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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秋弄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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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戲秋弄商＜開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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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ZA95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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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甜膩的元宵破天荒的讓白衣少年提著；抱劍少年提著燈籠和食物，胸前不忘隨身帶著的玉璃；男孩，只抓著自己的與兄長的燈籠。
匆匆忙忙的一行人秉著三人師承的疾速，將本來慢慢步行要花費個一兩個時辰的距離，縮短到兩刻。
中間，年紀最小的男孩還曾經差點摔地，讓一旁的抱劍少年猶豫著是該救燈籠還是救男孩。別問他救誰，因為男孩在他考慮著要救那一樣時，已經高舉雙手，面部朝下的直接撞下去。
當然燈籠沒事，人有沒有事就不清楚了。
他好笑的看著最前頭的白衣少年像風一樣的飆回將他攙起，帶著慌忙的將他兩管鼻血止住，他有點想問為什麼白衣少年要答應讓男孩拿那兩個說重沒多重，但體積很足以影響男孩行進速度及平衡的東西。
最後他沒問，他怕自己先爆出笑聲然後被圍毆。
然後，三人同時踏上孤獨峰。
「……」
好冷。
這是抱劍少年上到孤獨峰看到眼前景象的第一個感受。
孤獨峰在步雲崖隔壁而已，加上崖上那老頭三天兩頭都要飆來這給地主踹一踹、冰一冰才甘願，所以，他實際上也來過幾回。也因此這裡的冷，他老早就知道，可是眼前這情景，真的讓人感受到一種非天然，很冷的氣氛。
生平頭一回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崖上那稱謂該是他師父的老頭。
一抹秋意很像哭累了的趴在某地主常常踩在腳下吹冷風觀賞山下風光的石上，身上，蓋著一件雪白的棉被。
那位地主有些無奈的伴在一旁，身後飄飄然的彩帶有幾縷被緊握著，想跑也跑不掉，看來好像是給人哭煩了，吵怕了。
這是怎樣啊？不然那老頭是小孩子喔？
垮下雙肩，他對著眼前景象是又不捨又想氣，等不到人不會進屋去還是回玉籬園找他啊，在外面這種冷風狂吹的地方等一天，就算是頂先天或是早就習慣，還是有可能染上風寒的耶！到時候還不是他要照顧他。
在心裡狂抱怨批評，但少年也只是靜靜的，沒讓那怨聲出口。
顏上的笑，有他不自覺的輕柔，有他不似往常的溫馴，有他少有的疼惜，收斂了平時的邪佞笑鬧。
另一邊的兩兄弟是滿臉錯愕的，頭一回看到他們那高傲的師尊沒意氣風發的時刻。
「師父，起來了，我帶了你最愛的桂花糕來囉，還有下午我才篩好的元宵，想不想吃？」接過白衣少年手裡的整鍋元宵，抱劍少年靠近那抹褐影，直接掀開了還在冒著熱氣的籃子和鍋蓋，以著少見的溫柔輕喚眼前睡著的人。
好吧，他得承認，乍見這副其實蠻可笑的畫面時，他心裡是有著點點愧疚及不捨的。只有一點點。
「他哭了一整日。」雖然是假哭，不過看來他是真的很難過他這個徒弟把兩人的約定給忘了。
平常頂多兩三個時辰，今日，他在他耳邊哭著唸了一整日。
這人常常上他這兒哭訴他那徒兒多麼叛逆，多麼愛找他麻煩，但那多半只有開頭。接續聽進耳裡的卻常是稱讚他手藝強還是什麼什麼都會的優點居多，因此有時候他會搞不懂眼前這抹秋意到底是想跟他說什麼。
稱讚前頭一定要先抱怨一下？這什麼定律？
他表面上豁達，事實上卻又寵這唯一的寶貝徒弟寵進心坎裡。
「……我猜的到，這老頭一定會整日哭我給忘了這事。風前輩，真是辛苦您了。」臉上有著抱歉，少年是帶著苦笑。
