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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秋弄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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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戲秋弄商＜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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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兄啊！快進來裡頭！你的風寒才剛好，怎麼又往外跑了！」屋內，傳來帶著急切的嗓音，震的正倚在門邊坐在門檻上的少年頭又犯疼。
「我的風寒都好了快半個月，你是不是擔心過度了！？」一手扶上額頭，他嘆氣。
想到自己上回下山，途經一河，為了要搶救一名差點被河水給沖走的老者，他迅捷的跳入湍急的河水中把那浮浮沉沉都快沒了氣息的老人家給撈了起來，又急急忙忙的將人給送到醫館，自己卻忘了現在正是嚴寒的冬日，就著全身溼透的模樣給晃回玉籬園，一不小心，向來少有病痛的他便這樣給風寒纏上了。
其實他的風寒真的早就好了大半，想他那不會做家事的師尊來到玉籬園發現他渾身發熱的滾在棉被裡，那呼天搶地的模樣差點讓他想起身問問他，到底是發生什麼大事？
然後那個所謂的師尊，就趁著他發著高燒，渾身無力反抗的當下，一把將他抱起，直奔琉璃仙境。而且還是那種丟臉丟的要死的橫抱法。雖然事後憶秋年死也不承認自己是那樣抱著他跑到琉璃仙境。
讓那武林神醫素還真把過脈了，看過診了，被那風寒折騰的意識不清的少年，以為可以回玉籬園好好睡一覺，熟知張眼望向四周時，竟然發現自己身在步雲崖。
至此，他已經有十六日未回到自己的玉籬園。因為憶秋年說什麼也不讓他出門。
啊，他的花草沒人照顧會枯死啦！
「恩？好了大半？那你的手在幹麻？」眼角眸光犀利的瞄到他扶著額頭的手，他走出門來，一把將全身墨衣的少年揪進溫暖的屋子內。
「憶兄……我的玉籬園……」他想回去看看他的那些花草，平日他天天都有整理澆水除蟲的，現在已經半個月沒回去整理，會不會回到玉籬園時，迎接他的是全然枯死的乾草枯枝？
「放心，還在還在，沒人扛的走它。」憶秋年邊悠閒的回答，邊將冒著冉冉白煙的茶水倒進杯裡。
「……我是擔心我那些……這是什麼？」看著他推過來的瓷杯中，顏色清淡，但香味不同以往的茶，他忍不住開口問。
「柿葉茶。專程從琉璃仙境要來的。可以防風寒，增加抵抗力。」完全沒賣弄關子，憶秋年正經的回答，那不言於顏的關心也完全透漏。
「……喔。」很難得的，少年只是端起那杯，細細品嘗那帶點澀味的柿葉茶。
「以後別再這樣不照顧自己身子，你的劍痞師尊我，會心疼。」
也為自己倒了杯香茗，憶秋年一點也不害臊的將這近半月的感受說出。他是真的被眼前這少年嚇到了，那天他發著高燒夢囈時，讓他又想起了一些他小時候的往事，讓他真的很擔心。
「……喔。」臉頰微紅，洛子商突然發現自己伶俐的口舌不知上那兒去，竟然只能囁嚅的在嘴邊發出幾個應諾的單音。
「知不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沒來由的，憶秋年望望外頭晴朗的天空，笑著朝他問。
「呃……算日子……啊！冬至了！」在腦中迅速的演算了幾下，洛子商急急的站起身，不由分說的便要往外跑去。
「洛兄喔，你要上哪？」一把拎回少年，憶秋年怎麼也不打算讓他在一年中最是寒冷的今日出門去。
「買．糯．米！」有點惱憶秋年將他當孩子般的對待，他的口氣有點衝。
「要做湯圓？」挑挑眉，一手還揪著洛子商的一條胳膊，另一手倒是習慣性的撫上那長長美髯。
「不然？」不甚自在的扭動著身軀，少年沒好氣的回問。
「呵呵！看看廚房，再決定去不去如何？」雖是問話，憶秋年倒沒給他多大的選擇，說做便做的馬上將他拖往廚房。
入目，是那灶上凌凌亂亂擺滿了蔬菜，還有一堆柔緻細密的白色粉末，及一瓶紅色染料。
「嗯？原來你早就準備好了？」對那些東西感到驚訝，他很懷疑那是他這個師尊準備的。洛子商一點也沒想過向來是家事白痴的憶秋年會將冬至該有的東西準備的如此齊全。
