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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秋弄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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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戲秋弄商<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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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ZA95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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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安靜出現,憶秋年手負於身後,很少見的用著尋常人家的速度隨意踱步來到玉籬園,老遠的便瞧見那抹愜意身影悠然的坐在屋外石桌邊,甫一揚手揮毫,一聯好字已輕躍舞動於潔白宣紙之上。
「洛兄,今日好興致,寫起字來了?」
帶著滿臉的笑意,摻染一地秋風的人影髯鬚輕喟,對他的筆下文意略有所感,信步徐來緩緩移步至石桌之旁。
『一葉知秋,一字知心,一語認其意?』這這這,怎麼一向自翊瀟灑的洛子商今日寫起這帶有絲絲哀愁指責的文句?
返身一望,是自己熟悉的那抹秋意,脣角扯動,他亦笑著回:「今日天氣不炎不寒,興致倒真是不錯。憶兄您今日似乎提早報到了?」
抬眉望向天空被薄雲遮蔽的和煦太陽,尚未下沉,距離晚餐應該至少還有一兩個時辰吧?
「欸,怎麼這麼說?好歹在你這兒少說也有好幾樣事可做啊!怎麼把為師的講的好像只是來吃飯的?」
將最後自己名字一字一劃落下,歛筆一收,沒理會他語氣裡的點點委屈,僅是挑眉回答。
「我可沒說你是要來吃飯啊,我只不過說您太早來了。」放下手中毛筆,等待墨跡乾涸。
「呦呦!洛兄你怎麼這麼說話?真是太傷害我這天真淳樸的平凡人心啊!」撫著一向自傲的美髯,憶秋年察覺今日的洛子商真的好像是頗失消遙風格。
「哎呀,天真淳樸?在哪裡?我記得我只看到一個老是只會指揮小的我忙東作西的先天人!」雙手將甫完成之作挑起揚風,目不轉睛的仔細審視紙上之字句中之意。
「洛兄你的心情真的很好嗎?」不得不懷疑,怎麼今日這寶貝徒兒言語又見犀利了?有點像在發脾氣啊!
「真的是不錯,今日下山買了些後園沒種的菜類回來,不小心耳聞了些事,心有戚戚焉罷了。」眼中閃過幾絲悲憤,正欲伸手撕去手中文墨時,一旁的長者眸光沒遺漏他的細微表情眼神,出手搶下險險慘遭滅身粉骨的文句。
「……憶兄何故阻我!」不高興動作被阻止,他有些納悶有些怒氣的出口便問,手又打算奪回自己的作品,不過憶秋年卻絲毫不打算將手中好字交給這徒弟毀壞,只是一個閃身便躲過青年的攻勢。
「說說所聞何事如何?我很好奇耶!」對他的點點氣憤狀似不放在心上,他只是很隨意的開口反問。
「只是最近武林素傳七星亂世之事……」瞄他一眼,他狀似不在乎的回身。
「洛兄你想涉入武林?」被洛子商的話微微嚇到,憶秋年搶在他話尚未盡便沉穩開口。
「憶先生……我話還沒說完,我只是說最近這事鬧的沸沸揚揚,連一向不涉武林俗事的悠蘭景都出事了。」再瞥他一眼,洛子商很是感慨。
「悠蘭景……你是說柳姑娘嗎?」發現事情不是自己所想像,那人拈著長鬚回想著悠蘭景的主人是誰。
「是柳姊姊沒錯。」
「怎麼突然想到?她與七星之事……其實是有理說不清啊!」這柳依依與七星之一不二刀和東陵少主的牽扯是讓人理也理不清的關係,可憐一個姑娘家卻得獨自一人面對武林眾家追殺迫害。
「只是聽說她已在汗清編……自盡了……」眸裡有著掩不去的悲傷,洛子商說的十分悵然。
認真的瞧著自己一手調教而出,一向自在逍遙的徒弟,他沉默許久才道:「或許這是她的命……你的詩,是為她而寫?」
「命嗎?哈!命不由人啊!是為她而寫,僅只是一時慨歎。對……那名柳姊姊依賴對象的疑問!」想起東陵少主的不聞不問,他連提起他名的意願都不高。早在自己向柳依依學習丹青之術時便有所感覺,柳依依過於天真純情,心心念念的都是那薄情寡意之人。
「商兒,你的見識尚不深,有些事不是你想的便一定是對的。」深知其中原委,憶秋年不得不嘆氣開口想為其解開迷惑。
「的確我是見識不夠,但柳姊姊畢竟是他的妹妹,早知會惹來這些禍端,為何他不將柳姊姊接到七步階同住呢?這樣問題何來之有?」忍不住出聲辯駁,青年就是想不透那人的薄情究竟是何原因。
「這…總是攸關天命……」世事總無奈啊。
「哼!天命!?」洛子商總是對這一說嗤之以鼻,一切是非公正皆在人為,何來天命亂人一生之說?
「我只記得我在學習丹青之術時柳姊姊的純真善良,根本就不可能涉入江湖!」對柳依依溫柔善良的感覺依舊,但那人卻已香消玉損了!
