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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向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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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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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共秘密战线的神兵骁将 熊向晖的地下情报生涯

 1949年初冬,北京,一辆吉普车出现在宽阔的长安街上。车内坐着一位30岁左右的青年。车子驶进了中南海,在勤政殿门口停下。“总理,您好!很抱歉我来晚了几分钟。”周总理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说:“来,见见客人们。”

  青年这才注意到,殿内已坐着好几位客人,有张治中、邵力子、刘斐等。

  周恩来问大家:“你们都认识吧”张治中说:“这不是熊老弟么?你也起义了”周恩来哈哈大笑,说:“他可不是起义,他是归队。今天,我请你们大家来,一是和你们聚聚,谈谈心,二是向大家公开一个秘密。”

  大家坐定后,周总理指指青年,说:“他是1936年入党的中共党员,是我们派他到胡宗南那里去的……”说完,周恩来爽朗地大笑。众人大为惊讶。国民党前国防部长刘斐说:“怪不得胡宗南老打败仗。”周恩来看了青年一眼,说:“以后我们打算让他搞外交工作……”

  这位青年就是熊向晖——中共秘密战线的一名神兵骁将。毛泽东曾称赞熊向晖的地下情报工作是中共情报工作最成功、最模范的事例。

  

  熊向晖1919年出生于一个官宦家庭,父亲曾任湖北高等法院庭长。熊家有8个孩子,熊向晖排行老五。17岁那年,熊向晖考入清华大学。在清华,他积极参加抗日救亡运动,很快便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1937年6月,熊向晖回武昌家中探亲。此时,清华与北大、南开合并成临时大学,迁至长沙,熊向晖于1937年11月赶赴长沙报到。在长沙,熊向晖接到上级党的指示:不要暴露党员身份,报名参加湖南青年战地服务团,到国民党第一军胡宗南部队“服务”。

  服务团成立后不久他便由长沙到了武昌。胡宗南在武昌接见服务团人员。胡宗南手执名册依次点名,当念到熊向晖的名字时,熊向晖故意违例,坐而不立,只举起右手,说声:“我就是。”胡宗南脸现愠色,看了熊向晖一眼,问道:“贵庚?”,“再过3个月零4天满19周岁。”熊向晖不慌不忙地回答。胡宗南又问:“熊先生为什么到本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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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中共篡权靠的是割地卖国,间谍屁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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耄矮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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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谓“最成功”的间谍,恰恰是他离开以后,国军开始战败。

中共篡国,靠的是自1947年开始收到的俄国4.5亿卢布(合$9亿)军援。1946年,中共俄杂党完败:杜聿明20多万人马把“常胜将军”林彪40万俄杂伪军从长城边扫到松花江,要美国佬马斜耳发停战令救命;粟裕的“七战七捷”其实是丧师失地,按双方自报伤亡是国军八千比俄杂伪军一万多;中原军区全军覆没,司令李先念化妆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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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高度评价:“熊向晖,一人可顶几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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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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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共隐蔽战线中,他被誉为“后三杰”之首;战争年代,他是那枚左右战局的“棋子”,多次送出重要情报;建国后,日内瓦会议、中美建交、加入联合国,重要外交场合都有着他的身影;政治生涯完美谢幕后,他又成为一名企业家

  1938年春的一天,“西北王”胡宗南面见湖南青年战地服务团团员。战地服务团由进步青年组成,胡宗南希望在其中挑选一些有才华的年轻人,加以培养,为自己所用。

  佩中将军衔的“面试官”胡宗南,手执服务团名册,依次点名问答。胡宗南依照印象在每个人的名字后面画圈,大多数一个或者两个,少数有三个圈,只有一名青年,画有四个圈。这名青年叫熊汇荃,清华大学高材生,父亲是国民政府湖南高等法院的院长。胡宗南深信自己发掘了一名“得力干将”。次日,胡宗南的秘书找到熊汇荃,说胡先生邀请他进行“个别谈话”……

  “党国栋梁”原是共产党员

  1938年5月初,胡宗南将熊汇荃送至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即黄埔军校前身)第七分校学习。1939年3月学习期满后,熊汇荃被胡宗南调到身边,并很快成为了胡的左右手,一路从侍从副官升任机要秘书。“党国栋梁”熊汇荃开始了他平步青云的仕途。

