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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曲雲──曲心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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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ZA95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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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某小雲
有時後，我會羨慕老是四處為家，在外流浪雲遊的你，不是渴望你所擁有的自由特權，在雲門，誰人不自由？為的是你所享有的關心，永遠屬於你的關心！你是雲門的太陽呵！總是受眾人關注疼惜的善良太陽。而我，是永遠與你相對應的，那抹永遠不受重視的影子……
×××××××××××××××××××××××××××××××××××××
雲門並聚一朝，
榮辱生死與共；
八采黃酒一盅，
從此不離不棄。
立於墳塚前，他怨，怨這些都是佾雲那些個好朋友弄出來的！他怒，怒佾雲竟然只是呆然的立於墓碑前！他恨，恨佾雲竟然要他們捨了怨恨，放棄報仇想法！
他多想衝上前去糾著佾雲那如月白皙的潔白衣襟，問問他什麼才叫兄弟，是真要躺在那黃土裡的才是？還是像半花容那般弒自己好友？
但是，他還是靜默的，冷靜的站在一塚塚黃土前，難得止下毒語，就只是像過往，兄弟們練武，他在一旁吹著笛。
想吹笛，竟然發現雙手僵的動彈不得，眼框熱辣，但眼淚，卻怎麼也流不出。
多悲哀，傷心卻流不出淚來啊！
他只是覺得心，彷彿被撕裂，一瓣一瓣和著血液被扯開，慢慢的被掏空、被掏盡，想包紮，但卻怎麼樣也合不起來，怎麼樣，也止不住那時時刻刻漟著鮮紅血液的深刻傷痕。
離開？不！他還想多留一會兒……
至少，得讓他把心裡那個傷口用針縫起，即使仍帶著泊泊鮮血，但他是完整的把對兄弟的感情撿了回來，就算縫的再醜陋，他也將破碎的心都給拾了回來，這樣才完整，有一顆完整的心，才是八采裡最孤僻的那抹紫雲。
早就知道，傷，會是一輩子的，縱然醫術再高明，縫合了血淋淋的觸目驚心，那疤仍會一輩子跟著他，永永遠遠盤據著他的心，但他卻情願，在這些個兄弟墳前默默的縫著心上那一口口傷，他們，是他的兄弟，躺在這一叢叢黃土裡的是他曾把酒與共的永遠兄弟……
他不願抬頭看向也許是這一切錯誤的始作庸者，即使知道是他的善良才會造成這些傷害，即使知道自己不該怪罪於他，但他就是不願在此時去看他，看那個一向讓他抱持著妒忌的亮眼雲彩。
不願承認，但他就是知道佾雲是為了避免問題擴大兄弟受傷才出走，但是一切還是來不及，如果那時他選擇留下來與他們兄弟共同面對呢？會不會、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果？會不會這些個兄弟不會這樣沉眠於此？
不知道，那些都沒辦法改變事實了不是？
當得知霓雲敗於瀟瀟之手，他的心，痛的讓他握緊銀笛，快要無法呼吸。
當遊雲死於葉小釵之手時，他瞬間幾乎要讓憤怒的情緒凌駕過平時的冷言冷語。
發現仲雲遭半花容的毒手，他已是巴不得能手刃兇手，心中那怒濤翻騰，完全無法平復！
他永遠只能咬著泛白的唇聽聞噩耗嗎？為什麼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靜靜接受兄弟的逝去？
他們是我的兄弟、我的家人，憑什麼你們就這樣毀去我的一切？
是誰說要放過那兇手的？當站在眼前的兇手，當那個他們雲門裡善良的讓他憎恨的佾雲所結交的『好朋友』帶著陰狠的笑容出現在眼前時，真要他放過他？
冷靜的，那抹紫就那樣冷靜的佇立於一座座孤墳前，面無表情的迎視半花容的譏笑面容，跟一旁暴怒的瑟雲不一樣，他只是先冷冷的看著來人。