他真的是給一堆雜務惹的忘了這事的，誰要那人還沒過年就跟他講元宵的事啊？家裡大大小小的事都他在處理，他的腦袋有時候也會打個小結的，更何況誰叫那人昨日在自己園裡用晚膳時也不順便提醒他。
「不是。」冷冷的一答。
「什麼不是？」剛剛他還在懷疑今日他惹回去的黑白麻煩是傳說中的風之痕雙徒，現在他倒是確定了，那隻白色的說話跟風前輩根本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他今日從早到晚都在哭你小時候的事。」
「啊？」一向口齒犀利的人失了聲。
「說照顧小時後的你的事，邊說邊哭。」也是那種聽不出是抱怨還是稱讚的話。
「……唔。」
「還說幾年前你剛遷居時，你跟他的約……」那件事都不知聽過幾回了。
話未盡，剛醒來的人便急急忙忙的捂住正在洩漏他秘密的嘴。
「風仔！」
「…….」沒料到自己家老頭還如數家珍的記得自己小時候的往事，少年有一時無語。
「洛兄，洛兄？你剛剛在作夢，你剛剛在作夢。我們先去吃你做的晚餐吧，我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快給餓死了，風仔這裡都沒東西吃，真是餓扁我了。」起身拉起一旁的白色身影，那抹秋意就迅速的抄走正置於地上的食物，高高興興的走向孤獨峰上唯一的小屋，邊抱怨。
「是你不吃要等洛子……」風之痕有點氣悶，他真的有拿東西給他吃，是他自己堅持要等洛子商上來才吃的欸。
捂嘴事件再度出現。
轟，抱劍少年白皙俊美的顏難得染上點點紅采。
「師父，下次，下次我不會忘了和你的約定！」然後放大音量，對著已走到門邊的那人喊著。
「皇弟，吃慢點。」有發現心情不是很愉快的風之痕正瞪著吃的狼吞虎嚥的男孩，白衣少年眼明嘴快的阻下自己兄弟那實在有點可怕的吃相。
是我還是魔劍道沒餵飽過你嗎？風之痕的臉色已經不是慘白，而是鐵青了。
「我知道我煮的東西很好吃，不過你這樣吃會噎著，到時候我可賠不了一個這麼黑又這麼暴力的小黑貓給人欸！麻煩你保重點，不要明日街市間就傳出有個小孩因為吃東西給噎死了，那可是會笑死人的嘿。」那吃相還真是頭一回看到，果真是隻貓啊，而且還是隻野性十足的貓。
「臭痞子你！欠打！」聽了墨衣少年一長串的話，他努力了好一下消化，然後在滿是促狹的笑容裡發現自己被對方鬧著玩，當下又想在飯桌上開上一局。
忙著吃東西，一旁雖然吃相沒差到哪去，但是完全不像先天人的那抹秋影沒空回話。
忙著在心裡誦念靜心訣，一旁吃東西本來就細嚼慢嚥的地主，努力阻止快衝出的火花。
「皇弟別鬧！」而白衣少年，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師尊身上的魔流劍即將化出，背上衣裳開始汗濕。
看的出白衣少年那不似其心性的浮動，墨衣少年脣角上揚，露出痞痞一笑：「你的燈籠呢？還沒『開燈』喔！」
既然這火種是他點燃的，那他就順便滅滅火吧，省得到時候風之痕發飆，本來就光禿禿的孤獨峰又更加荒涼。
話語出，馬上就看見一隻小黑貓晃動了下尖尖雙耳，眼神在他那全身白的師尊及兄長身上遊蕩，好像有些遲疑躊躇。
「哎，不知道是誰說要做燈籠的？誰死抓著本帥哥衣服硬要回我那溫馨甜蜜的玉籬學做燈籠？」挑釁的話低低的從墨衣少年口裡說出，刻意壓低的音量，卻正好一字不漏的讓飯桌上眾人聽的詳細。
說話之人彷若無事的拿起勺子舀了置放在男孩眼前的那鍋元宵，夾帶笑意的眼神不偏不移正好望進男孩眼裡。
大眼中的翠綠隱含怒焰，小巧白皙的臉上起了怒意，男孩直直接接的瞪看回去，直到他覺得眼睛太久不眨的乾澀了，才甘心用力踱著步伐回房取來兩隻少年製給他們的燈籠。
看著兩隻精緻的花燈一左一右的擺在男孩兩側，總算吃飽了的褐衣先天人手撫著他那自傲不已的美髯，眼神果不其然的撞上墨衣少年帶笑眼上。
「我說洛兄，這兩隻是你做的是吧？」那手法那顏色那姿態，看了這麼個幾年，若說不是眼前他這樣樣精的痞子徒弟做的，他這劍痞憶秋年的名號就給人倒過來念。
「你啥時當了人家雙親啦？要留點名聲讓人家探聽嘿！不然到時候我看你會沒人要！不一定我還得花錢聘請媒人婆把你送出去！」滿是調笑的戲謔，難得抓到他這古靈精怪徒弟的小辮子，不藉此機會在口頭上好好贏上個幾回，這人生就沒有什麼樂趣了！要知道他最近的娛樂就是上來孤獨峰惹毛他那愛吹冷風的朋友風之痕，再不就是三不五時找一下他那萬能徒弟的麻煩，要吃的要喝的，連玩也不忘找他來作伴。
當然玩的對象有時候是他那徒弟，只是成功率不高。
「憶兄，你今天晚上還想吃宵夜吧？還是明天的千層糕不想吃了？或是那碧羅春不喝了？乾脆那宵夜我就直接送給這隻小黑貓吃好了，千層糕量也不多啦，我留著當飯後點心剛好夠一天，那碧羅春我就直接送去給風姨招待貴客用。」敢調侃本少爺？不想吃點心了是吧？