  尽管熊汇荃受到胡宗南等国民党高层的赏识,事实上,在1937年的秋天,熊汇荃已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早在清华大学学习期间,熊汇荃就积极参加北京的学生运动,接触了进步思想。他很快就成了学生抗日团体——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的骨干。在先锋队中,出身官宦之家的熊汇荃学习并接受了共产主义思想,完成了从“富家子弟”到进步青年的思想转变。

  1937年12月31日,这个民族危亡年度的最后一天,对于熊汇荃来说有着永生难忘的记忆。这一天,他平生第一次见到了周恩来。当时周恩来到武汉给一些进步学生作演讲,熊汇荃也在其中,他被周恩来的非凡魅力深深折服,更受共产党“誓死抗日、保卫国家”的积极抗日政策的鼓舞,更加坚定了 “共产主义信仰”。

  这天之后,对熊汇荃来说,更传奇的故事接踵而来。

  中共中央针对当时的抗日形势以及国共两党之间的关系,做出了开辟“隐蔽战线”的重要决定,计划将一些思想进步、立场坚定的优秀青年党员安排到国民党内部。在两党和平时,这些青年可以继续抵抗日军的侵略;一旦国民党对共产党实施打压和攻击,他们就可以为保卫我党起到积极作用。用周恩来的话说,这是一些“闲棋冷子”,当然也希望他们一直闲下去,冷起来。

  中共北京地委的领导蒋南翔推荐了熊汇荃,并汇报给董必武和周恩来。在充分了解到熊的具体情况后,周恩来大加赞赏,说“这个角色非熊莫属”。此后,报名参加服务团、接受胡宗南的面试以及进一步成为胡宗南的秘书,这些都是“共产党一手安排的”。熊汇荃还在组织的建议下,改名为“熊向晖”,开始了他为期12年的间谍生涯。
 闲棋不闲、冷子不冷

  熊向晖担任胡宗南秘书不久,就得到胡宗南的器重。蒋介石给胡宗南的密令都由熊向晖签收,而胡宗南下达的命令也都是由熊向晖起草。起草胡宗南的讲演稿更是熊向晖的“拿手好戏”,这个“懂军事又懂政治的助手”深谙胡宗南的脾气,写出的讲演稿“激情和说理兼有”,完全符合胡宗南的口味。胡宗南由此对熊向晖的态度渐渐由欣赏到完全的信任。

  同时,熊向晖也在认真履行着自己的任务——观察胡宗南,了解国民党高层势态,并且尽可能地“少联系共产党、一定做好隐蔽工作”——这是董必武亲口告诉熊向晖的,也是周恩来再三嘱托的。胡宗南在开始阶段也积极主张抗日,没有将过多的精力放在打压中国共产党上面。熊向晖这枚“闲棋”就一直“闲”着。

  随着抗日形势的明朗,1943年开始,国民党对中共的态度慢慢发生了变化,敌对情绪高涨。1943年6月1日晚,蒋介石亲自主持召开官邸会议,决心取消中共武装和根据地政权。蒋介石随即密电胡宗南——“借共产国际解散良机,闪击延安,一举攻占陕甘宁边区,行动绝对保密。”胡宗南完成布置后,于7月2日正式确定了进攻边区的时间:7月9日。

  而在7月4日,胡宗南却收到朱德的明电:“道路纷传,中央将乘国际解散机会,实行剿共。当此抗日艰虞之际,力谋团结,犹恐不及,若遂发动内战,破坏抗战团结之大业,则陷国家民族于危难之境。”原来,国民党的作战计划早在7月3日就由熊向晖传出,再通过八路军驻西安的电台发到延安。党中央接到情报后,及时拟定了这个类似“空城计”的作战方案,一方面,破例引用情报,正面揭露国民党破坏抗日、挑起内战的罪行;另一方面,则迅速从其他地区抽调兵力,保卫延安。

  国民党的阴谋没有得逞。胡宗南发觉有人泄密,但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自己的贴身秘书熊向晖所为,也没有太多追查。

  1947年2月,熊向晖和相恋多年的恋人湛筱华结婚,蒋经国是证婚人。

  婚礼过后,两位新人开始蜜月旅行,1947年3月1日,两人正在杭州游玩,熊向晖被一自称国民党保密局的人叫住,他起初担心是自己身份已经暴露,思索该如何应对。等被带去见胡宗南后,事情才明了。原来,此前熊向晖已计划赴美留学,只因机票不好买,才一拖再拖。胡宗南却命令熊向晖延期赴美,要熊向晖回到身边再辅佐他3个月。蜜月也不得不中途结束。