但左掌，卻藏在袖裡緊緊的，緊緊的捏握著眾兄弟送與的銀笛，指甲早已無聲息的掐進掌心裡，那抹紫不知道痛，直到鮮血順著泛透著銀光的笛身蜿蜒而下，他才有所驚覺，急忙的拭去污了笛的血……
怎麼可以讓這笛染了血！這是他們的心意……
本來他以為自己做得到，做得到永遠冷面冷情，直到現在，直到聽聞鐘雲早已亡於半花容之手，他狂了，瘋狂的想手刃手兇，他現在只想一刀劈過去！狠狠的要半花容償命來！
可笑，放了他？放棄復仇？那現在？現在呢？面對他的挑釁，他該說什麼？他又該怎麼做？
哈！不是他，不是他去找那兇手的啊，是他為了滅了雲門而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重視不重視雲門這幾個兄弟，不知道那幾個總是惹的他心煩的兄弟到底對他來說稱不稱的上重視，直到半花容站在眼前，那個殺了他兄弟的兇手出現在眼前時，他知道，他是非常憤怒的，甚至想要一把抓過半花容，剖開他的胸膛，挖出他的心臟，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麼顏色！
可惜自己，終是無力為兄弟復仇，是自己能力不足，但佾雲韶雲可以的不是？別讓他帶著遺恨離去行嗎？
在心裡渴求著，那朵紫色的雲嘴角溢著顯眼的紅……
「鍾雲…已死…在…半花容之…手，咳……」困難的開口，他仍是帶著憤恨的，恨的是自己的無力敗亡那弒自己兄弟的半花容，恨的是自己只能任由半花容狂傲離去！
這種無力感比身上那侵骨的疼痛更令他心寒，更令他悲切。
想要其別說話保留元氣，但看傷至如此，卻又不得不接受這或許是曲雲給他最後的話，他心焦，他氣急，他蹙緊了雙眉仔細的聆聽曲雲費盡心力一字一字由著牙縫洩出的話語，懷裡人兒的所有動作，都是讓他忍不住垂淚切齒。
「佾雲…你…是我……最厭惡、最嫉妒的人。為了眾……兄弟，你一定要……殺了半花容……」
對，這一生，他幾乎都待在雲門裡，不像佾雲老愛像天上雲兒遊歷四方，然後有四分之三的時間都用在罵佾雲，罵這個虛長他一歲，善良的讓他深感愚蠢的佾雲，但是其中，卻幾乎都是因為忻羨呵，對佾雲，他是又愛又恨，又寵又怒的。
扯緊那永遠白的刺目的披風，他彷彿只剩下抓緊這披風的力量，只能這樣表達他的不甘。
「佾雲以生命立誓，決殺半花容。」沒遲疑，佾雲慌忙抱緊已然奄奄一息的他，咬著牙回答承諾，只希望老天別帶走他，別帶走自己的兄弟！
天啊！是他視人不清，是他姑息養奸，是他的錯！是他的錯啊！為什麼天要亡我兄弟？他們何其無辜？！別帶走他！
血緩而漫的浸沁他抱著他的雙手，溫熱的血液正一點一滴的帶走他的生氣，他竭力的嚥下一口差點咳出的腥熱……
盡力睜開雙眼，想看清他認定的兄弟，他這一輩子一直渴望羨慕的兄弟，眼裡帶著欣慰，他不語，也無法、無力再言語，只是使勁睜著眼，看著眼前他這一生最忌妒最厭惡，卻也是他最值得驕傲，最放心不下的兄弟，他不讓淚流下，他明白，佾雲會做到，他許下承諾，就不會食言……
兄弟，就是這樣，這才叫兄弟不是？
×××××××××××××××××××××××××××××××××××××
輕鬆俐落的爬上那已有上百年歲月洗鍊的鬱鬱桐樹，晃著雙腳，那引人注目的紫色身影就坐在樹梢上，深吸一口氣，他隨手撫平被剛剛爬樹動作弄皺的衣擺，愉悅的享受這屬於自己的幽靜時刻。
攤開手掌，他垂首低望平置於掌上的銀笛，嘴邊噙著一抹淡笑。
這笛，真是漂亮……
很難得的，他十分滿意這回這些兄弟們贈上的生日賀禮，不但滿意，還很大方真切的將滿意表現在眾人眼前。
而他，趁著眾人驚異於他難得笑顏的混亂狀況，悄悄的溜往後山。
呵呵，相信這笛是得來不易啊！銀身紫邊，說實話，他還真沒瞧過。
泛著銀光，那笛外型精緻，甚還在頭尾綴上紫色邊線，連琉蘇都是少見的紫，是為了自己這天生的紫髮？
其實自小一同成長，他那七個兄弟哪一個沒贈過他笛子或曲譜的？每一年、每一樣，他表面上都是不甚在乎，但卻又把每一件東西仔仔細細的收藏在房裡木櫃中，即使是他最討厭的那朵金雲──
只有一次，他在十歲那年收到一支粗糙到他想丟了的竹笛，沒丟的原因，是那個小太陽為了送他那支笛──那支還有點歪，看起來醜不拉機的竹笛，竟然將手掌心弄出了一個大洞！