從十一歲開始他便有往悠蘭景習繪畫丹青之術的習慣,直到前三年才中斷,還是柳依依笑稱沒本事可教,再來就怕要青出於藍了,才讓他斷了老往那兒跑的心,才一段時間,整個世界竟已轉變如此之大!
「唉,這也是我不願你涉入江湖的原因。瞧你才兩、三年沒上她那兒走動,事情竟然就已經發生了。」
「柳姊姊……」手不禁握成拳,他的慨歎憤怒不覺現出。
「姊姊,這是妳畫的圖啊!?畫的真漂亮!」蹦蹦跳跳的撿起散落一地的紙張,身著一飾黎色衣物的小男孩,將捏在手中一張張繪上山水的宣紙整理好,笑嘻嘻的將整疊作品遞給正因突來狂風捉弄而急忙壓著手中畫作的女子。
「啊!謝謝你。這、這只是一點平日嗜好,沒什麼的……」伸出纖纖玉手接過畫作,女子帶著暖暖笑意,謙虛有禮朝著男孩一個欠身,才回身將紙張再度全數壓回紙鎮下。
「很漂亮啊!圖中有言,畫中有字,姊姊妳畫的圖都很有感情呢!怎麼是沒什麼!?」對著女子的謙虛,小男孩更是不忘將心中的感受表達而出。
「小女子沒畫的這麼好……小公子對丹青之術也有研究嗎?」有點驚異眼前的男孩看來不過十來歲,更或許才剛滿十歲,竟然對自己畫作感受如此深刻,看來似乎文學造詣也頗高,且那辭形容的讓自己忍不住汗顏。
「沒,沒學。就是想學才央著我家那老……師父帶我出來學畫,誰知他只說學藝靠緣分,強求的沒自然遇著的好……看來偶而他也說的出人話,這下真給我遇著了!姊姊,妳可不可以教我畫畫呀?」又蹦蹦跳跳的往女子身旁移動,他一雙大眼咕嚕嚕的直盯著攤在桌上,還沒完全繪畢的半成品,突然又是一聲驚嘆。
「哇啊,好個英俊的男子,這是姊姊的心上人!?」
「啊……不是……那是家兄……這還沒畫完呢,別瞧了。」拉起一旁潔白沒染上各式顏色的紙張,她臉微紅,雖急切卻仍端莊的將那半成品掩上。
「喔?」望著她染上雲霞的臉龐及略帶慌忙的遮掩動作,男孩沒再繞著那畫打轉,只是接續之前的話題:「姊姊願不願意收我這個小徒弟呢?我會很認真的學喔!」
「小公子抬舉了,小女子才能平庸,怎麼有辦法收什麼徒弟呢?」帶著笑,女子微微對他的堅持求教感到訝異,也不禁帶著好奇,好奇何人教出這樣的聰慧孩子。
「不會啦!姊姊的畫就是我想學的那一種呢,妳願不願意教我呀?這位漂亮的姊姊,我是認真的喔!」
看著小男孩擠眉弄眼的模樣,女子是想笑也覺逾禮,不回答又顯小家子氣,有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這個可愛又帶著……痞子氣息的小男孩所說的話。
「呃……小公子你的言詞好…好直接呢……」想一想,好像這樣講比較不會無禮吧?
「哎呀!我家的那個師父就是教我待人處世要瀟灑不焉,說話要理直氣壯直接不誤,就算是在『練消話』也一樣的!」手一攤,墨色的頭飾隨著他的搖頭晃腦也跟著浮動,對著陌生人,他是一點也不怕生的說了一堆話。
「啊?什麼……什麼練、練消話?」娥眉輕蹙,女子對小男孩話中一個名詞感到好奇疑問。
「呦呦,這個名詞就是指……沒事閒聊抬槓的意思。對了,既然要向姊姊學畫,總不好沒給名子給姊姊稱呼,而且小公子這詞,嘿嘿,我聽的一點都不習慣,姊姊,我的名子叫做洛子商,不知姊姊芳名為何呢?」莫名其妙的就給扯到學畫問題之上,八字都還沒一撇,洛子商已經篤定要黏著人家學這筆墨丹青之術了。
「臨芳一笑,紅顏春秋點朱雀;繪影千姿,翠色江山入丹青。小女子柳依依。」
女子來不及消化他的直接與認定,直直落入小小洛子商設下的語言圈套而不自知,她只是有禮的回答名子,卻沒仔細想過男孩話中的意思。
「那我稱呼妳為柳姊姊囉!柳姊姊,妳要先教我畫什麼?」很直接的站在柳依依身畔,洛子商抬起有著大眼的臉蛋,直勾勾的便瞧著女子要等人教畫,一點也不害羞,一點也不生澀。
「疑?我、我有說要教你嗎!?」被他的話嚇到,柳依依詫異的瞪大了眼。
「耶?沒有嗎?還是柳姊姊妳是嫌我資質不佳,還沒學到什麼就要將我掃地出門了?」
很是感傷的退了兩大步,一身墨衣的男孩雙手捧在胸前,好似受到極大創傷的睜著水汪汪的大眼,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看的柳依依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呃呃?我沒這個意思……小公子你誤會了……」看著他的模樣,她只得趕緊解釋。
