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城邦
回本城市首頁 共產黨論壇
市長:安津  副市長:
加入本城市推薦本城市加入我的最愛訂閱最新文章
udn城市政治社會政治時事【共產黨論壇】城市/討論區/
討論區軍魂‧開國上將 字體:
看回應文章  上一個討論主題 回文章列表 下一個討論主題
開國上將﹝21﹞:李克農
 瀏覽1,932|回應6推薦0

安津
等級:8
留言加入好友

192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後在上海從事中共中央保衛工作。1931年到中央革命根據地瑞金,任國家政治保衛局執行部部長、紅一方面軍政治保衛局局長、中共中央聯絡局局長。1934年中央紅軍參加長征

西安事變時,任中共赴西安談判代表團秘書長。抗日戰爭時期,任八路軍總部秘書長、中共中央長江局秘書長、中央社會部副部長、中央情報部副部長。

解放戰爭時期,任軍調部中共代表團秘書長、中共中央社會部部長、中央軍委情報部長。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任中共中央社會部部長、外交部副部長、中央軍委總情報部部長、中國人民解放軍副總參謀長、全國政協常委等職。1955年被授予上將軍銜中國共產黨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當選為中央委員。



本文於 修改第 1 次
回應 回應給此人 推薦文章 列印 加入我的文摘

引用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434&aid=2434900
 回應文章
中共"特工王"李克農因何事為毛澤東和家人3次流淚?
推薦0


安津
等級:8
留言加入好友

 


  1941年,由于蔣介石發動第二次反共高潮,李克農
命從國統區撤回延安,任中央社會部副部長。為了慶賀李克農多年來第一次全家團聚,毛澤東在棗園請李克農一家吃飯,朱德作陪。在吃飯的時候,毛澤東問李克農
的二女兒李冰:你知道你爸爸是幹什麼的嗎?李冰說不知道,毛澤東又問李克農的小兒子李倫,李倫也搖了搖頭。毛澤東哈哈一笑,說,你爸爸是大特務,是共產黨
最大的特務!是的,李克農是共產黨的大特務,是共產黨的保護神,在中國革命的緊要關頭,他以高超的智慧和卓越的組織才能,力挽狂瀾,屢建奇功,被稱為“傳
奇將軍”。而鮮為人知的是,李克農不僅僅是一位充滿神秘傳奇色彩的鋼鐵戰士,同時他還感情豐富充滿著俠骨柔情。


  他為毛澤東的安全而流淚


  1945年8月,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經過8年浴血奮戰抗戰的八路軍、新四軍和全國人民,迎來了抗日戰爭的偉大勝利。戰鬥在抗戰第一線的八路
軍、新四軍本應接受日本軍隊的投降,可蔣介石卻命令八路軍、新四軍原地待令,把遠在西南的國民黨軍隊用飛機、汽車搶運到華東、華北地區,妄圖奪取勝利果
實,準備發動內戰,企圖消滅共產黨軍隊。為了欺騙國際社會和國內人民,蔣介石假惺惺地三次電邀毛澤東去重慶進行和平談判。正當中共中央對如何處理蔣的和談
邀請問題作具體研究時,中央社會部西北局獲取了國民黨駐延安聯絡處與重慶來往的密電,了解到蔣介石認定毛澤東不會應邀去重慶的情報。李克農立即將這一重要
情報報告黨中央、毛澤東,並分析:蔣邀請毛澤東去重慶真正的目的:一是為了拖延時間。他的軍隊遠在西南,現在正抓緊時間調兵遣將,搶佔勝利成果和部署軍隊
準備發動內戰,企圖消滅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軍隊。二是認定毛澤東是不會去重慶和他會面。因為毛澤東從井岡山起義以來,從沒離開過根據地,抗戰初期,蔣多次要
求毛澤東到南京任職,毛澤東都以種種借口加以推辭。蔣介石的如意算盤是一方面大造輿論邀請中共領導人去重慶,一方面在重慶大搞特務暗殺,制造事端,給中共
造成壓力。如果他的計劃得逞,他就把挑起內戰的責任全部推卸到共產黨的身上,其假和談、真內戰的目的一目了然。毛澤東根據這一情報分析,在政治局會議上,
決定以民族大義為重,親自去重慶談判。他說:他蔣介石“假戲真做”,我們就來個“真戲假做”。他一方面指示李克農抓緊破譯延安聯絡處與重慶的密電,掌握蔣
介石的動向;一方面指示周恩來抓緊做好談判的一切準備工作。同時,毛澤東還指示八路軍、新四軍和地方武裝做好戰鬥準備,以迎接來犯之敵。


  當毛澤東決定去重慶談判時,李克農的心情非常沉重,因為他知道蔣介石是一個不講信用的人,他的中統、軍統是無惡不作的鷹犬,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發動西安事變的張學良、楊虎城兩位愛國將領仍被關押就是明顯的例證。李克農非常擔心的是毛澤東的安全問題。在護送毛澤東上飛機時,李克農緊緊握住毛澤東的
手,情不自禁地留下了眼淚。毛澤東理解李克農的心情,便笑著對李克農說:“克農啊,男兒眼淚不輕彈嘛,你怎麼用鹹豆豆送我呀?”一席話說得李克農不好意
思,趕快抹去了臉上的淚花。擔心歸擔心,安全是第一位的,李克農派出最強幹的警衛陳龍擔任毛澤東的貼身保衛,並指示重慶的秘密黨組織和情報人員,要不惜一
切代價,確保毛澤東的安全。


  他為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而流淚

戰鬥在隱蔽戰線的同志,在參加秘密工作之時,都要對黨旗進行宣誓 “對黨絕對忠誠”,他們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了黨。李克農
身革命不久,就開始從事隱蔽戰線工作,是他和錢壯飛、胡底打入國民黨最高情報機關,獲取國民黨的最高機密情報,取得了紅軍一、二次反“圍剿”的輝煌勝利;
顧順章叛變後,是他在接到錢壯飛的緊急報信後,設法向黨中央報告,使黨中央機關人員絕大部分安全轉移,從而躲過一場滅頂之災,保衛了黨中央的安全。

  李克農把畢生精力都獻給了黨,可對家人他卻懷有深深的內疚。1951年,正在蘇聯交流情報工作的李克農接到中央命令,緊急回國,準備赴朝主持板
門店談判。臨行前,他的夫人趙英對他說,你到朝鮮主持談判,潤兒(小兒子李倫)馬上也要上前線組織後勤運輸,你這一走,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還是給他把
婚結了吧。李克農高興地答應並邀請了滕代遠夫婦、劉志堅夫婦等幾位老戰友,為李倫完婚。在婚禮上,當端起酒杯時,作為父親,李克農心裏一陣難過,留下了愧
疚的眼淚。他對李倫說,我有5個兒女,你的姐姐、哥哥結婚,我都不在身邊,你們是靠組織養大的,黨和組織就是你們的父母,有了黨和組織,才有你們的今天。
我雖然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是你們有一個培養你們長大成人的黨和組織。說到這裏,老戰友們不免回想到1931年顧順章叛變那一幕。李克農在通知並協助周
恩來果斷處理完黨中央安全轉移後,首先想到的不是家人的安危,而是立刻趕到錢壯飛家,通知其全家趕快轉移,並打電報給胡底讓他趕快撤離,以至于沒有時間通
知自己的家人轉移。還是他的夫人趙英發現住所周圍布滿了敵特,才帶著李治、李倫,母子3人從後門逃離住所。因無法和李克農取得聯係,又無處可去,3人流落
街頭,夜宿菜市場。最後,還是上海的秘密黨組織找到他們母子3人,並將他們安全轉移。李倫回想起這段經歷時,感慨地說,我父親把黨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而
我們父子之間、兄弟姐妹之間,都看作是一種同志式關係。我們兄弟姐妹是在黨和組織的教育關懷下成長起來的,我們大家在自己的崗位上取得的成就,與黨和組織
的教育與關懷是分不開的。


  他為不能為父親送終而流淚


  1951年,李克農赴朝鮮主持談判工作。1952年7月,他收到了老父親不幸去世的電報。當時,大家都在討論工作,他強忍淚水,將電報揣進了口
袋。夜晚,李克農獨自走到帳篷外,在黝黑的天空下,面對著北京方向,深深地鞠了3個躬,以遙祭父親在天之靈。李克農回想起自己一生在外奔波,全家老小都跟
著受了不少苦,在1931年顧順章叛變後,他就去了蘇區,音信全無,全家生活的重擔全部落在父母親和趙英身上。1946年母親去世時,李克農正在北平軍調
部從事緊張的工作,沒能趕回去為母親送終。這次父親病逝,他又遠在異國他鄉,不能盡孝。想著想著,淚水不禁奪眶而出。從此,李克農把對父親的思念,深深地
埋藏在心中。


  《黨史縱覽》○楊臨生(安徽)

回應 回應給此人 推薦文章 列印 加入我的文摘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434&aid=4767936
中共特工王李克农:唯一一位没有打过仗的开国上将
推薦0


安津
等級:8
留言加入好友

 

中共特工王李克农:唯一一位没有打过仗的开国上将

 从最牛“潜伏”者李克农身上学啥?

  这种救国先救己、强国先强身的能力和作为,正是完成党和人民交给的历史使命所必须具备的。打铁还需自身硬,党员干部要想当好公仆,没有“两下子”还真的不行,“一瓶不想半瓶咣当”,只能会贻笑大方的。【详细】


  1955年,他被授予上将军衔,是唯一一位没有带过兵打过仗的将军;毛泽东称他为“共产党的大特务”——他就是有着“中共特工王”美誉的李克农

  李克农是我军功勋卓著又带有几分神秘色彩的高级将领。

  上世纪20年代,在毛泽东、李大钊等中共早期领导人进步思想的熏陶下,年轻的李克农加入中国共产党,并逐步显示出了非凡的地下工作才干。他的一生从此与中共历史上的许多重要事件联系在了一起,他本人也在其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新中国成立后,没有带过兵、打过仗的李克农被毛泽东授予上将军衔,成为一名从“寂静战场”上走出来的特殊将军,并获得了“中共特工王”的美名。

  

青年时期的李克农



  

1955年李克农被授予上将军衔



  上演“整特务”的好戏

  李克农,祖籍安徽巢县,生于芜湖。1917年,18岁的李克农在北京参与《通俗周刊》的发行工作,后因张勋复辟,被迫回到芜湖。“五四”运动后,李克农参与领导学生运动,1926年底,加入中国共产党。1927年4月18日,国民党芜湖右派策划反革命政变,李克农获得情报,使得中共芜湖特支及共青团芜湖地方执行委员会主要骨干得以安全撤离。这是李克农送出来的第一个情报,而他以后的工作很多都是围绕情报工作展开,送出的情报,挽救的同志,不计其数。

  1929年12月,李克农经组织上批准考入国民党无线电管理局,局长就是徐恩曾。同年,国民党组建特务组织,任命徐为国民党中央组织部总务科主任,即调查科主任。与此同时,中共方面在周恩来的领导下组建中央特科。李克农、钱壮飞、胡底遵照周恩来的命令设法打入国民党特务组织内部,并组建党的特别小组,李克农担任组长,往来宁沪之间指导工作,并负责与中央特科联系。

  特务头子徐恩曾对这一切毫不知情,还十分得意自己拥有三名干将:贴身机要秘书钱壮飞、上海无线电管理局特务股长李克农、天津长城通讯社社长胡底。

  1931年4与月26日,当钱壮飞得知顾顺章叛变后,迅速将情报交由他的女婿刘杞夫送到上海李克农手中。李克农瞬间察觉情况万分危急,必须以最快速度将情报交给党中央。李克农是和时任中共情报部部长的陈赓单线联系的,而此刻不是他们定期碰面的日子。形势危急,已经不容许半点拖延!李克农灵机一动——可以先找到江苏省委,找到省委就可以找到陈赓,这样情报就可以送到党中央了。

  从钱壮飞得到情报,到李克农将情报及时传递给党中央,再到周恩来等果断决策紧急撤退,通过环环相扣的一连串动作,我党得以免受摧毁性打击。国民党特务军警大规模搜捕,结果扑了个空,陈立夫哀叹:“抓住周恩来,只差五分钟!”在南京的蒋介石极为恼火,破口大骂:“娘希匹!”