雙手環胸，嘴角的笑又是一貫的輕鬆愜意，墨衣少年倒是有十成十的把握能制住那所謂的師父。
「……」為了未來的肚皮著想，那抹秋意頓住了，乖乖的坐在一旁安靜當花瓶。
這小痞子越來越會威脅他了……
「皇兄。」遞出雁子型的花燈，男孩臉上有點潮紅。
沒料到自家兄弟與自己的想法皆一般，白衣少年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雖是稍縱即逝，但卻也明白的映進群人眼裡，除了站在他身前的男孩。
「喔，原來你們是打算互贈啊？感情不錯。」俊美臉旁帶出笑，墨衣男孩使才明白為何兩人欲做之物一點一毫都不符自己性子。
那冰冷的地主不太明白眼前這等陣仗是怎麼回事，他是魔，本就對中原傳統習俗不甚明瞭，會知今日是上元節便是由著某人老早就上他這兒天天念天天吵，加上今日一反常態的從早到晚待在他這兒等著寶貝徒弟來的那某人所告知。
「師尊。」兩人恭敬的站在他眼前，還對他遞出那花燈。
呃？現在他該幹麻？怎麼那兩個一副殷殷期盼的模樣？
不理畫面稍僵的地主區，那褐衣先天人自以為小聲的叨念著：「洛兄，阿你的勒？你的花燈在哪？也該拿來給為師的點亮吧？」
「……給你點？不知道現在是誰在養誰的啊？」下巴輕揚，墨衣少年回話的毫不客氣。
「哪有這樣的！再怎麼說我都是你的師父啊，燈籠拿來讓我點啦！」有些哀怨，他們家洛兄越來越會踩他的痛腳了，還好他臉皮夠厚，不然他的心不知道要碎幾次了。
「好啦！哪有師父要徒弟拿來燈籠給人點的啊？等一下。」從小到大，就是禁不起這亦師亦父的秋影哀個幾聲。
聽著一旁的鬧劇，地主區的師尊才明瞭這行為是中原上元節的習俗，然後接過已經快要不奈煩的黑衣男孩手中那隻展翅大鷹，「望你從今爾後如同此鷹，有雙足以承擔飛翔的硬翅。」指間凝氣，燃起那鷹中之燭。
歸還，後是接過白衣少年不動如山姿態的手中飛雁，「靜心平意，但亦有此雁的家族同性。」
燃起微亮光線，白色魔物難得露笑，觀望著兩個孩子有些驚訝有些興奮的小小臉龐。
送上鷹，是覺得男孩能像鷹般自由翱翔；贈上雁，是感覺少年有意無意間的疏離。
少年希望男孩能壯大志向，好好繼承義父事業；男孩希望少年能多有些感情，能將他們放在心上。
而風中留痕，雖快意，但也清楚兩人深思所及，明白說出，自然也是心中的希望。
另一邊拿出了順手製出的小花燈，墨衣少年帶著笑，率先遞出其中一個花燈給那褐影。
「吶，別說我沒想到你。這是剩下材料做的，小了點，將就點吧！」有些彆扭，少年的臉上帶了點色彩。
接過送來的燈籠，仔細的瞧了幾許，跟那兩隻鷹雁比起，雖小，但精緻許多，八角玲瓏，十二面體，數面有圖，幾許鏤空，手工極細，是只讓人為之驚豔的花燈。
很少看少年沒做動物造型的花燈，今年倒是頭一回。
「這手工要很巧吧？洛兄你這只燈籠折了多久？」而且一次還折了兩個相同的，想了想再問：「這圖樣你又畫了多久？」
一旁準備拿著點著的花燈出去晃晃的黑衣男孩湊了過來：「他這兩個編了很久也做了很久喔！看起明明就那麼小！還花那麼久的時間！」
「快一個對時。」白衣少年簡潔的替不想開口的少年回答那該是前輩的問題。
「做多久畫多久不是重點。你不是要點燭？這就拿來給你『開燈』了，還不點？」說著，就要把那樣式精緻的花燈給收了回去。
「好好，不問不問，來，希望我家洛兄永遠就是這樣容光煥發笑容滿面，天天平平安安悠閒度日，時時準備美味甜點與我這劍痞品茶論天地。」一字一句簡單平凡，沒有風之痕語氣中對黑衣男孩的期盼，沒有風之痕話語裡對白衣少年的期望，有的是真切的祝福，真切的想保有這份得來不易的師徒之情。
怔愣一下，少年身形稍稍僵直，他夠大了，不用再解釋，他自然懂得自己師尊口裡的意涵。
「去！你還要我當你永遠的廚子就是了！」眼裡有些模糊，回了句，他伸手抄走那精緻玲瓏的花燈，轉身揣著白衣少年的衣擺往外跑。
「呃？！你……」白衣少年訝異他的動作，卻來不及作其他反應，只能任由自個被人拉著直到屋外，自然的，那男孩眼看自己皇兄給拖走了，當下止下想問個明白那話中意思的想法，急急忙忙的跟了出去。
後話：直到那抹褐影和墨衣男孩回到步雲崖及玉籬園，少年仍舊不知道那兩個給他製造一堆麻煩的小孩叫啥名，那兩個麻煩，自然也從頭到尾都不知道眼前解決他們燈籠麻煩的少年叫什麼名。