  胡宗南对熊向晖说:“前天总裁急电召我来南京,说美苏英法四国3月10日在莫斯科开会,届时将讨论中国问题。总裁当机立断,命令我直捣共产党的老巢延安。并,选在四国外长会议的第一天,即3月10日发起攻击。”说完,胡宗南给了熊向晖一个文件包,让熊根据包里文件的内容画一幅草图给他,并叮嘱熊锁好房门,不许任何人进来。熊向晖打开文件包,看到两份绝密文件:蒋介石核准的进攻延安的方案;陕北共产党的军队兵力配置情况。

  熊向晖异常激动,将文件内容默记在心。3月3日上午,熊向晖随胡宗南和参谋长盛文乘专机回到西安。当天晚上,熊向晖就将情报送到了新华巷1号,西安《新泰日报》主编王石坚的家,通过地下室里的秘密无线电台,将这两份绝密情报发到延安。而当时为了保密,连胡宗南的军长和师长对计划还一无所知。

  3月8日晚,胡宗南带着熊向晖等少量随从,秘密离开西安,辗转来到洛川。在洛川小学,与先期到达的几名国民党高官会面,组成前线指挥所。而熊向晖则意识到,自己有必要将胡宗南的日常动态报告给党中央。在如此紧要的关头,他决定冒险行事,将情报用信函的形式写在白纸上,装在印有战区第一司令部长官的大信封里。为保险起见,他同样的信都要写两封,一封寄给王石坚,另一封寄给王石坚的朋友潘裕然,源源不断的情报就这样被送到了党中央的面前。党中央果断放弃延安,在陕北地区与国民党玩起了捉迷藏。

  因为有情报工作的保障,虽然力量相差悬殊,但共产党总能一次次从敌人眼皮底下逃走,还会时不时地给敌人以沉重打击。胡宗南的部队陷入了一团泥沼之中,非但没能“给共军以毁灭性打击”,自己的部队反而损失惨重。正应了毛泽东在窑洞里留给胡宗南的一首打油诗:“胡宗南到延安,势成骑虎。进又不能进,退又退不得。奈何。奈何。”

  国民党“闪击延安”的计划破产。毛泽东大赞熊向晖,说他“一个人可顶几个师”。周恩来也称赞:“我党打入国民党内部的情报人员工作卓越,李克农、钱壮飞和胡底属于前三杰;解放战争期间,又有三位突出的情报人员(熊向晖、陈忠经和申健),同样一人能敌万千军,创造了情报工作的奇迹。他们就是后三杰。”
公开身份,也是一步棋

  1949年11月6日中午12点半,中南海勤政殿,周恩来特设午宴招待国民党元老张治中、邵力子、刘斐。周恩来把熊向晖介绍给大家,几位元老都有些惊讶:“这不是熊老弟吗?你也起义了?”周恩来说:“他不是起义,是归队。”众人恍然大悟,张治中说:“早知道蒋介石在政治上、军事上不是共产党的对手,今天才知道,在情报工作上,也远远不是共产党的对手。”

  胡宗南攻打延安未果后不久,熊向晖便赴美留学。而后,国民党情报部门证实了熊向晖是中共间谍。按理说,这么重要的案件应该着力查办,但最后除了熊向晖在美留学公费中止外,并没有其他的追究。这不能不说是个谜。经众多党史学者分析,主要原因是胡宗南把这个案子故意压下来不报,因为他深知如果蒋介石知道了这个情况,势必怪罪于他,尤其是两次攻打延安的计划被完完全全破坏。熊向晖一事只得不了了之。

  而此次周恩来有无必要将熊向晖之事告知这几位国民党要员呢?虽然周恩来说熊向晖以后会从事外交工作,希望大家熟悉一下,但这个理由并不是十分充分。其一,对于情报工作来说,一旦身份暴露,就成了一枚死棋;其二,在这样的场合公布熊向晖的共产党员身份,且对象还是国民党要员,有无必要?这几个疑问曾长期困扰党史研究者。

  为解答这个问题,熊向晖之子熊钢分析了当时的局势:

  1.胡宗南部的30万大军,于1949年12月西南战场的成都战役才被歼灭,是国民党在大陆最后一个被歼灭的重兵集团。胡宗南在成都战役后率残部1万多人据守西昌,直到1950年3月才飞往台湾。

