一切，該與自己無關的，會來到這雲塵盫，只是自己心中一份斬不斷的私情罷了，若斬的斷，不會因著素續緣的邀請爲藉口，來探視白蓮的安危。
既是憶秋年救了他，又有素續緣在，有…葉小釵在…，他，又怎麽會有事呢。
拉回再度飄離的思緒，臥雲才發現被冷落在一旁的素續緣一直看著自己。
「原來臥雲先生的一團亂與雲淡風清，都是相同的一個表情。」
相處將近半個月，素續緣不曾見過臥雲有什麽明顯的表情，即使是見到了父親的時後，也只是任由父親握住他的手，什麽話都沒說。
眼前這個心如止水的人，真的是那個任意江湖，笑談風雲的臥雲先生初行雁嗎！
臥雲聽著素續緣說的話，心裏一楞，就是覺得這句話挺熟的，像是早有人對自己說過一樣的話？
望著素續緣，臥雲的思緒再度飄離，想起已經藏在心裏深處的記憶…
某年．某月．某一日，素還真對自己說…
『臥雲啊，怎麽你的無奈與冷靜都是相同的表情呢！』
對啊，這不就是素還真要自己出雲眉棧的時候，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嗎！！
「啊哈，你們父子倆說的話竟然都一樣。」想著素還真那時候的表情，臥雲忍不住浮在唇邊的笑意。
素續緣不知道該如何調適自己這種奇怪的心情，他喜歡看見臥雲笑，卻不希望他的笑容是因爲父親的存在而存在。
因爲，父親已經有葉小釵了，可是臥雲呢？
回憶著受父親所囑，初上雲眉棧的時候，剛巧聽見琴曲方歇，餘音飄飄渺渺的回蕩在青峰白雲間，而撫琴的人，眼眸仍停留在琴弦上，凝視失神。
素續緣只是站著，不想去驚擾到眼前的人，甚至還異想天開的想要猜測他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麽？
就這樣，凝視著那張溫文儒雅的臉，平靜的像是無底深淵，素續緣竟無由的陷入，思緒紛亂的再拉不回！！
「啊哈，素續緣，是素還真要你來找我的。」一語驚醒沈思的素續緣，與方才判若兩人的臥雲已站在他的面前。
「呃……是…是父親想見你，前…輩。」怎麽這兩個字用在他身上特別的奇怪，既拗口又難聽？
「前輩！唉呀，我這樣看起來像前輩嗎？」臥雲一問，素續緣趕緊的搖頭。
「所以囉，別跟你父親一樣，逢人就叫前輩，你稱我臥雲先生就可以了。」這種習慣別學。
「臥…臥雲先生。」素續緣若有所思的喚了一聲。
「乖，走吧。」拍拍素續緣的肩膀，臥雲噙著笑意，帶著素續緣下了雲眉棧。
臥雲先生，再怎麼樣，我都只能喚你臥雲先生，可是，怎麽…
素續緣的心無由的難受了起來。
父親在昏迷的時候，喚你……『雁』的，初行雁的雁………
「我今天就要回雲眉棧了。」
「你…臥雲先生要回雲眉棧！！」一句話，拉回素續緣飄離的思緒，整個心焦急的跳動著，不能自己。
怎麽辦？臥雲…臥雲先生要離開了，是不是表示自己再也見不著他了？
「臥雲先生，我…你，不想多陪我爹一下嗎？」除此之外，似乎找不到可以再留住他的理由。
「陪他，哈，他除了接好的筋脈還沒完全復原以外，我覺得他好的不得了，無須再多個人陪他。」臥雲仍是一貫的淡然。
不是嗎，自己與他的約定，生不兩牽掛，死則要見屍，他既無恙，自己又何須朝朝暮暮的惦著呢？
「好友啊，你是越來越無情了。」葉小釵推著輪椅來到了臥雲的身後，坐在輪椅上的素還真一臉傷心的搖頭，臥雲懶的再與他打哈，眼眸輕移，就對上了同樣望著自己的葉小釵。
『爲什麽不多留幾天？』
「半個月，夠久了，有你陪著，他不會有什麼差錯的。」有人能護著、顧著這朵濁世白蓮，自己還有什麽放不下的？
幾載春秋歲月，該是自己的，早就屬於自己了，又何須看著他與風采鈴相識生子，而後又與葉小釵患難與共，生死相許。
「那你帶著續緣一起回雲眉棧吧。」坐在輪椅上素還真突然的冒出這一句話，令當場的三人楞住了。
尤其是臥雲，驚訝到，說不出話。
「從我受傷至今，續緣每天就是採藥，煎藥，幾乎沒去過雲塵盫以外的地方，所以……」素還真頓下未完的話，眼睛就瞧著臥雲。
「素還真，雲眉棧沒什麽好玩的。」臥雲無奈的說著。
「續緣他不貪玩，雲眉棧臨高有白雲，低山有水瀑，有山有水，夠他玩了。」語畢，眼神還微微的朝素續緣看。