  顾顺章事件之后,李克农的身份暴露,国民党的特务多次密谋抓捕甚至暗杀他,都以失败告终。而身体敦实、一副书生长相的李克农,还多次上演“整特务”的好戏。有时候看到有特务扮装成黄包车车夫来盯梢,胖乎乎的他立马坐上车去,专挑难走的路,累得车夫叫苦连天;看到有服务生东张西望,一脸“特务相”,他就故意写几张纸条扔掉,引得特务满城乱窜。

  1941年4月,毛泽东曾对李克农的女儿李冰说:你的父亲是大特务,不过他是共产党的大特务。

  和张国焘“捉迷藏”

党中央撤离上海后,李克农来到江西革命根据地,担任江西省保卫局执行部长。长征途中,李克农还是唯一一个拿相机的人,可惜他拍过的那些珍贵的胶卷当时没有条件冲洗,在国民党搜查八路军贵阳办事处时遗失,是他终生的遗憾。

  到达陕北后,李克农主要负责与东北军的联络工作。作为中共方面的代表,他曾前往东北与张学良秘密会谈,并与东北军达成秘密协议,建立电台联系。1936年,李克农和刘鼎密切合作开辟了“瓦窑堡—肤施(延安)—甘泉—洛川—西安”地下秘密交通线,加强了苏区与外界的联系。就是通过这条线路,李克农用张学良提供的卡车将美国著名记者埃德加·斯诺秘密送到苏区。在斯诺后来出版的著作《红星照耀中国》中,纪录了包括毛泽东在内的红军领导人的风采,其中也有李克农的传奇经历。

  不久,李克农离开陕北,转战武汉。

  1937年4月8日,汉口日本租界89号,这是八路军武汉办事处,也是中共长江局机关所在地。时任秘书长的李克农收到陕甘宁边区政府主席兼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主任林伯渠发的一封电报——“张国焘借祭黄陵之机擅自到西安,并不住办事处!”电报中还报告说,国民党方面已安排张国焘乘火车去汉口。李克农将情况反映给周恩来,决定在汉口截住张国焘。

  当晚,李克农等人分乘两部小汽车到火车站拦截张国焘。晚7时,火车准时到站。李克农等四人分别站在车厢门口,瞪大眼睛注视着每一个下车的旅客,可就是没见到张国焘。他们又走进车厢分头去找,也未见张国焘影子,只好回办事处向周恩来报告。李克农估计,因为林伯渠知道张国焘要坐火车到汉口,张国焘怕中共方面有人去接,就又回西安了。周恩来说:“有可能,但你们明天照样去接。”

  4月9日,李克农等人又按时来到火车站,还是没有见到张国焘。4月10日,仍然空手而返。4月11日,李克农给大家鼓气说:“今天再去接一次,一定要把他接来。”

  晚7时,当由西安开来的客车到站后,他们四人又分头注视着每一个下车的旅客。终于在最后一节车厢里发现了张国焘——车厢的一头,坐着一个面带愁容的中年人,此人正是张国焘。李克农一见,急忙走上前去,十分客气地对他说:“张副主席,我们是周副主席派来接您的。”张国焘一听马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护送张国焘的两个国民党特务,见李克农身后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八路军军官,心里害怕,不敢做声。李克农等人把张国焘和他的警卫员张海请下车,要他们坐上小车去办事处。张国焘执意不肯去,一定要住在外面。

  周恩来等对张国焘进行了耐心批评和劝说,希望其回心转意。可张国焘去意已定,不但对任何好言劝说都听不进去,还多次借机逃跑。李克农和张国焘就在武汉街头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而张国焘每次都被李克农找到,并接受新一轮的劝告。中央最后决定给张国焘三条出路:回延安工作;向党请长假,休息一段时间;永久开除党籍。

  张国焘最终选择了第三条。而张国焘叛变后,仅被安排在戴笠手下做特务工作,几年之后,张国焘和李克农这对昔日战友还正面对抗过,张国焘唯有一声叹息:“碰到李克农,算我倒霉”。

  摸清了蒋介石的底牌

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党主力部队难以在短期内调往各地战场,战略态势于国民党十分不利。为争取时间备战,蒋介石于1945年8月14日、20日和23日连发三电,邀请毛泽东赴重庆进行“和谈”,“共商国是”。

  毛泽东早已料到蒋介石“假和平、真备战”的伎俩。8月16日,毛泽东一面回函蒋介石:“我将考虑与你会见”,一面将时任中共中央社会部部长的李克农召至跟前。“蒋介石发电报要我去‘和谈’,并不意外。‘七大’上我就说过:谈是要谈的,但他们不会有诚意,谈拢的希望一丝一毫也没有。不过,人家已经发了邀请,我们能不去?现在,关键是要尽快搞到具体情报,摸摸蒋介石的底,看看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毛泽东交给李克农的是一项艰巨任务。

  李克农准确地预料到,国民党延安驻地近期肯定会跟重庆方面就谈判有密电来往。离开毛泽东住处,他便迅速组织情报系统日夜监听国民党电台。李克农从浩繁的往来密电中摸清了蒋介石的底牌:如果毛泽东不去重庆,便宣布共产党拒绝和平,将内战的责任推给共产党;万一毛泽东来了,则正好通过谈判对其施加压力,逼迫共产党交出军队和解放区。同时趁机拖住毛泽东,争取时间,进行全面内战的准备。

  1945年8月25日,中共中央做出决定:由毛泽东偕周恩来、王若飞等赶赴重庆,进行和谈。准备随行的中央警卫团战士们都意识到:即使付出鲜血和生命,也要确保毛主席的安全!特别是担负主要警卫任务的颜太龙等人,他们的心里牢记着李克农的命令:“此次任务,关系重大。如果国民党特务掏出手枪来,那不是你们的罪过。但是刺客的子弹打出来,我可要你们的脑袋!”

  毛泽东等人临行前,在延安机场,送行的人不断涌来。李克农亲自把守着机舱门,毛泽东来到机舱口,两人紧紧地握着手。“主席,您多保重??”李克农有些哽咽地说道。毛主席依然幽默风趣,“克农啊,男儿有泪不轻弹嘛!这回去重庆,刚好和分别20年的蒋介石见见面,有啥子不好嘛。你看看,你用这咸豆豆欢送我……”

  28日晚8时。重庆林园官邸。蒋介石频频举杯向毛泽东敬酒,脸上露出略带尴尬的笑容。因为国民党的情报机构在毛泽东登机前,还向他汇报:毛泽东不会去重庆。毛泽东给他的最后复电,是在飞机上发出的。此时,毛泽东也在笑,笑容中包含着对李克农情报工作的满意和赞赏。

  在毛主席房间发现炸弹

北平和平解放后,情势仍不容乐观。有资料显示,在当时的北平城内,仅国民党特务组织就有114个,职业特务达8500多人。

  1949年2月,解放军举行了入城仪式。按计划,5月党中央就要正式进入北平了。然而,若不铲除这些特务、间谍组织,就不能保证毛主席和党中央的安全。

  面对复杂局面,李克农首先清晰地分析了敌人的心理。他认为,面对浩浩荡荡的人民解放军,城中的敌特早已如惊弓之鸟,遂决定争取敌人主动自首,然后顺藤摸瓜,将暗藏的敌特一网打尽。李克农命令北平市公安局侦讯处,开展对国民党各系统特务分子的秘密自首登记工作。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前来自首登记的特务达2000多人。随后,北平公安机关根据自首人员提供的情况,展开大搜捕。北平城的状况有了明显好转。

  尽管肃特工作成效显著,但仍有不少敌特人员潜伏在城内。为确保万无一失,李克农向中央建议暂时住在香山。在征得中央同意后,李克农就和北平市公安局秘书长刘进中一起赶往香山双清别墅,亲自检查毛泽东住所。

  凌晨两点,获悉毛泽东已经出发前来的消息,他吩咐便衣队队长到毛泽东下车处进行保卫工作,自己留在别墅和战士们一起进行最后一次彻底清查。就在此时,李克农接到警卫战士一个惊人报告:在预备给毛泽东居住的房间一角,发现一枚炸弹!

  按说,双清别墅有哨兵日夜看守,事先曾多次进行排查,应该是滴水不漏的。只是李克农心细,才让战士们进行最后一次检查,没想到真的出了问题。面对炸弹,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李克农大吼一声:“愣着干嘛!”大家很快回过神来,对中央首长的住处再次进行了全面检查。45分钟后,确信没有其他隐患后,毛泽东等人才进入各自房间。当年6月份,领导人搬进城里办公。但毛泽东依然对香山情有独钟,他白天在中南海,夜里仍回双清别墅休息。

  对于发现的那枚炸弹,当时却一直没能破案。后来从一个被抓获的特务口中,李克农才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原来,香山上的一个老尼姑是国民党特务,炸弹就是她搞的鬼。可是,在警戒森严的双清别墅,她是如何进入毛泽东住处并放置炸弹的,至今仍是一个未解之谜。为此,李克农愧疚了很久。

  坐镇板门店

 1950年11月25日,毛岸英牺牲在抗美援朝战场。在得到毛岸英牺牲的消息后,毛泽东饱受丧子之痛的煎熬。“克农,我想过了,还是你把那件事告诉思齐(毛岸英妻子刘松林的小名)吧”,主席对李克农说,“我还点了你的将,要你去坐镇开城。”

  李克农奉命出任谈判代表团党委书记。而此时,他正备受哮喘病折磨,夜间靠打吗啡才能入睡。

  在板门店的谈判大厅旁边,有一顶帐篷。每到会谈僵持不下时,中方代表就会从谈判大厅进入帐篷,代表团党委书记李克农端坐在帐篷中,他总是在大口吸烟,极少说话。

  谈判席上的态势总是由李克农发电报到北京,而主席会据此作出适当的敌我分析,抓住敌人的心态,“打的坚决打,谈的耐心谈”。每一封主席发出的电报开始都是:“克农,并告金、彭。”

  朝鲜停战谈判历时两年零十几天,其间两易会场,5次中断,开了58次双方代表团大会,最艰难的一次谈判双方竟然僵持了132分钟。

  那是1951年的12月28日1时,关于机场和交换战俘的谈判进行到了最困难的阶段,双方都不肯做出任何退让。我方代表来到帐篷内,急冲冲地说出三个字“怎么办”,李克农拿出事先写好的纸条,上面同样是三个字——“坐下去”。毛主席早就估计到朝鲜谈判的战略形势,给予了李克农明确的信息:“不要怕拖,不性急,敌无所施其技。”

  在板门店,李克农殚精竭虑,带病坚持工作。随着冬季的来临,他哮喘越发严重,经常大口大口地喘气。一次正在开会,他突然头一歪,昏迷过去了,幸亏在场的人抢救及时,才苏醒过来。每天晚上,李克农都坐在朝鲜式的土炕上研究材料。由于视力微弱,他的双眼几乎要贴在炕桌上。由于长时间伏案,胸口挤压得难受,每隔一会,他就走出去,站在寒冷的夜空下,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毛泽东、周恩来得知了他的身体状况,希望他能回国休息、治疗。李克农却拒绝了:“临阵不换将!”