  2.早在1949年5月,胡宗南、宋希濂便在汉中秘密会晤,一致决定取道西昌退往中缅边界,继续抵抗,万不得已退到缅甸。当时两个集团拥兵50多万,几乎占到国民党在大陆剩余兵力的一半。

  3.两者的如意算盘未能实现的主要原因在于蒋介石的反对。蒋介石当时的战略计划是“经营台湾、整顿东南、控制西南”,不允许轻易放弃西南。

  据此,历史学者杨者圣先生找到了答案:这两位手握重兵的国民党高级将领,对于当时的军事形势把握得最为准确,无论从哪个角度讲,进军滇西方案都是一条苟延残喘之道,这比蒋介石鼓吹的“保卫大西南”的空洞口号“高明”多了。与此同时,党中央毛主席的策略部署则是大迂回、大包抄,力图把国民党全部消灭在大陆,以防后患。不怕敌人打,就怕敌人逃。所以如何将胡宗南套牢在此等待刘邓大军前来形成合围之势就是整个西南战局成败的关键所在。这时,如能“假蒋介石之手套住胡宗南、争取宝贵时间”就可以占据主动,所以如何离间蒋介石和胡宗南就是问题的关键了。周恩来出面宴请国民党元老的必要性正在于此。几位国民党元老和蒋介石通信是可以办到的,靠他们来让蒋介石知道“胡宗南曾经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并且隐瞒不报”这一事实,蒋会怀疑胡的忠诚,进而看不到胡“进军滇西”方案的可行性,甚至会采取措施防止胡宗南自行撤离。果然,蒋介石连续6次拒绝胡宗南的西进方案,甚至有一次还命令胡宗南杀身成仁,为党国尽最大忠诚。如此以来,蒋介石替共产党看住了胡宗南,等待他们的只有溃败一条路。
外交战线和总理并肩作战

  新中国成立后,熊向晖担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新闻司副司长,开始了他20多年的外交生涯。在诸多重要的外交场合中,熊向晖都以“总理助手”的身份出现。

  参加日内瓦会议,熊向晖是中国代表团新闻办公厅主任,主要负责新闻招待会,回答各路记者提问;基辛格访华、尼克松1972年访华,他担任“总理助理”,负责一些重要问题的处理;中国加入联合国,他是中国代表团的代表;他还担任过驻英国代办、中国驻墨西哥首任大使。诸多外交场合都有他的身影。而熊向晖认为,更重要的是,他能一直在总理身边工作,这对他的帮助非常大。

  1972年尼克松访华前夕,美国的国家安全事务副助理黑格来华做技术安排,熊向晖负责接待。其中一个重要工作是美国希望通过卫星电视信号,使美国民众能够在电视里到尼克松访华的盛况。而由于当时中国还没有通讯卫星,美国方面提出只需要中国在北京、上海、杭州三地修建地面站,美国负责相关技术支持,而通讯卫星则由美国方面提供。熊向晖就将此事向总理汇报:既然美国已经做了准备,我们就不必花费大价钱租用通讯卫星了。总理立即批评了熊向晖,说租用卫星虽然比较贵,但不能一听到要花钱就缩头,因为这涉及到主权的问题,而在主权问题上绝不能有丝毫含糊。总理提出指示意见:1.请美国方面负责给中政府租用一颗卫星,租用时间为1972年2月21日1时至2月28日24时;2.在租用期间,这颗卫星的所有权属于中国政府,美国如使用,需要向中国方面提出申请,并交纳使用费给中国政府;3.租用费和使用费都要合理,我们通过其他途径了解国际上的一般价格,不做冤大头。

  熊向晖将总理的意见转达给美方后,对方大为吃惊,说第一次碰到如此厉害的谈判对手。最终完全同意总理提出的意见,承诺租用费一定合理。

  熊向晖的女儿曾经问过父亲一个有趣的问题:“周恩来对你有知遇之恩,而胡宗南也对你不薄,你为什么对共产党始终忠诚不二,难道就没有想到一直追随胡宗南,平步青云吗?”的确,胡宗南亦是魄力非凡之人,而对熊向晖,更是关爱有加。熊向晖说他始终没有动摇,一来是因为共产主义的信仰很早就深植在心中;二来,胡宗南的人格魅力和周恩来相比,还是有太大的差距。