那回是他記憶最深刻的生日，那一向素淨整潔的佾雲，怯生生的用還在滲血，才剛包紮好的左手贈上的竹笛，那是他唯一一次佾雲作蠢事沒開口罵他。
從那次以後，贈笛變成八采的習慣，每年必定有一人贈上一支笛，所以，他的木櫃裡笛子到目前已經堆積十幾支。
但是，也只有笛和譜啊，永遠只有笛跟譜……
今年是眾人合送……
不知音色如何？
心思至，笛身一橫，輕置於唇上，悠揚的笛音登時響在青翠山間，音色清脆高昂，在山林間細細迴蕩，讓聞者不禁皆盡陶醉。
倏然，笛音歇止……
停下吹笛動作，他心思翻騰，睜眼細看手中銀笛，半晌，將視線調往掌心，靜靜的，仔細的看著自己細緻的幾乎能與姑娘千金比較的手掌，然後他揚聲大笑，瘋狂的大笑，笑的狂放，笑的激烈！笑的驚動四周聞笛聲而來的鳥兒振翅驚飛！
『看看這手！看看這白嫩的手！沒有任何醜陋傷痕，沒有任何厚繭，多麼美麗的手！？』
對，他總是吹著笛，只是在一旁靜靜的吹著笛，然後看著一群兄弟在院前互相較勁討論雲門武功。熱鬧的，溢滿笑聲。而自己，還是僅在一旁冷眼旁觀。
永遠站在一旁靜靜觀視，靜靜吹笛。
曾經，在佾雲練劍小憩的片刻，他想拾劍而試，想揮揮韶雲特地送給佾雲的那柄劍，但卻讓瑟雲給阻了下來，理由還是讓他深覺可笑……
怎麼？雲門誰人手中無繭？那藥罈子都可練劍，怎麼他就不能碰？
只有他，只有他總是和兄弟不同……
斂下眉，他止下那可稱為瘋顛的尖銳笑聲，拭去頰邊因過於激動的笑而滑下的液體，卻覺臉上溫熱依舊，他再以手背楷去滑下的滾滾淚水，卻驚愕的發現那液體完全不受控制，抹去拭去擦去，淚還是一直一直漫出眼眥……
『是怎樣？欲習武被制止，現在連這該死的液體也不受控制了？』
奮力朝身側樹身一擊，震的老樹枝幹搖擺，片片綠葉如雨般飛舞落地，而那細緻的掌心，也為此染上點點惺紅。
看看這掌，留下何用？這樣輕輕一擊，竟也為此泛血了！
不在乎溢血的掌心，唇邊夾著一道冷然笑容，他眸中只有憤恨懊惱。
揚掌一擊，他想也沒想的便打算廢了泛著點點血液的左手－－
『曲雲！』一聲驚喊，他的右腕便被牢牢錮住。
『你要做什麼？！』一把將他從樹梢上扯了下來，手腕主人急切的囚著他手掌細細翻看審視。
金色髮絲拂過耳際，他才發現自己已然落在地面，還被那一身銀白的傢伙揪著手掌。
『放手。』欲抽回手，卻發現那朵金雲手勁強烈的讓他動彈不得。別過頭，他掩去瞳裡的潮濕，又是冷言冷語。
『不放。你又笑又哭，心情不好？』為他拭去點點血珠，他小心翼翼的包紮，怕弄疼他。
『心情不好也是因為你！算是拜託你，你回雲門去受眾人寵愛如何？別來這招惹我，哪天又是韶雲要怪起我來了。』習慣的諷話。
『真那麼厭我？』鬆開已經為他包紮好的手，他明白他又在使性子了。
『滾！我可不敢對你怎樣！』
『如何？那麼想練劍？』忽略他的惡劣語氣，佾雲硬是將他拖到無烈日照射的樹蔭下。
『免了！我可拿不起你那把寶貝的佾雲劍！』抽回被抓著的臂膀，他語氣頗酸澀。
『瑟雲只是怕你受傷。』他軟聲道，為曲雲解釋瑟雲的用意。
『哼！你這眾人寵愛的雲門太陽都不會怕受傷，我這微不足道的影子受傷又會如何了？』
『曲雲！影子只是表面上好像不是很重要，但是每個人都需要他，缺之不可！』難得會被激怒，佾雲為他自貶身價的話語動氣。
『大家都捨不得讓你吃苦啊！』緩緩走出，遊雲輕聲道。
『你看我們練武不都是在你眼前？』身為長者，韶雲有點頭痛一向認為他偏心的曲雲。
『你的笛聲總是伴著我們，沒了笛聲就奇怪了！』鐘雲溫和的笑著接話。
『有悠揚笛音才是雲門啊！』霓雲扶著剛跌倒的瑟雲。
『你可是我們兄弟，有事我們罩你！』邊拍著膝上草絮，瑟雲信誓旦旦的拍胸埔放話。
『你的笛聲哪天不見了，大伙兒一定會問個不停。』仲雲下定論。
『……你們來幹麻？來礙我的眼？』
突然一堆人從附近樹叢一接一個冒出來，惹的他火氣又要爆升，對他們的話，他不是不明白，只是現下實在不想給任何人好臉色看。
『來為你慶生啊！看！』從背後提出一籃又一籃的佳餚美酒，負責提東西的瑟雲笑的燦爛。
『永遠不變的，是你是我們一輩子的兄弟，還記得結義時的誓言嗎？』佾雲帶著淺笑，率先到了一杯酒遞給他。
一愣，他怔怔的接過瓷杯，遲疑一下，舉杯輕喃：『雲門並聚一朝，榮辱生死與共；八采黃酒一盅，從此不離不棄。』