「素還真，雲眉棧……」沒地方給你兒子睡。
「臥雲叔叔，我想去。」話還來不及說完，素續緣已經笑吟吟的表示自己的意願了。
這〝臥雲叔叔〞喊的可真好，臥雲恨恨的看著素還真，再也找不出推辭的理由，更不忍拒絕素續緣那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的表情。
瞧著這對父子，臥雲是一點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走吧。」心不甘情不願的帶著素續緣離開，臥雲連告辭都懶的對素還真說了。
看著兩人越走越遠的背影，素還真難掩臉上逐漸浮現的笑意。
『續緣他懂你的意思嗎？』葉小釵不放心的問。
「當然懂，他不是自己做了決定了嗎？續緣的心意你應該也懂吧？」素還真反問，葉小釵笑著點了點頭。
有情的人，大概都懂的，唯獨臥雲那心如止水的感情，才會感覺不出來，也不懂。
「續緣他，不是孩子了……」
。。。。。。。。。。。。。。。。。
就這樣將人家的孩子帶回來了，站在整理好的床鋪前，臥雲的頭一直痛了起來，睡兩個人似乎…實在是擠了點。
「臥雲先生，怎麽了？」一進門，素續緣就看見臥雲悶悶的盯著床鋪看。
「沒什麽，你該休息了。」帶著素續緣往床上坐，臥雲轉身吹熄桌上的燈燭。
「你呢？」素續緣輕扯著臥雲的衣袖問。
「外邊的樹上有地方可以休息的。」爲素續緣蓋好被子，臥雲才走出房門。
迎著一地的月光，臥雲縱身一躍，穩穩的靠在樹葉茂盛的樹枝，枕著自己的胳臂，安穩的睡著。
拉著他爲自己蓋上的被，素續緣坐在床沿，隔著窗口望著臥雲橫臥在樹上的身影，心裏又隱隱的難受起來，像上次一樣。
自己是素還真的兒子，對臥雲而言，他們之間的牽系就僅此而已，斷了，就什麽都不是了。
他真的想在臥雲的心裏佔有一席之地，但，那是以素續緣的身分存在，而不是因爲素續緣是素還真的兒子。
多了素續緣的日子，臥雲沈思的時間變少了。
素續緣會凖備釣竿，拉著他去河邊釣魚；再不然就是往山裏走，跟著素續緣采著許多他叫不出名字的野菜，或是藥草。
臥雲幾乎是什麼事都任著素續緣，像是寵溺自己的孩子一樣，又或許是，想起素續緣爲素還真受過的災厄，讓臥雲的心裏不禁對他多心疼幾分。
「『雁』，快來，這裏有魚。」站在石頭上的素續緣興奮的朝著臥雲招手。
聽他這麽喊著自己，臥雲的表情簡直是哭笑不得，從臥雲先生到臥雲叔叔，然後是臥雲，現在變成『雁』了？
「啊哈，叫臥雲先生。」臥雲無可奈何的糾正著。
第三天，第七次了，臥雲實在是不習慣素續緣如此稱呼自己，因爲……
素續緣倏然的斂起臉上的笑容，不發一語的瞧著臥雲。
「怎麽了？」爲什麽是這種表情？臥雲一頭霧水的瞧著素續緣。
「不喜歡我這樣叫你嗎？」素續緣認真的，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瞧著臥雲問。
「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只是…喂，素續緣……。」臥雲話都還沒說完，素續緣就扔下魚竿的走了。
『真是的，我是招誰惹誰了，小孩果然是不能寵的。』臥雲楞楞的下了結論。
一整個下午，臥雲就是見不著素續緣的蹤影，雲眉棧山高水遠的，要找個人實在無從找起。
現在…都已經天黑了，真不知道該怎麽辦？難道要自己哭著跑去雲塵盫找素還真，然後告訴他素續緣不見了！
腦子裏又想起素續緣瞧著自己的表情，心裏就越納悶，自己有做錯什麽嗎？
「唉，我不知道。」這就是結論？癱在門外的石桌上，臥雲是連動都不想再動了。
「臥雲先生。」是素續緣的聲音！！
臥雲慌忙的擡起頭，站在房門前面的不就是自己找了一下午的素續緣嗎！！
臥雲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心裏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至少不用在素還真面前丟臉！
但是，現在怎麽辦呢？素續緣那〝高深難測〞的表情看的臥雲不知該如何是好？