  面对着黑暗,怀揣着光明

  熊向晖革命生涯可谓完美,解放前的情报生涯和解放后的外交生涯已足够精彩。而1982年从调查部和统战部副部长的岗位退下后,受荣毅仁的再三邀请,熊向晖出任了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副董事长兼党组书记,又成为改革开放浪潮中的弄潮儿。2001年,中央电视台为庆祝建党八十周年播放了特别制作的节目《一个人顶几个师》,时任国务院总理的朱基看后,深受感动,立即赶到医院看望这位“立过赫赫战功的英雄”。两位清华校友感慨良多。

  2005年9月9日,这位孜孜不倦的“共产主义战士”终于停止了步伐。

  熊向晖这个名字,是他在1937年初刚接到任务时受组织要求改的,直到解放后,他才道出这个名字的寓意:“向晖”,取意当时形容隐蔽战线工作境地的一句话——“面对着黑暗,怀揣着光明”。

  《 环球人物 》(2008年第2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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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总一封电报吓退胡宗南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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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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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老总一封电报吓退胡宗南大军

                                          文/熊向晖

1943年7月4日,朱德明电胡宗南,内称:“自驾抵洛川,边境忽呈战争景象。道路纷传,中央将乘国际解散机会,实行剿共。我兄已将河防大军向西调动,弹粮运输,络绎于途,内战危机,有一触即发之势。当此抗战艰虞之际,力谋团结,犹恐不及,若遂发动内战,必致兵连祸结,破坏抗战团结之大业,而使日寇坐收渔利,陷国家民族于危亡之境,并极大妨碍英美苏各盟邦之作战任务。”

  收到这份电报,我心里一惊,送给胡宗南。他看了两遍,又让我念了一遍。他皱起眉头,说:这一手,厉害。接着提出两个问题:是谁泄的密?这一仗打不打?

  我已有思想准备,不改常态地说:应该查明是谁泄密。从朱德的电报看,“河防大军向西调动”,可能由于“弹粮运输”有所暴露。但共产国际解散,委座不许公开评论。“中央将乘国际解散机会,实行剿共”,是委座亲自掌握的绝密行动,胡先生只让西安有关人员和参战部队师长以上将领知道,绝不会“道路纷传”。一定有人泄密,透露给共产党。也许有共产党间谍混进来。不查清楚,不好向委座交代。

  胡宗南问:你看怎么查?我说:请胡先生指定专人,将西安和参战部队知道这一机密的人,包括我在内,列出名单,秘密审查。表面上若无其事,不要打草惊蛇,免得泄密的人畏罪逃跑。但从现在起,就不要让涉嫌的人参与机密,特别不要让他们知道这一仗打不打,防止再泄露给共产党。

  胡宗南要我把他下属的特务头子刘大军找来,我退出。在这种场合,胡一向不让第三者参加。

  旋即得悉,延安方面通过多种渠道,将朱德的电报广为宣传。

  当晚,胡宗南召集参谋长等有关人员开会,照常让我出席。

  会上,胡未提“是谁泄密”的问题,只提“这一仗打不打”的问题。有人主张照打,理由是:委座对共党的研判完全正确,不应坐失良机,加之陕北兵力空虚,正规部队只有三五九旅一个旅,连年开荒,已失战力。出动五个军,可迅速歼敌,完成任务;有人则主张暂缓,理由是:陇东“暴民”是乌合之众,第三十八集团军进剿近月,尚未报捷,对陕北之敌更不可轻视。朱德的电报使事机败露,如日军闻讯,乘机渡河,难以收拾。现可按兵不动,听候委座指示。

  胡宗南作结论。他说:不能坐待指示,应为委座分忧劳,我们要主动提建议。委座原定闪击、偷袭,不料共党采取非正规手段,利用朱德电报大肆张扬。如仍按原计划进行,不但日军可能乘隙渡河,而且定会受到盟邦责难。委座出任中国战区盟军最高统帅,盟邦对国军期望很高,可惜国军长期未打胜仗。共党早就宣传国军不抗日,只有他们抗日。此时进军陕北,将给共党口实,损害委座声誉,美国可能转而支持共党。我们只能停止行动,恢复原态势。他让参谋长据此起草给蒋介石的电报,送他核发。他核发时,还参照我的意见,作了些修改。