  李克农在板门店将自己的智慧和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很注意安抚大家的情绪,经常嘱咐代表们不要失去冷静,不要“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能年轻气盛,经不起人家的挑衅而冲动。他观察到对方一名谈判代表虽脸上常带着笑意,但言语中却始终方寸不乱、寸土必争。李克农就号召大家学习对方长处,为己所用。

  1953年7月27日,谈判终于结束,李克农长舒一口气。

  搞情报主要靠交朋友

 李克农一生用过很多的别名,就像他的身份和经历一样丰富——择田、陕公、种禾、震中、曼梓、稼轩、天痴。李克农的父亲李道铭,幼年过继给挑扁担的本姓人家,由巢县搬到芜湖。李道铭有三子,李克农排行老大,本应排为“泽”字辈,扁担爷爷改为“克”。

  李克农是一名文学爱好者,在紧张的朝鲜停战谈判中,李克农还写信给国内的同志——“好小说旧小说,东安市场书摊上多得很,能捎些来亦好,否则太寂寞了。”

  李克农一生只娶过一个妻子,就是赵瑛。两人相濡以沫,感情极好。赵瑛去世后,李克农保持房间陈设不变,每晚就寝前到夫人床上坐一会儿,鞠躬一次再离开。

  李克农作为我党早期从事隐蔽战线斗争的光辉代表,其特殊成就不仅在于他是建党初期的特定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优秀干部,还在于他能根据中国特色制定出情报保卫工作的正确原则。

  解放后,李克农认真总结了党的情报工作经验。当时,苏联克格勃专家来华介绍经验,认为用金钱、美色才能获得有价值的情报。李克农气愤地反驳:“我们过去没有这样干,今后也不会这样干!我们主要靠交朋友、做政治思想工作,有时也用一些金钱,但只是辅助手段。”

  1962年2月9日,李克农在北京逝世。美国中央情报局庆幸从此少了一位强有力的对手。在国内,各界公祭,周恩来主祭,极尽哀荣。董必武曾赋悼诗“能谋颇似房仆射,用间差同李左车。”


2011年06月15日  来源:人民网-《环球人物》

回應 回應給此人 推薦文章 列印 加入我的文摘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434&aid=4656850
李克农智斗毛人凤
推薦0


安津
等級:8
留言加入好友

 
 毛泽东曾说过:“李克农是中国的大特务,只不过是共产党的特务。”这是对被誉为“特务王”的李克农的最好评价。李克农是中共情报和特务机关的首脑,他为党的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是我党长期以来战斗在隐蔽战线上的英雄人物。国民党也有一个大特务,这个人就是毛人凤。李克农与毛人凤曾有过一次斗智斗勇的较量。

  建国后潜逃台湾的国民党保密局头子毛人凤自从接替戴笠任局长后,一直想在反共斗争中施展本领,取得“战绩”,以赢得蒋介石的赏识和信任。1949年12月,毛泽东第一次出访苏联。闻知这个消息,毛人凤认为机会到了。毛泽东的专列出发后,毛人凤和美国顾问布莱德密谋,制定了制造第二个“皇姑屯事件”的计划。

  随后,毛人凤命令潜伏在东北的国民党特务组织——东北地下技术纵队,采取两套作战方案。第一套作战方案是从两翼围追堵截毛泽东的专列,破坏长春14号铁路桥,在哈尔滨车站埋下定时炸弹;第二套作战方案是利用潜伏在北京天安门附近南池子的“万能潜伏台”进行指挥,伺机而动。

  北京朝阳内路南的一个小巷里,有一座小四合院。从外面看,这个小院子和北京城的老四合院没什么两样,这里就是新中国中央社会部部长李克农的住宅。这天,肩负侦破潜伏台第一线侦查工作重任的公安部侦查科科长曹纯之走进了小院,李克农认真地听取了曹纯之的汇报,然后严肃地说:“老曹,从今天起,你向我汇报一个问题,就是对那些接近计兆祥的人的侦查情况。”“是!”曹纯之回答。

  当天上午,在中央社会部的会议室里,李克农召集有关人员开会,具体研究破获“万能潜伏台”的问题。李克农说:“按毛主席批示的期限,对台湾保密局北京潜伏台的侦查工作,可以提前完成任务。潜伏台就设在计兆祥的屋内,现在就要决定起获了。所谓‘万能潜伏台’,就是集敌台台长、报务、情报、译电四职为一身的计兆祥。原来提出将敌人一网打尽,从实际情况看只捕计兆祥一人。”

  会后,李克农对曹纯之说:“搜出敌台后,来个电话,我要到现场看看。”曹纯之点头答应后立刻回到公安部,向有关同志们传达了会议精神,大家听后都兴奋异常,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当天下午,李国祥处长签发了侦破命令:

  关于侦破国民党保密局北京潜伏台一案的命令:只捕计兆祥一人。

  
李国祥

  1950年2月18日

  成润之奉命率队执行此次抓捕任务。由于多日的过度劳累,曹纯之在布置完抓捕计划后竟睡着了。成润之出发后不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刚刚睡着的曹纯之吵醒,他一把操起了话筒。

  “喂,老曹吗?报告你,我们捉住了计兆祥,发现了整流器,但是没有搜出电台。”成润之急促地汇报。

  “什么?再说一遍!”曹纯之大声问。

  成润之又复述了一遍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话。曹纯之说:“看好现场,我马上到!”

  曹纯之风驰电掣地驱车赶到南池子九洲湾43号,此刻他心里十分清楚,如果搜不出电台,就意味着行动的失败。

  曹纯之一进门,就看到侦查员们押着计兆祥,站在屋子中央。计兆祥的妻子钱秀莲在一旁瑟瑟发抖,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曹纯之在屋内一边走一边看,锐利的目光搜索着屋中的每一个可疑的角落。巡视一圈后,曹纯之“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可他的目光没有停下来,继续朝四周搜索着……此刻屋内的空气几乎凝固了。

  凭着多年的侦查经验,曹纯之感到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们没有发现的。可是搜索一番后,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究竟问题出在哪儿呢?曹纯之将头靠在沙发上,突然看见屋子天花板上倒贴着一张圆形的《牡丹图》。曹纯之觉得这张图似乎有点别扭,凭直觉他觉得电台很可能就在这里。随即他用手一指,大声命令说:“上去,把电台取下来!”

  侦察员辛立学拉过一把椅子,跳上去推开《牡丹图》,果然图的后面出现了一个大黑洞。辛立学掏出手枪,纵身爬进去。侦察员沈继宗也一跃钻了进去。不一会儿,侦查员从里面取出了美制的凝SST-I—E型25瓦电台、美制手枪一枝、一沓情报底稿和书写在《古文观止》上的密码等罪证。曹纯之看了看这些罪证,又细心地翻阅着情报底稿,突然双眉一蹙,对成润之说:“你马上回公安部,向李国祥处长报告,立即命令哈尔滨市公安局配合行动,把敌人一网打尽!”

  在罪证面前,计兆祥双眼呆滞,脸色蜡黄。汗水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曹纯之对计兆祥说:“你是不是代号0409?”

  “是……是……”计兆祥惊恐地回答。

  曹纯之叮嘱在场的工作人员:“将罪犯、罪证看好,我去请首长视察现场。”

  曹纯之立刻赶到李克农家,向他汇报了现场情况及敌人情报底稿透露的计划。在谈到敌人情报底稿情报活动计划时,李克农突然站起来,反问:“你们采取措施了没有?”

  曹纯之说:“已经派成润之和沈继宗火速乘飞机去东北执行任务。从敌情报底稿上看,他们想趁毛主席回国之际,打我个措手不及。今晚,台湾保密局将派人潜伏大陆,在哈尔滨组织暴动……”

  李克农拍了一下曹纯之的肩膀说:“你不愧是一名足智多谋的老将!”接着说:“走,到现场去!”

  李克农和曹纯之驱车又来到了计兆祥家。李克农仔细查看了计兆祥的罪证。然后他指着那张《牡丹图》,问计兆祥的妻子:“这是你画的?”

  计兆祥的妻子点点头,连声说:“我有罪,我有罪……”

  李克农把目光转向计兆祥,说:“不要怕,我今天来,是看你计兆祥发报技术的。就用这部电台,用原来的手法,呼叫台湾保密局毛人凤。我说话,你发报,怎么样?”“愿意效劳,愿意效劳。”计兆祥连声答应,并做好了发报准备。

  此时,在台湾近郊的国民党保密局本部,保密局头子毛人凤正在静待大陆方面的“佳音”。他心里盘算着:如果这次行动成功,中国的风云就会发生突变,到时,自己就功劳大大的了。

  坐在保密局督战的美国顾问布莱德,对毛人凤说:“立即电告计兆祥,报告潜伏大陆暗杀队的准备情况,对东北技术纵队所有行动人员,除重赏外一律官升三级,并委任纵队司令马耐为国民党东三省救国司令。”

  毛人凤一边答应,一边说:“按规定的联络时间已经超过了,可现在还没有得到大陆方面的任何反应。”

  布莱德意识到了什么,打断毛人凤的话说:“立即电告计兆祥,停止发报,马上转移。”

  毛人凤镇静地说:“问题没那么严重吧,共产党再狡猾,也难发现我‘万能台’的踪迹。沉住气,也许计兆祥马上就会发来成功的电报。”

  这时,北京南池子的电台安装完毕。

  嘟……嘟……嘟……计兆祥呼叫台湾保密局,并传出要毛人凤接电讯的信号。

  “来了!”毛人凤叫了起来,他马上坐到电台旁,等待接收、译电。电文很快就被翻译出来。电文内容如下:

  毛人凤先生:

  被你们反复吹嘘的“万能潜伏台”已被起获,少校台长计兆祥束手被擒。今后,贵局派遣的特务,我们将悉数收留,只是恕不面谢。告诉你,给你讲话的是李克农。你们现在“寄人篱下”,好景不长。你若率部来归,我李克农可以保证你们安全。告诉你,发报的报务员就是计兆祥。


  毛人凤震惊地拿过译文不相信地又看了一遍,浑身颤抖,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克农”的名字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冤家路窄。毛人凤十分清楚:过去李克农曾在“国统区”搞情报工作,把当时的特务头子——戴笠搞得焦头烂额。1947年他接任保密局局长后,也被李克农弄得处处被动,防不胜防。国民党政府曾经多次悬赏捉拿李克农,可连一个影子也没有抓到。如今又碰上了这个“老对手”,“万能台”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毛人凤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椅子上。但是,老奸巨滑的毛人凤并没有绝望,因为他手中还有“东北技术纵队”这张王牌。重新振作精神的毛人风立刻让电报员回电:“李克农,你走着瞧吧,看到底谁是最后的赢家。”

  时隔不久的一个夜晚,一架无国籍标志的飞机低低地盘旋于离哈尔滨不远的山林里,两只降落伞从飞机中悄悄落下。等降落伞一落地,埋伏在地面的我方监视人员立刻逮捕了两名特务。

  根据从计兆祥处截获的电讯情报证实:他们二人就是毛人凤派来的领导东北技术纵队进行暗杀活动的两个特派员。从他们的随身行李中,我方侦查员搜出了美制卡宾枪、无线电台、气象预测器、炸药等特工用具。

  两名特务分别叫“张大平”和“于冠群”。他们供认:将于次日上午在哈尔滨松花江饭店与东北技术纵队接头,并代表国民党保密局给有关人员颁发委任状,将奖励反共有功人员。

  翌日清晨,在松花江饭店一个高级客房里,毛人凤的特派员“张大平”和“于冠群”与东北技术纵队司令员马耐接上了头。不过,这个“张大平”已经不是原来的张大平了,他是由中共情报人员假冒的。

  寒暄几句后,东北技术纵队的负责人马耐交出了170人的花名册,以备“张大平”按名单向毛人凤邀功请赏。毛人凤的另一张“王牌”就这样悉数败在李克农的手中。

  1950年3月14日晚,毛泽东安全抵达北京。蒋介石和毛人凤刺杀毛泽东的阴谋幻想彻底破灭。

  1955年,李克农被授予了上将军衔,他是被授予上将军衔的52名将军中唯一一位没有领过兵、打过仗的将军。虽然李克农没有在真刀真枪的战场上冲锋陷阵,但是他在情报战线这个没有硝烟的无形战场和敌人周旋厮杀,为我党的地下工作和解放事业做出了重大的贡献。将军的头衔,李克农自然是当之无愧的。

回應 回應給此人 推薦文章 列印 加入我的文摘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434&aid=3588389
李力李倫心中的父親李克農:沒帶過兵打過仗的上將
推薦0


安津
等級:8
留言加入好友

 

  李力:1955年9月,毛主席授予了一位從來沒有指揮過火線交鋒的神秘人物上將軍銜,他就是我父親李克農。

    父親出生在安徽省巢縣(今巢湖市),與馮玉祥、張治中都是一個縣人。他192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27年蔣介石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後,我父親曾被國民黨懸賞五萬塊大洋明令通緝,但他仍在白色恐怖下堅持鬥爭。

    1928年春,父親秘密轉移到上海。不久,經黨組織批準,他考入國民黨上海無線電管理局,並和錢壯飛、胡底同志一起打入陳立夫、徐恩曾把持的國民黨特務首腦機關。

    1931年4月,中央特科負責人顧順章在武漢被捕叛變,黨中央機關面臨被敵人一網打盡的毀滅性災難。父親與陳賡等機智果斷地同敵人展開驚心動魄的鬥爭,使黨中央安全轉移,創造了改變歷史的奇跡。他與錢壯飛、胡底被周恩來譽為“龍潭三傑”。毛主席曾說,李克農、錢壯飛等同志是立了大功的,如果不是他們,當時許多中央同志,包括周恩來這些同志,都不存在了。

    為了緬懷在隱蔽戰線鬥爭、工作過的同志和為之獻身的先烈,我們的話題既沉重,又歡快。

    李力今年84歲,從房間客廳裏的鮮花和墻上的飾品,看得出不久前剛剛舉辦過生日活動。他精神矍鑠,自己學電腦,打印撰寫書稿、回憶錄。

    李力:我們兄弟姐妹五人。二姐李冰、大哥李治均已去世,剩下大姐李寧我們姐弟三個。我們習慣稱父親為老父,不叫父親、爸爸。最近應人民出版社之約,我們正在撰寫介紹父親李克農的書。寫這本書,我們傾注的是一種景仰的心情。許多隱蔽戰線上的無名英雄,作出的貢獻很大,解放後,他們不但沒有像帶兵打仗的軍長、師長那樣立功授勳,有的還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

    從1927年蔣介石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以後,一直到解放戰爭、全國勝利之後,隱蔽戰線的工作功不可沒。可是在這方面的報道很少,一般還不為人所知。

    我父親生前曾說過,“我一生不外乎做了兩件事情:一是保衛黨中央的‘警衛員’;二是統一戰線的‘尖兵’”。後來他又加一句:培養幹部的園丁。這是我父親一生的真實寫照。

    對待死難的戰友及其家屬子女,我父親都非常關心。

    1949年3月,我父親剛進北平城,就多次詢問錢壯飛的夫人和孩子的情況,關心他們的生活,還請錢壯飛的女兒黎莉莉等一起吃飯。

    李克農一直在隱蔽戰線工作,他有一個特殊的品質,那就是對黨無限忠誠。當時他的工資也不多,還要繳納黨費,還要捐助一部分錢給“濟難會”,用以救濟死難者的家屬。用忠誠的共產主義戰士來概括李克農的一生是很恰當的。

    李力:我父親出生在巢湖,後來我們全家搬到蕪湖。我爺爺在蕪湖海關做事,一開始家境還不錯,買了很大的房子。後來父親加入了共產黨,房子被查抄,父親外逃,祖父失業,此後欠債很多,生活很困難。全國解放後,祖父心中背負了沉重的負擔。母親跟我父親商量,由中央辦公廳出面跟安徽省協調,把祖父與外祖父的兩處房產交給政府變賣處理,把債全部還清,了卻了祖父的心願。

    李倫:1934年初,父親在江西蘇區工作的時候,用一家商號的名義給家裏寫了一封信。我母親寫了回信,她也讓我給父親寫一封信。母親也不限制我,說想寫什麼就寫什麼。我剛上小學二年級,那時家裏生活極度困難,我在信裏就說,別的同學都有鉛筆、有紙,我沒有。我要有一支鉛筆、一個本子多好!我父親看到信以後,心中非常難受。父親還讓其他戰友看了這封信,大家看了以後都很心酸。後來我父親的戰友還問過我,那封信是不是我寫的,我說是我寫的。他們說,當時看後都掉淚了。父輩們為了革命,顧不了家。

    1927年我還沒有出生。當時在蕪湖市公安局任顧問的單志伊聽局長說,國民黨要抓我父親。單志伊就派他兒子到我家報信。我母親懷著我星夜趕到江北。1931年前後,錢杏邨寫了一本書,書名叫《逃亡者》。寫的就是我母親趙瑛懷著我冒著風雨踏著泥路,趕到江北,通知父親與戰友們迅速轉移的艱辛歷程。我父親去世後,錢杏邨還把這本書給了我。

    中共中央統戰部原副部長、中央黨史資料徵集委員會原副主任童小鵬,曾任毛澤東的秘書,西安事變後,一直隨周恩來負責秘書、機要工作。童小鵬享有“紅色攝影家”的美譽,為中國革命留下了許多珍貴的歷史瞬間。“文革”中,童小鵬下放幹校。那個年代,李克農的子女也受到不小的衝擊。

    李倫:童小鵬最早在我父親身邊工作。後來我父親把他介紹給總理當機要秘書。總理身邊的幾個同志,如邱南章、吳志堅、龍飛虎,總理辦公室的羅青長,毛主席的秘書葉子龍,包括汪東興,也是社會部的,都歸政治保衛局管。童小鵬的照相機還是我父親送他的,教他怎樣照相。

    李力:建國以後,我大姐李寧和大姐夫李啟明都在陜西工作。李啟明是省委書記,我大姐是新中國的第一位公安廳女副廳長。“文革”開始後不久,他們就被打倒了。他倆對運動很不理解。因為我父親和康生一起共過事,對我們家有一定的了解,我大姐就給康生寫了一封信。信裏說,現在不調查研究就打倒一切,社會秩序很亂,我們也被打倒了,希望他能說說話。沒有想到,康生卻說,李寧是一個壞女人。結果沒有幫忙,反而將他倆列入“百醜圖”,被鬥得更厲害了。我後來被派到中央民族學院去“支左”,當革委會主任。那時,我不敢說我父親是李克農,很低調。別人知道了問,我也只能是點點頭。1975年,康生病入膏肓,我二姐李冰是康生醫療小組的。有一次,康生讓我二姐去見他,對她說:李寧、李啟明我看沒有問題,應該解放了。二姐聽到後喜出望外,立即請康生身邊的工作人員轉告有關部門。之後,我大姐和大姐夫又被重新安排了工作。

    在繁重復雜的工作中,李克農積勞成疾,1957年10月因病中斷工作,但病情稍有好轉,即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他說:“我是毛驢子,馱慣了東西,不馱還不舒服,能馱多少就馱多少。”經中央批準,1961年,李克農著手總結上海特科的工作,搜集資料,總結經驗教訓,以鑒後人。

    李力:1961年初我母親去世後,父親心情悲傷,身體不好,但他對中央特科年代的無名英雄的處境很關心。他帶領陳養山、潘芳等到上海,在上海市委調查部、上海市公安局的協助下,訪問烈士家屬,查閱歷史檔案,同時調查了解曾在隱蔽戰線上做出成就的老同志的生活、工作現狀,並給予妥善的處理、安排。他在寫給鄧小平、楊尚昆等中央領導同志的信中提出:“使過去在戰爭中的無名英雄死有所安,老有所歸,幼有所扶,鰥寡孤獨,各得其所。”
  1961年9月17日,我父親專程到上海虹橋公墓祭掃李白烈士墓。抗戰爆發後,李白奉命轉入上海等地建立秘密電臺,獲取了敵人許多重要軍政情報,幾次遭敵人逮捕,受盡酷刑,終不屈服。解放前夕,李白被蔣介石下令殺害,當時才39歲。我父親根據李白的生平事跡,組織黃鋼同志創作了電影《永不消逝的電波》,成為中國人民革命鬥爭題材的一部經典作品。