「餓了嗎？我準備好飯菜了，進來吃吧。」素續緣說著讓臥雲傻眼的話！！
餓？當然餓，午飯沒吃就忙著找你，現在都天黑晚上了，我怎麽會不餓呢？
臥雲負氣似的進屋，一坐下就開始吃飯，理都不理素續緣。
素續緣也無所謂，提著木桶往屋後去，臥雲端著碗悄悄的瞄了一眼，氣早已經消了一大半，心也跟著軟了幾分。
『自己竟然跟個孩子一般見識。』臥雲想著，不由得對自己搖頭又歎氣。
沐浴出來，窗外正下著雨，冷冷的空氣一陣陣的從窗口透進來，臥雲趕緊拉上窗板，回頭就看見素續緣縮著身子在竹椅上睡著了。
「真是的，不怕著涼嗎？」臥雲小聲的念著，俯下身就要將睡著的素續緣抱到床鋪休息，然而，剛伸出去的雙手未曾接觸到什麽，就停住了。
睡著的素續緣正巧的睜開眼睛，似醒非醒的瞧著近在眼前的臥雲。
眨了眨眼，素續緣忽然一伸手的就抱住眼前的人，緊緊的將自己埋進臥雲的懷裏，真實的感受著他不同於自己的存在。
『這是……撒嬌嗎？？』笨拙的撫著素續緣的髮，臥雲又呆呆的下著結論。
「去床上休息，你這樣睡著是會著涼的。」拍拍素續緣的背，臥雲溫柔的哄著。
「你是真的關心我？」低低的聲音，素續緣像是試探似的問著。
「啊～哈，我當然是真的關心你！」這是什麽問題啊！
聽著這不尋常的語氣，臥雲心裏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該不是又鬧彆扭了吧？
「因爲我是素還真的兒子？」仰著臉，素續緣傷極的表情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看的臥雲心裏莫名的震驚。
那樣的眼神，剎時讓臥雲，恍然大悟……
心慌的格開抱住自己的手，臥雲緩緩的退出素續緣伸手可及的範圍，不知所措的思索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素續緣對自己……臥雲不敢再想。
「你眼裏只有爹的存在，爲了爹而出雲眉棧，爲了爹而避居雲眉棧，若我不是素還真之子，你會如此的任著我，護著我嗎？」素續緣一字一句問的明明白白，臥雲只能無言以對。
是啊，除了這樣，自己又能如何呢？
素還真的心可以給風采鈴，可以給葉小釵，始終就給不了自己，他與他只能是莫逆知己，存在他們之間的始終就只能是無關情愛的患難與共。
看著臥雲的沈默，素續緣覺得後悔，心如針紮著一般的疼起來。
是自己不該急不擇言的說出這些話的，看著臥雲露出那樣無奈的表情，該是自己觸著了他的痛處，傷著他的心了。
可是，自己的心，也痛的很……
「如果，我的頭髮像爹一樣的銀白似雪，也許你就會看著我了。」即使是一種相似的替代，也無所謂，他只想能守著他。
「胡說，素續緣你．．．」臥雲其餘的話還不及說出口，整個人已再一次的被緊緊的抱住，結結實實的靠在素續緣的懷裏。
「素續緣只是素續緣，難道我不能以這樣的身份擁有你的心嗎？『雁』，我不要你愛屋及烏的關懷，我要的是你真心的感情，你懂嗎，懂嗎？」對臥雲的感情，早已溢滿著自己的心，不勝承載。
「我……」不懂，一點也不想懂？
臥雲搖著頭，混亂的腦子裏找不到自己該說的話，唯一恢復的就是雙手的反射動作，讓他急著掙脫素續緣的懷抱。
素續緣絲毫的就不想放手，也不敢加重手上的力量，就怕弄痛了懷裏的人。
「你別喊我『雁』，我，不要其他的人這樣叫我。」
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落下了淚，臥雲只是茫然的停止了掙扎的動作，無助的看著眼前的素續緣。
「雁…臥雲，你別掉眼淚，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素續緣又急又悔的拭著臥雲臉上的淚。
「素續緣，你不該愛上我的，不該愛上我的。」臥雲喃喃的說著，止不住的淚又落下，讓素續緣拭不及拭的濕了雙手。
素還真負了他的情，他依然無怨無悔，如今，他若是負了素續緣的情，他能要素續緣像自己一樣的無怨無悔嗎？
「爲什麽？」哪來的不該，爲什麽不該？
素續緣清澈的眼眸裏滿滿的疑惑，小心翼翼的詢問著，就怕自己一個不在意、心急，又會傷了臥雲的心。