「哎呀,柳姊姊就叫我的名字──子商吧!既然沒這意思,就是說要收我這個徒弟囉?不是我自誇,其實我學東西還算挺快的,柳姊姊妳要不要試試看?保證用過絕不會想退還喔!」很快的將對稱呼的彆忸解決,他又言詞犀利的將結果提出,一下子又是生龍活虎的模樣,剛剛那狀似受到傷害楚楚可憐的樣子早已不復見,唬的柳依依是一愣一楞,讓她呆了好一會兒。
「我不是……唉,算了,就當教學相長吧!我們互相學習切磋吧。」想再拒絕,但眉眼一抬,又是洛子商滿是落寞的神情,拗不過他的請求,柳依依最終還是給賴上了。
「我還記得柳姊姊會答應教我畫,有一大半是我的伶俐口齒換來的呢!」
再怎麼感嘆也喚不回逝去之人的性命了。
洛子商眸光不禁飄向庭園深處,現在想起那段往事,自己還真不是普通的賴皮,竟然真給自己賴來一個溫柔的繪畫能人。
「……可我記得明明就完全是你賴來的。」不是憶秋年愛扯他後腿,實在是當年那事真是有夠離譜的離譜。
「那還得看是誰教的。」收回視線,他的眼光昵向始做庸者。
「你這眼光該不會是在說我吧?」捻著鬚,那一身秋意的長者就是滿臉狐疑的朝著對自己投來不甚歡喜眼光的徒弟回視。
「不是你還有誰?你是我的師父耶!真是太過分了!原來你自己就是這方面的高手,竟然還留一手!該不會是怕被我學光光吧!」雙手環胸,洛子商很是不滿。
「呦呦!啥麼留一手!這繪畫我是真的不算高手!說到這筆下丹青,我更是少想接觸。」天大的誤會啊,才不是他不想教,是他本來就不喜歡丹青之術好嗎!
「去去去!是少『想』,不是少『有』!若不是柳姊姊那日說出她佩服的幾位高人,我還不知道原來我洛子商有個能文能武的師尊勒!」完全是意外,柳依依的天真單純,讓他不得不相信她所言非假,不然怎麼會被自己用語言拐到呢?
「那只是數十年前的一點嗜好,有什麼好說的!只是剛好不巧有張劣作沒給毀掉,讓她收了去罷了,哪裡是什麼高人!?」
對於被柳依依收藏的那張圖,其實是捨不得將之毀之,繪上的畢竟是自己那幾個拜把兄弟啊,雖非自己滿意之作,但也屬難得,他才沒在明瞭自己畫被收藏後沒討回來,最重要的是他也懶的要回那張陳年作品了。
「反正你就是不想教我就是了?」好像隱隱知道這師父不教自己筆墨丹青的原因,但卻又不是完全明瞭。
「洛兄你想太多了。我之所以讓你去柳姑娘那裡學畫,主要是想讓你感受一下女子對筆下天地的心細。又柳姑娘的畫細膩中帶有點點氣魄,很適合你的格調啊!讓她教,你才能發展出自己的特色,不是嗎?」非常難得的,憶秋年解釋了自己為這他這表面上不是非常重視,但其實疼惜到心坎裡去的徒兒所做的安排。
「是嗎?好吧,算你說的有理,因為在那裡我真的把你教的嘴上功夫施展的淋漓盡致,或許跟柳姊姊學畫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或許是對街市坊間的流傳感到痛心,他不怎麼想繼續在這自己一回想便感到氣憤的話題上,他很快的結束了談話,旋身便欲進房準備晚上的料理。
「商兒,希望你能明白世事皆無奈,凡事都有其無可奈何的原因的。」
望著自己徒兒有些落寞的背影,他朝著已有些染上嫣紅色調的天際,對著轉身離去的洛子商語重心長的丟下一話。
抄起一旁置於筆鎮上墨水已乾涸的毛筆,只是輕輕揮動幾下,就見一排豪氣灑脫的文字,洋洋灑灑的躍於紙面,直接在青年一聯帶有傷痛責問的詩句旁補上帶著清淡任真的下聯--
『萬葉亦秋,萬字亦心,萬語皆本意。』
一葉知秋,一字知心,一語認其意?--洛子商
萬葉亦秋,萬字亦心,萬語皆本意。--憶秋年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472&aid=1088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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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怪了....這篇本來不是...
不是 <丹青> 啊!是 <字> 耶!~"~|||
怎麼越寫越偏了?!寫到第三段就發現文已經越跑越遠了...跑到在下想拉都拉不回來的地方了啊Q.Q
其實這篇有一點點的怨念的~
相信若有看過的大大可能都看的出來....
柳依依...真是好歹命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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