    那時,有些同志是很苦的,值得敬佩與同情。譬如董健吾,他在上海撫養了毛岸英、毛岸青、毛岸龍。不幸,後來毛岸龍病故了。宋慶齡給中共中央的信件是他送的,斯諾訪問延安,也是董健吾帶著去的,他還聯絡斯諾採訪了張學良。解放後,董健吾沒有正式工作,生活困難,因受潘漢年案牽連,曾被關押過。斯諾在1960年、1964年到1965年初、1970年10月先後幾次來中國,都受到毛主席、周總理的親切接見。1970年來我國訪問時,斯諾提出來要見見他寫的《西行漫記》中的王牧師(即董健吾)。毛主席就讓工作人員打電話告訴上海。此時的董健吾就躺在一家普通的醫院,病得很重。後來在統戰部門的關心下轉到一家醫療條件較好的醫院,但沒有等到斯諾去看他,董健吾就去世了,很可惜。

    後來,父親還想到上海再做一些工作,整理一些資料。不想,1962年2月9日,他就突然去世了。

    1962年2月10日,新華社播發了李克農因突發腦溢血在北京協和醫院逝世的消息。劉少奇、周恩來、鄧小平、陳雲、陳毅、李先念等向李克農同志遺體沉痛告別。李克農的一生,留給後人豐富的精神財富。

    李倫:1939年底,我剛剛12歲,因在國民黨統治區無法上學,父親就分配我當勤務兵,要求我和其他公務人員同吃同住。平時的任務是打水、掃地、倒痰盂,後來又到電臺當報務員。那時我年齡小,值夜班時還打瞌睡呢,沒少挨批評。

    1941年,我們全家人,經過10多年的分別,終于第一次在延安團聚。

    我父親和毛主席的關係也很密切。毛主席在江西蘇區被排擠的時候,顯得孤零,很少有人去看他。毛主席說:鬼都不找我。當時我父親就給主席送些報紙、雜志去,有時還給主席送點藥。主席跟我父親說想要個秘書,我父親就把葉子龍推薦給了主席。主席身邊的好多工作人員基本上都是我父親考察後送去的。葉子龍一直跟到主席去世,還寫了一篇回憶錄叫《我的老上司李克農》。

    1941年回到延安後,毛主席親自請我們全家吃飯。那一天,我和二姐李冰都去了。席間,主席問我姐姐:“你知道你父親是幹什麼工作的嗎?”我們都說不知道,主席笑著說:“你父親是個大特務,是共產黨的大特務。”

    1942年延安整風,我們兄弟姐妹幾人都回到棗園看望父親、母親。當時我們為了一個政治上的問題進行爭論。中央黨校校長鄧發正在我們家玩,聽了我們的爭論感到很有意思。由于爭論不分上下,我們就請鄧發評判是非。鄧發說讓我先發言。我姐姐說,他還不是黨員呢!鄧發說那就請“非黨人士”先發言。就這麼一件事情,不知怎麼傳到毛主席那裏去了。在一次舞會上,毛主席和我二姐李冰跳舞時就問,你們家那個“非黨人士”在哪兒呢?後來又傳到我父親那裏,他就想,家裏怎麼有一個“非黨人士”?他還以為我以“非黨人士”自居呢。其實,我感到很丟人。他們都是黨員,我不是。我當時才16歲,不到入黨年齡。有一天,父親把我叫到身邊,批評教育我說,你是什麼“非黨人士”?你是共產黨的兒子,你走到哪裏,哪裏的組織就是你的父母。你有什麼事情要找組織,要靠黨,不要依靠父母,要老老實實做人,不要攀比,靠自己奮鬥。不要做墻上的蘆葦隨風倒,不要做“客裏空”式的人物。這些話對我教育非常大,我也牢牢記在心裏。

    李力:1937年,我父親以十七路軍楊虎城部隊軍官的身份,回蕪湖老家看看。那時我家欠的債很多。我大姐一開門,還以為是要債的呢,趕快把門關上了,回去給祖父說:“爺爺,爺爺,要債的來了,你快躲起來吧。”後來,祖父一看才知道是兒子回來了。我大姐十幾歲了還不認識父親,什麼模樣也不知道。那一時期,我們就知道父親是共產黨,是好人。國民黨宣傳共產黨殺人放火,是赤匪,我們都不相信。

    新中國成立初期,中蘇關係很好,許多單位都有蘇聯專家指導工作。中蘇情報合作是件大事,雙方都很重視,父親親自參加談判。本來這是好事,可是有些蘇聯專家以老大自居,指手畫腳,不但瞧不起中國的情報工作,而且提出許多無理要求,企圖掌握我們黨的關係。毛主席專門找我父親談話,希望從大局出發,無保留地向對方交底,哪怕脫了褲子,也要讓人家看夠。父親理解毛主席指示的精神,但仍然堅持情報工作的保密原則,向毛主席說:“褲子、背心都可以脫,可總還要留條褲衩吧

回應 回應給此人 推薦文章 列印 加入我的文摘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434&aid=3478969
特工之王李克农:在香山毛泽东房间发现炸弹
推薦0


安津
等級:8
留言加入好友

 

李克农是我军功勋卓著又带有几分神秘色彩的高级将领。1926年,在毛泽东、李大钊等中共早期领导人进步思想的熏陶影响下,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逐步显示出了非凡的地下工作才干。不久,李克农开始从事和领导党的秘密工作,他的一生也从此与中共历史上的许多重要事件联系在了一起,并且他在"背后"发挥了举足轻重作用。新中国成立后,没有带过兵、打过仗的李克农被毛泽东授予上将军衔,成为一名从"寂静战场"上走出来的特殊将军,并获得了红色"特工王"的美名。
    
    一
    
    毛泽东赴重庆谈判前,李克农郑重地告诫警卫人员:"如果国民党特务掏出手枪,那不是你们的罪过。但是刺客的子弹打出来,我可要你们的脑袋!"
    
    1931年,李克农从上海来到中央苏区,开始担任中共情报与安全方面的重要领导职务。至抗战胜利前,李克农等曾为保卫中共中央机关及其领导人的安全,为中央苏区反"围剿"的胜利,为联络东北军将领、促成"西安事变"的发生及和平解决等,提供了大量可靠的情报,多次受到毛泽东主席的肯定和赞扬。抗日战争胜利后,国共两党形成"一山二虎"之势。当时,国民党主力部队正在西南、西北地区,难以在短期内调往各地战场,战略态势于国民党十分不利。为争取时间备战,蒋介石于1945年8月14日、20日和23日连发三电,邀请毛泽东赴重庆进行"和谈","共商国是"。对于蒋介石"假和平、真备战"的伎俩,毛泽东早已料到了。就在收到第一封电报前一天,毛泽东还给延安干部作报告,再次强调内战危险的严重性。他告诫人们,一方面要准备用革命战争消灭反革命战争,另一方面也要随时准备揭露国民党的假"和平"阴谋。不出所料,蒋介石果真耍起了假"和平"把戏,毛泽东陷入了寻求对策的紧张思考中。8月16日,毛泽东一面回函蒋介石:"我将考虑与你会见",一面将李克农召至跟前。他对李克农说:"蒋介石发电报要我去‘和谈',并不意外。‘七大'上我就说过:谈是要谈的,但他们不会有诚意,谈拢的希望一丝一毫也没有。不过,人家已经发了邀请,我们能不去?现在,关键是要尽快搞到具体情报,证实一下我们的判断,摸摸蒋介石的底,看看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毛泽东微笑着,交给李克农一项艰巨任务。
    
    当时,李克农担任中共中央社会部部长,专门负责领导和指挥党的情报与政治保卫工作。离开毛泽东住处,李克农便迅速组织情报系统,不分昼夜地忙碌起来。李克农想,国民党在延安驻地没有联络办事处,近期肯定会跟重庆方面就毛泽东是否应邀有密电来往。他灵机一动,命令日夜监听联络处电台,果然从中截获了大量信息。很快,一份份破译出的密电摆在了李克农面前。李克农一个字也不放过,他阅读、分析、归纳、综合,终于从浩繁的往来密电中摸清了蒋介石的底牌:蒋介石认定毛泽东不敢应邀!蒋介石自以为得计,接连发了第二、第三封电报。在第三封电报发出后,重庆的国民党报刊还登出蒋介石的谈话,宣称:国家前途,取决于这次会谈。与此同时,李克农从密电中还弄清了蒋介石的如意算盘:如果毛泽东不去重庆,便宣布共产党拒绝和平,将内战的责任推到共产党、毛泽东身上;万一毛泽东来了,则正好通过谈判对共产党施加压力,逼迫共产党交出军队和解放区。同时趁机拖住毛泽东,争取时间,进行全面内战的准备。李克农不敢怠慢,迅速将情报报告了党中央,使毛泽东及时准确地掌握、了解了蒋介石的具体心态。
    
    1945年8月25日,中共中央在延安召开政治局会议,毛泽东就自己赴重庆谈判问题作了分析。当时党内党外普遍认为"邀请"是个圈套,不少人为毛泽东的安全担忧。毛泽东在会上解释说:从目前掌握的情报看,蒋介石邀请我去重庆,"诱捕"不是主要目的,不过是想争取备战时间,推卸内战责任而已。他说:既然蒋介石假邀请,我们就弄假成真,争取主动。谈得成最好,谈不成则可以彻底撕破蒋介石的假和谈、真备战的政治伪装,教育和团结全国人民。同日,中共中央做出决定:由毛泽东偕周恩来、王若飞等赶赴重庆,进行和谈。决定一经做出,准备随同保卫毛泽东的中央警卫团战士们,深感肩上的担子加重了。但大家都意识到:即使付出鲜血和生命,也要确保毛主席的安全!"誓死保卫毛主席!"战士们群情激奋,特别是担负主要警卫任务的老战士龙飞虎、颜太龙和陈龙等人,他们刚毅的脸上更是透着兴奋而紧张的神色。他们的耳边不时回响着李克农威严而冷峻的话语:"此次任务,关系重大。如果国民党特务掏出手枪来,那不是你们的罪过。但是刺客的子弹打出来,我可要你们的脑袋!"
    