  1943年7月7日,蒋介石电复胡宗南,同意罢兵,但要查明有无“泄密”、“通匪”情事。不久,刘大军报胡,“通匪”事正在查,“泄密”事有两件:(1)6月12日,西安劳动营训导处长张涤非召集9人开会,通过文件,要中共随共产国际解散而“解散”;(2)7月6日,中央社自西安发出电讯说,西安文化团体开会,致电毛泽东,叫他趁共产国际解散之机,“解散中共”、“取消边区割据”。胡宗南大骂张涤非、中央社是混蛋。事后,刘大军经胡批准,将两个“匪谍”嫌疑犯送西安劳动营关押。

  这几天我未单独外出,直到7月10日,才将上述情况告知王石坚。

  摘自《我的情报与外交生涯》 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

  来源:人民政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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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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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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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3年7月10日下午,胡宗南在西安置办酒会招待周恩来。酒会后,胡宗南命熊向晖用他的专车送周恩来回去。途中,周恩来佯装不认识熊向晖,快到七贤庄时,周恩来说:“熊秘书,到七贤庄后请你稍等。我有一些延安出版的书报杂志送给胡副长官。”熊向晖领悟,这是周恩来暗示,要同他密谈。到七贤庄,周恩来领熊向晖到里院的一间小屋。刚一关上门,周恩来伸出双手,紧紧握住熊向晖的手,说:“这几年真让你辛苦了?  ”熊向晖,这位在无数次危急关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铮铮铁汉,在周恩来亲切的目光注视下,不禁双泪长流。最后,周恩来再次紧握熊向晖的手,说:“胜利后再见!”熊向晖以军礼向周恩来告别。

  当熊向晖走出小屋时,七贤庄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的几位同志正将几捆包装好的延安出版的书报杂志送上他坐的汽车。

  抗战胜利后不久,胡宗南决定保荐熊向晖去美国留学。熊向晖通过秘密战线请示周恩来同意后,于1946年6月5日飞抵南京,办理留美手续。这天,熊向晖正坐在家中看报。10时许,保姆进来通报:“熊先生,有人求见。”熊向晖说:“请他进来。”来人说:“胡公请你。”“胡公”是周恩来的代号,熊向晖明白了,原来是周恩来派来的人!于是说:“那好,我们走吧!”

  出门时,来人轻声对熊向晖说,我叫童小鹏,胡公有急事,需要你到梅园新村30号走一趟。……熊向晖在梅园新村会客室刚一坐定,周恩来就推门进来。他关上门,拉着熊向晖的手在沙发上坐下,神情严肃地说:“我不小心,出了事故。”原来,6月7日,周恩来坐马歇尔的专机去延安,研究东北停战问题。在延安,连续开了一天一夜的会。因忙着回南京参加国共谈判,周恩来开完会后直奔机场。在飞机上,周恩来十分疲倦,一下便睡着了,醒来后飞机已降落在南京。回到梅园新村后,周恩来发现装在衬衣口袋里的一个小本子不见了,到处找不到,想必掉到马歇尔的专机上了。小本子上有熊向晖在南京的住址。

  果然,9日下午马歇尔派他的侍从副官给周恩来送来了一个用厚纸包装、火漆密封的小盒子,说是一份机密文件,周恩来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正是他丢失的小本子。周恩来明白,小本子虽然找回来了,但马歇尔肯定将小本子上的内容拍了照,这样,熊向晖就很有可能被暴露。熊向晖内心感到一阵震撼,但坚定地说:“请周副主席放心。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也不怕。为了党的事业,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周恩来紧握熊向晖的手说:“党不应该让她的党员平白无故地牺牲。我们要想办法挽回这个损失。你得先避避风头……你先去上海躲避一段时间,找个可靠的熟人注意你家中动静,如发现异常情况,即用暗语快信通知你,你即到上海马思南路107号找王炳南,他会把你安全送到苏北解放区。如果半个月后,一切正常,就说明马歇尔没有把照片送给蒋介石,你便迅速回南京办留美手续。”接着,周恩来又问:“你在南京有可靠的熟人吗?不能是我们秘密线上的。”

  熊向晖沉吟了一下,说:“我的未婚妻谌筱华可以负责这事。”随即,熊向晖介绍了谌筱华的主要情况。周恩来说:“好,就这么办。”