「呃嗯......說是準備也不算是。這些東西幾乎都是人送來的。」聞言，長者楞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
「果然，我就知道你怎麼可能知道要買什麼，又你買的東西品質怎麼可能這麼好！」順手撈起一把糯米粉，他摸摸那粉，雙指輕輕的試試那粉是否夠細緻。不覺卻發現那糯米粉的品質還真是不錯。
「欸！洛兄，你說這話很傷人。」回的哀怨。
「怎麼？你那一餐不是我在處理的？托你買個東西你都能買錯！」不理會滿臉可憐兮兮模樣的師傅，他扠起手臂就吐起槽。
說到這他就忍不住嘆氣，買個糖也能買成鹽，買個醬油也能買成烏醋，憶秋年對廚房的東西根本一點也不了解。
被堵的無話可說，憶秋年索性捲起袖子準備動手做湯圓。
「哇啊！憶兄你要做湯圓？！」
「不然洛兄你覺得我要幹麻？」掀眉回話，那一身褐衣的憶秋年便要動手將裝滿水的杓子往那堆白色小山倒去。
「憶兄！你要幹麻！沒有人這樣做湯圓吧！？」眼明手快的抓住幾乎要倒出的水，洛子商在千鈞一髮之際把憶秋年想也沒想便要倒的動作阻下，急忙的便將憶秋年推離灶台。
「......不然怎麼做？」糯米粉不是得加水才能揉成湯圓嗎？不加水要怎麼做？
還一臉無辜？洛子商看著憶秋年滿臉懷疑的表情，只能攏緊雙眉，自己邊動手邊解釋。
「看著。這糯米粉要加水要這樣加。」
將那座白色小山丘從正中間往下挖出一個洞，堆出火山一般的形狀，少年眼不斜視的示範給他的師尊看。
「為什麼？」挖那個洞有什麼意義？
對自己的寶貝徒弟言行完全不能理解，憶秋年就像一個孩子般向洛子商問。
「......你不是去學做過月餅？！」對他的問話感到很無奈，少年將泉水緩緩的倒入糯米粉山中央的洞，比他更好奇的回問。※一
「有。」回的倒是很篤定。
「那這就跟揉麵粉一樣，這樣水才不會流出去，才能均勻快速的揉好米團。」
「喔！」
將糯米粉自邊緣一點一點的推入中間低漥區，洛子商慢慢的攪拌，然後開始慢慢的揉著米團。
不消一刻，那本來鬆散的粉末竟神奇的和著水變成一團有點黏性的米團。
「揉好了然後？」至始至終都只站在一旁看的憶秋年看著米團逐漸出現，雙手背於身後，再度滿是好奇的開口問。
眼神往身旁無所事事的人一飄，洛子商遙遙頭，就知道他那個只會說的師尊肯定沒法子。
「還說要做湯圓？連揉米團都不會。先去燒水。」燒開水總不會出錯吧？
「哎呀，想我堂堂劍痞，有這個可愛又英俊的徒兒在，哪裡還需要自己動手呢！」不想承認自己在廚房的無能，憶秋年帶著笑回答，趕忙動手燒開水。
「哼。」
正慶幸著自家師尊至少還會生這爐灶的火，眼角馬上發現差點讓他吐血的畫面。
「你在幹嘛！」
天啊，他又想在廚房搞破壞一次嗎！？看著憶秋年又倫起真氣準備生火，他差點想一腳踹過去。※二
「洛兄，相信我，只是在指間凝聚一點高溫而已，不會像上回那樣產生颶風的。」憶秋年非常篤定的露出堅定眼神，好像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對著方滿十六的徒兒說著。
不過馬上就被洛子商否決。
「你說的話能信才有鬼！用打火石！」俊逸的眉皺了起來，少年手邊工作不停，直接的下命令。
「商兒……在怎麼說我都是師父……你為什麼一點都不相信我……明明都過那麼久了……還不相信我……為師只是想試試看風之痕那種生火方式能不能成功啊……每次看他那樣生火……我都很想試試看……」雖然乖乖的拿起打火石生火，他嘴邊卻也嘮嘮叨叨的不停抱怨。
「試試看？就是說那根本是不知道會不會成功的方法吧？你如果還想吃本少爺做的晚餐就快點生火。」
燦出溫和且足以迷死一堆姑娘的笑容，洛子商停下揉米團的動作，墨黑的瞳就直勾勾的盯著蹲在灶前的褐衣長者。
憶秋年當然知道這話裡的意思，就是要他閉嘴。
從燒開水以後，洛子商便停下了揉米團的動作，轉而開始洗菜切菜。而憶秋年就乖乖的站在爐子旁時時翻開鍋蓋看那水滾了沒，就像個孩子。
「憶先生，這樣水會滾嗎？別再掀了！」然後被明明是徒弟的少年教訓。
「喔。」
「不知道今日會不會下雪。」看他無聊，洛子商開口問。
「應該會吧！往年都會下的。從你來的步雲崖後每年都有下。」
「那，這些東西誰送的？」瞧著米團，他突然想到該問一下這些東西的來源。
「你跳水救的那老丈人家裡送來的。」又想動手掀鍋蓋，長者看到少年因自己的回答轉頭才又將手縮回來。
「疑！？」
「疑問我怎麼知道你得風寒的原因？我可是堂堂劍痞，你洛子商的師尊。」
「……他們怎麼知道我的住處？」不想理會他的臭屁，洛子商挑重點問。
「聽說是照著醫館大夫的形容，一個一個人的去問，慢慢尋上玉籬園的。昨日正好我去幫你滿園的花草澆水，就正巧遇見了攙扶著那老丈人的女孩兒提著這麼一堆東西。」