呵呵……生死與共……不離不棄………有你們，雖然都是些麻煩傢伙，但是真的，能與你們相遇真好，能成為八采之一真的很好…….
只願來世有緣再相…聚……我們再來……當兄……弟……
無法支撐早已氣盡力乏的身體，他任由那抹白焦急的抱著自己，望向抱著自己的佾雲，他明眸一歛，他笑，脣角略略的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細微弧度，眼神飄渺游離，扯動一向尖牙利舌的嘴，艱難的輕啟。
「那我…會、會改變……對你的…態度……下輩子……」下輩子你一樣會是我曲雲不離不棄的兄弟……
話未盡，但佾雲早已明瞭中之意，急切而沉重的補上誓言：「下輩子我們還是兄弟！曲雲！」
肩上的力道忽失，手也無聲息的滑落。他，卻只能盈淚旁觀，抓不住落下的手，擋不了消逝的真實……
闔眼，潸然滑下的淚水換不回兄弟的生命，心慟的再強烈，那已嚥下氣的兄弟依舊不再睜開雙眸……
雲門並聚一朝，榮辱生死與共；八采黃酒一盅，從此不離不棄……生死與共…不離不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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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ZA95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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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雅
謝謝你對此篇有此評價^^
其實在下貼完此文後...
一直在思考是不是寫的不夠好...
因為在下真的對這篇文沒什麼信心...^^|||
對曲雲,在下認為他應該就是這樣,所以自私的為他加了故事...
希望能在短短幾...千( ? 沒數過幾個字啊...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多勒...)字裡將曲雲對雲門八采的想法全數表達而出...
不管如何,在下很喜歡八采間的互動,儘管那畫面很少出現,但...呵呵^^
感情好的事實是不會變的!
*******************************
疑?這篇文在下沒有貼過去啊?!
好像忘了...拍謝^^|||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472&aid=1075234
感觸^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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淯然（涴淨）
等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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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寫的真是好～～～
這是曲雲在對上半花容，這最後一戰的心聲吧～～～
然後再回憶起兄弟們的情誼，曲雲最珍惜手中的銀笛，因為這是兄弟們共同送的珍貴禮物～～～
曲雲總以為他不受歡迎，其實大家都很關心他，只是他說話方式，讓人不知該如何對待他才好～～～
嗚～～看此篇就想到曲雲那最後一幕～～T^T
＝＝＝＝＝＝＝＝＝＝＝＝＝
商兄，這篇也要發到我那去嘿^___^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472&aid=10746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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