「我已經背負不起任何的感情了。」然而，臥雲的話卻狠狠的傷了素續緣的心。
臥雲的無心，素續緣的傷心；臥雲的晴冷與素續緣的情真，交織的是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
。。。。。。。。。。。。。。。。
素還真看著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的臥雲，心裏不知將自己的寶貝兒子念上幾遍了。
「爹，臥雲…先生他醒了嗎？」端著剛熬好的藥進來，素續緣關心的問著。
「睡的也夠久了，應該快醒了，等他醒來，你別再嚇著他了。」素還真哭笑不得的叮嚀素續緣。
唉，到底是怎麽表白的，還是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讓臥雲不顧夜裏的寒雨刺骨，跑到雲塵盫來要葉小釵去雲眉棧帶走素續緣。
臥雲，不像是會做這種傻事的人，一定是…
眼光懷疑的看著素續緣。
「爹，您答應不問的。」素續緣馬上堵住素還真的嘴。
「哦。」那可以去問臥雲，素還真心裏又想著。
「也不能問臥雲先生，我不想再讓他傷心了。」素續緣嚴肅的表情裏有著強制的請求，不容素還真有其他的意見。
「好，你都這麽說了，爹就什麽都不問，藥記得讓他喝完，那一場雨夠他受的。」輕撫著素續緣柔順的頭髮，素還真寵溺的眼神讓素續緣淡淡的扯出一抹笑。
一個是生死摯友，一個是寶貝兒子，即使是該置身事外的自己，怎麽樣也不願意他們兩人之中的任何人受到傷害。
送素還真出房間，素續緣拉張椅子的守在床邊，眼睛眨也不眨的瞧著臥雲。
其實，自己是故意那麽說的，說要一生一世的留在雲眉棧陪他，只是倔強的嚇一嚇他而已，沒想到，將他嚇的落荒而逃。
『我不想負你。』
不想負我？說的如此肯定，心裏絲毫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望著臥雲俊雅清秀的臉，素續緣心疼的無奈，自己終究無法成爲他心裏最重要的人。
沈睡中的臥雲緩緩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正盯著自己瞧的素續緣。
兩人之間有默契的無語，兩人都在思索著如何開口的同時，卻也要想著不再傷害到對方。
「我，想喝茶。」頭還是昏昏的，臥雲拉著棉被坐起來，忍不住的按著太陽穴。
「先把藥喝了。」端在眼前的是一碗黑漆漆的液體。
臥雲蒼白的臉更白了，臉上的表情就是寫著：不想喝；素續緣倒很堅持，端著碗晃在臥雲面前，明白的表示著：一定要喝。
「臥雲…叔叔，我們誰也別逼誰，好嗎？」將藥遞給臥雲，素續緣溫柔的撥著臥雲微亂的髪。
愛上你，是我心甘情願，所以，別逼著要我放棄；而你，心裏依然有放不下的情，所以我不逼著你愛上我。
好嗎，誰也別逼誰。
「是啊，我們誰也別逼誰。」臥雲笑著，飲下那一碗的苦澀。
．．．．．．後來．．．．．．．．
「續緣呢？」素還真從早上就沒看到寶貝兒子的蹤影。
葉小釵笑而不答，專心的擦拭著手裏的刀劍。
「該不是……又去雲眉棧了吧？」唯一的答案。
不是昨天才回來而已，今天又去？
．．．．．然後．．．．．．．．．
「素續緣！！」臥雲呆若木鶏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人。
不是昨天才回去的嗎？怎麽今天又………
「是你自己說我隨時都可以來的。」素續緣可說的理直氣壯。
是嗎？
記得孔夫子說的：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再多加個孩子吧。
臥雲在心裏悄悄的下了決定，要去拜訪一頁書前輩，然後暫時住在雲渡山，不然，找照世明燈，住黑暗道也可以，再不然就莫召奴的心築情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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