「那……那老丈身體好了……？」為憶秋年言裡的形容感到一點感動，洛子商頓了一會兒才問。
「看來似乎氣色不錯。別擔心了，這些糯米粉聽說都是那老丈人親手輾的。」
「真的還假的！？」瞠大雙目，他轉回頭問。
「呵呵，那女孩看到我就要往地上跪了呢！說如果不是你捨身相救，她就要失了這相依為命的爺爺了，你可救了他倆。」手髯美鬚，憶秋年笑呵呵的帶著讚許。
「……不過是順便……」帶著不好意思，少年的頭垂往下低。
其實那時候，他是有點將眼前的師尊影子烙上那老丈的。所以他才那麼奮不顧身，所以他才那麼擔心那老丈的安危。
「你就是嘴硬。水滾了以後呢？」
知道他的感受，憶秋年聽到水滾的聲音，連忙撇開剛剛的話題，急忙掀開鍋蓋朝自己的徒弟問。
好奇是沒錯，憶秋年往年通常都是坐在廳裡品茗等著湯圓上桌，從來沒在廚房裡看著湯圓的出現，現在他就像個孩子一樣的充滿疑問。
隨手抓了兩、三塊拇指大的米糰丟進滾開的鍋裡，洛子商的動作流暢的讓想阻止的憶秋年感到不阻止很奇怪，但阻止又更奇怪的局面。
「洛兄，你怎麼這樣就將米糰丟進去？這樣出來的東西就不圓了。」
「這只是要讓湯圓更為有嚼性的一個過程。」面不改色，他繼續他的洗茼蒿動作。
「真的？」聽了這解釋，憶秋年的眼神已經往鍋子裡那隨著滾水翻滾的米團飛去，更想知道這兩三塊小米團會有何作用。
「把那幾塊熟米團撈起來。」將手洗淨，少年一副準備大展身手的模樣，讓在廚房裡幾乎和『沒有用處』畫上等號的憶秋年連忙動手。
「放到這些沒熟的米團上。」
「喔……」雖然納悶，但憶秋年倒也乖乖的沒再廢話一堆的動作。
只見少年的手將那大米團包住幾塊熟米團，打開紅色染料傾倒幾滴，又開始搓搓揉揉。
「洛兄，可不可以說一下為什麼這樣會比較有嚼勁？」他一點也不明白為什麼這樣會更有嚼勁。
「這就跟一般的油炸粉都會加入一些油的原理一樣。」對於師尊毫無知識的疑問，他只是丟出一個會讓他更感到濃霧罩頂的答案。
「……」
「聽不懂？反正有我天天煮給你吃，你不懂這些也沒關係不是？」今日，他頭一回綻出真正的笑容，這句話，是他的真心話，是一向不說感性話的他最大的極限。
對自己的寶貝徒兒的真心笑容、真正心意，憶秋年有一瞬間楞在原位。
「啊！商兒真是為師的寶貝啊！」
「謝謝你的寶貝啊！手不要過來！腳不要過來！人也不要過來！」看到想要衝過來將自己摟進懷裡的憶秋年，一身黑衣的少年馬上開口阻止。
「洛兄……你小時後明明很愛讓我抱的……」泫然欲泣。
「那是很久遠以前的事。」毫不動搖。
「才不過十年……」絕不死心。
「夠久了！來搓湯圓吧！」直接斷語。
今夜，憶秋年嚐著自己親手『搓』的湯圓，笑呵呵的和洛子商玩著你追我跑的追逐戰。
雪，忽然的下了。
就像當初洛子商被憶秋年拾回步雲崖的那一夜。
而屋內，少年永遠都是長者心中最重要的一塊寶。
＜冬至＞ 完
※ 一 詳情請看在下的＜約定＞
※ 二 詳情請看在下的戲秋弄商＜亭＞之二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472&aid=1106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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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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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喔~湯圓啊~
這篇其實有點像是在教人怎麼搓湯圓了U.U~
今早醒來~忽然發覺天氣又冷上幾度~
突然想起今天是冬至~
身為老大的在下~自然就是負責幫忙碌的母親準備拜拜的事~
(也只有在下了......因為摩托車在某卿的手裡啦~而且只有大學生才有這麼閒的時間^^|||)
恩~買湯圓去......
就因為湯圓~~~~
於是這篇文就這樣冒出來了......(大喜)
希望大家都快快樂樂的過冬至啊^^~
也希望洛哥他們能給大家一點溫馨(有嗎?)^^~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472&aid=11067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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