    28日上午。延安机场。给毛泽东等送行的人不断涌来。李克农亲自把守着机舱门,他默默地望着龙飞虎等卫士,眼神中充满了叮咛之意。毛泽东来到机舱口,宽厚的大手伸了过来,李克农紧握不放。他真希望毛泽东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虽然明知不可能。"主席,您多保重......"李克农心潮奔涌,话没说完,便哽住了喉咙。李克农饱含深情的轻语,激起了周围人感情的波澜,有人呜咽出声。"克农啊,男儿有泪不轻弹嘛!这回去重庆,刚好和分别20年的蒋介石见见面,有啥子不好嘛。你看看,你们用这咸豆豆欢送我......"话音未落,李克农等已经破涕为笑了。

    28日晚8时。重庆林园官邸。蒋介石宴请毛泽东。蒋介石频频举杯向毛泽东敬酒,他脸在笑,却很尴尬。因为国民党的情报机构在毛泽东登机前,还向他汇报:毛泽东不会去重庆。中共中央给他的最后复电,是毛泽东等在飞机上发出的。毛泽东也在笑,笑容中包含着对李克农情报工作细致、准确、及时与高度机密的满意和赞赏。
    
    二
    
    李克农下令,对潜伏在北平的敌特分子进行秘密自首登记工作。不到两个月时间,来自首的特务达到了2000余人。党中央、毛泽东决定,提前。
    
    北平和平解放后,四面仍埋伏着可怕杀机。当时,在北平城内仅国民党特务组织就有114个,职业特务则达8500多人,同时城内还潜伏着足足5万多名国民党遗留下的散兵游勇。学校、医院和天主教堂等场所,也潜伏着不少日本、美国等国大批训练有素的间谍。
    
    1949年2月,解放军举行了入城式。按计划,5月党中央就要正式进入北平了。然而,在当时情况复杂、时间紧迫的情况下,若不采取断然措施彻底铲除这些特务、间谍组织等,就不能保证党中央、毛主席进入北平时的安全。当时中共代表团团长是叶剑英,其主要助手就是中央社会部部长、北平军调处执行部中共代表团委员兼秘书长的李克农。面对复杂混乱的北平城,李克农再次陷入沉思中。李克农首先从分析敌人的心理入手。他认为,眼下敌特的情况虽然复杂,但面对浩浩荡荡的人民解放军,已如惊弓之鸟。为此,他决定争取敌人主动自首,以此为突破口,查找线索,将暗藏的敌人一网打尽。这样,既可以争取到一大批人,也可以大大挫伤敌人的气势。于是,李克农下令北平市公安局侦讯处,立即开展对国民党各系统特务分子的秘密自首登记工作。果不其然,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一传十,十传百,前来自首登记的特务一下子达到了2000多人。随后,北平公安机关根据自首人员提供的情况,对一些顽固分子进行了大搜捕,很快北平的混浊杂乱的状况便有了明显好转。
    
    1949年3月23日,由于李克农的决策和北平公安局的出色工作,党中央、毛泽东决定提前进入北平。是日,载有中央五大书记的车队离开西柏坡,沿着山间公路向东北方向疾驶。当夜,毛泽东等在唐县住了一宿,24日便赶到河北省会保定,在听取了河北省委的工作汇报后,傍晚进入涿县。在涿县稍事休息后,毛泽东改乘由叶剑英安排的专列,在刘亚楼的陪同下,于25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时,顺利抵达北平清华园车站。按计划,毛泽东的专列应停在前门车站。由于李克农布置的大批便衣在前门一带发现异常情况和可疑人员活动,为确保安全,中央根据李克农建议临时改变了停车地点。毛泽东等在清华园下车后,守候在车站的李克农向周恩来作了简短的情况汇报。随后,毛泽东便按事先安排,在周恩来、李克农等的簇拥掩护下,改坐小车前往颐和园小憩。下午2点,毛泽东检阅了当地驻军。晚饭后,他又与李济深等十几位高级民主人士商谈召开政协会议事宜,直到深夜12点。这一天,毛泽东的日程安排格外紧凑,而担任安全保卫工作的李克农等,精神更是处于高度紧张中。
    
    当时,尽管肃特工作成效显著,但因北平历史背景较复杂,仍有不少敌特人员潜伏在城内没被肃清。为确保万无一失,李克农向中央建议迁北平后暂时不进城,住在香山。在征得中央同意后,李克农随即叫来北平市公安局秘书长刘进中,让他负责毛泽东的随卫工作,接着就赶往香山,亲自检查毛泽东住所去了。凌晨两点,在香山双清别墅,为迎接毛泽东的到来,李克农正指挥警卫战士进行最后一次彻底清查。获悉毛泽东已经出发前来的消息,李克农吩咐便衣队队长高富友速到毛泽东下车处进行保卫工作,他自己准备清查完没有问题后再去迎接。就在这时,李克农接到警卫战士一个惊人报告:在预备给毛泽东居住的房间一角,发现一枚炸弹!按说,双清别墅有哨兵日夜看守,事先曾多次进行排查,应该是滴水不漏的。只是李克农心细,才让战士们进行最后一次检查,没想到真的出了问题。面对炸弹,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不过,随着李克农一声"愣着干嘛!"的吼叫,大家很快回过神来,开始对中央首长的所有住处再次进行了全面、彻底的检查。45分钟后,在确信有惊无险、没有其他隐患的情况下,毛泽东等才进入各自房间居住,直到当年6月份他们才搬进城里办公。那时,毛泽东对香山"情有独钟",拒绝住进中南海,进城后他白天在中南海办公,夜里仍回双清别墅或玉泉山休息。然而,对于发现的那枚炸弹,当时却一直没能破案。直到后来,从一个被抓获的特务嘴里,李克农才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原来,香山上的一个老尼姑是国民党特务,炸弹是她搞的鬼。可是,在当时警戒森严的情况下,她是如何进入毛泽东住处并放置炸弹的,至今仍是一个未解之谜。为此,李克农愧疚、反思了很久。

 三
    
    朝鲜停战谈判,李克农实际是我方代表团的总指挥。
    
    1951年6月,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一道,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便歼灭了"联合国军"23万人,将他们从鸭绿江边赶到了三八线以南,并将战线稳定在了三八线附近,最终迫使美国侵略者不得不坐到谈判桌旁。
    
    此前,作为中国的情报之王,李克农曾给朝鲜和中共中央提供过许多重要情报,多次受到毛泽东的夸奖。因此,在考虑赴朝谈判领导班子的人选时,毛泽东首先想起了李克农。当时,李克农已出任中央人民政府外交部常务副部长兼中央军委情报部部长。同时,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他坚定不移地贯彻执行党中央的每项指示,并参加、经历过西安事变后的谈判及重庆谈判,具有丰富的谈判斗争经验,毛泽东要他去朝鲜参加谈判,是十分合适的。与此同时,毛泽东还选配了一位对国际关系颇有研究,且文思敏捷、才华横溢,时任外交部政策委员会副主任兼国际新闻局局长的乔冠华,作为李克农的助手。
    
    李克农、乔冠华受命后,毛泽东专门接见了他们。毛泽东首先对李克农说:"是我点了你的将!"然后,便和他们就停战谈判的有关问题进行了长时间交谈。当时李克农正犯哮喘病,时好时犯,平时靠药物控制病情,严重时要靠打吗啡才能入眠。可毛泽东并不知道这些情况。从毛泽东处回来,李克农思之再三,他怕耽误大事,也怕不能承担此重任,便将自己的病情向毛泽东作了如实汇报。毛泽东反复权衡,最后仍然决定要他去。李克农忠心耿耿,准备抱病出征。
    
    7月4日,毛泽东致电金日成,电文开宗明义指出:我方是此次谈判的主人,对外则以朝鲜人民军为主,谈判第一线由李克农主持。同时,他还指派柴成文为中国人民志愿军联络官。7月5日,李克农的谈判班子从北京站启程赴朝。7月6日上午,金日成接见了李克农、乔冠华、柴成文一行。随后他们和朝鲜同志组成了"中朝代表团",于当天傍晚动身出发,7日凌晨便抵达汉城。接着他们又经过了一天的紧张筹备,完成了预期的各项准备工作。第二天上午,谈判双方便召开了首次联络会议。7月10日上午10时,正式谈判便在开城来凤庄(后改在开城东南8公里处的板门店)拉开了序幕。按照中朝两国协议,朝鲜停战谈判由李克农幕后主持,掌握全盘,乔冠华协助。因为对外以朝方为主,他们两人不露面,因此出于安全保密考虑,按照中国人的习惯给代表团和李、乔分别规定了代号,称代表团为"工作队",称李克农为"李队长",称乔冠华为"乔指导员"。
    
    李克农作为中国党和政府的特派代表,实际是谈判中我方代表团的总指挥和最高负责人。他根据毛泽东、周恩来的指示,在与朝鲜党和政府联系协商后,全权处理谈判中的各种问题。而公开出面谈判的则是朝鲜人民军的南日、李相朝和志愿军的邓华、边章伍等。代表团的工作程序是这样的:一线由南日、边章伍等负责直接出面谈判;二线由乔冠华、柴成文等负责往返联系,并传达和贯彻上面的指示,同时对谈判工作提出具体方案和为谈判代表拟写发言提纲;三线则由李克农负责,直接与中共中央联系并与朝鲜最高层协商,同时掌握谈判工作的方针大计和全部过程。当一线代表谈判回来后,马上向二线汇报当天的谈判情况,研究当天发生的问题,并由乔冠华等写成报告;接着,经李克农审核、修改并提出下一步的方案建议后,立即发报北京。我国国内则由周恩来总理直接掌握并受理,接着向毛泽东主席和中央常委报告。经中央研究做出决定后,当天回电答复李克农。一般,回复于次日天亮时才能收到。回电经李克农收阅后,立即向各有关方面传达、布置。同时将电报转发朝鲜方面,并通报志愿军总部。另一方面,李克农再根据中央的指示,作出下一步谈判的具体方案和决策;再由乔冠华等写出下次谈判时我方代表的发言提纲,交给一线代表在谈判席上一一提出......每天工作就是这样,一环紧套一环,既紧迫又井然有序,并且是夜以继日地连轴转。李克农仅有的休息时间,就是向北京发报后与中央回电之间的一个空隙。这对一个体弱多病的人来说,负担实在太重了!为了能坚持下来,李克农不得不边工作边大把大把地吃药......但他靠着一股共产党人的毅力,硬是挺了下来,一直坚持到了最后。
    
    值得一提的是,在谈判过程中,毛泽东、周恩来和李克农、彭德怀、金日成等,相互之间频繁电报往来。党中央、毛泽东始终关注、控制着谈判局势,牢牢掌握着谈判主动权。在毛泽东、周恩来的全力指挥、导演下,李克农和彭德怀,一文一武,一弛一张;一个谈的耐心,针锋相对丝毫不让;一个打的坚决,毫不手软。谈和打相互配合,文与武反复较量,双方斗谋斗力,斗智斗勇,几经周折,其间还曾多次出现敌人突袭我军和谈判人员驻地等流血事件。最后,经过两年多的唇枪舌剑及"大炮、炸弹和机关枪的辩论",双方终于在1953年7月27日达成并签订了朝鲜停战协议。协议签字生效这一天,李克农一直处于高度的亢奋状态。连续几个晚上,他躺在床上浮想联翩,辗转难眠,多次流下激动的泪水。
    
    1962年2月12日夜,当张爱萍惊悉李克农因患脑溢血不幸去世的消息时,悲思涌动。他辗转床,终于披衣而起,然后铺纸挥毫,作诗志哀:"‘铁虎'原来是纸虎,板门店里伏山姆;毕生探囊忘己生,无名英雄足千古!"诗中所叙,正是李克农在朝鲜战场上立下的汗马功劳。



本文於 修改第 1 次
回應 回應給此人 推薦文章 列印 加入我的文摘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434&aid=3392848
李克農智“接”張國燾
推薦0


安津
等級:8
留言加入好友

 

李克農在延安

    李克農是我國的開國元勳,建國前他長期做地下工作,曾因截獲敵情報,挽救了周恩來等中央領導同志。《從秘密戰線走出來的開國上將——懷念家父李克農》(人民出版社出版)展現了李克農的傳奇人生。作者李力是李克農的兒子。

    武漢期間,父親還執行了一件性質特殊、事關重大卻又相當棘手的任務。1938年4月,一天,父親正在辦公,通信員突然跑來說,周副主席要他趕快去一下。父親納悶,何事如此緊急?便收拾好文件,趕去周恩來辦公室。不等父親坐定,周恩來就交代任務說:“克農,張國燾私自跑到這裏來了,你去火車站把他接來,可不能空手而歸喲!”
 