  遵照周恩来的指示,熊向晖在上海躲了半个月,接到谌筱华的来信,内写“王兄康泰,阖府安详”。这表明一切正常,熊向晖松了一口气。接着,熊向晖飞抵南京,迅速办妥留美的一切手续。1947年1月,熊向晖和谌筱华在南京举行婚礼。

  

  就在熊向晖回到南京后不久,胡宗南交给他两份秘密文件,一份是蒋介石核准的攻略延安方案,一份是陕北解放军兵力配置情况,胡宗南命他据此画一份军事草图,并起草一份施政纲领。熊向晖回到自己房间后,细阅了攻略延安方案抄件,不觉大吃一惊,蒋介石这次进攻延安的总兵力达15万余人,共17个旅,另调集上海、徐州飞机94架,大有一口将我陕甘宁边区吞掉的气焰。


  第二天上午,熊向晖随胡宗南从南京飞回西安。晚上,熊向晖化装来到秘密线上的联系人王石坚家,将所获的重要情报一一告诉了王石坚,王石坚当即报告给延安。

  3月10日晚10时,胡宗南在洛川“前线指挥所”召集整一军和整二十九军的军、师、旅长开会,具体部署进攻延安的方略。这些情报十万火急,尤其是保密局魏大铭带来的探测无线电台方向位置的那套装备,将探测出我军各级指挥部的位置,这关系到党中央及整个陕甘宁边区的安危。开完会后,熊向晖回到房间来回踱步,考虑如何把情报送出去,他点燃一支又一支香烟吸着,脑子里涌出一个个方案,可又一个个否决。猛然,他扔掉手中烟头,咬咬牙,快步走到桌前,飞快地写起来……

  原来,熊向晖考虑到情势紧迫,只能打破秘密工作的常规,将情报写在纸上,封好后派胡宗南的机要通信员送西安挚友潘裕然,请潘将信转给王石坚。

  据说,当周恩来收到这份情报时,曾十分激动地称赞道:“熊向晖真是好样的,关键时刻又一次保卫了党中央。”由于有了这份情报,党中央迅速作了多方准备。

  3月19日,根据毛泽东、周恩来的指示,党中央撤出延安,把一座空城留给了胡宗南。

  1947年7月,熊向晖赴美国留学。1949年初,熊向晖在美获硕士学位。南京解放后,熊向晖取道香港回到祖国。新中国成立后,熊向晖一直在外事战线工作。联合国恢复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席位后,熊向晖随乔冠华首次代表中国出席联合国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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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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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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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团成立后不久他便由长沙到了武昌。胡宗南在武昌接见服务团人员。胡宗南手执名册依次点名,当念到熊向晖的名字时,熊向晖故意违例,坐而不立,只举起右手,说声:“我就是。”胡宗南脸现愠色,看了熊向晖一眼,问道:“贵庚?”“再过3个月零4天满19周岁。”熊向晖不慌不忙地回答。胡宗南又问:“熊先生为什么到本军来?”熊向晖答道:“为了参加革命!”胡宗南微微一怔,再问:“熊先生来本军是为参加革命?”熊向晖答道:“孙中山先生遗嘱第一句话就是‘余致力国民革命凡40年’,贵军是国民革命军第一军,到贵军来当然是参加革命。”胡宗南似笑非笑地说:“那么,不愿抗日、反对抗日算什么?”熊向晖答:“积极抗日的是真革命,消极抗日的是假革命,不愿抗日的是不革命,反对抗日的是反革命。”话音刚落,胡宗南紧接着问:“对反革命怎么办?”熊向晖脱口而出:“杀!”胡宗南盯着熊向晖看了足有好几秒钟。接见结束后不久,胡宗南的副官来接熊向晖,说胡宗南约他个别谈话。个别谈话在胡宗南的住所进行,胡宗南一改矜持,询问了熊向晖的家庭情况、政治观点等。

  在胡宗南约见熊向晖个别谈话后,熊向晖来到汉口八路军办事处,董必武会见了他。董必武向熊向晖转达了周恩来的指示,要甘于当闲棋冷子,在党明确指示撤离前,绝不要离开胡宗南。

  1938年5月初,胡宗南送熊向晖到陆军军官学校第七分校学习。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的前身为黄埔军校,原设在南京,抗战后迁至成都,并建起一些分校,校长都由蒋介石兼,胡宗南任第七分校主任,学生都属“黄埔系列”。这样,熊向晖算做黄埔第十五期生。