2005.02.23 ~2005.03.22 ＜開燈＞完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472&aid=11770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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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ZA95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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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的賞文^^~
元宵節就是該這樣熱鬧的不是^^?
最後那一段在下自己也寫的十分窩心......
這個習俗是真的有喔,從唐朝開始的!
兩對師徒雖然之間的個性生活大不相同,但是他們互相珍惜的心情倒是一致的^^
在下喜歡風之痕對黑衣白衣那淡淡的,但卻默默的關懷著的感情.....
但卻更是喜歡洛哥與憶杯之間抬槓鬥嘴,不說出口的明白珍惜......
都是很令人羨慕的!
能讓人感動,在下就心滿意足囉^^~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472&aid=1191670
真是溫馨的文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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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lina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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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節..
好熱鬧又刺激的一個元宵節。
最喜歡後段當師父的給徒兒點燈，也給予期望時那種感覺。
風之痕對黑白雙少的了解說出不同的期許，憶秋年與子商師徒看似沒大沒小卻又真情流露到叫人羨煞的情深..........
都在商大筆下感動著讀者。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472&aid=1190309
碎碎念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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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ZA95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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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就說過這篇能三篇寫完的^^~
雖然有點兒亂啦Q.Q
一次寫兩對師徒好像蠻難的……
這是在下寫完這篇後的心得~
真的很難去描摹一堆人的心情~
結果這篇很明顯的混過去了@.@
很少用這種不帶名的寫法~
有些不習慣~
但感覺很好玩!
不知道有沒人被搞混了?
在下自己偶而也會錯亂……(汗)
延續著一開始的後記~
應該是不少人都知道了^^|||
第一個把洛哥手裡的髮釵買走的是黃衣黃髮柳無色~
接著是買走洛哥相中的金瑤的是藍衣黑髮的素續緣~
再下喜歡把自己欣賞的角色擺進文裡^^~
本來還想多寫幾個人…後來發現那樣太亂了~
會把洛哥操死^^|||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472&aid=1177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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