    1938年4月4日農歷清明節前夕,國共兩黨都派要員與社會各界人士祭掃黃陵。張國燾帶了警衛員張海和一些同志,代表陜甘寧邊區政府參加了祭陵。這個活動,黨中央是知道的。

    張國燾在延安期間,早已害怕艱難,信念動搖,表示不願繼續待在共產黨內。這次祭陵時心神不寧,表現失常,國民黨代表蔣鼎文、谷正鼎了解張國燾在共產黨內受過批評,看見他的這種表情,就挑撥性地試探說:“蔣委員長對你很器重,請你去西安談談。如何?”張國燾正苦無逃生之計,聽到邀請,立刻受寵若驚,欣然同意。祭陵完畢,甩開了邊區政府的其他人員,只帶警衛員張海,跟著蔣鼎文的小汽車直奔西安。到西安後,住進國民黨的西京招待所,成天與國民黨官員與特務交往活動,不僅備受優待,而且受到嚴密保護。

    張國燾到西安的行蹤一直瞞著八路軍辦事處。4月7日,國民黨方面安排他乘火車去武漢。在去火車站的前幾分鐘,張才打電話給在西安的中共代表林伯渠,約他到火車站談話。林伯渠嚴正駁斥了他的荒謬言論,一再勸導他不要誤入歧途,立即回延安,不要去武漢。張國燾執迷不悟,徑自登上去漢口的火車。林伯渠回到辦事處,立刻把張國燾的情況電報中共中央。4月8日,周恩來接電後,非常重視,緊急思索如何處理。他知道張國燾的人品,一向忽左忽右,此人生性自負,異常狡猾,要把他從火車站“接”來,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必須要有高超的智慧與過人的魄力,必須選派得力的幹部,而且會有一場特殊的鬥爭。于是他向李克農交代了“接”張國燾的任務。

    要把張國燾“接”來,不是一般到火車站接客那麼簡單,必須做好充分準備。父親義不容辭地接受了任務,向周恩來笑著說:“張國燾的頭可不好剃啊!”便帶了童小鵬、丘南章、吳志堅幾位幹將,全副武裝,很快趕到漢口火車站。

    張國燾乘火車來武漢的消息比較確實,但是,哪一天、哪一班火車父親他們卻不知道。于是,幾個人夜以繼日地守候在漢口火車站,耐心等待。辦法雖笨,但較可靠。連續三天,十八個車次過去了,仍舊不見張國燾的蹤影。他們心中焦急,擔心張國燾會不會臨時改變主意,中途換車,或者另行安排。4月11日傍晚,從西安來的一列火車進站,他們提起精神,注意觀望從每節車廂下來的乘客,還是未見到張國燾。旅客走完了,丘南章同志登上車廂,一節一節地檢查,終于在最後一節車廂裏發現了張國燾。他立即在車窗口打手勢發出信號,父親與吳志堅馬上進入車廂。張國燾坐在那裏,身穿便服,儀表堂堂,顯得有些緊張,似乎也在等待。車站上、車廂裏有幾個便衣人員轉來轉去,可能是國民黨方面派來接張的人員。

    父親迅速走近張國燾身邊,客氣地說:“張副主席,王明同志和周副主席派我們來接你,請趕快下車”。張國燾抬頭看了一眼父親,傲慢地說:“我自己走,你們不要管了”。父親早有思想準備,也提高聲調堅決地說:“我是奉中央之命接你回家的。請你趕快跟我走,這裏太危險。”說完一示意,圍在張國燾身邊的丘南章、吳志堅,就連說帶勸,把張國燾硬“請”下車,扶進事先停在站臺上的小汽車內。張國燾的警衛員張海,聽說是周副主席派人來接“首長”,趕緊把張國燾的東西收拾在一起,跟著下了車。這時,在站臺上轉悠的幾個國民黨特務想來阻擋,身著軍裝的丘南章、吳志堅立即拔出手槍,嚇得國民黨特務發愣。利用這短短的瞬間,汽車開出了車站。

    路上,父親在汽車裏對張國燾說:“王明同志和周副主席要和你談話,咱們先到辦事處去”。張不想去,就找借口說:“今天我太累了,先找個地方住下,明天再說。”因為張國燾還是陜甘寧邊區政府的代主席,身份很高,父親作為下級,不好過于強迫。就說:“好吧!”便安排由丘南章、吳志堅兩人堅持陪著張,在江漢路一家小旅館住下,他和童小鵬帶著張的警衛員張海趕回辦事處向周恩來匯報。當晚,王明、周恩來、博古、凱豐等在父親陪同下,去旅館和張國燾談話。談話中,領導同志主要批評張不該私自出走,勸他住到辦事處去。張流露出共產黨應該向國民黨投降的論點,大家未予理睬,讓他到辦事處後再說。張國燾心中有鬼,堅持不去。在這種情況下,父親安排丘、吳二人繼續做好監控工作,他回辦事處,協助王明、周恩來等向中央發電,報告與張國燾談話的情況,並請示處理辦法。

    4月13日,父親陪同周恩來再去旅館會見張國燾,讓他看了中共中央希望張國燾“早日歸來”的電報,勸他搬到辦事處住,有事便于商量。張還是堅持不去。14日晚,父親又一次陪同王明、周恩來、博古等去旅館勸張國燾到辦事處,張說去了就會被“圈”住,頑固拒絕。周恩來解釋說:“你到辦事處可以和大家多交談,行動還是一樣自由嘛!”張國燾無法狡辯,父親就趁此機會連拉帶勸把他推進停在門口的小汽車,拉到了辦事處。在辦事處裏,周恩來等連續多次地找張談話,一再希望他及時悔悟,不要堅持錯誤。張陰陽怪氣,沉默不語,執意要脫離共產黨。

    15日,張國燾找借口幾次離開辦事處,父親不好硬行阻攔,就派丘南章與吳志堅隨身陪同。結果,他去會見了國民黨CC特務頭子陳立夫、蔣介石侍從室副主任周佛海,還有已被中共中央開除出黨的前總書記陳獨秀等人,進行破壞國共合作及污蔑共產黨的活動。回來後,張一再向周恩來提出,要到武昌向蔣介石匯報陜甘寧邊區政府的工作。長江局幾位領導人開會研究,認為這是張國燾的借口,便決定由周恩來陪同他去見蔣介石,看他究竟耍什麼花招。

    16日上午,張國燾一見蔣介石就說:“兄弟在外,糊涂多時。”周恩來立即插話反駁:“你糊涂,我可不糊涂。”接著張國燾語無倫次地講了一些邊區政府的事情。蔣介石看出這位共產黨內自稱“中國的列寧”的“大人物”,竟然如此低三下四,一面暗自高興,另一面又很瞧不起他,覺得此人可以利用,但是不能信賴。當著周恩來的面,蔣、張二人不好多說。蔣介石擺出“國家元首”的架子,對張勉勵幾句,接見就完了。回辦事處後,周恩來嚴厲批評張國燾,在蔣介石面前搖尾乞憐,完全喪失了共產黨員的立場。張當作耳邊風,無動于衷。

    16日下午,張國燾借口出去配眼鏡,又想溜之大吉。父親派吳志堅陪他上街。張國燾出門後,走街穿巷,想方設法,企圖把吳甩開,但一直擺脫不了。傍晚時分,他們逛到了長江邊上的輪船碼頭,張故意徘徊,等旅客全上了船,輪船就要抽回跳板的最後一刻,張國燾快步跑上輪船,自以為把跟隨的人丟掉了,準備找個位子坐下休息。但四處一看,發現吳志堅竟然還在他的身邊,也不知道這個機靈的紅小鬼是怎麼跟上船的?過江到武昌後,吳志堅陪他在一家旅館吃飯,勸說他飯後回辦事處去。張國燾根本不予理睬,吳志堅只好安排他暫且住下,並悄悄寫了一個紙條,請茶房打電話告知八路軍辦事處,說他和張國燾現在武昌的這個旅館。父親接到電話,立刻派丘南章帶上幾個警衛戰士趕到武昌旅館,找到張國燾說,奉周恩來副主席之命請他回辦事處。張賴著不走,丘南章等就連推帶拉把他一起弄上輪船返回漢口。到漢口後,張國燾堅持不肯去辦事處,工作人員不好硬來,只得由丘南章陪同張國燾,在漢口中山路的太平洋飯店暫且住下,吳志堅趕回辦事處報告經過情況。周恩來等幾位領導經過研究,並與延安電報聯係,認為張國燾已決心叛黨,無可救藥,遂做出決定,與張國燾最後攤牌。

    17日上午,父親陪同王明、周恩來、博古一起到太平洋飯店和張國燾談判。為了盡最大努力挽救張,周恩來向他提出三點辦法:一、改正錯誤,回黨工作,這是中共中央的希望;二、向黨請假,暫時休息一段時期;三、自動聲明脫離黨,黨宣布開除他的黨籍。張國燾表示不願回黨工作,表示可在第二、三辦法中選擇一種,希望允許他考慮後答復。其實,這是他的鬼蜮伎倆,周恩來等一離開,他就打電話與國民黨軍統特務頭子戴笠聯絡,表示決心投靠國民黨,並在當晚,乘軍統特務機關派來的武裝汽車溜走了。離開飯店前,張在房間的桌子上留下一張給周恩來的字條,寫道:“兄弟已決定採取第三條辦法,移居別處,請不必派人找,至要。”說明了他堅持脫離共產黨的最後決心。

    在這種情況下,中共中央乃于4月18日作出《關于開除張國燾黨籍的決定》,並向全黨公布。

    大浪淘沙,歷史無情。通過張國燾事件,父親感慨地認為,沙子總是要被革命的大浪衝走,不論是大沙子,小沙子,都阻擋不住革命的洪流滾滾向前!