  从学校学习期满,熊向晖便被委派为胡宗南的助手——侍从副官、机要秘书。

  二

  1943年5月25日,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主席团公开宣布《关于提议解散共产国际》的决议。蒋介石密电胡宗南:奸党连年整风,内争激烈,共产国际解散对奸党是沉重打击,你等应乘此良机,闪击延安,一举攻占陕甘宁边区,限6月底完成部署,行动绝对保密。于是,胡宗南6月18日在洛川召开军事会议,部署进攻陕甘宁边区。蒋介石给胡宗南的密令都由熊向晖签收,胡宗南对所属部队下达的文件也都由熊向晖起草。熊向晖将所有内容一概记下,然后,迅速通过秘密战线,将它送到毛泽东、周恩来手中。

  7月4日,朱德致电胡宗南,“知驾抵洛川,边境忽呈战争景象。道路纷传,中央将乘国际解散机会,实行剿共。……当此抗战艰难之际,力谋团结,犹恐不及,若遂发动内战,必致兵连祸结,破坏抗战团结之大业,而使日寇坐收渔利,陷国家民族于危险境地,并极大妨碍英美苏各盟邦作战任务。”

  朱德这份电报由熊向晖签收,熊向晖看后,心头不觉一惊,因为共产国际解散,蒋介石是不允许公开评论的,而朱德电报称“中央将乘国际解散机会,实行剿共”,这是绝密情报,只有胡宗南及身边有关人员、参战部队师以上的将领知道,如今这情报出现在朱德的电报中,胡宗南不可能不怀疑有人泄密。此时,熊向晖真正感到了身居虎穴的危险。不过,熊向晖像往常一样,把电报送给了胡宗南。

  胡宗南将电报看了两遍,皱皱眉,说:“这一手真厉害!是谁泄的密呢?这仗还打吗?”熊向晖不改常态地说: “也许有共产党间谍混进来,不查清楚,不好向委座交待啊!”胡宗南问:“你看怎么查?”说这话时,胡宗南两眼死死地盯着熊向晖。熊向晖迎视着胡的目光,说:“请胡先生指定专人,将西安和参战部队知道这一秘密的人,包括我在内,列出名单,秘密审查。”胡宗南听了这话,没说别的什么,只叫熊向晖把下属的特务头子刘大军找来。 当晚,胡宗南召集参谋长等有关人员开会,照常让熊向晖出席。会上,胡对泄密的问题只字未提,只提“这仗打不打”的问题,有人主张照打,有人则主张暂缓。胡宗南最后作结论:“委座原定闪击、偷袭,不料共党采取非正规手段,利用朱德电报大肆张扬。此时进军陕北,将给共党口实,损委座声誉,美国可能转而支持共党。我们只能停止行动,恢复原态势。”会后,参照熊向晖的意见,胡宗南向蒋介石发了请示电报。7月7日,蒋介石电复胡宗南:同意罢兵。于是,胡宗南的部队奉命收回。

  刘大军奉胡宗南之命一直在多方查寻泄密之事,不久报告送来,称泄密之事有两件,6月12日,西安劳动营训导处长张涤非召集9人开会,通过文件,要中共随共产国际解散而解散;7月6日,中央社自西安发出电讯说,西安文化团体开会,致电毛泽东,叫他趁共产国际解散之机,“解散中共”。胡宗南听后,大骂:“混蛋!蠢猪!坏了大事!”遂下令刘大军将两个泄密嫌疑犯送西安劳动营关押。

  胡宗南常常轻车简从,微服出巡。一次,他去西峡口会见汤恩伯,只带两名随从,中途夜宿野外,熊向晖通宵未眠,在胡宗南的身边警戒,胡深为感动,认为他忠诚无比。所以,熊向晖虽几次遇惊,却最终无险。这一次熊向晖凭着胡宗南对他的绝对信任化险为夷。

  三

  1943年7月10日下午,胡宗南在西安置办酒会招待周恩来。酒会后,胡宗南命熊向晖用他的专车送周恩来回去。途中,周恩来佯装不认识熊向晖,快到七贤庄时,周恩来说:“熊秘书,到七贤庄后请你稍等。我有一些延安出版的书报杂志送给胡副长官。”熊向晖领悟,这是周恩来暗示,要同他密谈。到七贤庄,周恩来领熊向晖到里院的一间小屋。刚一关上门,周恩来伸出双手,紧紧握住熊向晖的手,说:“这几年真让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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