 來源:文匯讀書周報    2008年09月30日
回應 回應給此人 推薦文章 列印 加入我的文摘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434&aid=3181905
從秘密戰線走出的開國上將李克農
推薦1


安津
等級:8
留言加入好友

 
文章推薦人 (1)

安津

  李克農是我軍唯一沒有指揮過炮火硝煙戰鬥的開國上將,一生充滿傳奇色彩。毛澤東曾笑著告訴李克農之女李冰:你父親是共產黨的“大特務”,沒有他,我們中央的不少領導成員,包括周恩來都不會存在了。最近,李克農之子李力在新作中回憶了父親在秘密戰線的故事。    

    打入國民黨
 
特務機構內部 
 

    1928年11月14日,中共中央常委會議決定,成立由向忠發、周恩來、顧順章組成的特別委員會,領導中央特科開展工作。    

    中央特科下設四個科:一科是總務科,專為中央機關服務;二科是情報科,重點了解敵方情況;三科又叫“紅隊”,鎮壓叛徒特務;四科主管通訊,設置電臺。    

    第二年的冬天,國民黨秘密建立了特務組織,對外名稱是“中央俱樂部調查科”,後來改為“中統”(CC)。由國民黨秘書長陳立夫主管此事,他任命其表弟、在美國學電氣工程的徐恩曾擔任調查科主任,同時兼任上海無線電管理局局長。    

    當時在上海無線電管理局任秘書的錢壯飛,對父親說:“現在上海無線電管理局正擴大人員,為建立國民黨特務機構做準備,缺少廣播新聞編輯,要公開招聘”。李克農迅即通過江蘇省委報告中共中央,並提出建議:自己報考無線電管理局,在國民黨特務機構內部建立共產黨組織。中共中央領導人周恩來十分重視,發出“你們把它拿過來”的重要指示。通過考試,李克農被錄取在無線電管理局擔任新聞廣播編輯。隨後,錢壯飛幫助胡底也進入了無線電管理局。    

    1929年12月,中央正式決定由李克農、錢壯飛、胡底組成特別小組,並歸中央特科直接領導。李克農任組長,打入國民黨特務組織內部,與陳賡單線聯係。這時,李克農用的名字是李澤田,平常和他聯係的地下交通員是歐陽新,外號“大漢”。    

    起初,徐恩曾對父親並不放心,經過暗中觀察,逐漸增加了對他的信任,提升他為電務股長,掌握了全國無線電報務員考核登記的大權。    

    1930年初,父親與錢壯飛共同向徐恩曾建議,採用新聞廣播組織的名稱,將特務機關公開挂牌,單立門戶,便于開展活動。總部以“正元實業社”為名,設在南京市中山東路,成立“長江通訊社”、“民智通訊社”等掩護單位,南京的日常工作由錢壯飛負責主持。在天津成立“長城通訊社”,派胡底任社長。上海市則以無線電管理局為基地,由李克農負責。這樣安排,徐恩曾很滿意。由此開始,特別小組運用國民黨特務機關與它的公開情報係統展開活動,獲得了許多重要情報。    

    1930年5月,中國各派軍閥掀起中原大戰,蔣介石抽調軍隊忙于應對,後方比較空虛。中共中央決定趁此機會在上海召開第一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擴大紅軍,發展蘇區,奪取新的勝利。這個消息,不久就被國民黨淞滬警備司令部知道了,警備司令熊式輝召見政治密查員宋再生布置任務,強調此事關係黨國安危,最好開會時一網打盡。如果成功,可獲蔣介石懸賞的現金50萬元。    

    宋再生,原名宋啟榮,浙江諸暨人,與熊式輝是同鄉,很受重用。但他是1925年入黨的中共秘密黨員,歸屬中央特科陳賡領導。他立即把熊式輝交代的事項向組織報告。周恩來、陳賡非常重視,採取了妥善的安全掩護措施,保證了會議的順利進行。    

    由于設計周到,布置嚴謹,這次大會開得極為順利,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全部人員撤離後,宋再生才向警備司令部報告,並帶著軍警特務前往搜捕,這時早已人去樓空,一無所獲。    

    舊中國,各地軍閥割據,東北軍實力雄厚。蔣介石千方百計地想了解與拉攏東北軍,幾次派人去收集情報都失敗了。1930年上半年,陳立夫、徐恩曾派錢壯飛去完成這項艱巨任務。中共中央特委研究後,考慮我們黨在東北地區的情報工作也要加強,便派陳賡扮作隨員與錢壯飛一同去東北。于是,陳賡、錢壯飛拿著國民黨特務機關的證件,花著國民黨提供的經費,一邊調查國民黨想了解的情況,一邊巡視中共中央特科組織在東北與華北地區的工作。同時,在沿途中共地方組織的幫助下,帶回許多重要的情報資料,為黨中央了解東北、華北情況發揮了作用。他們回上海後,錢壯飛與父親連夜加班,把當地報紙上的消息剪貼拼湊,加上一路收集到的有真憑實據的東北軍內部情況,寫了一份四萬多字的詳細報告。錢壯飛帶回南京,徐恩曾看後連聲稱讚。不久,國民黨中常委秘書長陳立夫提出,除了搜集共產黨的情報,還要搜羅其他黨派與地方勢力的情報,準備進一步擴大特務組織。利用這個機會,父親報經中央特科同意,又認真“幫助”國民黨在全國各地建立情報網點,背地裏為我們黨的情報工作創造了更為有利的條件。    

    巧取密碼本,粉碎國民黨第一二次圍剿    

    盡管如此,徐恩曾掌握的許多絕密信息,錢壯飛還是接觸不到。因為特務係統嚴格規定,凡屬絕密電報,只能由負責長官親自翻譯,不能讓第三者插手。這個密碼本裝在徐恩曾的口袋裏,為了弄到密碼本,錢壯飛與父親花了不少腦筋,終于想出一條妙計。    

    徐恩曾性情放縱,喜愛女色,平時在南京上班,每逢周末就到上海吃喝玩樂、嫖女人,這已成為慣例。父親投其所好,在上海幫他租了一套房子,讓他感到安全方便。有一次,錢壯飛陪徐恩曾來上海開會,晚飯時徐又看上了一位漂亮姑娘。父親“關心”地說,去那種地方你貴重物品最好不帶,錢也不要多帶,小心為上。徐恩曾覺得有理,正在沉思。錢壯飛指著他身上小聲提醒,那個密碼本千萬收好,萬一出事,上司追查,你可擔待不起!徐恩曾猛然警覺,猶豫片刻,便將密碼本交給錢壯飛替他暫管。徐恩曾離開後,父親與錢壯飛十分興奮,立即用照相機將這個難得到手的密碼本翻拍一遍。從此,特別小組不僅掌握了國民黨特務機關的秘密,而且掌握了國民黨中央和蔣介石的重要機密。    

    1930年9月的一天,錢壯飛在南京“正元實業社”辦公,收到陳立夫發給徐恩曾的一批絕密文電。內容是蔣介石親自主持“江西剿共會議”,調遣江西省長魯滌平與第十八師師長張輝瓚率領十萬大軍採取“長驅直入、分進合擊”的策略,進攻毛澤東、朱德領導的江西蘇區,企圖六個月內把這裏的紅軍一舉殲滅。特別小組將這個情報迅速報到中共中央,軍委書記周恩來很快通知江西蘇區做好迎敵準備。1930年11月,國民黨軍隊三路進攻,氣勢洶洶,蘇區軍民早有準備,粉碎了敵軍第一次圍剿,取得重大勝利,消滅敵軍約20000人,繳獲許多武器彈藥。    

    1931年4月,蔣介石又策劃發動對蘇區紅軍的第二次軍事圍剿,動用兵力20萬,比第一次增加一倍,軍政部長何應欽親自指揮,採取“穩扎穩打、步步為營”的作戰策略,進犯江西蘇區。這個情報,再一次被特別小組獲得,報告中共中央。結果,從四月初到五月底,在毛澤東、朱德的正確指揮下,經過五次大戰,消滅敵人30000多,繳槍20000余支,又獲大勝,鞏固與擴大了江西中央蘇區。    

    “龍潭三傑”舍身保衛黨中央    

    1931年4月初,中共中央派政治局候補委員、中央特科負責人顧順章護送張國燾、陳昌浩等從上海去武漢,再去鄂豫皖蘇區。護送任務完成後,顧順章沒回上海,在武漢用“化廣奇”的藝名上臺表演魔術。4月24日,顧順章在臺上表演時,被一個名叫尤崇新的叛徒發現,尤立即報告國民黨武漢行營偵緝處將顧順章逮捕(尤崇新原是中共湖北省委委員,1930年叛變後,在國民黨特務機關工作,他知道“化廣奇”就是顧順章)。顧被捕後,表示願意戴罪立功,當場說出了中央特科掌握的有關武漢偵緝處等情況,接著,武漢行營派兵捕獲了十多名共產黨員。顧順章為了抬高身價,表示自己還知道共產黨中央的所有機密,必須盡快見到蔣介石才能全盤交代,否則不談。當天,蔣介石接見,顧順章便把所知道的共產黨機密全部供出,包括周恩來、瞿秋白、李維漢、秦邦憲、王明、向忠發的住址,及中共中央機關辦公地點等。    

    顧順章被捕是件大事,國民黨武漢行營為了邀功,在4月25日晚間,連續拍發幾份絕密電報,緊急報告南京特務機關徐恩曾並轉陳立夫。恰巧4月25日是星期六,徐恩曾不上班。晚間辦公室只有錢壯飛值班,他便用復制的密碼本進行翻譯。錢壯飛看到這些電報,一面假裝無事模樣,把這些來電原封不動地放在徐的辦公桌上;一面趕緊回家,把女婿劉杞夫叫起床,連夜乘火車趕到上海,並再三叮囑,一定要把這些特急電報親手交給“舅舅”(即李克農)。4月26日清早,劉杞夫到達上海,因為星期天不是接頭的日子,他跑了幾個地方才把“舅舅”找到。李克農一看電報立刻感到事態嚴峻,必須馬上報告中央。但偏巧這天不是他與陳賡接頭的日子,不但找不到陳,連地下交通員歐陽新也聯係不上。他冷靜下來,安頓劉杞夫快回南京,保護錢壯飛的安全,並從身上掏出錢來,給劉以防萬一,告訴他此去可能兇多吉少,要做好思想準備。同時苦思良策,決定突破規定的聯絡程序,先找到江蘇省委機關再共同尋找陳賡。所幸于4月27日(星期一)早晨,在汽車出租公司把陳賡找到。一聽報告,陳賡也很著急,立即報告周恩來。周恩來當機立斷,採取緊急措施,迅速安排陳雲、聶榮臻、陳賡、李克農、李強等人盡快轉移,凡屬與顧順章有聯係的關係全部切斷。接著,父親一手拉著秦邦憲、一手拉著王明,把他們護送到安全地帶。完成中央機關轉移任務後,他又用“克潮病篤”的暗語,發電報通知天津胡底及早轉移。    

    4月27日,徐恩曾親自帶領張衝、顧建中連夜趕到上海,組織大批軍警,會同英、法租界巡捕房,在4月28日(星期二)上午共同行動,組織全市大搜捕,要把共產黨領導機構一網打盡。哪知所到之處,大都人去樓空,除了個別單位未及通知遭受損失外,其他一無所獲,這令蔣介石異常氣憤。由于這次鬥爭影響重大,特別小組貢獻突出,周恩來稱讚李克農、錢壯飛、胡底為“龍潭三傑”。    

    由于顧順章叛變,特別小組完全暴露,上海難以立足,遵照黨中央的指示,父親去了江西中央蘇區,擔負了新的諜報任務。

(摘自《懷念家父李克農》 李力著 人民出版社2008年8月版)

回應 回應給此人 推薦文章 列印 加入我的文摘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434&aid=3168443